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佳意回去后,悄悄的去寻了姨娘说了事情。她姨娘满脸感激的神情,当既就要去叩谢闻大夫人的善心,被闻佳意手快的按住她,低声劝慰她说:“姨娘,那是我的母亲,她为我着想,都是应该做的。我做女儿的人,会记得她的恩情。姨娘,日后凡事都依着母亲行事,母亲心地慈悲,不会错待你。你瞧瞧别房的姨娘,就是如姨娘这般安分的性子,嫡妻都容不下去,想法子要赶走她们。”
闻朝鸿很多年就冷待闻佳意的姨娘,幸好她姨娘也是一个会想事的人,母女这般低调的过着日子,也安然活下来了。闻佳决冷眼瞧着闻朝鸿身边不知换了多少的姨娘,瞧着他收心回到闻大夫人的身边。她心里曾经不是没有盼望过,后来终是失望多过希望。闻朝鸿待庶子庶女终是不如嫡子女上身,他唯一看重的庶长女闻素意在出嫁之后,闻朝鸿待她都一天比一天的淡漠,而嫡女却是一天比一天的亲近。
闻佳意的姨娘瞧着自已生的女儿,笑过之后又有失落感,终此一生,她都听不到女儿在人前叫她一声‘娘亲’。年少时候,她想象过许多的美好未来。她初初跟闻朝鸿时,也幻想过许多的未来。只是许许多多的美梦,终是破灭在尘埃里面。她对男人,已经没有任何的幻想。只想安生过下去,瞧着女儿嫁进一个好人家里为正妻,别象她一样,这一辈子只能生活在阴暗里面,过着同老鼠一样的日子。
闻春意回到四房后,跟闻朝青夫妻和兄弟们提及从明日起,闻大夫人为主,她和闻佳意为副,要正式接手管理闻府的事。闻朝青瞧着女儿一脸不怕事的神情,用眼神阻止金氏将要说出来的担心话,只是仔细的问了问情况。闻秀玉和闻秀峻两人都已知事,自是满脸欢喜的瞧着闻春意,只要她在这大半年的日子,管家不出大错,闻春意一定会有一个能持家的好名声。闻秀节稍稍知事一些,瞧着兄长们高兴,他也咧开小嘴跟着乐呵呵起来。
大房和四房都有动静,只是风声在这一夜不会传出去。闻朝鸿去跟闻老太爷商量事情,顺带提了闻大少奶奶瞧着身子有些不太好,府里事情多,那又是一个操心人,由他们夫妻做主,把她和两个年纪小的孙儿安排去庄子养胎,府里的大事,交给闻大夫人负责,平常的事情交给闻佳意和闻春意姐妹担事,按两人嫡庶身份,闻春意为主,闻佳意为副手。闻大少奶奶在庄子的生活,直接由闻秀桦照应陪伴。
闻老太爷听得仔细,听完后深思一会,也一一认同下来,他觉得大儿子夫妻处事周到。再说闻春意跟在闻大少奶奶身边有些日子,听说处事也算周全。不过,他要求此事由闻朝鸿亲自去跟闻老夫人通报一声,不要因为这样的一件事情,府里又要闹一个鸡犬不宁起来。闻朝鸿其实早从闻大夫人手里接过这事情,只是没有当着闻老太爷面提起。闻老太爷这么一说,他装着细思量的样子,缓一会才应承亲自去跟闻老夫人通报的事。
闻朝鸿很快的出了闻老太爷的院子门,他回首望了望烛光下那寂寥的人影,他的心里有说不出来的酸楚。父母两人年纪都已老,却宁愿单着,也不愿意再合在一起相处。两人有话要跟对方说,情愿这般转话。闻朝鸿身为长子,其实也多少知晓这种情况,两人都有责任,不能单怪那一方。如果闻老太爷从前不是那样的风流,闻老夫人也不会这般的要手掌府里大权。闻老太爷后来收心养性起来,闻老夫人也能安然放下手里管家权势。
只是彼此之间的许多伤害已经形成,两人再也不能平和相处下去,只能这般两两相望下去。闻朝鸿去了闻老夫人房里,她正准备着休息,听见长子进来的消息,赶紧叫管事妇人迎人进来。母子有些日子没有在一块说话,房内人退下去后,闻老夫人满脸欣喜的打量闻朝鸿起来,她瞧得欢喜起来,笑着说:“我儿身上有官威了。”闻朝鸿好笑的瞧着她说:“母亲,我这职务可不能有官威,越低调越安稳。”
闻老夫人白眼瞅着儿子,转而笑起来说:“行,你这般处事,母亲的心里跟着安稳。”母子在一处,闻老夫人自是有许多话要跟闻朝鸿说起来,闻朝鸿笑着听她叨念着日常小事,顺着她的话,帮着应和两句。闻老夫人感叹的说:“老二的性子,要能象你这般大方会想事,老二家的将来,我不用替她瞎着急。老大,你瞧着老二家的服侍我精心的份上,日后万一她又被人挑拨得有些糊涂起来,只要她还能改,也愿意去改正过来,你就帮她在老二面前多说说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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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离开
闻朝鸿自是点头应承下来,闻二夫人的确是非常的孝顺闻老夫人,胜过一众的儿女。再说,这些年瞧下来,就是瞧在她这般孝顺闻老夫人的份上,大房人的心情都平缓许多,待她虽说不如从前,但是还是比较尊重她。
闻朝鸿仔细打量闻老夫人的神色,瞧着她一脸兴致勃勃的神情,听着她叨念起年少的时光,她脸上焕发的明亮光彩,转而听她很有感触的说:“我的兄弟们都走了,只余下我一人,眼睁睁的瞧着徐家败落下去,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这几年,你舅母和外甥女们和我们家也不来往了,我知道年节时,我们府里还是照旧送节礼过去。”徐府落寞之后,徐家的男人,从来没有受过苦,那过得了那般辛苦的日子,接连着生病过世。
闻老夫人瞧着闻朝鸿的神情,低声说:“老大,徐家有能够扶起的人,你就伸手帮一把。”闻老夫人自是知道徐家子孙不成气的多,她舍不得拖累自家的儿子。闻朝鸿点头应承下来,低声说:“母亲,你安心吧。我瞧着外甥们不成气,他们的儿子,总不可能个个都不成人。”闻朝鸿在心里暗自叹息一声,徐家男人连着两代都是没出息的人,第三代总应该冒出一两个有出息的人。
闻老夫人心里稍稍舒服一些,她笑着说:“我大约是见不到那情景,只不过想想只要有子孙在,总会有出息的孩子冒出头来。”闻朝鸿见闻老夫人没有那么伤怀,赶紧把明日闻大少奶奶和两个孙儿要去庄子上居住一些日子,告知给闻老夫人听,他帮着解释说:“母亲,我知你近来越来越不喜欢见人离别场景,我已经叮嘱秀桦,明日早上不用赶过来请安道别,只要秀桦媳儿平安带着新生曾孙回来拜见老祖母则矣。”
闻老夫人也是管过一府事务的当家人。她一下子听出闻朝鸿话里意思。她沉下脸问:“是不是老六家的又在晚辈面前瞎胡闹了?”闻朝鸿知道闻六夫人在闻老夫人面前比较讨喜,他想着能多一个人陪陪老人家说话,也算是好事。他笑着劝慰说:“那个做母亲的人,面对自已的儿女。私心都会比较重。秀桦母亲和媳妇的意思,由秀桦母亲主大事,十八主小事,十六在一旁护持着。你看一下,可要变动一下?”
闻老夫人听后点点头,想了想笑着说:“十八是一个刺头性子,没有人逼着瞧着温顺得不得了,有人逼着,只怕是逢人必砍。她守着规矩行事,老六家的在她手里讨不了好。”闻老夫人越想越乐起来。跟闻朝鸿笑着说:“老大,你瞧着一些,要是有什么对上的事,你记得让人跟我说一声。”闻朝鸿啼笑皆非的瞧着她说:“母亲,一个长辈一个晚辈。如何能对得起来。十八年纪大起来,心性比从前要老练许多,我瞧着是不会有机会对上去。”
闻朝鸿离开后,闻老夫人心情大好起来,对进来服侍她的管事妇人说:“我们府里又要热闹一些日子,这些年太过平静,我瞧着都无趣起来。”这样的话。闻老夫人敢说,管事妇人却有些不太敢听。闻老夫人满脸欢喜的神情安睡下去,管事妇人这一夜却有些睡不沉。
闻朝鸿回到大房,跟闻大夫人笑着点头,闻大夫人心安下来。夫妻两人早早安歇,明天事情多着呢。早睡早起精神好。第二日,天色微微明亮起来,闻佳意和闻春意已经赶至闻少奶奶的院子外面,闻大少奶奶今天要一大早上离开。她身边的管事妇人把府里人员安排对牌交到闻春意的手里,又提点了几句话。闻朝鸿和闻大夫人起身不久后。闻秀桦和闻大少奶奶带着两个孩子,请过安便离府出门。
闻佳意和闻春意两人把他们送到府里侧门处,两人依依不舍的回转过头。两人互相打气般的说:“不怕,头上有母亲(大伯母)在呢。”两人再进大房,闻朝鸿和闻大夫人招呼她们一块进早餐。餐后,闻朝鸿特意跟她们两人打招呼说:“记清楚府里的规矩,按着老例子规矩行事,出了事,有我们大人撑着。这是一个大好机会,你们两人要认真管事,要是麻痹大意,别怪我饶不了你们两人。”
这就是俗语所说的,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吃的做法。闻佳意和闻春意自是恭敬听着闻朝鸿又训导几句话,姐妹两人送他出了房。两人暗自松了一口气,回头瞧见闻大夫人满是笑意的眼,两人立时被人捉现场般的红了脸。闻大夫人带着闻佳意和闻春意两人行到正厅处,她远远的坐在侧边上,闻春意主动的坐在主位上面,闻佳意稍稍坐退一步。三人瞧着管事妇人纷至沓来,见到她们瞧见厅内情景那惊诧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