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芳华 (会哭de猫)

脸上露出哀容，“你说这才多少日子，我这苦命的妹妹哟！”，说完便拿起帕子擦眼。
紫衣也跟着红了眼，“就是说！太太这病得突然，我和娘也是一筹莫展。五柳先生说了，这病就得静养，或许假以时日就好！夏夫人不放心，请了太医院的院判来，也是如此说法！舅太太，您来了就好，快去看看我们太太吧！”
华氏不舒服地瞟了眼一旁的夏夫人，冷哼了一声，“改日我自当亲自带大夫过来给你们太太瞧瞧！”
紫衣低下头，眼里划过一丝不安，就听到夏夫人说，“夫人能如此，我们自然高兴！姐姐的病不好，我心里也不安呢！”
华氏见夏夫人如此坦荡，倒也有些讪讪的，又冷哼了一声便进了里屋。
屋里的药味很浓，华氏忍不住拿帕子掩鼻，放眼望去，就看到何妈妈正在给余氏擦拭身子，空气里甚至还弥漫着一股臭味。
华氏忍住恶心，斥责道，“这是怎么回事？”
紫衣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很快弱弱地说，“太太如今昏昏沉沉，每日都是靠我和娘灌些粥水下去，药也时常喝不下去，就连……也控制不住了！”
华氏手抖了抖，想不到余氏已经严重至此，泪水夺眶而出。虽然多有怨恨这个小姑，但多少还是有感情的，一时间忍不住嚎啕着，“我苦命的妹子！你怎么就这般境况了！”
何妈妈隔着屏风，满脸的嫌弃。倘若不是今日华氏过来，她是不会做这样腌臜的事的。心里忍不住咒骂余氏，都这个样子了，还故意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找事做。心沉了沉，暗暗在余氏大腿周围狠狠地拧了把。
余氏惊恐地睁大双眼，喉咙发出呜呜的细微声音，却一点反抗的力气也没有。直看着何妈妈狰狞的面目慢慢恢复平静，然后瞬间变成哭丧的脸，端着水走出去，“舅太太，太太知道您来了，激动得不行！您就看看去吧！”
华氏看了眼浑浊的水，想吐的感觉又涌了上来，甚至都忘了哭。捂住鼻子，转过头，“今儿实在是太心痛，和你家太太说不了话！你们一定要好生伺候！要是让我知道你们亏待了你们太太，我要你们好看！”，看了眼四周眼神转厉，“你们四小姐呢？怎的不来伺候母亲？”
这话明显是说给夏夫人听的，哪知紫衣机灵地往地上一跪，眼泪潺潺流下，“夫人，四小姐已经不来这个院子了！她说要专心绣嫁妆！要奴婢们伺候好太太！”
华氏一愣，忍不住摇摇头，终究是没把后一句话说出来。先不说别的，自己的亲生女儿尚且不管，那更何况母亲如今是平妻，自己也为嫡女的五小姐呢？
床上的余氏隔着屏风泪流满面，指甲死死地嵌入床褥里，心里的恨意滔天。L

☆、第153章 新生

一个人影小心地探出个脑袋，看了看四周，这才放心地挪动脚步走进院子。
长舒了口气，蹑手蹑脚地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药味迎面而来，空气中还夹着一丝臭味让人作呕。
来人眼一红，也不顾其他，扑了过去，“母亲，你还好吗？”
余氏睁开双眼，看着来人，喉咙发出激动的呜咽声，眼里瞬间涌上泪水。可是，身子完全不听使唤。好想摸摸女儿的脸，早知道如此，就不去争了！
可是，不争，心却不甘！自从第一次见到柯正东开始，一颗芳心就一直挂在他身上。哪怕是现在，自己变成了这幅模样，却还是想他，爱着他。
“母亲，你怎么病成了这个样子？何妈妈夜里也不守着那你！母亲，祖母日日拘着我学规矩，督促着我绣嫁妆。母亲，我很开心……祖母说了，要嫁给世子，必须学很多东西。母亲，虽然不能天天看到你，可是我现在真的过得很幸福！很快，我及笄了就可以嫁给他了！”，柯熙凤在王氏身边呆了一段时间，性子收敛了许多，被王氏压制得快要没了脾气。
到底是自己的孙女，死马当活马医，王氏抱着宁愿不让她嫁也要训练好她的心态。虽然严厉，却是用心良苦。
很快，柯熙凤眸子又沉了沉，“母亲，夏夫人……”，看了眼余氏惨白的脸，又改口，“那个女人对我还不错，日常用度都记得我，虽然我不在二房，属于我的那份也都给我送了过去。还会抽时间陪陪我。母亲，没想到她的性格那么好。祖母说，但凡我学到她性格里的一半，世子必会一辈子对我好！”，柯熙凤的神色里尽是娇羞。
余氏忍不住眼泪流了满脸。这还是她的女儿吗？这还是她最后的希望吗？就连她的女儿，也要被那个贱/人收买了吗？喉咙发出更大的声响，眼睛瞪得老大。
柯熙凤吓了一跳。连忙帮余氏顺着胸口。脸上全是紧张，“难怪何妈妈说，您一犯病就是瞪大双眼喘粗气。母亲。您一定要保重好身体。夏夫人说，五柳先生时有新方子送去和院判会诊，一定会治好您的！祖母说，兴许我出嫁的时候。您就好了！本来每日我都好累，可是实在是想母亲。所以偷偷来看您了！”
余氏的泪流了满脸，心痛的无法言喻。到底那个女人用了什么魔力，居然能让自己的女儿几次三番提起她？
“母亲，您可能还不知道。五妹妹退亲了。王家那小子居然早就有了心上人！虽然我不喜欢五妹妹，可是……也会觉得生气！母亲，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学规矩，将来做一个合格的世子夫人！”。柯熙凤的笑容里尽是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幻想，一点也没察觉到余氏的不对劲。
好像来时一般，柯熙凤又偷偷地出了余氏的春华院，朝王氏的荣华院疾步走去。
柯熙凤才走，夏夫人就出现在余氏的房间。似毫不在意房里的味道，泰然自若地打开窗透气，然后坐在床边看着余氏。
余氏的喉咙发出更大的呜咽声，眼红红的，只恨不得将夏夫人吞进肚子里。
“姐姐，不管你信不信，虽然我恨你，却从来没想过要这样对你！你知道，你输在哪里吗？”，夏夫人的声音很小，好似近在眼前却又远从天边飘来。
“我记得那是我生完媛媛不久，大概半年，我又有了孩子！东郎很开心，我也很开心。那时的我，对你并没有防备心，还会来你这里喝茶聊天。可是，就是一杯茶，断送了我和那孩子的缘分。姐姐，从那后，我再也没来过你这个院子，蜷缩在我那院子里。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独占东郎，也无意和你争夺这正妻的位置。”
“我本就是该死的人，能得命运眷顾可以和东郎厮守已经觉得足够，不敢奢求更多！可是，你却一步步逼到我走入如此境地！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你却屡屡向我的孩子下手！作为母亲，若是看着自己的孩子处于危险，还不反击，那我也枉为人。”
“凤儿是个好姑娘，只是被你教偏了！你今天看到了，她如今这样很好！我只是想告诉你，最好的报复并不是你死我活，而是我让你睁眼看着我的幸福！”
夏夫人起身，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你输就输在，你忘了，母亲最在意的就是柯府的名声。我固然是昌平王的女儿，可你别忘了，我也是柯家妇！姐姐，但愿我们不再见。你的余生，我不会再插手！可是，我会永远保护我的孩子！”，说完还是帮余氏关了窗户，才离开。
四喜和烛心见她出来，忙迎了上来。
“夫人，四小姐已经回到院子了！”，四喜见夏夫人脸色有些白，有些担心，“夫人，回去歇息吧！您这脸色不大好！”
夏夫人摇摇头，“还要去大嫂那里！柔丫头产子这样的大事，老太太都过去了，何况我！”，走了几步，“对了，烛心，嘱咐厨房给四小姐送碗燕窝，让她喝了再睡！”
烛心很了解夏夫人，知道她的心思，叹了口气，“知道了！夫人，我这就去吩咐。让四喜妹妹先陪您去紫薇院，我一会就去！”
紫薇院
卢氏听着卢佳柔的惨叫声，脸色很不好，看着王氏，“母亲，这如何是好！头胎，孩子还大！”
王氏到底比卢氏沉得住气，“女人不都得叫几声，才知道做母亲的不易！五丫头说了，五柳先生有给她药丸，生产不至于不易！你且安心等吧！”
一旁的柯怀志最是焦急，听着卢佳柔的惨叫声，眼睛都急红了。这大半夜，要不要请五柳先生过来呢？虽然说是有五柳先生给的药丸一直吃着，可他还是担心。
卢氏看了看时辰，叹了口气，“这可能还要段时间，别都守在这里了。母亲、弟妹还有五丫头，都回去休息吧！”
柯熙媛摇摇头，“我和柔姐姐说好了，她生产，我要在这里陪她的！大伯母，我回去也是无心睡眠，就让我陪着柔姐姐吧！”
王氏也点头，“我和五丫头一个意思！别看我年纪大了，这点阵仗还是顶得住的！别操心我们了！快去看看还有什么要做的！”
夏夫人也笑着说，“我可不会你们都守着，我去歇息！这可是我们府里第一个宝贝，无论如何，我也得守着！”
才说完，柯有为带着三个儿子也出现了，就连极少出现的潘氏也出现了。
王氏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就是该这样！一家人，就是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在一起面对！老大媳妇，去让你们丫头带着一帮小丫头去煮些姜汤来给咱们暖暖身子！这长夜漫漫，即使到了春季，也是极易沾染风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