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家的脸红起来,她开口说:“小姐,这是他应该做的事情。何况他也说,出去跑了这么一趟,才知自已眼界力是那么的差,幸甚,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让小姐亏本。”闻春意轻轻的笑起来,跟她说:“既然他回来了,夜里,你就别守在院子里。周边的人家,都是清白的人家,用不着这般的小心翼翼的防范着。”方成家的听她的话,轻摇头,说:“小姐,我们院子里,一直没有守夜人,夜里,我还是睡在门房这边吧,这样我也能安稳一些。”
闻春意和钟池春原本的想法,就是在池南小城本地寻一个老实的粗妇来守院子门。可是到了这里之后,瞧一瞧周边的人家,就知那种想法太不切合实际情况。池南小城瞧着就是安宁富足的城镇,盗窃这样的事情,有,却并不多。而官府里人的住处周边,更加少发生类似的案件。周边人家说,根本用不着人来守院子门,就是偶尔院子门不关,一夜过去,也平平安安。闻春意很是讶意,池南小城竟然是一个路不拾遗的城镇。
钟池春听她的话后,笑眯眯的瞧着她说:“我们这样的家境,还入不了别人的眼。你瞧一瞧,住在这边的人家,条件都是太过普通。再说,也不是人人不要命,敢在这个地方动手。”钟池春顺带又给闻春意普及常识,池南小城里面,最繁华安静的地方,住着几家很多年前,退下来的有品位的大官员。有这几家在,钟南小城安危自然是十分的让官府上心。知县大人,每年花了大笔的银子,用来防护城镇的安全事务上面。L
☆、第四百八十四章 特别
闻春意有心做事时,方感觉到人手的不足。她沉思过后跟方成家的说:“我们不会长居此地,用不着在这里置办产业。店面的事情,就以租为主。生意做了起来后,只怕人手不够,你们夫妻就要事事多辛苦一些。”
方成家的满脸欢喜神情瞧着闻春意,转而她又有些担心的瞧着她,低声提醒说:“少奶奶,只怕少爷不会欢喜你现在要做的事情。”闻春意微微皱了眉,她想想,说:“我会跟他好好说说,只不过怀孕而已,我的身子也没有娇柔到行走不便的程度。何况我也会当心,不会让太过劳累。”方成家的瞧着闻春意的面色,觉得她的确瞧着身体还算不错。闻春意跟她说着话,突然想起晚餐的事情,她赶紧跟她说:“跟圆周说,我想吃清水小白菜。”
方成家的已经习惯闻春意近来口味的改变,她笑着说:“我去后院摘一把回来。”闻春意笑瞧着她往后院走去,她打量前院里种下的防蚊草,已经非常的高大,她很是庆幸,听了邻居的话,没有种花没有种菜,直接种这种除去防蚊以外,没有任何用处的草木。闻春意想到知县家的满院繁花,她心里多少有几分好奇。夏天,他们家要如何防暑避蚊蝇?闻春意觉得是因为怀孕,她才会有这么重的好奇心。
申时将过时,钟池春回到家里,他瞧着坐在屋檐下歇息的闻春意。冲着要迎上前的她,摆一摆手,说:“我去里面冲洗一番。你叫人传饭吧。”方成家的很快的摆好饭桌,闻春意打量一下天色,她问方成家的说:“这里用不着你张罗了,你男人在家里,你去瞧一瞧你男人吧,陪她一块用餐顺带说说话,你们都好些日子没有见了。”方成家的一下子脸红起来。跟闻春意说:“小姐,我和他老夫老妻的了。不在乎这一时。”
闻春意瞧着她面上的窘态,她欢喜的笑起来说:“方家的,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们是老夫老妻感情深厚,我这不是不拦阻你们亲近吧。你快回去吧。明日里,还有得忙呢。”方成家的还是去厨房里交待了一声音,钟池春发上还有些湿润行了出来,闻春意伸手摸了一把,觉得还行,就松开了手。钟池春瞧着她,轻笑起来,说:“我在学院里多年,又在外面两年。大多数的日子,我都能照顾好自已,这一方面。我比你要自立会照顾人。”
闻春意笑瞧着,见到冷若和圆周端饭菜过来,等到她们摆设好后,她开口问:“方嫂子可已经转了回去?”圆周笑咧着点了头,说:“少奶奶,方嫂子红着一张脸回去了。”冷若伸手为钟池春和闻春意添了饭。两人依例退下去。屋檐下,晚风轻吹。带了一丝的凉意。钟池春和闻春意静静的用着餐,钟池春时不时抬眼注意着闻春意筷子伸向那些菜。闻春意见到他处处表现的体贴,心里很是感叹的想,难怪别人说,人对人有心时,才会体贴入微。
两人用了晚餐,钟池春陪着闻春意在院子里漫步,他跟闻春意说:“峻弟来信了,说今年的冬天,会来池南小城一趟。”闻春意笑逐颜开起来,这个时代书信非常的不方便,一封信,能平安抵达另一方的手里,有时需要一定的运气。有些时候,许多人,宁愿多花一些银子,经过官府的专门路线,把信平安送达。闻春意听钟池春笑着说:“我现在还记得峻弟小时的调皮模样,他总是有许多的想法,也愿意去试上一试。”
钟池春瞧着闻春意的神色,他想了想,笑着说:“我们定亲后,峻弟专门约我去茶楼说话,你那时知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闻春意神色惊讶的瞧着他,说:“我听他提过,说想让你出来喝茶放松心情。”钟池春瞧明白闻春意的神色,他笑着轻摇头,说:“或许是如此吧,反正两人沉默的对坐着喝了几杯茶后,峻弟跟我说,时辰不早,不耽误我的正事。然后就各走各的路。事后,我想了半天,都认为他是专门约我出来品茶的。”
闻春意听他的话,轻轻的笑起来,说:“他大约许久没有见你,约你出来,想瞧一瞧,你有没有什么改变。”钟池春轻轻的笑起来,瞧着闻春意眼神,说:“我科考过后,他又约我出来喝过茶,你有没有听他说过?”闻春意觉得很是奇异,他和闻秀峻两人交情一直不错,两人出来喝茶,也不算什么怪事,用得着他要一再跟她提起吗?闻春意抬眼望着钟池春,很是不解的说:“你们一直交好,你们出去喝茶,他用得着每次都要跟我这个姐姐说一说吗?”
钟池春失笑的伸手轻拍拍闻春意的额头,他笑着说:“你那个弟弟有那么的大方吗?一次又一次请人喝茶?他那一次,是专门来放话警告我的。”闻春意有些相信的瞧着他,轻摇头说:“峻弟不是那样的人,你误会他了。”钟池春瞧着闻春意一脸肯定神情,他笑着又用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笑着说:“十八,我是你的夫君,可你还是信你的弟弟,要胜过相信我。”闻春意在心里嘀咕着,她自然相信闻秀峻的品行。
她面上笑起来说:“爷,你是我瞧过最精明的人,峻弟年纪轻,他那道行,那有你这么的高深。你是一直让着他,才会在我面前这般的夸赞他。”闻春意平日里从来不会在钟池春面前说类似的话,他听见闻春意的话,停下脚步,很是仔细的瞧了瞧她的面色,非常的感叹的说:“我这一回算是借了峻弟的光,总算从你的嘴里听见几句好听的话。不容易啊,十八,我们夫妻这么久,你总算承认我的身份了。”
闻春意懒得跟他继续说下去,旧帐总是难以去算清楚。钟池春见闻春意转头就往前院走,他赶紧伸手拉扯住她,问:“你生气了?”闻春意叹一声气,瞧着他说:“池春,方成和三子拉了两车货来了,明日,我要去那院子里瞧一瞧,是什么样的货。还要去寻一个合适的店面出来,总不能每日里把货拉去市集里卖。”钟池春瞧着闻春意的面色,他的手指直接按上她的手腕,闻春意停下来,由着他静心号脉。
十月怀胎,这么久的日子,她总不能什么都不做。而钟池春要想官运亨通,家人就不能太过拖累他,免得将来处处受人限制。闻春意想得分明,要想日子能过成小康水平,她还需多努力,她是做不了女强人,但是至少能做到闷着发财低调自保。钟池春放下手,他瞧着闻春意的神色,摇头说:“我瞧着你的心都跟着飞了出去一样,难怪别人说,人在外面行走得多,容易把心玩得野放起来。”
闻春意怒目瞧着他,低声说:“如果你不想我出去张罗家里的庶务,不如你接手过去吧。”钟池春顿时苦着脸瞧着她,皱眉说:“十八,你饶了我吧,反正家里的财物,我全交给你了。就是手里的私房银两,我也跟你报了财。你要用银子不够,你跟我开口,我立时交出来。嗯,明日出去的事情,由方成家的和冷若两人陪着出去。坐家里的马车吧,我派三宝给你驾车,他性子缓,马车行驶得平稳。”
闻春意瞧着他的神色应承下来,不过,她还是警告说:“池春,你下次要再乱七八糟的说三道四,别怪我会跟你好好的理论一番。”钟池春伸手抹一把额头上的汗,连连点头说:“十八,你的心火又高了起来。不过是夫妻之间逗趣,你别摆出一脸正经神情瞧着我,我受不住。”闻春意瞧着他,想了想,跟他直言说:“池春,这些日子,我受不了一点气,你别随便惹火我,我怕自已心烦冲动起来会对你直接动手。”
闻春意说完话自在的走了,留下一脸震憾神情的钟池春。他实在不相信刚刚闻春意跟他说了那么一句惊心动魄的话。谁家的妻子会跟夫婿直接开口说,惹急了她,会直接动手打人。闻春意要转弯时,回头瞧见怔忡停在那里的钟池春,她想了想,终是没有回头去拉扯他。近些日子,钟池春新添一个爱好,总是爱来惹她发怒。闻春意觉得有些事情,还是提前说出来为好,免得到时她实在烦得受不了,真的对他动起手,多少伤了不太深的夫妻情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