妯娌两人面面相觑起来,一时之间有些忐忑不安起来。姜氏有些过意不去的跟钟池南妻子说:“弟妹。我今日拖累了你。”钟池南妻子轻摇头说:“我听夫君提过,当年我们亲事起波折时,多亏嫂嫂在母亲面前一次又一次的劝和。”姜氏涩然一笑,说:“母亲一直是一个好母亲,我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她。原本我也想再等一等,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家现在出手。只怕要长辈们都有心才能成事。”
钟池南妻子瞧着姜氏,低声寻问:“池春从小到大常出入闻府。他和闻十八常有机会相见。闻十八待他就没有起过心思吗?”姜氏苦笑着瞧向她,说:“我听大表嫂说。池春年纪比她小月份,自小时,两人见面,池春待她就亲近,可是她待池春和旁人没有区别。后来大了,她又是一个守规矩的人,两人少有相见的机会,更加别私下里在一处说话。她跟闻大少奶奶说,她只想寻一个年纪大懂事的男人,绝对不想寻一个年纪小的男人。”
闻府为闻春意相看亲事的人选里面,就有因为年纪比闻春意小而被挑拣出去的人选,听说各方面条件都挺适合。钟池南妻子惊讶之后一脸了然的神情,低声分析说:“池春生得不错,可是对一个从小瞧着他长大的人来说,瞧得多了,就平常了,何况这个人比自已年纪小。她小时大约吃了一些苦头,对人早早有防备心思。越是美好的东西,她越更觉得握不住,也从来不会有心思去想拥有。”
姜氏也觉得有道理,她笑着说:“她小时候我见过她一次,那时就想瞧瞧是那样的一个小女子,小小年纪,在外面名声就这样的差。我只记得她低垂眉眼,板正着一张小脸,对任何人都不言不语,瞧着就是一个倔强性子的人。你大哥跟我说,他和池南两人因为好奇心,还专门去逗过她说话,结果她小小年纪,咬牙就是不说话,他们那时差点以为她真的就是一个小哑巴。”
姜氏提起旧事,她微微笑起来,感叹的说:“现在想来,她虽然年纪小小,却并不是不明白别人待她的善恶态度。我们那时都太过年轻,又从来没有真正经历过什么大事情,所以体谅心思用不到家人之处去。如今想起来,我们家要是同意之后,闻府四房未必愿意这一门亲事。”姜氏打心眼里认为,闻府和闻十八大约都满意林家的这门亲事,那门亲事听上去,都是长辈慈爱待晚辈的心意满满。
妯娌两人一时无话,只能放目去湖景。湖里荷花已败落,这样的景色,瞧着眼里,两人心里更加的不好受起来。她们的目光,往钟老夫人那处望过去,她们已经使人过去远远的瞧瞧动静。钟家老夫人一向心疼孙儿孙女们,只要所求之事,都有原因,她一向都愿意成全孙儿孙女们的心愿。按老人家的话说,她活到这种年纪,想看的就是儿孙们心想事成。只要儿孙们行在正路上,她都愿意笑瞧着他们大步往前迈。
钟家老夫人的房里,钟老夫人已经听钟家大夫人和钟家二夫人说了一些话,她一脸沉吟神情瞧着钟池春,问:“春儿,你执意要求娶闻府十八小姐?”钟池春一脸肯定的神色点头,钟家大夫人和钟家二夫人两人的脸上都有急色,姜氏妯娌开口说了那样的话,那自然是闻十八小姐的亲事已经有了确实的眉目。钟家老夫人瞧着她们说:“老大家的,老二家的,你们去和老三家的说说话,一会一块过来一下。我现在要和春儿说话。”
钟家大夫人和钟家二夫人听着她的话,很快的离去。钟家老夫人静静的瞧着钟池春,见他一直不曾改变神情,她叹息着说:“春儿,你一直是一个非常聪颖的人,为何现在不明白了,妻族的繁盛,对你未来的前途非常有帮助。闻府那位十八小姐,她配不上我这么优秀的孙儿。”钟池春抬脸望着钟家老夫人轻摇头说:“祖母,钟家男儿从来不吃软饭,我将来一定能养得起妻儿,不会让他们跟着我吃苦挨饿。”
钟池春信心满满的样子,让钟家老夫人瞧着他面容慈和许多。她轻摇头继续劝说着:“春儿,你从小到大从来不曾真正的受过挫折。将来你在仕途上行走,就能知道有妻族帮衬的人,比同样基平线上的人要走得快,而你明知他的学问才干不如你,却要眼睁睁的瞧着他压在你上面,那时你的心气如何能平和下来?那时你如何能平和对待对你无任何帮助的妻子?再深的情意,都经不起现实的磨耗。”
钟池春深思起来,他终是轻摇头肯定的说:“祖母,我不知将来的事情,我只知现在如果娶不到我上了心的人,我这一世都不得开颜。再说仕途上的事情,别人能靠着妻族往上爬,这样的人,就是做了我上面的人,他一定有别人不为所知的本事。我在外面游历两年,瞧了一些事情之后,心态比从前放平和许多。就如智者所说,世上的好处,不能一人独得。妻族繁盛,受了妻族的好,同样就要受妻族的苦。
祖母,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怕我将来会埋怨她,认为是她毁了我一条平坦大道。”钟家老夫人瞧着钟池春惊讶的神情,她笑了起来点头,说:“钟闻两家是世交,我不想因为一门亲事毁了多年交情。你姑姑派人传信过来,说她也觉得闻十八的想法不错,她不曾想过要攀一位出众的夫婿,只想过平实的小日子。”钟池春的脸白了白,他略有些怔忡的说:“连姑姑都不支持我?十八这样的女子,嫁给我,难道我会让她受委屈吗?”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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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往前走
钟家老夫人一脸正色瞧着钟池春,问:“你几时对她起的这般心思?她知道吗?”钟池春瞧着钟家老夫人的神情,他很有些怨意说:“她那般迟钝的人,天生就是让人哄骗的人,如何能知道我的心思。
你别瞧着她年纪比我大一些,实际上就是一个没有心的人。我那知几时会对她起的心思,我要早知道会对她起了心思,我早早就远远的避开她。我只知道两年前,我听说她要定亲的消息,我就满心的不舒服,怎么也无法在安城多呆一天下去。我是出了安城之后,听人聊天时,才知道自已竟然不知何时对她起了心思,那时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我怎么会瞧中那般没有良心的女子。”
钟池春提起这事情,是满心的愤愤不平,眉眼间有着明显挣扎的神色。钟家老夫人听着他满嘴对闻春意的嫌弃话,她瞧着孙儿的眼神,竟然带有怜悯的神情。她轻摇头说:“你也是个笨的,你的兄长们早早在这事情上面就开窍了,怎么轮着你的时候,别的事情,你样样精明,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反而糊涂起来。你那时知道自已的心意,就应该早早返回来,寻着机会跟家里人商量行事,你母亲再如何瞧不上闻十八,磨久了,她也会成全你。”
钟池春低垂下头,低声说:“我以为她和林家那边已经定下亲事,她那个性子,是做了决定下来,轻易不会改变的人。峻弟虽说和我交好,可从来不会在我面前提及他姐姐的事情。我在外面,也不能去打听她的消息。秋天。我们碰到从安城过去游玩的人,大家坐在一块闲聊时,他们无意中说起林家那位荒唐爷的事情,我仔细打听之后,我才知道两家没有定下亲事。然后我才赶紧往回赶过来。我去姑姑家,却听到已经有了人选。”
钟家老夫人瞧着钟池春一脸无语的神情,这个孙子明明比别的孙子在学业方面,要显得聪明一些,他为何在这样的事情,就不按常理出牌。闹到现在家里乱哄哄的。钟家老夫人瞧着钟池春说:“春儿,她既然对你无心,你就无情罢了。世上的好女子那么的多,我才不信,你寻不到一个待你万分殷勤的人儿。”钟家老夫人想着那位闻十八。只怕也不是什么殷勤性子的人,娶这样的一个孙媳妇进门,只怕要孙儿多去迁就她。
钟家老夫人瞧着钟池春的神色,那分明是已经到了无法舍弃的地步。钟老夫人心里酸软起来,她终是不忍心瞧着钟池春这样伤心下去。她忖度过后,说:“闻府那边已经有风声传了出来,只怕那亲事有五成的希望成功。你母亲一会过来,你就跟她赔礼道歉吧。她就是有心要成全你的心思。你也要懂得软和的哄她几句话。”钟池春满眼狂喜的神情,钟家老夫人这是应承下来的意思。
他拼命的点头说:“祖母,我会给母亲赔礼道歉。我也不希望她一直气下去,气久了伤身子。”钟老夫人轻轻叹息一声,这门亲事就是能成,将来婆媳关系也无法亲近起来。如今三房里,钟家三夫人待两个儿媳妇,真正从心里亲近的人。也只有钟池画的妻子。然而儿孙有儿孙的福气,为人长辈的。只能选择去成全。钟家大夫人和二夫人陪着三夫人来到钟老夫人的房里,钟老夫人平和的打量她们三人的神色。
钟家三夫人的脸上。还是存留一些恼怒神色,她进来跟钟家老夫人请过安后,就直接瞪了一眼钟池春。钟家老夫人瞧着钟池春那认错的神色,她轻轻笑起来说:“老三家的,你们母子那有隔夜仇,春儿刚刚跟我说了,他悔了。”钟池春赶紧站起来,冲着钟家三夫人恭敬的弯腰赔礼道歉说:“母亲,都是孩儿错了,孩儿让你操心了。你大人大量,就原谅孩儿这一回,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