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梅花,洁白的雪花。
那是天地之间最洁白的颜色,但是,此时此刻的秦沁的衣服上,却是血腥味儿弥漫出来。从前也没有少见到死人,但是像是这样,亲手杀人还是血溅当场。
当真还是第一次。
一个女人,当街杀人,这些刺客还是有些胆寒。但是,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不顾一切的冲了上来。秦沁的脸上,涂了些脂粉,便是冷艳的吓人。
其实在秦沁被利剑刺穿的那一瞬间,萧望之的手紧紧地掐了一下怀中的陈婷远。然而,陈婷远却是面不改色,硬是忍住了那钻心的疼痛。
他还是这样的在乎,在乎的不顾帝王的威严,一定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表现出来才可以。动心和伤心,也就在这一念之间。
陈婷远闭上眼睛的时候,一颗滚烫的泪珠子滚落下来。便是不着痕迹的扯落了轿子顶上的一个琉璃盏,迸溅的琉璃渣子碎在裙摆上。
四面的刺客又来了一波,看来是早就探听了帝王的行踪,早早的就埋伏在了这里。
秦沁手中的软剑上已经满满的都是血,却是直接在面前的那个刺客的身上擦了一把。那些个刺客,便是后退了几步。
从来没有见过路数这样诡异的女子,便是十来个男子也不能把她奈何。
陈婷远的眼睛从秦沁的身后看过去,满满的都是杀意,倘若不是此时此刻,她的一双手都在萧望之的手中。想必已经拔下来头上的发簪,直接就把秦沁给扎成了血窟窿。
“杀无赦。”萧望之看到了是秦沁占了上风,便是对着秦沁下令。秦沁心领神会,便是问萧望之:“皇上不问问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朕早已知道,便是不需要留下活口。”
侍卫只剩下了不到二十个人,围在轿子四周,能够有还手之力的。也就只剩下了秦沁,于是乎,秦沁的眼中精光四射,便是剑气飞扬。
陈婷远恨毒了秦沁,却是用善良无害的眼睛看着萧望之。萧望之知道了,这是什么意思。从未有像是现在这样的感觉,整个人像是放在火上在烧烤。
萧望之虽然是一个和善的帝王但是那是对他的子民,对待乱臣贼子,他可是丝毫不会留情面。陈婷远之所以可以这么多年好好地活着,就是因为几乎没有任何把柄抓在萧望之的手中。
秦沁陷入了混战中,贴身肉搏。
却不见得会落到下风,萧望之冷静的看着秦沁的出招。有着女子的灵巧和男子的力道,不愧是有着小公子之称的秦沁。
那些刺客力战不敌,逃走了三四个,其余的是被迅速赶来的禁军擒获。只是个个都是死士,吃了药当场暴毙。
秦沁手上的软剑,还在滴血。
而这个时候,却是坐在轿子里面的萧望之缓缓走下来。他的一双明黄色的软靴,干干净净纤尘不染。却是踏过了满地的血污,来到了秦沁的身边。云淡风轻的和秦沁笑着:
“这位壮士是朕的救命恩人,朕应该拿什么赏赐你?”
陈婷远急急地走过来:“皇上,她可是故意放跑了两个刺客,这摆明了是想要皇上下一次被人刺杀。皇上,说不定这秦沁就是和那些刺客就是一伙的,皇上可是千万不要姑息养奸。”
秦沁心中冷笑:“听贵妃娘娘的意思是,便是认为我在故意放水放走刺客。这样说来,娘娘真是了解我,那就是说,娘娘和我就是一伙的。不知道,娘娘位高权重,是不是就是亲自知道这次暗杀的主使?”
原本,一个市井无赖是没有胆子和一个宫里的娘娘叫板的,但是,陈婷远欺人太甚,也就难怪秦沁要往她的身上泼脏水了。
“你,你诬陷本宫。”
“贵妃娘娘在诬陷草民。”秦沁一身衣带飘飘,而且还是带着血迹。便是陈婷远不得不闭上了嘴,萧望之只是看了一眼陈婷远,便是让她不寒而栗。
这可是下了血本的,秦沁这次杀了人,在众人面前暴露了实力。便是想要得到相应的回报,她想要得到大齐的军队。
“贵妃,你说朕赏秦沁黄金万两如何?”萧望之在众人面前,还是对陈婷远宠溺的不得了。陈婷远一身的汗毛都快要竖起来了,秦沁皱着眉头,说好的参军入伍呢?
果然,萧望之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讲信用。
“臣妾刚刚是在和秦公子开玩笑呢,皇上既然想要赏黄金万两,自然就赏下吧。”陈婷远笑的娇媚,看起来和萧望之还是蛮般配的。
一个活脱脱的小三,一个纵欲过度。
秦沁嘟起了嘴,实在不满意萧望之的赏赐。要是想要银子,还不如直接改嫁给沈庄呢,要多少钱就有多少钱。
“秦沁是世外高人,自然是不会在乎这样的粗俗的东西。这样吧,就赏朕身边的护卫统领一职,以后朕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萧望之这句话一结束,秦沁差点炸毛。当然,炸毛的不只是秦沁,秦沁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个穿着朝服的老头子,立刻就出来劝谏:“皇上,此事万万不可,自古以来,从未有女子担任武官的先例。”
“太傅是认为我不能胜任皇上的护卫统领一职吗?”秦沁心里小声嘀咕着:那就让我去监军如何?
“自古女子就应该相夫教子,这出生入死的,哪是女子应该所为的?”陈婷远也上来帮腔,但是萧望之却没有表态。
“朕的护卫统领一职,便是在宫中的守备。相较于男子,更方便。太傅多虑了。”萧望之的眼中有着深深的寒意,这酒这些无所谓的偏见,让他的新政寸步难行。
“秦沁听封,即日起为九州清宴护卫统领。即刻上任,加封永靖侯。”
☆、第278章 意外之喜
第二百七十八章意外之喜
开什么玩笑,居然因为这件事情被封侯,侯爵可是秦沁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一般只有立下战功的男子才有可能被封侯,秦沁可是记得,将军李广一生立功无数,但是从来没有被封侯的殊荣。
只是因为打了一架,就得到了爵位。这也太奇葩了,其实,秦沁一点也不怀疑,倘若是萧望之自己亲自出手,这些人根本就丝毫近不了身。
“秦沁还请皇上收回成命。”秦沁单膝下跪,一手支着剑。
这把软剑第一次饮血,便是寒气更胜。秦沁握着它,心里无比的坚定,便是抬起头看着萧望之。就像是许多年前,洞房花烛夜,萧望之第一次挑起秦沁的盖头。
秦沁也是用这样一双探寻而且认真的眼睛看着萧望之,那鲜艳的烛火差点撩花了她的眼睛。从未想过,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样漂亮的女子。
萧望之是长得极其好看的男子,他自己都已经长成了那个样子,便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够入了他的眼。
“世上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封侯,为什么你不想要?朕看得出来,你的才能足够封侯。”萧望之负手而立,便是那些老臣没有一个敢继续上来反对。
这许多年来,他的手腕也更加的残酷和血腥。
这个世界上的道理,很多不是通过好言好语的商量可以讲清楚的。更多的时候,靠的是武力。
“皇上,您也说了,是草民的才能足够封侯。那皇上的意思也就是,草民现在的功勋还不足以封侯,那么,草民就希望皇上能给草民一个机会。上阵杀敌,建功立业。”
看着萧望之没有反应,秦沁便是说:“无功不受禄,草民希望能够封侯,但是希望能够建立功勋。”
这下子,陈婷远的手上绞着帕子。因为,这种事情,是她从来都做不出来的。世界上居然有这样胆大妄为的女子,一身剑术不说,还想要进入军队。
这明明就是当世最不能够容忍的行为,偏偏,萧望之最喜欢的就是这些。
“皇上,臣妾以为,女子不应该这样抛头露面,不如赏给秦公子一个文职。如此,便是不顾了皇上的一番美意,也能让秦公子能够报效国家。”陈婷远还真会说话,朝中有不少的女官的职位,大多数都是无关痛痒。
像是沈星和那样,掌握着实权的,只是凤毛麟角罢了。倘若是做了文职,那么就很难再出头。秦沁才不要去做个闲散地文官,又是在是不缺那几十两银子的俸禄。
“多谢贵妃娘娘体谅,只是草民实在是个不学无术的。上阵杀敌就是极好的,但是,要去弄那些经论典籍,一天两天还是可以的,但是想要我天天弄。恐怕皇上用不了几天就要把我一脚踹出去了。”
这时候,却是沈星河已经带着新的銮驾到了。便是恭迎萧望之和陈婷远赏了轿子,重新清理了四周。
因为皇上已经安全,便是解除了大街上的禁闭。而沈星河在忙完了这一切,便是站在了萧望之的身后。
沈星河虽然也是平章,但是这个职位更多的是帮着皇帝处理一些琐事。军国大事,便是毫不犹豫的站在萧望之的这一边。
沈星河的才能,其实并没有发挥到全部。
两个女人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便是深深的望了一眼。秦沁能看出来,沈星河这是希望秦沁能够顺利的进入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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