好个一箭双雕之计!只可惜,她哪里想得到,自己的这一番恶行,皆被偶然路过的江茹衾尽收眼底!
思及此,女子莞尔一笑。
“沈复,既然她想报复都想疯了,不如我们就成全她一次?”
说这话的时候,她那双盈盈含笑的眸子已然注目于身前的男子,令后者免不了心头一紧。
当然,沈复从不怀疑,他的妻子会伤害他们的骨肉,因此……
“你要做什么,我陪你便是。但是你得答应我,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别吓着我们的孩子。”
云伴鲜认认真真地点了头,顺势依偎进他的怀里,任由他伸手轻轻抚摸她尚未隆起的肚子。
一个时辰后,夕阳的余晖渐渐淹没在夜幕之下。本该宁静祥和的江府后院里突然乱作一团,丫鬟、婆子们忙着在江家长女的屋门口进进出出,清水端进去,血水端出来,屋里更是不住地传出女子凄厉的惨叫,夹杂着男子痛心疾首的呼唤,为这不同寻常的初夏之夜平添了几分寒意。
等这一幕等了许久,江茹宁抑制不下心头的激动,装作不解地来到云伴鲜的院子里,抓住一个过路的丫鬟,问她发生了什么。
结果不出所料——那个贱人的孩子,没了!
获悉此讯的这一刻,江茹宁简直想要仰天大笑三声。
可惜,她不能,是以,她只朝着女子的房门口张望了片刻,便噙着兴奋难掩的笑意,转身施施然离开了。
云伴鲜小产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江河海的耳朵里。近日接连晚归的男子乍一听噩耗,还以为是裴管家长肥了胆儿,在跟他开玩笑,可愣怔过后见对方一脸痛色,他才不能不相信,管家说的,是真的。
心情霎时就跌落到低谷,他却不得不速速振作起来,匆匆赶往女儿的卧房。奈何女儿悲痛难耐,压根不想见任何人,因此,沈复委婉地向老丈人转述了如上意愿,便抱歉地将他拒之门外了。
江河海叹了口气,看向女婿愁眉不展的容颜,把他拉到一边,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复没法回答,只千载难逢地保持着沉默。
江河海急了:“好端端的外孙说没就没了,你总得让我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吧?!”
可是,这种事情叫他怎么开口?
尽管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当岳父真就站在他跟前向他询问的时候,沈复还是不着痕迹地抽了抽嘴角。
唉……谁让那是他心爱的娘子呢?她让他做什么,只要是对她无害的,他自然只能顺着她、配合她。即便,他将要当着娘子她爹的面,说出一些难以启齿的话。
“我和鲜儿……行了房。”
短短七个字,却令江河海弹指间如遭雷劈。
“你说什么!!!”
沈复被老丈人的一声怒吼给震得耳膜发颤。
“你!?你!沈复啊沈复!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年近半百的男子气得胡子都快翘上天了,他负着手,忍不住来回转悠了三四圈,最后终归是忍无可忍,指着女婿的鼻子就怒斥出声,“你平日里看着挺有分寸的一个人,怎么……怎么在这等不容有任何差池的时候,反倒管不住自己了呢!?”
是啊!三个月!也就三个月的工夫!不,从鲜儿被确诊怀孕之后,实际上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居然连这一个多月都忍不住!忍不住!!!
江河海简直要被气得青筋爆裂!
沈复呢,只能垂首一语不发地承受着来自岳父大人的狂轰滥炸,心下无力地叹息三声。
“鲜儿呢!?鲜儿平时挺有主见的一个孩子,怎么就被你撩拨得不管不顾了!?”
撩拨……
沈复对于岳父大人超乎常人的想象能力已然无言以对,唯有兀自默默地听他发难。
许是他被扣在屋外的时间太久了,过了一会儿,屋里就走出了一个丫鬟,请示说大小姐想见姑爷。
沈复抬头看向江河海,以眼神征求他的意见。
江河海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虽说前面也“数落”过自个儿的女儿,可在他的心里,到底还是女婿的不是。
不过,这个护短的男人最终还是不耐烦地挥挥手,姑且放女婿过门了。
☆、第112章 供认不讳
回到卧室的沈复长长地叹了口气,见云伴鲜正坐在床上探头探脑地向外张望,他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如你所料,我被你爹狠狠地训了一顿。”在妻子眼珠不错的注目下,他快步行至床边,坐下(和谐)身捏了捏她的脸蛋。
云伴鲜“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竟是忽略了丈夫对江河海的称呼,径自拉住了他的大手,一边轻轻摇晃着,一边娇声道:“让相公受委屈了。”
沈复故意用凉飕飕的眼神看她。
“哎呀——马上就会还你清白的嘛!再说了,我是‘共犯’,他也不能只怪你一个人吧。”
“你还真别说,他就只训了我一个人,对于你的‘失误’,几乎只字不提。”
云伴鲜撇撇嘴,立马又拿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他瞧。
沈复被这无辜的小眼神看得没法子,只得倾身在她耳朵上轻咬一口,算是“泄愤”。
夫妻俩闹腾了片刻,沈复担心云伴鲜累着,只好暂且放过他这娇俏调皮的爱妻,扶着她躺下歇息了。
翌日一早,江家大宅里仍是愁云惨淡的一片。刚失了孩子的大姑爷特地向翰林院告假一日,留在家中陪伴悲痛欲绝的妻子,似乎并不知道,这一整天里,院子外都有一个身影在暗自徘徊,蠢蠢欲动。
直到男子离了卧房,亲自去伙房为妻子取药,那个人影才趁着屋中无人的空当,偷偷溜进了屋子。
江茹宁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整整十二个时辰,于她而言有多煎熬,只有她自个儿清楚。
没错,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云伴鲜痛哭流涕的模样,并好好享受将这个贱种踩在脚底下的快感。
现在,蹲点守候的她总算逮着了机会,是以未作多想便径直走进了女子的卧房。
昂首挺胸地行至里间,少女借着烛光,目睹了一张苍白的容颜。云伴鲜没有上妆,想来昨夜里才痛失骨肉的她,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日里,都不会有这个心思去梳妆打扮的吧?
想到这里,江茹宁只觉通体舒畅。她噙着胜利者的微笑,不紧不慢地行至床前,并不知此刻正背对着她假寐的女子,业已冷不防睁开了眼。
浅红色的玉唇悄然勾起,云伴鲜不慌不忙地翻了个身,“意外”瞧见了正站在床边的少女。她顿时诧异地瞪大了眼珠子,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容光焕发的脸庞。
“姐姐,我来看你了。”
话音刚落,江茹宁便如愿以偿地目睹了对方眼中的恨意。
“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令云伴鲜始料未及的是,来人竟这么快就坦白了自己的意图,这让她愣神之余,忍不住嘲笑起对方这沉不住气的性子来。
才刚“得逞”就火急火燎地想来炫耀、刺激,依她看,她这妹子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心下啧啧叹息,女子面上却是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唉——姐姐别这么冷淡嘛,妹妹听说,昨儿晚上姐姐和姐夫天雷勾地火的时候,可是热情得很呢。”
根本不该从一个大家闺秀嘴里吐露的词眼,却被江茹宁毫无压力地说出了口。饶是云伴鲜这个业已成亲的过来人,都禁不住要替她害臊。
不过,眼下,她可没这个闲情逸致,因此,她忙不迭跨下脸来,花容失色地惊呼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茹宁正嘚瑟着呢,哪里察觉得了她话里的圈套,这便洋洋自得地凑近了她的脸,压低嗓音却又一字一顿地说:“我、当、然、知、道,因为,让姐姐爽快这一遭的,可是妹妹我呀。”
她就知道这个恶毒的丫头会中计!
心中不由得一阵激动,云伴鲜强压着翻涌而出的情绪,兀自双目圆睁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此言一出,见她大惊失色的少女自是越发得意了。
“啊呀,看来姐姐怀了孩子,人也变笨了呀?”江茹宁挤眉弄眼地站起身来,阴阳怪气地动着嘴皮子,“啊……不对,姐姐的孩子都没了,怎么还是没变聪明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赶紧招啊!
“我是想告诉姐姐,我已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得亏江茹宁丝毫没有要卖关子的意思,这就踌躇满志地挑了挑眉毛。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快把话说明白了,快!
“少给我装蒜!”幸而心急如焚之际,少女并没有让她失望,随即就脸色一变,面目狰狞地呵斥一声,“你别以为爹不追查,你跟沈复就可以逍遥法外了!那天晚上,就是你们两个合伙算计的我!除了你们,不可能有别人!什么太子,什么太子妃的弟弟……统统都是骗人的!”
没错!她才不信他们两个是无辜的!至于旁的阿猫阿狗,顶多就是帮凶!
少女目露凶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面色阴沉的长姐。女子则无甚表情地与之对视,心中暗暗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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