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时间仿佛静止,冉敏等人大气也不敢出,紧张望着廖仙芝,空气中只余她拨动滚轮的声音。
“咯嗒”。只听一阵清脆的声音,木匣的锁竟然解开了。
不待冉敏反应,廖仙芝便徒手掀开了木匣。
没有动静。冉敏第一时间将廖仙芝的手扯出木箱,倾听木箱内没有任何声音,方放了心。
三人挤在木箱周围,轻轻拨开一条缝,小心张望着里面。
空荡荡地箱子中,木匣里静静摆放着一枚玉印。光线不够,冉敏看不出,这,到底是不是耿云彬口中所述的玉玺。
如何是,这么这南阳皇室,竟撒了一个弥天大谎,在没有玉玺的情况下,利用假玉印,制出数十年的假圣旨。
这是宋嘉绎的机会,如果拥有玉玺,那么他先帝遗嗣的身份,便有有利的支持。他可以指证,是今上谋朝攥位,陷害皇储,从而否则太子的合法继承权。
冉敏缓缓将木箱打开,将烛火凑近。
在火光之下,玉印的真容越来越清晰,润泽的玉质渐渐展现出他的资态。
这是一枚螭纽蓝玉,手持处被磨的光滑异常,螭纽微有小玷,螭脚处有一微小缺角。
正在发愣,突听廖仙芝在身旁喝道:“快跑!”
冉敏的身体被剧烈向后拉动,她定睛看木匣,发现木匣竟然起了一丝蓝雾。她顾不得想许多,忙将手伸入木匣中,将那枚玉玺取出,放入怀里。
廖仙芝拉着她刚扑倒在地,身后的樟木箱子便突然爆裂,箱子的碎片四散,在她们头上飞过,剩余的部份则发出耀眼的蓝光,燃烧起来。
冉敏觉得自己的手指灼烧般疼。一时顾不上想许多,推搡着廖仙芝同绢草,往门外跑去。
“烟雾有毒。”她忍着手指上的剧痛,吩咐绢草,快,去提水。
绢草应诺,低头正准备出去,却发现她的脸色极其难看。
她的右手手指,已变成蓝色。
廖仙芝抽出短刀,握住冉敏的手腕,轻轻在她手上划下一刀。
鲜血浧浧而下,却是蓝色。
冉敏渐渐感到呼吸困难,眼前的事物变得越来越迷糊。
廖仙芝咬着牙,将衣襟撕下,替冉敏捆住伤口,防止血液中的毒素侵入心脏。
可是这一切都是无用之功,冉敏仍旧支撑不住,身体渐渐滑下。
廖仙芝与绢草抱住了她。
“别忙”,冉敏虚弱地阻止两人,“我恐怕熬不过今天。不如将剩下的时间将遗言交待清楚。”
廖仙芝咬牙道:“胡说什么,你还年轻的很,有什么遗言要交待。”
绢草哭地泣不成声,在伤心中,只听冉敏断断续续说道:“我曾欠过宋嘉绎三个人情,虽然口中总说将来要还他,其实并没有行动。”
“我总以为,我可以还他情的时间很多,只是造物弄人,他心在权位,我与他缘浅如斯。”
“我已活不长了,但这件事,是我唯一可以为他做的事。芝姐姐,你是我如今唯一可以信的过的人,我想请你将这枚玉玺交给他。”
廖仙芝的眼泪已掉下来,她昂首不想冉敏发现她的泪,说道:“好,我答应你,只是,你有什么话,最后想同他说么?”
冉敏躺在她的怀中,静默片刻,方淡淡说道:“我曾经想过无数次,将这柄玉玺交到他手里,他是怎样的表情。奈何我到底不是他,始终无法想象出他的表情。阿姐,如若你将玉玺交给他,便帮我记一记,宋嘉绎当时是怎样的表情吧!”
她说完,慢慢闭上眼,道:“我与宋嘉绎无缘,无论几世,都是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玉玺的款式我参考了一下百度,就是秦始皇那个,好了,我看去看诺一了,我最喜欢诺一VS康康了,当然,也喜欢可爱哒轩轩。这一季的孩紫怎么这么可爱呢。
☆、重逢
廖仙芝去完成冉敏临别前交拖她的事,而冉敏的安危便由绢草负责。
她的身体在绢草的怀中愈来愈冷。绢草知道,这样下去,等待冉敏的只有死亡。
她想出去寻找大夫,可是京城的形势已严重到超出她的想象。
原本繁华的街道上,到处都是混战的士兵,甚至有一些光天化日闯入民居中杀人掠财。
绢草曾冉敏说过朝中的局势,深知其中厉害。这些人,无论是太子的,或是三皇子的,都不会对她们手下留情。
最安全的,并不是关紧大门,躲藏在家中,而是设法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她搂紧怀中的冉敏,咬牙心一横,把防身匕首收好,将冉敏背在背上,绕到偏门,仔细倾听门外的动静,听到四下确实无人,迅速打开门,朝人声稀少的地方逃去。
一路上,她东躲西藏,只避过少量流兵,便被一股士兵拦在了死巷子里。
拦住她的士兵穿着禁军兵服,像是太子的人。绢草将身后的冉敏遮住,慌张地看着当头高大的首领。
“哟,头,这小姑娘瞪大眼睛看着你,是不是看中你了。”
“那好,我刚好缺个媳妇。”当头首领露出一丝憨笑,“将军说了,等事成了,给我娶个媳妇。我看也不用了,这个就挺好的。”
说着,他便伸出蒲扇般大的手,来捉绢草。
绢草吓得,不自禁身子一缩,将身后的冉敏暴露出来。
“咦,这里还有个”,那首领轻轻拨开绢草,将冉敏提了起来。
“姑娘。”绢草惊叫一声,扑上来想将冉敏抢回。
她的拳头无力,落在男子身上并无半点杀伤力。男子也并不理会。
他将冉敏轻轻一抖,冉敏的脖颈顺力耷拉着摇动,四肢垂在身旁,一点反应也无。
“是个死的。”男子皱眉道:“真不吉利。”
他随意一甩,将冉敏甩向围墙,顺手把绢草抱起来,按在自己怀里。
绢草高声尖叫,用力挣脱,眼睁睁看着冉敏的遗体在她的面前撞向围墙。
那一刻,她几乎不敢看,绝望得闭上了眼。
巨响未如约而至,她只听到一个沉低而隐怒地声音训叱:“放肆!”
抱着她的人立刻便跪在地上。
“湘北军军纪是什么?”绢草暗暗睁开眼,便看见眼前一个高大却挺拔的身影正抱着冉敏的遗体,站在她们面前。
她身后跪了一地,就凭这样,她便能断定此人身份尊贵。
“将军,可我伤的,只是一具尸体。”怀抱着绢草的男子抬头望一眼身前的男子,忙肃言道:“不扰民、不取民一针一线。将军,是我错了,我愿意受罚。”
那个将军点点头,“自领二十军棍。”
“是。”男子轻轻放下绢草,在他们面前上马,朝城外奔去。今天是立下千秋伟功之时,他却因一知的放松而功亏一溃。二十军棍只不过是皮外伤,而错过这场天大的军功才是将军真正给予他的惩罚。
绢草被放开,惊魂不定低着头,不敢看眼前的人。
那人却突然道:“你是,你是绢草?”
绢草惊疑不定,抬头打量着身前的人。
前面的人,是她从未见过的俊美,他的肌肤黝黑,这一点,便未他那美貌的容颜添上几许男儿气概。
“你是?”她还未想起他是谁,只见他突然脸色大变,将自己怀抱里的冉敏转来脸来。
“阿敏!”看到冉敏的状况,他脸色变得严峻,一手托住冉敏,一手伸入怀中,掏出几个玉色小瓶,将里面的药丸塞入冉敏口中。
“她怎么会中毒!”美男抱着冉敏,脸上一时竟看不出颜色。
绢草这才认出来,这位男子,便是几年前曾与她们主仆有过几次见面的翟湛。
在救治冉敏的过程中,绢草将冉敏这些日子的经历详细告诉给翟湛。
呼吸没有,脉搏也全无,难道他来迟了?想到此处,翟湛的双手几乎颤抖的有些握不住绷带,他定定神,依动作麻利,很快将冉敏受伤的手指也上药包扎好。
冉敏死了,便这样没有跟他打一声招呼便一个人静静死去。他这么多年的拼搏全是为了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冉敏面前,同她说出自己的心意。他这么努力,在战场努力活着,为了回来见冉敏,可是她却死了。
他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绢草不知道翟湛什么时候回来,又是为谁效力,但她相信,以他对冉敏的感情,并不可能伤害冉敏。
翟湛低着头默默帮冉敏梳理长发,绢草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愤怒、不甘、绝望,这样的翟湛,简直无法于之前那个常在冉敏面前脸经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绢草有些害怕,问道:“翟家郎君,我家姑娘会活过来吧?”
翟湛冷冷道:“自然会,便是她不活过来,我也不会放过她的。”
话是这么说,绢草知道,翟湛只是说说而已,谁也无法同死神抢人,神或许行,但翟湛只是人。
翟湛望着怀中的冉敏,他的眼神充满爱怜。“不要紧,她有我保护,没事。”说着,一把抱起冉敏,准备离开。
他手下的士兵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一个稍胆大些的士兵劝道:“将军,你莫忘了,我们还有公事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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