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春意惊讶的瞪大眼睛,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她颇有些惊讶的低声说:“大伯母和大嫂可知情?”闻丽意好笑的瞧着她说:“她们不知情?我那敢这般行事。我可是已经订了亲的人,少一些事扯上来,对我的名声才不会有影响。各家宴会,都不会反对大家无伤大雅的聚一起说话。只不过你少出门参加。不知道而已。你以为天气这么寒冷,如不是有这么一回事,谁会愿意在这山顶上吹着冷风,淋着雪花。”
少年慕少艾’闻府来往人家的长辈们,也有这般开通的想法。他们为各家少年少女创造了这么多的机会。难怪一个个小女子打扮得那般精惊。闻丽意打量闻春意的衣着后,颇有些嫌弃的说:“十八,你这身冬天做的衣裳,已经穿过好几回了吧?”闻春意低头打量身上的衣裳,觉得挺合身的。闻丽意瞧着不争气的闻春意,低声说:“十八,你年纪不小了,你瞧一瞧有没有顺眼的人,你性情不差,长相不差,再有哥哥们帮着说话,亲事不难。”
闻春意却没有那样的天真,她是样样不差,不过也只有不差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吸引不了多情的少年人。她还是感动于闻丽意的为她着想,她低声说:“十二姐姐,我母亲是姻缘是注定的,不用先心慌意动。”闻春意可不敢轻易对谁心动,这个时代,父母决定着亲事成败,她何必早早把把柄递到别人的手里去。闻丽意瞧着劝不动的闻春意,低声说:“迂腐,你不知每年都有自已先看对眼的人,回头跟父母商量成事的例子吗?”
闻春意也听说过那些事情,不过经闻雪意非常精明的分析一番,那都是两家早早有心的人,恰巧儿女互相看对眼了。闻春意淡淡的笑起来,提醒说:“十二姐姐,也有成不了事的人,结果女儿家家不得不急急远嫁他乡。我舍不得父母兄弟姐姐,我听父母的安排。”闻丽意默然下来,每年的确更多的是不成事的例子,虽说不曾传出风声,可是相近的人家,有几人不知晓。男方依旧笑着迎新人,而女子每每只落得远嫁下场
闻丽意想想有些心惊起来,她连忙说:“十八,我差点误了你,还是你那般想的仔细。三伯家的姐姐们瞧着是远嫁他乡,可是三伯会在那处为官。我听我爹说,三伯能续任了一届。而你则不同,是不能远嫁别处。”闻春意吃惊闻朝磊还要在外地续任一届,她低声说:“十二姐姐,三伯还不想回来吗?”闻丽意轻轻叹息说:“自已瞧中的又怎么样,合不来,还不如父母做主定下的亲事。”
闻春意听她的话,有些头大起来。前一阵子,听说闻素意回来过一趟,她和闻丽意两人在闻老夫人那里撞上,姐妹说话有些不投机,出了闻老夫人的门,姐妹两人就吵了一小架。闻素意这些年的日子,说不上好与坏,她仿佛是安心下来过日子,神情举止都沉稳下来,反而让王家三郎待她真正的尊重起来。两人总算生了嫡子,夫妻生活瞧着是圆满如意,当然他们当中少不了那些绿叶一般的娇柔女子,用来恰巧衬托闻素意这朵艳丽的花朵。
闻丽意的牢骚话一出口,自觉得自已失言,她打量一脸懵懂神色的闻春意,心里也安心下业,幸好是这个反应慢几拍的堂妹听见她的话。少年们缓缓由山下行了上来,一个个小女子显得贞淑娴静起来,闻春意自觉的闪在人后面去,由着各人去寻各家亲近的兄弟,顺带瞧一瞧兄弟身边的少年人。田悦行了过来,拉扯着闻春意往钟家兄弟那边走去,低声说:“十八,我和许多人都说上话,我瞧着你都不主动去和人说话。”
闻春意瞧一眼闻秀峻身边立着的钟池春,有些日子没有见到这个精致少年人,那五官格外的俊挺起来,浓眉挺鼻,唇线清晰,难怪吸引一众小女子们的眼光。闻春意有些不想向前去了,这么打眼人的身边,自然能接受无数的目光。而她原本就是无辜的路人,用不着抢着去占这个便宜。闻秀峻笑眯眯的行了过来,冲着田悦欢喜的叫一声:“田悦姐姐。”再挨近闻春意的身边,笑着惊喜的说:“你交到朋友了。”
闻春意觉得自已个性不孤癖,只是气场不合这些人而已。她大约一直走的是平民路线,偏偏生活在高端上的人群里面,只落得她瞧上去特别的不合群。田悦欢喜的瞧着闻秀峻说:“十六弟弟,难怪你说,只要跟你小姐姐多说几句话,就知她比别的小女子要有趣许多。”闻春意这下子明白田悦主动靠近过来,原来还是闻秀峻的功劳。闻秀峻打量闻春意未曾生气的神情,心里安然下来。
他笑着对田悦说:“田悦姐姐,我的兄姐都是相当不错的人,只有一个小弟,现在还有些无趣。”闻春意瞅他一眼,跟田悦说:“我们最小的弟弟性情憨实可爱,你一会有机会瞧见他,一样会喜欢他。”闻春意觉得闻秀节的性情,大约就是扮猪吃老虎的性子。瞧着他小小的年纪,看上去格外的老实听话又懂事。他从来不会主动伸手向兄姐要好处时,偏偏大家主动抢着送他喜欢的东西。
闻秀峻嘻嘻的笑起来,笑着说:“田悦姐姐,我小姐姐说得是。”钟池春挤了过来,闻春意非常惊讶的往他身后瞧去,明明瞧着他身边围了一圈子的小女子,他能这么快的打发人,也算是一种本事。田悦明显和钟池春亲近,姐弟两人笑着挨近说了几句话。田悦指着闻春意说:“池春,十八说她认得你。”钟池春笑眯眯的瞧着闻春意,说:“十八姐姐原来是认识我的,你从来不搭理我,我以为你不知道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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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挨
被人这般直接问到眼前来,闻春意略略一怔之后,抬眼瞧瞧那些随钟池春过来的少女们,那一对对美丽的眼睛闪烁着星子般的光芒。在众目睽睽之下,闻春意不会去做那个眼中钉。她微微笑着解释说:“钟少爷的才学人品出众,我一向仰慕不已。只是自知才学人品样样不如人,实在不敢硬凑上去说话。”
闻春意这般生疏客气的话语,安抚一众少女敏感的芳心,也惹得田悦赞同的笑出来,说:“十八,你说得太对了,他优秀得连我也不敢凑上去跟他说话。”钟池春的眼光淡淡的落在田悦的脸上,又扫一眼闻春意后,他反驳说:“表姐,你前几日来我家,可是缠着我说了好一会的话。”田悦当既被人揭穿老底,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羞赧神情,坦然解释说:“自家姐弟在一处说话,这不是很正常的现象吗?”
闻春意低垂下眉眼,忍下到嘴边的笑意。钟池春目瞪口呆的瞧着田悦,这般前后不一,丝毫不顾忌脸面的话,她竟然坦然出口。田悦非常骄傲的瞧着惊愕的钟池春,冲着他轻摆手说:“你来给我们打过招呼,表示了尊敬姐姐的心意,你这下可以安心自便了,我和十八要赏景说话。”钟池春的眼光漫过低垂眉眼的闻春意,伸手扯住闻秀峻说:“峻弟,走,我们前次的棋局未曾下完,我们去书房继续来。”
有人提出来玩法,自然有许多人跟从。毕竟是一群年纪不大的少年男子,女色暂时还不曾真正的能吸引住他们。何况这些小女们的品性,他们也太过了解。从小到大,每年都会见几面的人,大家都太过熟识对方。钟池春和闻秀峻跟着一众少年男子,一块说笑着往山下走。少女们都有些失望的望着那些人,就盼有谁发出一声邀请,结果却只见到一个个头也不回的身影。听见他们一个个嘴里吹着自家棋艺的本事。
闻春意颇有些羡慕的瞧着那群人的背影,男孩子之间的友谊,起源是如此的简单明快,建立之后也没有那么快的破碎。不象女子之间的友谊。大多数如同玻璃一般的晶莹剔透,却也如玻璃般的易碎。少年男子们成群走后,小女子们都显得无趣起来,一个跟一个往山下走。闻丽意丢了一个眼神给闻春意,她赶紧跟着一块下山去。山上,还是有些小女子,仿佛没有醒过来一样,立在树下,盯牢住一朵花,瞧得神色发痴起来。
闻春意和田悦很自在的坐在亭子里面。田悦感叹的说:“我在外地几年,同人去寺庙里爬山时,我就很是想念你们府里的山。从前觉得你们府的山,只能说是造景非常好的山坡,被大家念久了便成了众人嘴里的山。”闻春意微微笑起来。一个很少出门的闺中女子,每次去爬高山,那自然会怀念闻府的这座约二层楼高的小山。田悦心里有许多的感叹,一时无法说了出来,她的神色间有着浅浅感伤。
她在外一直想念许久的人和事,想念那份纯稚的美丽。回来后,却发现在岁月里。大家多少都改变了容颜,儿时朋友之间的交情,明显是淡薄了许多,大家都有些面和心不和。田悦抬眼望着闻春意眉眼淡淡的神情,眼前这个人,仿佛内在一直未曾变过。待人依旧如从前那般淡淡。田悦想想又轻摇头,闻春意也变了一些,从前她是不会耐烦跟人多说话,轻易不跟人开口说话,害得一众人都误认为她是后天的哑巴。
山上余下的几个小女子。总算被冷风吹得清醒过来,一个个自动往山下走。闻春意轻舒一口气,她和田悦眼着她们一块下山。在山脚下,仆妇上前来笑着招呼说:“小姐们,大夫人和大少奶奶请你们去正厅里暖和一会。”闻春意和田悦都瞧见那几个小女子吹得青白的脸色,见到她们怏怏的点头答应下来,两人都松了一口气。闻春意和田悦两人交换下小眼神,这几个小女子明显神情有些不妥,她们还是避着些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