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他方才想要逗阿暖开心而说的轻浮话……阿暖她……!?
“阿暖,你……”司季夏错愕,顿了顿后,才不安地轻声问道,“你不嫌恶这样的我吗?”
“傻木头。”冬暖故轻轻笑了,将额头轻靠在了司季夏瘦削的背上,用最柔软的语气说着最温柔的话,“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又怎会嫌恶你?”
相反,她喜欢这样的平安,喜欢这样会与她玩笑的平安,这样的他,让她觉得他与她之间更近了一分,不再仅仅是相敬如宾。
这样的平安,与诡公子是全然不一样的,会说会笑会玩笑,会惊会慌会不安,这样的他,才像是真正活在这个世上的有血有肉的人,才像真正的且只属于她的丈夫。
司季夏怔住,手中拿着的斗篷从他手中掉下,重新掉落到池边上,而后只见他慢慢将手放下,覆到了冬暖故环在他腰上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
片刻后,司季夏就着冬暖故的拥抱,缓缓转过了身,与她面对着面,才微微张嘴,便听得冬暖故道:“不许再说抱歉或是对不起的话,我可不想听。”
司季夏注视着冬暖故佯装严肃的面容,少顷,才微微笑道:“好,不说。”
冬暖故这才弯了眉眼,将环在司季夏腰上的双手移到他肩膀上,转为搂着他的脖子,与此同时将身子往前倾,昂起头,吻上司季夏薄薄凉凉的唇。
冬暖故的唇依旧是柔软温热的,才一碰上司季夏的唇,倏地便将他方才被自己掐灭的欲火点燃了起来,并且瞬间燃遍他全身,使得他将冬暖故重新紧紧地拥进怀里,变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这一次,司季夏不再只是细碎轻柔地亲吻着冬暖故的唇瓣及嘴角,而是与她唇齿相依,想要索取更多的馨香与美好。
汤泉里蒸腾而起的白蒙水雾缭绕在他们周身,将他们眸中亦迷离亦深邃的温润,让他们的呼吸皆变得愈来愈急促。
渐渐地,司季夏将身子缓缓朝冬暖故的方向倾压,将她轻轻缓缓地放躺到了铺着鹅卵碎石的汤池边,热烫的身子一碰到冰凉的池边让她不由自主地微微缩了缩身子,将环在司季夏脖子上的手微微往下收紧一分以让他更贴近她一分,好似以此能她觉得背部传来的凉意驱散似的。
司季夏随即将手撑在她身边,俯下身亲吻她的眉心,温温柔柔。
他湿了水的长发垂在冬暖故肩上脖子上,明明带着湿凉,然垂点在冬暖故身上,却让她觉得是热烫的,能将她的肌肤都温热了。
银亮的月华之下,司季夏的身子近在眼前,他的残缺便毫无保留地清楚映进了冬暖故的眼中。
不是没有见过他的残缺,也已不是第一次见到他钉着钢铆钉的残缺右肩,可每一次见到,冬暖故还是觉得像是有针一下一下地扎在她心上一样,莫名生疼。
自然而然的,冬暖故将环在他脖子上的手微微往下移,移到他的右肩上,轻轻握住了他的右肩。
司季夏的身子猛然一颤,僵硬,却没有逃开,而是不安地看着冬暖故的眼睛,垂敛着眼睑很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很丑陋,是吗?”
这样的问题,也只有在她面前,他才敢问。
也只有是她,他才敢这样曝露他的残缺丑陋的身子。
因为他知,这天下间,只有他的阿暖不会嫌弃如怪物一般的他。
“不丑。”冬暖故轻轻抚摸着他的右肩,心疼的眸子里尽是柔情,“在我眼里,平安是最好的。”
最好的……
司季夏的心瞬间绽尽美丽的芍药,妍妍艳艳,日光顶好,景色顶好。
“阿暖……”司季夏的再次微微倾身,再次吻上了冬暖故的嫣红温软的唇瓣。
青丝纠缠,情丝缠绵。
景色太美好太旖旎,旖旎得似乎连顶上苍穹的银月都羞涩了,又悄悄躲回了云层后,却又时而露出小半张脸,像是又想见证这一美好的时刻似的,竟是不舍将眼睛完全捂起来。
女子娇吟,银铃轻响。
最最下边的混合汤池里,那一大群大老爷们说说笑笑着,忽尔听闻有人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唤了旁边的人听他道:“哎哎哎,你们都有没有听说啊,咱们东陵的段氏侯府,全府上下都被贬做了庶民,好像是明日日落之前官府就要将其收封了!”
☆、088、温情
夜风拂进屋子,撩动满屋的曳地纱帐,将屋子里那盏精雕细琢的琉璃灯中逸散出的火光揉得迷蒙细碎,衬着纱帐深处的女子吟哦声与男子偶有的低喘声,满室旖旎。
夜深,人声静,冬暖故被司季夏轻轻圈在怀里,枕着他的左肩半趴在他身上,手轻抓着他的右肩,面上满是未褪尽的红潮,眸中还有共赴云端后的浅浅娇羞,让司季夏只看一眼便又觉得心跳加速,忙抬眸看向别处,手却是将冬暖故往他怀里更搂进一分,将下巴轻搭在她头顶,一下又一下缓缓轻轻地蹭着。
冬暖故发现,司季夏很喜欢用下巴轻蹭她的头顶或额头,轻轻柔柔的感觉,她也很是喜欢,让她觉得这样的司季夏像个想要表达自己心中的喜欢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的孩子。
“阿暖,阿暖……”司季夏的双颊也如冬暖故一般,还覆着一层情潮过后的绯色,眸光柔柔的,眉眼中有满足的浅笑,边用下巴轻蹭着冬暖故的头顶,闻着她发丝里的淡淡幽香,边轻声柔缓地唤着她的名字。
阿暖阿暖,全天之下,只有他这般唤她,他是第一个这般唤她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这般唤她的人,此刻就仅仅这样唤着“阿暖”两个字,感觉就能让他觉得温暖知足了似的。
听着司季夏这样似乎如何唤也唤不够的呢喃似的反复两个字,冬暖故轻轻笑了,嗔他道:“傻木头,别老光叫我,说句话嗯?”
“好,说句话。”司季夏也轻轻笑了,嘴角的弧度勾得温柔,又是用下巴蹭了一蹭冬暖故的头顶,稍稍默了默后,用一种经过了深思熟虑后的正经口吻道,“阿暖,我想你。”
回答司季夏的,是冬暖故在他右肩上用力掐了一掐。
下一瞬,司季夏轻轻笑出了声,将冬暖故再搂得紧一些。
他的笑声很轻,却很柔很暖,这轻轻的笑声里,似乎满满的都是幸福的满足。
“平安,今夜开这间房用了七两银子,我们大概还剩多少银钱?你来时带了多少银钱你可算过?”冬暖故在司季夏怀里动了动身子,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忽然想起了很现实很严肃的问题。
“嗯……明日数数……”司季夏回答得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前边我问平安的问题,平安还未回答我嗯?”冬暖故心中想着事情,并未注意到司季夏的语气,只问着他道,“我们把家安在哪儿好?”
“嗯……”司季夏黏人似的蹭了蹭冬暖故的额头,答非所问道,“我想阿暖……”
“……”冬暖故拧眉,张了嘴想要斥他,也微微抬了脚想要踹他一脚,然她话还未出口便又合起了嘴,堪堪抬起的脚也重新搭回到司季夏腿上,只从他颈窝里微微抬了头,看向司季夏的脸膛。
却是发现他眼睑轻阖,竟是睡着了。
似乎她就是他的定心丸,只要有她在身边,他就能很快入梦。
他已经许久未曾好好阖过眼了,现下她就在他怀里,他终于可以心安,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地闭一回眼了。
冬暖故静静地看着司季夏已然熟睡的面容半晌,抬起手,在他长长的睫毛上轻轻拨了拨,便见着司季夏微微动了动脑袋,下巴又在冬暖故额上轻轻蹭了蹭,未有醒来,依旧睡得很熟。
冬暖故弯起眉眼无声地笑了,而后朝上伸了伸脖子,凑近司季夏的唇,在他微抿的薄唇上轻轻亲了一口,才有重新缩回他颈窝里,声音低低轻轻道:“我也想你,平安,很想,很想。”
没有司季夏在身旁的这段时日里,冬暖故第一次体会到思念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像是不断疯长的野草,拔不尽,除不净,仿佛自己的世界里什么都不重要了,唯有见到他才会觉得自己的世界还是晴空,还会有春风拂过,还会有融融暖照。
只是,他终没有食言,虽让她多等了他一个月,他还是来为她这似乎无休止的思念画上了句号。
好开心,好温暖。
这般想着想着,冬暖故满足地笑着往司季夏颈窝里撒娇似的用力蹭了蹭,将他拥得更紧一分。
像是感受到冬暖故这暖融融的贴近似的,入睡了的司季夏嘴角微微扬了扬,似乎即便在梦中,他也是开心满足的模样。
这一夜,司季夏睡得很沉很安心。
这一夜,冬暖故睡得很稳很踏实。
屋外小小竹林里的银铃依旧在夜风中轻响,叮叮铃铃,此一刻,像是引人入眠的缓缓轻歌,让人在这轻缓的声音中安然入眠。
当晨曦在罗城满城满山的竹枝竹叶上镀上一层薄薄的金晖时,整个罗城笼在汤泉弥散起的白蒙蒙湿气中,恍如仙境。
冬暖故这将近两个月在山上的竹林无所事事,除了练习女红外便是以睡觉居多,没有疲惫,是以几乎日日都是早早醒来,昨日虽走了大半日的山路,然心是满足开心的,倒也不觉得累,是以今日的她也如这些日子一般,早早便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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