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晼晚,别以为装出一副清高的模样便真的是清高之人,话说得那么好听,其实你也不过是为着一己私心,就因为我身边的丫鬟让清瑶意外落水你便迁怒于我。你与普通人又有何不同!”
许是被陆晼晚的那一巴掌刺激到了,陆毓宁竟然一反常态,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目眦尽裂地瞪着她。
“事到如今,你竟还不知悔改!”
人都有私心私欲,陆晼晚想要为自己的人讨回公道无可厚非,但陆毓宁竟然一次次地急于撇清清瑶落水一事与自己有干系,反而将事情的全部责任都推向了作为下人的银翘。试问,若是没有做主子的主使,她一个小小的丫鬟如何敢做出这样伤天害理之事?
乔氏如今是对正房愈发失望了起来。先是有一个陆霏宁意欲残害姐妹。再有一个陆毓宁纵奴行凶,归根到底都是正房主母其根不正!正房许兰馨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借着掌权之便私自挪用库房钱财不说,更是与江湖邪派剑云宗的人有勾结!
“我没错,为何要改!”
陆毓宁现在倒是硬气了!
看着仍旧坚持说自己无错的陆毓宁,陆晼晚忽而笑得邪魅。
“晼晚?”眼瞧着陆晼晚嘴角漾出的笑意,曹氏觉得陌生非常,心底莫名生出一股惧意,叫着陆晼晚的名字竟有些气力不足。
“不知老夫人打算如何处置陆毓宁与银翘主仆二人?”
朝着曹氏的方向看了一眼,陆晼晚却是很快又转向了乔氏。直指矛盾焦点。
“清瑶是你院子里的人,此事便由你全权做主,要罚要赦,你自己决定便好。”对陆毓宁失望透顶。乔氏便也不打算再去理会她。
看了一眼仍旧跪在自己面前的银翘,乔氏眉头一皱:“是你将清瑶丫头推下荷塘的?”
银翘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当时她将清瑶推下水的时候,心头衍生的那一股快意到现在她还记得一清二楚。可眼下乔氏明着问出来,她却不敢回答,只得低着头瑟缩着身子默不作声。
“是。或是不是?”乔氏渐渐被这对主仆磨得没了什么耐性,眼下见清瑶做鸵鸟状,自然是相当不悦,那原本抓着桌沿的手忽而侵上了搁在桌面上的茶盏上。
“是,奴婢是……啊!”
不等银翘讲话说完,怒不可遏的乔氏便一把抄着手下的茶盏砸向她,正好砸在银翘额角,瓷器划破皮肤,鲜红的血液缓缓渗出。尚冒着热气的茶水从她额头上滚落下来,那原本白皙秀丽的脸庞瞬间见红。
被茶水烫伤,银翘疼得在地上直打滚,茶水混着腥稠的血液低落在暗红色的地毯上面,很快便晕开与地毯合为一体,暗红变为黑红色,诡异而又解气。
看着满地打滚的银翘,陆毓宁慢慢向后退去。太可怕,太可怕了,她要去找娘亲,娘亲一定会有办法的!
“拦住她!”陆晼晚哪里会这么轻易就让她离开了,即便是她想,现在被点燃怒火的乔氏恐怕也是不让的。
索性之前压着银翘过来的两个侍卫还在院子里候命,如今听到陆晼晚一声令下,几乎是下一瞬便转过身子将陆毓宁拦在了门口,双手一剪,便又将她押到了乔氏面前。
“四妹妹莫不是想去请大夫人过来帮忙?”一语挑破陆毓宁的意图,陆晼晚围着她转了半圈,似笑非笑。
被人一语戳穿心思,陆毓宁面上露出一丝计划败露的颓唐。
而屋子里的其他几人,早在陆晼晚出手掌掴陆毓宁,到后来乔氏将盛着滚烫茶水的茶盏砸向银翘,发生这些其实也不过须臾,可事情发生的很快,直到现在她们都尚未回过劲儿来。
“舜华,吩咐下去,嫡次女陆毓宁目无尊长、纵奴行凶却不知悔改,今日起关入宗庙祠堂听候发落,在此期间任何人不得前去探望。下月初一,开堂祭祖!”
好不容易稳住心神,乔氏强行压制住心中腾腾燃烧的怒火,发出一串命令。
又是祠堂?上一次娘亲和姐姐被关祠堂,可到后来姐姐成了舜天王府备受冷落的新妇,娘亲更是失了这尚书府的掌事大权!不,她不要去祠堂,不能去祠堂!
听着乔氏下达完命令,陆毓宁便一直不停地喃喃自语,一边摇晃着头,看上去有些精神恍惚。
乔氏揉了揉眉心,她实在是不想再看着这些人烦心。
起身,与屋子里的其他人又交代了几句,乔氏便带着李妈妈与刘妈妈回到栖梧院去了。
陆毓宁与银翘也被一并带走,皆是被关入了后院的祠堂!
乔氏走后,几个看着眼烦心烦的人也被领走,陆晼晚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这才将将松了肩头,却是脚步一阵踉跄,竟有些头晕眼花了起来。
“二姑娘!”夏喧是头一个见到她这般虚弱的,上前一步赶忙将她扶住,搀到一旁的八仙椅上坐下。
听到夏喧的一声惊呼,其他人也是回过来,见着一脸虚弱的陆晼晚时又是一阵心惊不止。
“晼晚。”曹氏赶紧上前,与夏喧一左一右在她边上守着。
“二姐姐!”陆秀宁与陆锦宁也是大惊。这方才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如今却是似乎就要倒了一般?
“陆二姑娘不过是因为操劳过度,引致身劳神疲。”苏易却不知何时从里间走了出来,看样子是打理好清瑶的事了。见一堆人将陆晼晚围在中间,苏易又道,“这段时间,便让二姑娘好好休息,至于其他的事儿,各位便多过手帮衬些,也免得二姑娘长期劳心劳力。”
闻声,曹氏却是有些疑惑。苏神医说晼晚这样是因为疲劳过度?可是,近日锦兰苑似乎无太多烦事需要她事必亲恭。还是说,晼晚有事瞒着自己?想到陆晼晚之前与陆景昳一起与自己说过的那个脱离尚书府的计划,曹氏心中一惊——莫不是一惊开始行动了?
“那敢问苏神医,二姑娘这样的情况,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完全治愈?”到底是真心担忧陆晼晚,夏喧又是除了清瑶之外最了解陆晼晚平日作息的,自然是担忧不已。
捻着胡须,苏易却是面露难色,看了一眼这一屋子的人面上实实在在的担忧,叹了一声道:“若是二姑娘日后多注意调养和休息,自然是不会再像现在这般的。”
听了苏易的话,夏喧却有些高兴不起来。这其他人不知道自家姑娘的脾性和习惯,可她作为贴身丫鬟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若是想要陆晼晚不管世事,那是绝非可能的!
可又不想曹氏太过忧心,夏喧也只得轻声应承着,低头看了一眼坐在八仙椅上阖目养神的陆晼晚,不免有些无奈,然更多的是心疼。
“多谢苏神医。”闻言,曹氏自然是欣喜的,只要陆晼晚这情况能调养得过来,那便好。忽又想到苏易似乎是刚从里间出来的,曹氏看了一眼陆晼晚,问道:“不知清瑶丫头现在情况如何?”
本是阖目养神的陆晼晚此刻也是睁开了眸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苏易。
“诸位无需太过担忧,虽说是想要在短时间之内恢复如初有些困难,但日后好生将养着,却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闻声,屋内的人不禁都松了一口气。L
PS: 第二更送上~
有些晚,今天——不,这两天,简直气都要被气饱了~累觉不爱
☆、162 同床共枕
赵子离是踩着细碎的月色进入锦兰苑的。
夏喧正剪着灯芯,却突然感觉到身后一阵轻风,银剪尖头下的烛火猛然一阵摇晃。
“谁?”惊叫着出声,因着今日三番两次的突发意外,夏喧都变得疑神疑鬼了起来。握着银剪的手指骤然一紧,整个人便转过身来,看着空无一人的后方。
奇怪,她方才分明是感觉到身后有动静的,怎么现在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然,就在夏喧收回目光之际,却忽然瞥见从里间卧室投射出来的一道阴影——那分明是活生生的个人!
竟然有人潜入了二姑娘的居室?
“来……”身子一转便要往外冲去叫人。夏喧还怕又像上次在安远寺一样,让人明目张胆地将二姑娘掳走。
“清瑶,你去歇息吧。”似乎是知道了外面的动静,陆晼晚缓缓地开了口。
是二姑娘的声音?姑娘没事儿?那刚刚进去的那人是谁?
夏喧心里一阵疑惑,然转念一想便也明白了——除了中山侯赵子离,还有谁能这样掩人耳目地进入到二姑娘的房间,且还不受自己姑娘责骂的!
心中的紧张与担忧陡然一松,夏喧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便也收回了想要出去再叫人的打算:“苏神医特意交待过的,姑娘也尽量早点休息吧。”
说完这话,夏喧便将手中的剪刀收好,放回了针线收纳盒里。出去的时候又轻手轻脚替二人掩了门,脚步轻盈地往耳室的方向去了。
躺在床榻上,陆晼晚抬眼看着床头轻晃的纱帐和鹅黄色穗子,不出声也不眨眼。
赵子离终是忍不住,不禁无奈地轻叹了一声,身子一转便坐到了床沿边上。
陆晼晚本以为他只是想这样坐着和自己谈话,但在赵子离身子一歪躺在自己身边时,呼吸骤然一紧,扭头看向身边的人竟有些不习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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