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远离人声鼎沸的大堂,陆晼晚眉眼间的笑意也淡了不少——看来,这里早有人等着她!
“锦瑟,你去外面照看着吧,二姑娘由我来带着。”在绕过前院,穿过游廊之后,便又突然出来一个穿着浅绿色罗裙的明艳女子,看上去比方才带她们进来的那名为锦瑟的小姑娘要大上几岁。
锦瑟扬唇笑着应了一声,便又回过身对陆晼晚几人说到:“二姑娘便随玲珑姐姐一块儿去吧,我先出去了。”
说完,便已往来时的方向去了。
“二姑娘,随我来吧。”玲珑不苟言笑,说了这句话之后便转了身,沿着这条长廊继续走着。
陆晼晚二话不说便跟了上去。看着前面身材高挑的女人,挑了挑眉。
这玲珑倒像是个管事儿的,之前的锦瑟大约就是个绣衣接客的,对锦绣绸缎庄的有些事估计都不大了解。然,前面的玲珑却是不同,从她冷凝的眉目里,陆晼晚分明看得出她的谨慎小心。
一个对凡事不大了解的人,是断然不会出现这样的情绪的,只有当了解了一些鲜为人知的事情之后,才会是这般事事谨慎,处处小心。
然而,一直跟在陆晼晚身后的两人却是皱了皱眉,双唇紧抿,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她们只当陆晼晚是出来散散心的,可眼下看来,她们想得太过简单——陆晼晚此番出府,分明是另有目的!
而且,这锦绣绸缎庄也是诡异!清瑶与夏喧两人都未曾想到,在店铺后面,竟还有如此大的宅院。而况,此处人声静谧,也不像是供人居住之处!这玲珑究竟要将她们领向何处?
清瑶抬手小心翼翼地扯了扯陆晼晚的衣袖,引得陆晼晚回眸轻轻皱眉。
正想说这里处处透露着诡异,前面领路的玲珑却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着几人。清凉的目光在清瑶拉着陆晼晚衣袖上的手上稍作停留,玲珑便转移了目光,看着陆晼晚道:“二姑娘,主人在此处等候多时。”
左手一扬,玲珑所指之处,正是她们现在所站之处左侧的房门。
转过头朝那两扇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陆晼晚抿了抿唇,袖间的手指微紧。L
☆、195 私下会面
玲珑替她开了门之后,便面无表情地站在了门外,就连清瑶与夏喧想要跟进来都被她阻拦了。
独身一人进入,才将将站定,房门便被玲珑从外面带上。
侧头朝身后看了一眼,陆晼晚便也不作他想,抬步便往里边走去。
四周的窗子不知被人如何处理过,分明是见得到外面的光亮,可房内却依然是光线黯淡。这种视觉上的落差,叫陆晼晚有些不太适应地皱了皱眉。
腰间环佩轻响,在这静谧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脆,却又透露着丝丝诡异。
房间很大,进深很长。昏暗的光线下,陆晼晚见着两侧似乎是汉白玉柱,每二十步便有两根玉柱高耸,直触房梁。四周很空,基本上没有什么摆设,除了两根玉柱间轻轻飞扬着的纱帐。
这样的格局,让陆晼晚莫名想到了之前的麟德殿!
思绪间,陆晼晚便已穿过三道纱帐,在最后一道纱帐前站定。
果然是他!
隐隐约约见着气定神闲地坐在帘幕后的男人,陆晼晚抿唇笑了笑——玲珑口中的主人,这锦绣绸缎庄的主人——
“晼晚见过太子殿下!”双膝微屈,陆晼晚微微福身,朝着帘幕后面的男人行了一礼。
“二姑娘何必多礼!”嗓音温和,如同清泉触石般清润。
隔着绛红色的帘帐,赵子彦看不太真切站在他跟前不远的人。见她孑然而立,竟是生出一股怜惜之意。
“晼晚竟不知,殿下如此见不得人!”如同赵子彦看不清楚她一般,陆晼晚照样看不清楚纱帐后的人是什么表情。这种迷离的茫然感,让她满心不虞。
“呵呵。”未曾想过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赵子彦轻声笑了笑,却是不生气。
笑声回荡在这偌大的空间里,突兀,空灵!
左右观望了一眼,陆晼晚也不见外。寻着不远处唯一的八仙椅坐了下来——这是他一早就安排好的吧!
“太子殿下倒是会享受,也够奢侈!”
置下锦绣绸缎庄,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儿,这当中产生的巨额人力、物力、财力。陆晼晚不敢轻易估量。更何况,赵子彦不止是置办了锦绣绸缎住,更是在锦绣绸缎庄后背辟出了这么大的宅院出来,想想也非一朝一夕的事儿。
“二姑娘若是喜欢,本宫不介意赠予佳人!更何况是像二姑娘这样的绝代佳人!”赵子彦勾唇笑道。眼中却带着几分玩味。
见纱帐外的女人坐在那里身姿端正,不由得有些乏味,难免怀念起前段时间麟德殿的惊鸿一舞起来。
“陆二姑娘当真是深藏不露,殿前一舞简直令人难以忘怀。”
“殿下谬赞!”陆晼晚却是不想与他说这些的,但想着赵子彦或许有其他更新的消息,便也只得与他一番虚与委蛇。“晼晚多谢殿下所赠香扇,只是,无端受殿下恩惠,晼晚惶恐!”
言下之意,陆晼晚便是想将那一日小七交与自己的香扇和那枚玉牌原封不动地奉还!
“不过是些小玩意。二姑娘留着赏玩便好。”送出去的东西,赵子彦又岂有收回来的理。看着陆晼晚,赵子彦心中不免生出一股无名气——赵子离赠送的东西,没听说她有奉还过,而今他只不过赠了一枚玉牌,她便要返还回来,难不成,他还真不如赵子离?
剑眉微蹙,赵子彦眉心拢起,目光沉着地看着纱帐外的那人。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诡异了起来。陆晼晚看不出里边的人究竟是何意图,却又不想就这般放弃一线希望,于是开口道:“晼晚多谢殿下那一日的特意提醒。”若不是赵子彦派小七过去说了那一席话,她恐怕还一直以为赵子离在幽州潇洒自如。甚至……
垂首,敛着眸子微微叹了一口气,陆晼晚心中无奈——重活一世,她本打算复仇后安安稳稳地生活,却不想,在遇到赵子离之后。一切都变得身不由己起来。有些无奈,却又心甘情愿!
这便是感情吧——兀然想到当初姜娉婷对自己的疑问,陆晼晚笑了笑。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有感情牵扯了,却不想一切始料未及!
“二姑娘似乎心情不错。”不曾去回应陆晼晚的谢意。
赵子彦未错过她脸上的表情,尽管看得不太真切,赵子彦却仍是见着陆晼晚微扬的唇角,不禁微沉了眉眼——看她这样儿,显然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不用多想,赵子彦便知定然是与赵子离有关。
自己唯一上心了的人,心里却是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人。赵子彦苦笑一声,面上微涩。
委实受不了两个人的空间如此沉闷诡异,陆晼晚索性开门见山地问道:“殿下当日让随侍传去临湘阁的消息,是真是假?”
终于问了!
赵子彦眼神微黯,指尖摩挲着搁在自己身侧的折扇,扇尾坠着的流苏与赠予陆晼晚的那一枚及其相似,便是连流苏上绑着的玉牌都是如出一辙。
“对你,何来假意虚言。”似轻叹,似呢喃。
听着赵子彦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陆晼晚心中咯噔一下,似乎是触碰到了及其敏感的东西,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抓住。
抬起头,再次看向绛红色的帘幕,陆晼晚抿了抿唇,神色担忧:“殿下可否告知详略。”陆晼晚知道这样有些勉强,但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
从赵子离离京的那一刻起,她便一直未曾停止过担忧。
梦境里的场景太过真实,那里的征战杀戮、战鼓雷鸣,她分明都看得那般真切,听得如此真实!还有梦境中最后出现的那一幕——倘若,倘若……陆晼晚不敢再想下去。那一日,听着小七的传话,再后来与月影证实之后,陆晼晚便一夜未曾好眠,接下来的几日也是精神萎靡不振,仿佛失了心魂一般。
赵子彦既然知道一些事,那便想办法让他再多说一些吧!
******
门外,玲珑从陆晼晚进去之后便未曾挪动过半分,犹如一尊门神站在那里,看得清瑶一阵郁闷。
这二姑娘已进去多时了,却听不到里边传来半点动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们一概不知,这不是让人平添忧虑吗!
在走廊下来回踱着步子,清瑶神色紧张,时不时朝紧闭的房门看一眼,见仍是未有半分动静难免心烦意乱:“我说,你能不能说句话啊!”清瑶简直想要暴走了,她都在这玲珑面前晃了这么久了,她自己都要晕了这人竟然还是半点反应都没有,问她话也一声不吭。
夏喧见着她这般耐不住性子,揉了揉眉,无奈道:“好了,你就歇会儿吧,你转得不晕,我看着都晕了!”
一把将还想继续绕圈子的清瑶抓住,夏喧朝那两扇门努了努嘴,示意清瑶不要焦躁。
“……”清瑶简直要疯了,她本就是个急性子,不想夏喧那般沉得住气,这陆晼晚进去这么久了都不曾出来过,她能不担心吗?更何况,谁知道身边这个冷血无情的女人嘴里的“主人”究竟是谁,要是他在里边欺负了陆晼晚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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