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事……”阿墨有些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臂,伸手摸了摸手腕。
因为伤口以一种非正常的状态飞速愈合!她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惊人的情形!
凤邪看着她的手腕满是鲜红,眼底一片赤色,嘶声朝外低吼:“太医!叫太医!”
他的声音因为着急有些变调,外面守着的夜卫听到他的声音顿时一惊,怎么会是陛下喊太医?
但他们此刻也顾不得多想,立刻前去太医院。
凤邪捧着阿墨的手有些抖,出了好多血!都是墨儿的血!
阿墨拿起搭在一旁的帕子迅速擦净手腕。“凤邪、凤邪我没事……我没事……”
她攥着帕子沾了已经没有酒气的酒水擦净手臂,皓腕凝霜雪,没有一丝伤痕的痕迹。
凤邪看着她的手,左右翻看还不放心,捞起她另外一只袖子没有看到伤口,恨不得把她衣服都解了检查一遍,阿墨无奈,抬起他的掌心,只得骗他:“你看看你的手哪里疼?”
凤邪一惊,这才发觉中指被刀子割破了一个小口。
“不是我受伤。”阿墨处理了一下他的伤口,止住血。
凤邪稍稍松了一口气,伸臂将她搂入怀里。“墨儿……”
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尤其是这种伤害来源于他,他宁愿自己百倍承受。
“别担心,我没事。”
“嗯。”凤邪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随即,他猛地一惊。“墨儿,我怎么……”没事了?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无事。”阿墨将帕子放入水中洗净拧干,侧眸斜觑了一眼凤邪。“有人太招桃花,有朵桃花种了相思蛊的子蛊,头次中蛊若是没有和母蛊的人……咳……”
阿墨轻咳了一声,继续道:“就会出现你刚刚的情况。”
凤邪脸色阴沉暴戾,究竟是谁,竟然给他下这种蛊!听这名字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若是我和母蛊的人……”
凤邪指骨捏的咯吱响。
阿墨挑眉。“若是你和母蛊之人来一个郎情妾意,以后你们都如胶似漆。”
相思蛊的子母蛊并非是母子的关系,而是指一对蛊虫相互作用,而这种相互制约促进的蛊虫都会将占据主导的一方,也就是最初下蛊者体内的蛊虫称之母蛊,而受制约的一方称为子蛊。
凤邪的那只就是因为长时间没有和母蛊接触才会暴走,作用到凤邪身上,大约是第一次发作,才会如此,若是没有取出,以后怕是……
阿墨猛地回神,脸色顿时发绿!
她想起一件很可怕的事!子蛊是凤邪,母蛊定然是在一个女人身上!
那只狡猾的虫子现在跑到了她这里!
那她若是到时候发作起来……
阿墨眼前一黑。
☆、第759章 相思蛊
“墨儿!”凤邪不知她是怎么了,赶紧接住她。
阿墨抚额。
心好累。
她不是断袖!不对!
她不是磨镜……
又不能真和一个女人恩爱缠绵……
天要亡她!
“公主,您要的汤药熬好了。”离洛按照之前阿墨吩咐的,一个时辰后将药端进来。
阿墨有些恹恹的,想起来如今相思蛊在她身体中就悲痛万分。
“什么药?”凤邪接过来,苦涩的味道让他眉头皱了皱。
“不过是补身的,你喝我喝都一样。”阿墨在离洛愕然的目光下,接过来一饮而尽了!
离洛:“……”
病人不是陛下吗?公子随便吃药真的好吗?
阿墨又歪到凤邪怀里半死不活。“凤邪……”
嘤嘤嘤……
她不想当磨镜。
凤邪轻轻拍了拍她,温和的掌心轻抚她柔顺的青丝。“药不能乱吃,哪里不舒服告诉我,知道么?”
“你不懂……”阿墨觉得世界都塌了一半。
“哪里不懂?嗯?”他的嗓音柔软如丝绸,阿墨很少这般的粘他,说起来,刚刚他的状态也十分奇怪,血脉喷张总觉得身体如火烧,却又好像哪里不对。
如今墨儿粘上来,他登时觉得原因大概就是有几日没有好好和墨儿探讨探讨如何种宝宝的事了。
看来还是他努力不够。
“你……你干什么……现在是白天!你住手!住手!”
接着,就没声了……
离洛吁了一口气,悄无声息的放下殿内的层层帷帘退了出去,凤邪没事便好,如此一来,公子离开前也不用再为他担心。
只是……
刚刚凤邪的状态如此危险,为何忽然就……好了?
殿内浓重的血腥气根本不像是指头那一点点伤口造成的。
三个时辰后,天色已近黄昏,凤邪餍飨美餐一顿,心情十分愉悦。
但是指尖那一丝的疼痛拉回了他的理智,他俯身亲吻身下已然累极熟睡的娇人儿,细长的眼尾微微挑起,眸底掠过一道阴影。
不知是否他的错觉,墨儿此次似乎尤其柔顺贴合他,他不自觉的就加重动作不想停止爱她,他俯首轻抚娇妻疲累的娇靥,这次似乎累坏了她,没有一丝意识了。
若非察觉到阿墨已承受不住失去了意识,他怕是无法停止下来。
这娇人儿……稍稍迎合他一点,就如同最可怕的媚药让他理智尽丧……
但是,不知为何心底有些不安。
凤邪的目光定格在指尖,这么小的伤口真的能够流那么多的血吗?
墨儿说她手臂上的血是他指尖的伤口,但是……怎么可能呢?
而且当时他察觉到殿内有很重的血腥气,或许因为前生对血腥尤其敏感,当时那么重的血腥味,绝对不可能是一点血造成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
相思蛊?
他殷唇吻向阿墨的眉心,余光却陡然发觉阿墨的左胸口上方似乎有红色的火焰图纹隐隐一闪。
心头一动,他和墨儿亲密时,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但当时他脑子一片空白,被喜悦与满足填满,哪有心思想其他的?
他扶住阿墨纤细的腰肢,俯身贴上去,两人紧密相连。
他顿时一阵急喘,指骨一青,脸色潮红,死死忍住心底的躁动,目光紧紧盯着阿墨的左胸上方,看到红色的烈焰图纹盘缠游动,给人一种欢喜至极的感觉。
凤邪脸色倏地白了!
这是……相思蛊!
☆、第760章 蛊虫的传说
怎么会这样?!
他的墨儿!
墨儿中了相思蛊!
“墨儿!”凤邪简直要崩溃,相思蛊是一种强制性的男女逞欢的蛊虫!
发作之时生不如死,只有两人一起行男女之事才能化解。
但是母蛊不在他身上!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发作时和别人症状不同。
当时,他只是浑身发烫发紫,虽然疼痛难忍却没有任何要和拥有母蛊者行房的念头。
但是,墨儿如今中了这种诡异的蛊虫却又和他当时的状况不同!
当时他是立刻发作了,但是墨儿却没有立时发作!
是不是说,墨儿发作时会和传说中相思蛊发作时症状一样?
相思蛊,又叫赤龙蛊,虫体是两条红色小蛇,是当年酋兹国特有的一种蛊虫,传言当时酋兹国第一代皇帝并非是和尚,而是一位名唤薄情的女帝。
酋兹的玉祁候与薄情青梅竹马,两人乱世中创立了酋兹,但薄情爱上了辅佐她的当朝右相白怡。
玉祁候爱慕薄情,毒害白怡,薄情得知后大怒,将玉祁候监禁下狱,玉祁候绝望之际在薄情身上种下赤龙蛊,薄情蛊毒发作,与其发生了关系。
玉祁候被永世关押水牢,但一年后薄情病逝,玉祁候残部反击救出了他,重登酋兹王位。
但是,一向康健的玉祁候在五年之后忽然猝逝,传位酋兹最大的佛寺千佛寺的小沙弥摩言,五岁的摩言聪慧伶俐,慧名在外,其师父更是信仰佛教的酋兹千佛寺大主持,德高望重,听闻活到了一百二十多岁,摩言也得以顺利继位。
自此之后,随着玉祁候与薄情的去世,当时昙花一现的露水一夜所说的赤龙蛊便从世上消失。
而赤龙蛊之所以被说是相思蛊,是因为后世之人都清楚,摩言,是玉祁候和薄情的儿子。
薄情并非薄情,她自知重病不治便有意无视玉祁候的深情,但却没有想到会造成后来的结果,她用剩余所有的生命护住了新生儿,诞下孩子后偷偷送往千佛寺,打算永远掩埋这个秘密。
但摩言继承了其母薄情倾国的容貌,又自幼聪慧异常,玉祁候与这孩子的见面,或许是注定的结局。
如今摩言早已作古,现在酋兹掌权者了空大师就是摩言的弟子,说起来,摩言是摩洛的师祖。
而相思蛊早已消失百年,怎么会忽然出现在他的宫殿之中?
最令他担忧的是,墨儿如薄情一样,中的是子蛊!
母蛊在哪里?
……
阿墨醒来后就发觉凤邪情绪异常。
此刻,她正在饥肠辘辘,拿着白瓷汤匙用早膳。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阿墨眼角抽了抽,舀了一汤匙的莲子羹不知道该不该咽下去。“难道这汤里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