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利的小儿子林旺阳年少无知,受不了家里突然的变故,更受不了外人的挤兑和嘲弄,经常逃学想发大财,结果被人诱骗进了赌坊,从此后在赌海中泛舟,不知回头是岸。
家里出了这样的赌棍,日子自然越过越难,林利的大儿子林贵阳二儿子林福阳就开始闹着分家。
林利镇压不住,只能咽下一口老血,痛苦的分家,由于老三没有成婚,加上还有两个女儿没有出嫁,分出去的田产自然不多,这又引发两个儿子的不满,每天大吵大闹成为村里的笑料。
这些都是方氏跟着林权回乡后,听林权堂三婶说的。
在回乡的半路,林权听到打前站的侍卫禀报,说自家房屋已经被林旺阳霸占不说,还将帮着看守房屋的三叔家的二儿子打伤。
族长几次带人去驱赶,都被林旺阳的媳妇讹诈,说他们要非礼,还要状告三叔,说他有扒灰之嫌,气的三叔病倒炕上躺了许多日。
林权很生气,这样砸锁破门入住,还真是少见,立刻命令侍卫将老三一家给轰出去。
这个强硬举动,算是捅了马蜂窝,不仅大嫂撒泼哭闹,就是老三那胖媳妇,不仅讹上不小心扯了她一把的侍卫,还说身体里受了内伤。
而林利不仅不阻拦,还要上衙门去告林权,说他自私自利没有良心,不仅不管曾经帮着照顾他孩子的长兄,房子空闲不住,还不准许侄儿借住,现在官当的大了,开始过河拆桥。
林权没有理他,以为他是威胁,没想到刚安顿好,捕快就找上门,虽口吻客气没有带什么枷锁镣铐,但是请去衙门的意思很明显,毕竟那里还等着上堂审案呢。
林权没想到亲大哥竟然真的将自己告上衙门,心里越发的冷寒,虽后来他胜了官司,林利成了诬告被打了板子,但林家的脸算是丢尽了。
按照律法,林利是要被判流放的,林权还是于心不忍说了情,县令很给他颜面,改判林利在监牢里住了三个月。
林权被他这么一折腾,身心疲惫,不过心里起了警醒,方下狠心找到族长那里要求分宗,省的他出来后还不知又要闹出什么事来。
分宗就是另立门户,与林利原本亲兄弟关系转变成族兄弟的关系,成为林家又一独立的分支。
族兄弟关系可就可近可远,能处得来就近些,两看相厌那就远一些,这样也省的被林利那一家人的贪念所牵扯。
当林权走时,还给族长留下些银子,希望通过族长之手,在帮衬一下林利,毕竟这些年他家的土地已经所剩无几。
林福儿听到后,不由得想起于扬花,这位大伯娘与三嫂,应该都跟于扬花属于一类人物,只是三嫂更强悍一些,竟然敢说出自己被非礼。
女人名节在这个时代可是很重视的,敢这样说,不怕被浸猪笼吗?
这样的疑问问出后,方氏的脸开始变换,不知是该笑还是该苦闷,总之说不出是什么样的表情。
直到林福儿见到那个大名鼎鼎的三嫂,方知娘为啥是那个表情了。
到了晚上,林权还没有回来,宋晨先到了。
他与林福儿的婚期已经定下,日期是十月十六日,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时节,不冷不热,那天还是吉日。
今天晚上过来,是给林福儿送喜服面料的,这个天香绢是刚刚进贡来的,数量很少只有六匹。
当他听说这面料很是透气轻薄,就想着用这面料给林福儿做喜服,是不是既漂亮又不厚重,于是跑到皇帝面前,死皮赖脸地央求七哥赏赐给他两匹,给林福儿做嫁衣。
皇帝见他那没出息的样子很是生气,训斥一番后还是给了他两匹。
宋晨拿到面料后,就喜滋滋地送来,虽然绣嫁衣时间有些赶,但是他可以帮着多找几个高手过来帮忙,林福儿这些年没现在家,用脚趾头想都能推测她不会刺绣,所以,宋晨也从没有想过让她亲自动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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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见到这么轻盈柔软的面料,很是惊喜,立刻将原来绣嫁衣的高手抽调出来,开始用这面料缝制。
林福儿此刻方体会到即将嫁人的复杂心情,两辈子终于要出嫁了。
只是还没等这感觉在心里激荡开来,就听丫鬟禀报,说前院被软禁的人闹腾起来。
原来,他们终于争抢完房屋后,又开始争抢吃食衣服,这些都划拉到手到肚子里,方觉得很是疲乏,就纷纷爬上绵软的床榻上酣然大睡。
这一觉睡到太阳落山,现在已经是吃完饭时间,一群人又狼吞虎咽地争抢完,这才想起来此的目的。
林利这些年很不好过,年岁越老越大家产却越来越少,林权通过族长又给他们买下百亩良田,本以为日子又回到原来的富足,结果家里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
先是林旺阳又重进赌坊,不仅没赢钱还欠下不菲的赌债,他硬下心肠不理不问,毕竟已经将这个儿子分家分出去,欠下外债也用不到自己帮着偿还,可是,当威胁到儿子生命时,他没办法只好卖地救人,这才将林旺阳从赌坊里赎回。
紧跟着二儿子跟人做生意失败,合伙人为了脱困,诱骗二儿子与他的小妾滚到床榻上,然后以此要挟要报官。
为了保住二儿子不被抓进牢狱,林利只好用银子补偿那个合伙人,银子的出处自然是卖地所得。
而那小妾,二儿子不舍,他只好同意将那女子纳进门。
农户既然还纳妾。林家又出了一次风头。
再就是小丫头的婚事,原来定的邻村一家的后生,家境还算是富裕,只是这个后生跟人上山打猎,猎物没有打到,自己却滚下山崖,命是保住了。但是一条腿却废了。
这个婚事自然要作罢。可是林张氏(林利的老婆娘家姓张,叫张贵香)不仅要退婚还不想还人家的聘礼,那家人本就因儿子摔伤心中郁结。为了让大家看到林家的无赖嘴脸,一气之下跑到县衙击鼓告状。
林林利在县衙已经挂上号,又没有林权在后面照应,县令自然公事公办。不仅判林家退回全部的聘礼,还罚银五十两。其中三十两是给县衙的,二十两是赔偿男方因退婚所受的损失。
这么一折腾,家里只有再次卖地才能补上这罚银。
林张氏为了争一口气,势必要让小女儿嫁给大户人家。所以,不仅耽搁孩子的婚事,还让一家人都变得好高骛远。希望能攀上高枝重新回到有权有势的日子。
只是,由于没有林权的依仗。凭着农户出身的女孩,想嫁入官宦之家堪比登天,可是,因为信念过于执着,不仅开始花钱请人教习小女儿学习官家礼仪,还不让她做家务,平时只是绣绣花写写字,完全照着大小姐在养着,这样的挑费更让家里生活吃紧。
女儿马上就要及笄,就有媒人上门,说是有一回乡探亲的官老爷要纳二房,要的就是农户家的女孩,为的就是身子骨健实好生养。
二房可不是妾,而是贵妾,加上原配至今没有生下一儿半女,小女儿嫁过去能生下儿子那可就是当家夫人。
一家人很是动心,也没仔细调查,就齐齐点头同意,只是男方要求嫁妆不能少了,虽然男方出一百两银子做聘礼,但是要求嫁妆必须要二百两方可,说这样做是为了全官家人的面子,省的被人说自己是为了买女人生儿子。
林利也不懂官家那些套路,就信以为真,还高兴地四处炫耀,自己将是官家老爷的岳丈。
其实,此婚事环节漏洞极大,只是林利一家人的眼睛已经被心中的**蒙蔽住,所以,什么都看不见,只希望梦想成真。
然而,等一家人将土地卖掉,变成嫁妆抬进那官老爷临时租住的房屋后,第二天娶亲的花轿却没来到,直到日上三竿,一家人方觉得不对,急赤白脸地赶去镇子上的新房,才发现人去楼空,那个仪表堂堂的官老爷,带着家人和嫁妆不翼而飞。
林利与老婆都被气病了,虽没有吐血,但病情很严重,没办法,大儿子拿主意开始变卖田地,这次可是为了给二老治病用的。
而此时,林利一家又一次成为笑柄。
待病好后,一家人的生活瞬间落回贫困行列,原来的田地都是佃出去的,现在剩下的土地需要自己耕种,可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一家人美梦落空,本就心里落差很大,又要自己下地受苦,自然不能习惯这样的生活,尤其是小女儿,已经被娇惯成那样,想要变回农户女也是很不容易的。
这时,有人给他们出主意,既然林权能给他们买百亩良田,为啥不能在帮一次,加之,林利老婆之所以敢那样卖地,也想着有林权在后面支撑,糟践完这笔钱,他应该还会帮衬,总不能看到大哥家穷困潦倒吧。
所以,经人一撩拨,全家人像是打了鸡血,各个摩拳擦掌兴奋异常,而且那人还说,林权现在可是皇帝眼中的红人,是二品大员,只要去了京城,林权为了顾全颜面也会给他们荣华富贵的。
林利被骗一次有些胆小,就说已经与林权分宗,名分上已经不是亲兄弟,而是族亲。
那人不以为然地道:“再怎么分宗那也是你带着血缘的弟弟,如果他见你如此贫困不管,你大可击鼓告状,京城可不比县城,那里御史很多,专门抓官吏的错处,只要被他们听到消息,立刻就有人站出来帮着你们说话,到时,不仅会将林权的家产分你们一半,就是几个儿孙的仕途也能帮着解决,而且,说不定那拖油瓶的小丫头的婚事,也会落到你小女儿的头上,那可是要嫁给英国公世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