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的人,几次把你气得差一点没有命,你醒过来,还继续要帮着徐家人来算计自家的孙儿?不说徐家这一代女子如何的不成气,就是老二家的人,就是一个面上精明内里糊涂的人。为了徐家的小女子,竟然算计自已的儿子。这样不贤的女子,当年就是你做主嫁进来的人。我再一次跟你说,闻徐两家不再通亲。我现在瞧着你的面子,还许你们继续来往。你们婆媳要做得太过分,我直接就对外扬言,断了这一门的亲戚来往。”
闻老夫人脸涨红起来,愤然说:“老二家的如何不好?她孝顺体贴我,服侍我比别的人都来得细致。老大家的,才是不贤不淑的女人。她要绝了夫婿和儿子身边的女人,自已又待夫婿冷清清。我和老二家的劝她几句,她竟然如同未曾听明白一般的待我们。”闻老太爷冲着她轻摇头起来,说:“老二家的敢不服侍你周全吗?她在府里唯一的靠山就是你。老二早对她失望,只是看在你的面上,才没有发落了她。
老大家的一向行事周全,衣食住行上面,待你这个婆婆一向周到。你是如何待她的?他们夫妻当年相处融洽,你瞧在眼里,心里极其不舒服,想着法子去离间他们夫妻之情。老大这些年渐渐明白过来,知道花丛中的日子过得再好,都不如有一个知心人。可惜老大家的已经无法接受他,他那是自作自受。秀桦自小瞧着他父亲的那些小妾在母亲面前张牙舞爪,早早没有那种纳妾的心思。”
闻老夫人听着闻老太爷的话,那一口闷气无法发作出来,她狠狠的抓起面前的杯子砸下去,说:“我倒是生了一个情种的儿子,又得一个情种的孙儿。她遇得到一个肯回头的夫婿,不懂得珍惜,我想珍惜这样的一个人,偏偏没有这种命?”闻老太爷冷笑着瞧着她,说:“因为你们同是女人,品性却有高低。她是一个一心为儿女的好母亲,而你是一个自私的母亲,只想着儿子亲近你,妒忌儿子夫妻和谐。”
“你胡说,你去问问旁家的老夫人,谁不是紧捉住内宅的主事权。只有我,因她是我亲自选中的长子媳妇,她一进门,我就交一部分权利过去,她一有孩子,我直接把整个内宅都交托给她。”闻老太爷瞧着闻老夫人的神色,转过身后,又转回头说:“谁都不是傻子。你交权给老大家的,可是事事依旧喜欢插上一手,老大房里的通房和小妾,几乎都是你亲自挑选安排的。老大家的一直容忍着你,直到如今都不曾真正的发作出来。
你如今还动了心思,还要插手长孙的房里事,想让徐家的小女子入门当贵妾,别说老大夫妻肯不肯,长孙夫妻接不接受,就我都无法容忍下去。我们夫妻多年,哪怕我后来受不了你,看在儿子的面上,也不曾让你面子不好过。我劝你一句,你别再去踩了老大家的底限。前次,她把人转给老大,老大可是转手就把人送去青楼。你要再来一次,只怕以老大家的心性,你日后想见徐家那个小女子,只能在青楼去相寻。”
“她敢,那是我徐家的人。”闻老夫人一脸不相信的神情,立时否决闻老太爷的话,却听闻老太爷冷冷笑起来说:“她为何不敢,你不记得你身边那个最受宠爱的丫头,老大收用之后,竟然起了坏心,想要害我两个嫡孙。如果不是老大家的身边贴心人多,只怕已经得了手。老大家的当年怀着身子,她是如何行事,她寻了证据,不曾通报你和老大一声,直接把人拉出去打杀。
她手上从前不曾沾过血,这一次沾过血后,从此待老大就冷了下来。你还要求她待老大再一次热火起来,一个让她出手杀人的男人,护不了她儿子的人,她如何能安心亲近他。连老四家的小十六都明白的道理,你活了一把年纪竟然不懂。”闻老夫人摇摇欲坠,闻老太爷甩手出门,吩咐说:“请大老爷和二老爷来陪老夫人说话。”话落,人已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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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好奇
寒风一起,闻老夫人又病了,这一次病情来势凶猛,闻朝鸿连夜派请大夫入闻府。闻老夫人从初冬至深冬,大夫几次宣告,她只怕是过不去这个坎,结果她依然再一次挺了过来。大夫因此在外面放话说,此生唯愿所接手的病人,都能如闻老夫人一样的坚强。
深冬的夜里,闻老夫人半卧在榻位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花团锦簇被褥。她望着闻朝鸿问:“你父亲呢?我病了这么久,他竟然如此心狠,不曾来看望过我一次。我叫你去请他过来说话,他依旧不肯前来,他有什么话要对我说?”闻朝鸿一脸纠结神情望着闻老夫人,想起他前去请闻老太爷,他听了他的话后,从头到尾都是一脸怜悯神色望着他,最后低声说:“你和你秀桦的母亲,如今相处得如何?”
闻朝鸿神色变了变,以为闻老太爷是同情他自已处不好夫妻关系,反而来关心父母之间的事情。他有些不高兴的说:“我们再处得不好,两人也能天天坐在一块说话。至少我还是她能相信的人,而我最相信的人,也只能是她。”闻老太爷瞧着他嘲讽的笑起来,说:“你是一个好儿子。可惜你却没有一对完全为你着想的父母,你的亲事,我当年看中的是钟家的门第,还有秀桦母亲持家的本事。
至于你母亲做了什么,待方便时,你可以仔细的问她。我心再冷,也愿意你们过得好。你们夫妻如今处得不好,说来说去。你错得一定比秀桦母亲多。”闻老太爷是坚决不肯来看望闻老夫人,他说不想再刺激到她。闻朝鸿在来的路上,仔细的想着闻老太爷的话,他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闻老夫人抬眼瞧见闻朝鸿神不守舍的模样。有些恼怒起来说:“他不会一句话都不跟你说吧?”
闻朝鸿有些怔忡的开口问:“母亲,前一次你和父亲因何事,吵闹得这般历害?”“自然是因一些小事吵起来,我和他。还能有什么大事争吵吗?”闻老夫人打量着闻朝鸿神色。闻朝鸿有些想不通的望着闻老夫人说:“母亲,我瞧着父亲说的话,很是不对劲,竟然自评你们不是好的父母。还说你做了什么?母亲,你到底以前做了什么,才会让父亲这般的待你。父亲身边一直没有断过女人,母亲,你一直是一个贤良的女子。”
在闻朝鸿的眼里,自已的母亲是难得的贤慧女子。闻老太爷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她从来不曾真正对谁动过手。她纵使对老姨娘有成见,也不曾出手对付过她,还由着她生下两子。闻老夫人瞧一眼闻朝鸿的神色。阴着脸说:“你父亲年纪越大,越爱跟人计较年青时候的小事。前次。听老二家的说,那一位生病了,如今怎么样了?”老姨娘入冬来,生了一场病,大夫来瞧闻老夫人时,顺带去给她开了药。
闻朝鸿笑着说:“已经大好了。不过,父亲依旧不许她随意出院子门,让她禁足休养身体。我瞧着父亲待她,也不如我们从前想象的那样有情。历来是她不主动去求父亲,父亲仿佛想不到府里还有这么一个人。”闻老夫人冷冷一笑说:“女人什么的,还不如他手里的一本书。只有那个女人觉得你父亲待她情意深重,每次都要来那么一招表现给我看。我从前不过是耍着她玩,一个笨女人生的儿子,总比聪明女人生的儿子让人安心。”
闻朝鸿见闻老夫人不再纠结于闻老太爷的身上,他稍稍的安心下来,笑着说:“母亲,你一直担心徐家女子的亲事,我听老二说,徐家十岁以上的女子,这两个月都已订下亲事。”闻老夫人一脸诧异神情瞧着闻朝鸿,手指抖动的指着他说:“你和老二动了手,对不对?”闻朝鸿好笑的瞧着闻老夫人说:“母亲,我和老二才没有心思去关心徐家小女子的亲事,府里这么多晚辈的亲事要费心,我们那来的空去管徐家的事。
我们那几位舅母都是多么精明的人,从来只有她们算计别人,几时别人能算计到她们。是舅舅们为她们许下的亲事,觉得她们一个个年纪到了能订亲时,又受过母亲教导,都是有福气的女子,借机许下了亲事。我听老二讲了讲,都是高嫁了的亲事。”闻老夫人舒了一口气,说:“徐府再落寞,也是你们的舅家人。”闻朝鸿微微笑了笑,他们如何能不在暗地里动手?徐府到了这种地步,还想利用闻老夫人和闻二夫人拖闻府一块下水。
闻老夫人虽然不是完全相信闻朝鸿的话,可是她生这一次病,消息递过去后,只有徐大夫人进过府说话,而那时她正在迷糊中,也没有听清楚她说的话。闻老夫人瞧一眼闻朝鸿说:“寻一个人过徐家,我想见你大舅母一面。”闻朝鸿笑着应承下来,徐大夫人历来是精明人,最瞧得清楚方向。闻老夫人见闻朝鸿应承的这般爽快,心里解了几分疑惑,想想摇头说:“眼下,还是不要寻她来说话,你父亲正防着我们亲近。”
闻朝鸿见闻老夫人神情显得疲乏起来,笑着劝慰她说:“母亲,你眼下要休养生息,舅舅自有他的儿女去操心,你是对他们要求太高,才会一直觉得表兄弟们不争气。我瞧着他们分开来过,一个个还能想法子出来谋生。”闻老夫人瞧着这个长子,想起闻老太爷的指责话,她轻轻的叹息起来,说:“晚了,你回去休息吧。你家的那人,瞧着性情宽厚,怎么对自已夫婿如此的心硬,你这般的软下身段待她,她待你还是老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