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
她亲了一下他的脸。
凤邪笑容满面。墨儿有时候很好哄,因为她的好奇心很强。
“皇后那一生不好……她因为腹中孩儿被害流产,想要报仇却不被当时的皇帝理解,帝后两人便成为了仇敌,皇帝死后,皇后被囚禁深宫,后来死于贵妃的一杯毒酒。”
这是他后来隐约从齐晴口中得知的。
阿墨指骨发青。
这个贵妃是指戚贵妃?她不知道母后竟会是这般的结局!
母后与父皇的感情甚好,却不想在另外一个世界,他们会落得这般结局!
阿墨往凤邪怀里靠了靠,情绪有些低沉。
凤邪轻声安慰道:“其实,皇帝很爱皇后,他并不是阻止皇后报仇,而是皇后当时背后的家族被人利用,老护国……老家主被奸人毒害,子孙无用,他为了保护皇后不得不阻止她以卵击石。”
“子孙无用?”阿墨眯眼。“怎么会?”
“因为,那里没有一个锦宁侯……”凤邪提醒她。
若说所有的一切与前世有何差别,大约是因为齐晴的重生,护住了墨儿,而墨儿的出生导致一切都发生了变数。
也不知墨儿是如何成长的,怎么会懂得这么多?“墨儿,你是何时去的齐云山?”
“我不是去齐云山,是我出生后不久,我师父来找我外祖父,后来我就跟着师父到处云游学医学武,偶尔会回来看我父皇和母后,不过多是在国公府住的多。”
所以,她基本上除了二师兄外,就是和墨墨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阿墨心中默然。
皇宫这个地方如噬人的野兽,她的亲哥哥一个个如狼似虎,恨不得她早点消失,更是不喜独占后宫三千宠爱的母后,所以她心里一直只有墨墨一个哥哥。
小时候无论闯什么祸,只要嫁祸到墨墨头上,他就会笑眯眯的替她顶了。
因为这些不知被外祖父教训了多少次。
后来国公府里的人知道了是她捣乱,墨墨也总是陪她一起站墙壁,那时候老头子总要他们喊: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她学成归来后,总是和墨墨形影不离,慢慢的她就顶着他的名号在外闯祸,给漂亮的姑娘表白,于是锦宁侯就成了京都的纨绔。
因为招了太多桃花,那时候他们总是躲在墙角看着外祖父一脸悲痛欲绝的给上门讨说法的家长赔礼道歉。
如今想想,一切就好像梦一样不真实。
“护国公府吗?”凤邪知道墨儿情绪不好的原因。“墨儿知道为夫的故事里,护国公府是什么样子吗?”
☆、第814章 遗腹子的父亲
他不等阿墨询问,娓娓道来。“那是一个被抢匪洗劫的贵戚府邸,当时一夜之间被劫掠一空,老家主被害身亡,府中暗卫被尽数屠戮一空,劫匪公然进府抢劫杀人,官府睁一只闭一眼。”
“之后,这座府邸就被继位的四皇子以通敌卖国为由,杀害了所有人,只有一小部分人因为帝后在世时提前转移,得以保存,后来也投靠了姓莫的,试图东山再起报仇。”
但是,前世的护国公府没有今生这般足以与莫垣抗衡的齐·墨!
他并不是特别了解护国公府内部是什么情况,但大概知道当时的老护国公一死,这座没有一个优秀子孙的府邸如同空壳。
试问,只懂得沉浸在温柔乡的纨绔怎知这座荣耀国公府背后的危及?
他们只看得到他们的姑母是皇后,却不知道皇室暗流汹涌,才会在政治斗争中沦为牺牲品。
阿墨情绪愈发低沉,她沉默半晌,才抬头盯着凤邪。
“不说别的,说说那个遗腹子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凤邪:“……”
“你不说?”阿墨凤眸微眯。“那我告诉你,我腹中的孩子父亲是谁。”
“是我。”凤邪强调。
“谁说是你?”阿墨怒道。“我早就在你没来西陵前和别的男……唔唔唔!”
凤邪以吻封口,缠住了阿墨的舌。
“墨儿,孩子的父亲是我……孩子是我的……”
这是他和墨儿结合的证明,是带着他的爱怀上的小宝贝。
“墨儿,我不知道那个遗腹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甚至不知道那一晚发生了什么……墨儿,你相信我……我真的……”
“当初你和慧觉和尚,还有我母后说话时,我也在场。”阿墨忽然道。“我是那个时候知道的。”
凤邪紧紧抱住了阿墨。
阿墨脑袋埋在他的颈窝。“我不知道你的话真假,但是……我姑且信着。”
“墨儿……谢谢你。”
“如果要谢我,就好好的,我不想这两个小包子也成为遗腹子。”傻乞丐太惨烈,她不知道真假,但是故事的那个他,她却无法去守护。
如果那个世界真的没有自己,那么,她就做好现在自己该做的事。
“墨儿,我爱你。”
他一直觉得墨儿就是上天赐给他的,前生他什么都没有,这一世他什么都拥有。
只要有墨儿,他什么都不在乎。
“贫嘴,刚刚还说不要我的小宝贝。”对此,阿墨还是十分生气!“今晚,我要和玲珑、离洛一起睡。”
“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说行就行!”
“墨儿夜里满床翻,为夫担心你会踹坏了她们。”
“……!”
她的睡品真的这么糟糕吗?
“所以,娘子还是和为夫一起睡罢。”凤邪在阿墨的腹部亲了亲,抱起阿墨朝寝殿走。
阿墨的视线看着桌案上鼓着腮帮子的冰蟾,凤邪随手抓起冰蟾,“啪!”直接扔出了窗外。
“我的冰蟾!那可是我师父送给我的宝贝!”阿墨大惊!一个爆栗子敲在凤邪脑门上!
“以后解蛊,为夫亲自上。”
“你上?你以为本公子是什么!”
“是我的心肝宝贝。”
“你别以为你花言巧语能骗得了我!”
“墨儿,你最近好像瘦了。”
“真的?”
☆、第815章 得意的阿墨
熬过了相思蛊,阿墨已是疲累至极。
凤邪将她抱到了榻上,哼着柔缓的音节,哄她入睡。
待阿墨睡着,他的眸色冷冽下来,指腹细细摩挲着阿墨苍白的唇瓣。
仅仅一次发作,他养了几个月的红润都尽数消褪了去。
经受一次墨儿痛苦挣扎的情形,他已经受够了!
怎样才能在除掉墨儿身上的蛊时不会伤害到她和孩子?
他自己除掉身上的蛊对他来说并不算难事,但是母蛊一死,子蛊发狂,墨儿如今无法承受,何况还有他一双孩子。
只有先杀死子蛊才行。
但是怎样才能引出子蛊?
凤邪眸光缓缓凝固,有一个办法。
只是,墨儿不会同意的。
他侧首轻靠在阿墨腹部,温热的手来回轻抚。他怕万一取蛊时没忍住诱惑伤着两个小家伙。
但是,这是唯一的办法……
他必须试一试。
指尖轻触细长妖异的眼尾,凤邪眸色微挑,很久没使用了。
摄魂术。
西陵的冬季寒冷异常,十一月末,飘飘扬扬的下起了雪花。
一夜醒来,窗外白雪皑皑一片,雪压松枝,空气清冷冰寒。
孩子如今已经过了头三月,因是双生胎,小腹微凸,所幸是冬季,阿墨身形纤细,若是平常也看不出来。
只是。
“又吐了?”玲珑愁眉苦脸。
“才吃的早膳,这下子得空着肚子去朝殿,这怎么行?”离洛有几分无奈。
“无妨,我也吃不下。”阿墨从里间走了出来,她一袭雪白滚毛边的锦裘,身如修竹,眉宇剔透,因为刚刚一番折腾,唇红齿白,倒是看不出什么异常。
“下雪了。”她伸手接下一朵雪花,雪花落手即溶,空气清寒,脑子格外清醒。“不必担心,今日若无要紧之事,我会尽快回殿。”
“奴婢稍后让人熬好金丝红枣汤让近侍以换茶的借口端进去,公子多少用一些垫垫肚子。”离洛替她系好披风,目光扫向她的腹部。“就算是为了他们。”
阿墨笑盈盈的点头。“好,我这便走了。”她朝后跟着伺候的小近侍挥了挥手。“过来,扶本宫走吧。”
小近侍垂着头,小步快跑上前,接住了她的手,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阿墨眉开眼笑,太后老祖宗似的昂头挺胸走了。
殿外的台阶和砖地一大早就有负责洒扫的宫女太监清扫干净,地上洒了粗盐,并不滑。
但阿墨也不知怎地,非得高雅的手一摆被人伺候着扶着走。
玲珑和离洛只当她是一时心血来潮,或是担心不小心摔着孩子,但是站在她们身后的夜卫和四卫面上肌肉扭曲抽搐,眼看阿墨快离远了,几人一个闪身就不见了。
夜卫之中,午夜嘴里叼着一根干草,从旁冒了出来,他左右瞧瞧无人,走到离洛和玲珑面前。“我们主子跟着伺候着,你们不必担心。”
离洛没说话,玲珑觑了他一眼。“虽说你们主子好心,但是他身份特殊,又不能明着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