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芳华 (会哭de猫)

什么？这一日之间，竟是有这样惊天的两个消息！周晨宇竟是隆庆帝的孩子，而隆庆帝竟然是云帝的哥哥？
哥哥？不可能，柯熙媛听夏夫人讲，昌平王此生一子一女，又怎么可能多一个儿子？这不可能！
“你不信？只怕极少有人知道，当年四王爷还在京中的时候，四王妃诞下了长子，可惜才过了满月，就凭空消失。任四王爷如何寻找，都是不见。四王妃极其悲痛，日日以泪洗面。四王爷寻找无果之际，便宣布长子夭折。然而王妃却在失去长子的两个月后，又有了孩子。那个长子便是今上，而腹中又有的孩子，便是云帝！”，殷恒玄说起这件事，语气平淡，好似是极其简单的事一般。
而柯熙媛心中，却已经是滔天巨浪。如果真的按照殷恒玄的说法，隆庆帝便是自己的亲舅舅！而若是周晨宇真的是隆庆帝的儿子，那么……
“我怎么可能仅凭你一面之词，就相信你所说的！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如若今上真的是昌平王的儿子，那高祖如何会传位于他？”，柯熙媛脑子不笨，很快就反驳。
“其实你已经相信了对吗？”，殷恒玄似乎当了尘不存在，也根本不在乎了尘是否能听到，“高祖迷恋当年的四王妃，那是谁都知道的！你现在还不明白，为何今上和你娘长得几乎一样吗？因为他们都像当年的四王妃！我的皇爷爷，倒是个痴情种，得不到心爱的女人，便将她的孩子留在身边，还交给了自己的皇后！我真正的亲大伯，只怕早就魂归地府了！对了，忘了说，我的皇祖母当年和四王妃一前一后产下孩子，皆是男婴！只不过四王妃的孩子变成了如今的万岁，而我皇祖母的孩子，早就不知去向！”
“你当为何舅公要反？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姐姐在宫中受尽苦楚，亲生孩儿被夫君残害，还要为他人做嫁衣，扶持他人的孩儿登上皇座！你怕是不知道，如夫人之所以得舅公喜爱，便是因为皇祖母借她的口，将自己的疑虑告诉了舅公。皇爷爷以为偷天换日，神不知鬼不觉，却是不知道，这个世上，只有母亲是不会认错自己的孩子的。更何况，今上的样子像绝了四王妃，这一切就算是想麻痹自己不信，都很难。”
柯熙媛捂着胸口，突然想到什么，“你知道我的身世，知道晨宇的身世？”
“不错！我都知道！你看看你，本是金枝玉叶，却只是做了一个**奶。便是那县主的身份，又如何配得上你？”，殷恒玄看着柯熙媛的面庞，有那么一瞬间，只希望时刻永远暂停。
“李玉林到底在哪？你们到底想如何？当今天下太平，实在不宜大动干戈！哪怕是你们将圣上的身世公布于众，那又如何？在百姓心中，他早就是千古流芳的好帝王！再加上，他身上本就流着皇家的血，便是他坐皇位，也是有资格的！世子，你们现在收手，今上或许还会顾及着天下人的看法，给你们一个富贵万年。若是再继续下去，只怕失灵涂炭，两败俱伤！”，柯熙媛心中不断翻滚着，只想着，一定要阻止这一切！要不然，隆庆帝至今的一切，都会变成一个笑话。高祖，真的是个极其疯狂的男人！
“你这是关心我？”，殷恒玄眼睛亮亮的，盯着柯熙媛，眼底仿若开出了一朵朵绚烂的花。L

☆、第125章 安危

殷恒玄看着柯熙媛急速变化的脸，近乎贪婪地吸着空气中属于她的味道，笑着说，“你想知道李玉林在哪吗？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柯熙媛只觉得那种语气又回来了，就好比一条毒蛇攀上了自己，让她难受异常。定了定神，了尘就在一旁，她又怕什么？何况，柯影并没有发出警告信息。
“求世子告知！”，此时，她最想知道的便是周晨宇的安危，其他的于她而言，已经不重要。
“你就是想救周家的那个小子！”，殷恒玄又停了下来，看了柯熙媛脸色变白，又继续，“论起来，他和我也是同宗弟子。却没想到他会在周府那样的地方长大，啧啧，实在是可怜。”，见柯熙媛并没有露出惊奇的表情，这才知道柯熙媛竟是知道了。
“有趣！你竟然知道！哈哈！”，殷恒玄笑了出来，“我那皇伯父自以为天下尽在己手，却不知百密一疏。那黄氏弥留之际，产婆却并没有走，亲眼见了皇伯父前去。可怜那黄氏，未被抬进宫也就罢了，生下的孩子竟然也没上宗族的族谱！那产婆事后怕死，竟是不知被谁指点寻了我父王，被我父王事后悄悄送走。这些年，本世子这样瞧着他开心傻愣地做着周家小子，心中不知多开心！这世上竟然有这样傻的人，将自己的父亲当作师父一样尊重。”
柯熙媛浑身都在颤抖，“他就算是，便是知道了，也不会对你们造成威胁。你……求你告诉我，他在哪。”
看着柯熙媛那么骄傲的人露出退意。殷恒玄心底蓦地浮现出一股怜意。不是早就想好了，要利用周晨宇，将柯熙媛拘在身边吗？可为何到了这一刻，却是不忍她伤心。
“威胁？对我，倒是无甚威胁。只怕如今，东宫那位也知道了。真正觉得有威胁的，应该就是他了。试问。坐在储君的位置。谁会不忌惮一个掌握那么多重要信息的皇子？更何况，这位皇子身后还有忠信伯府。外界人不知，我却是知道。忠信伯府你那名义上的伯父以及父亲。可是今上最宠信的朝臣。将自己的儿子放在最信任的人手里，这其中的意味，耐人寻味啊！今上这些年为了培养太子，并没有怎么精心培养。在暗处慢慢扶植，由其自由发展。这自然是有利有弊。利的便是太子足够可以独当一面，可弊的便是太子的猜疑心因此极其严重。你猜猜，这次周晨宇捉拿李玉林又立大功，第一个睡不着的会是谁？”
殷恒玄停下来。“可还要我说下去？”，今日来找柯熙媛，一是为了让她知晓一切。二便是要护着她。眼下若是周晨宇出了事，对她有别样心思的太子……殷恒玄不敢往下想。可心中却是没来由地一股子戾气。
“但说无妨，又还能差到哪里去？”，柯熙媛终于还是坐了下来，到了这一步，只能听听看殷恒玄如何说。这便是这个时代，后宅女子的悲哀，什么消息都极其闭塞。眼下有人愿意说，她自然愿意听。至于真假，她自己会做决定。
“想必你也知道，今上身边的四支暗卫，各有四大队长。可你知道不知道，太子可是做了多少年这四支暗卫的大队长，名唤应龙？哪怕周晨宇真心对他那么多年，也只是在信王那个废物逼宫的时候才告诉他自己应龙的身份。如今太子上位，将来便是君主，今上正考虑着要不要让周晨宇接管应龙的位置。”，殷恒玄见柯熙媛露出思考的表情，便留出时间给她自己想。
应龙？柯熙媛并没有注意殷恒玄停止了说话，心里却是突然明白，为何隆庆帝会同意周晨宇辞官。他们，都是太稚嫩了，太容易相信隆庆帝。其实早就最开始，册封太子后，隆庆帝便做了决定要让周晨宇接管应龙的位置了。不为别的，周晨宇是他的儿子，又与太子交好。这辈子只要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就会为太子卖命一辈子。更何况，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周晨宇对隆庆帝身边的暗卫感情有多深。
“他不会接管那个位置的，待事情平息，我和他会离开京城。”，柯熙媛抬起头，目光坚定。她心中，那个位置她从来就不想。那个位置，才是这个世上最冰冷、最无情的位置。她不想争，更是不屑。
“天真！你以为你不想便可以逃过吗？黄家的老太太找过你了吧？你以为她为什么这个时候从祖宅进宫？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你们早就走到那条路上了，由不得你们愿意不愿意。黄家都会不顾一切拱他上去！要知道，黄家出过太子，却没出过皇帝。”，殷恒玄眼睛亮亮的，或许眼前这个女人坐上那个凤位，也是极好的。至少，这辈子，他不必忧心有人伤得到她。
“黄老太太且不提，世子可是弄清楚了黄大人以及黄家几位姑奶奶的意思？就算哪怕这么多人都在后面推动，我们自有我们自己的想法！晨宇不会去争那个位置，不会贪图这样的地位。我们早就相约要游遍山水，不会为俗事而止步！”，她相信，周晨宇不是那种热衷政事的人，他和自己说过的事情，就一定会是真的。
“你如此笃定？他现在可还不知道自己姓殷！若有那么一个机会，将他娘写入玉碟，将他认祖归宗，她的娘将来还能追封为太后，你说他会不会愿意？”，殷恒玄心里极其不舒服看到柯熙媛对周晨宇的笃定，就觉得好似有千只蚂蚁在啃食着他的心。
柯熙媛果然皱了眉头，别人不清楚，她却是知道。周晨宇心底最大的结症便是黄氏，若是黄氏真的可以正名……可想到什么，柯熙媛还是摇了摇头。
“不会的！他不会！”，柯熙媛眼底仍是坚定，看着殷恒玄，“他说过，婆母既然已经过世，我和曜哥儿便是他此生最大的牵挂。就是为了我们，他也不会。”
看着柯熙媛笃定的双眸，殷恒玄有片刻失神，捏紧拳头，“那你猜猜，此刻他带着李玉林进宫，太子会不会留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