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冉敏要嫁的男人,有可能便是新帝所无法解决的宿敌。
不光冉敏有问题想问冉训,冉训同样也是。
所以当得知冉敏不日便要回到冉府备嫁之时,冉训选择冷淡处理冉敏之事。
一切等冉敏回来再说。
冉敏在冉媛的引领下,缓缓进入齐氏的屋子。
屋子里没有风,四面窗户被闭得严密,空气中飘散着一种说不出的气味。
冉训坐在屋正中的椅子上,瞪视着她。
见此情景,冉敏又想起重生后第一次见到冉训时的情景。此时的他,气势已颓,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冉训喝道:“你忘了你的目的!”
冉敏不惊不惧,淡然道:“祖父,若我真的如祖父所希望的,成为太子的后宫,那么此时,冉家岂不是难逃乱党之罪?”
“你!”冉训色厉内荏:“你忘了是谁将你养到这么大的?是冉家!”
“祖父说的对!”冉敏打断冉训的话,“既然如此,祖父何不去信问问身为新帝后宫的芝华,是如何救下冉家?”
冉训想问她的话,她不是不能说,却不愿意以这种方式被逼迫。
冉训用力喘着气,不时发出粗重的呼息声,冉敏静静等着他平息。
半晌,他叹口气,道:“你知道,我不可能问芝华。”
芝华从一开始便是被抛弃的人,她的存在,只是冉敏的一道绊脚石,阻碍冉敏的进步,令她变得越来越强大。
冉敏道:“我曾被芝华害过三次,但最后都活了下来。”
“祖父选她做绊脚石,便是知道我一定不会伤害她的性命吧。毕竟,她跟我是同父姐妹。”
她说着,笑笑:“只是如今,她的成长却在我之上。不管她用了什么方法,她成功进入新帝的后宫,还被封为嫔妃。想必祖父此时,一定又陷入到底我与她二者存哪个好。”
冉训的双目死死盯着冉敏,仿佛想从她的眼神之中,分辨出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赐婚是怎么一回事?”
冉敏摇摇头,“我不懂,我同祖父您一样,不懂。在我离开京城之时,才看到那幅圣旨。”
“芝华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张氏的父亲,是三皇子党,新帝又怎么可能,让她进入后宫?”
“是呀,她偷去我身边一样最重要的东西,献给新帝。”冉敏不肯说出这件东西是什么,冉训只得掩旗息鼓,暗暗思索着,要派人到京城去打探消息。
冉敏却没有安静下来,她问道:“祖父,你想知道的问题,我已经全数告诉你了。那么你是否也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她的态度与配合度尚算好,冉训点头示她可以发问。
冉敏吸一口气,平复心中的焦燥,问道:“祖母生得是什么病?”
冉训一愣,没想到她会问起此事。
说起来,老妻之所以会得病也是因为二十几年前的老心结,说不定,真将病因说出,便会就此得愈也即有可能。
冉训正想回答,突然紧张起来,挥手示意冉敏安静。
冉敏感到奇怪,正待相询,顺着冉训的视线,发现床幛微动。透过白色的床幛,她发现原本躺在床上的齐氏,突然毫无征兆的坐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冉敏:我要黑化了,我要黑化了。
作者:为什么?
冉敏:没人理我。
☆、二十前年
齐氏的动作迟缓而诡异,只着中衣,便下了床。
她延着墙壁四角前行,熟练地找到窗户所在的位置,摸到窗户栓锁,用力拧开,将窗户推开后,又重新将窗户合上,再仔细锁上栓锁。
冉训以指示意冉敏噤声,冉敏紧张的看着齐氏,突然发现她的双眼竟是紧闭着的。
齐氏将屋中所有的窗户都如此后,她才满意的重新回到床上,不久屋子里便寂静下来。
冉训又等了片刻,见齐氏的确再无动静,松了一口气,道:“你也看到了,这便是你祖母的病。”
他凝神的纱帐后躺着的人,“糊涂的时候,也不会忘记将窗户关好。”
“我曾经有听说过这个病,叫做‘离魂症’。怕是心结太重,才无法自控。”冉敏不明白冉训的意思,关窗户这件小事,向来应由齐氏身边的丫环来做,这件事,跟齐氏有什么关系?
冉训不语,他突然大步走到东侧窗户前,大力将窗户拍开。
窗户在他的重力之下,直接撞在墙上,发出“硿硿”之声。
窗外一道阳光照了进来。
冉敏没有想到的是,此时已安然躺在床上的齐氏,突然从床上坐起,拍打着床沿,大声嚎哭起来。
她的情绪失控的模样仿佛疯妇,冉敏看得心惊,不自禁退后了一步。
冉训缓缓将窗户关上,那一刻,齐氏停止住哭声。仿佛开窗便是引发她疯症的信号。他看一眼正疑惑的冉敏,走向齐氏,抱住了她。
“是不是很奇怪?”冉训说道:“现在我要告诉你的事,或许你并不相信,然而我说出来,只不过,是为了偿还这段债罢了。”
冉训同耿云彬所说的同一个故事,只不过这个故事中,多了一个少年,年轻时的冉柏。
冉氏所知道的耿氏,全部来自于耿云彬,只是耿云彬时常不在东津,她所知道的,只有她的母亲曾经是一个才女,整理过一本游记,其它的,几乎一无所知。
而冉训展现给她的,却是一个几乎完美的女子。这个女子的美貌无法叙述,冉训第一次见她,便只能看到她厚重的幕帷。
少女很可怜,从小时候起便从未走出过那座高高的闺楼,当她的妹妹们入女学时,她只能被困在如监狱般的闺楼中,孤独的自语。
东津冉氏与青州耿氏有些明面上的生意,故而耿氏的父亲做寿之时,也曾邀请冉家父子前去做客。
其中的冉柏,便是安排在与闺楼有一墙之隔的西院厢房中。
夜里起风,少年正准备入睡,被关在闺楼中少女银铃般的笑声,便将这个少年引到围墙下。
夜色矇眬,少年好奇地抬头向上望去,努力想看清楚闺楼上的人。
闺楼中烛火摇曳,少女缓缓步出闺楼屋檐下垂下的白幕,眺望着天边的月。
那一刻,少年看到月下望月的少女,尽管只是露出一双眼,他仍是迷上了她。
冉训曾问过喜欢上耿氏的原因,那时陷入热恋的冉柏也只是茫然的摇摇头,说不出其中的道理。
然后自那一日后,冉柏装起了病,拖延着离开耿家的时间,每日夜里,都会守在耿氏的闺楼下,痴痴望着楼上的倩影。有时耿氏会出现,有时则不会,而冉柏依然不管不顾,夜夜不休。
这番举动,终于被耿氏之父发现。他质问冉柏到底有何企图,冉柏这才羞涩的问起耿氏的婚事。
耿氏之父的表情很是奇怪,时隔多年,冉训已无法详细。只是记得,他这种表情,像是期待甩掉一件自己试图抛弃之物。他只说了两句话:“她的事,我管不了。你可以自己去问她。”
冉柏回来时的表情几乎可以用惨淡来形容,不需要问结果,冉训便知道,事情并不成功。
他知道,若是冉柏再在此处呆下去,继续沉于男女之情中,铁定废了,当机立断,同耿氏之父告辞,当日便离开了青州。
冉柏的精神,在三个月之后渐渐好了起来,渐渐地,冉训也能将一些事交与他来办。
然而冉柏对耿氏的思念与情丝却越陷越深,直到半年后,终于从青州带回了耿氏。
一年未见,耿氏藏起了自己的容貌,冉训无法透过厚厚的帷幕看穿耿氏的表情。
一年之年为何拒绝冉柏,一年之后,却又重新接纳了她?冉训觉得此事蹊跷,迟迟不肯答允。
冉柏却等不及,他甚至以自残来威胁冉训下这个决定。
从前至尾,这个耿氏都默默站在一旁,仿佛此事于她无关一般,像个透明人。
冉训闹不过冉柏,最终同意了这门婚事,而耿氏,也顺顺利利嫁入冉家,成为冉家的二少夫人。
“既然母亲曾经是父亲求来的,为什么父亲却对她如此不上心,连同对我与亮哥儿,也是一般冷淡无情呢?”冉敏有些不相信冉训,她已经不记得耿氏的模样,便依稀记得,父母的关系并不好。
“阿柏一开始,的确是疼爱过耿氏一阵的,那时候,他几站将她当作自己的命,凡事第一个考虑到的都是她。”冉训的声音低而沉重,“只是,你的母亲,却不是全心全意对他。物不平则鸣,这便是法则,两个原本便不合的夫妻,感情,自然产生间隙。”
他望着怀里突然发抖的齐氏,道:“她便是利用了这个间隙。”
冉敏的视线也转移到齐氏身上,齐氏的眼神虽然茫然,身子的不自禁的颤抖却出卖了她的内心。
“我母亲......”
“是怎么死的?”
冉训搂住齐氏,右手抚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你母亲嫁给你父亲四年,其中间隙早生,只不过,在你父亲的无限退让上,保持着表而的和平。”
“只是在你两岁之时,你父亲,突然听人说起你母亲曾在青州有过一段旧史,他的负面情绪才渐渐显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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