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再次找到解药的方子,谁知道是十年还是二十年,那个时候,说不定又有了别的转机。
“不,我愿意,我愿意。我不能看着他死,我要救他。”
这一世没人知道,几年后的殿下会被身体里的毒折磨成什么样子。改变的机会就在眼前,她怎么能够放弃。
“你可想清楚了,你可能会死。”
丁灵眼泪汹涌着,从脸颊滴到脚面,她今生就是为了还债而来。能给她这个机会,她只有感激的份,根本分不出力气去想自己的生死。
“我不用想,我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了。给我解药,求你了……”
兰馨抱住丁灵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捶她的后背,“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傻呢。”
屏风后,淑妃娘娘坐着,王姑姑站在她的身侧。
“是个好孩子……”
淑妃声音低沉,想说给她赏赐,可赏赐一个快要死的人,是多么的可笑。
她只能在心里叹息一声,心想,不然的话就给她父亲升官,总之不会白要你的一命。
丁灵被淑妃留在了长乐宫,因淑妃娘娘的吩咐,没人将这件事告诉四皇子。一直到两天后,他召丁灵到寝宫伺候,才知道她竟已经被留在了长乐宫整整三天的时间。
四皇子亲去长乐宫,淑妃却不见他。他顿时拉长了脸,母亲可以拒绝见他,但别人可不行。
王姑姑讪讪的看着四皇子,一再重复道:“您就放心吧,娘娘只是喜欢丁昭训,想叫她来陪着说说话而已。”
四皇子只道是后院里的女人告了状,以为他只宠幸丁灵一个,将他们都抛在一边。所有母妃才召了丁灵到长乐宫,是逼着他去宠幸其他人。
他这个人,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更厌恶有人利用他,逼迫他。虽然不能跟母妃生气,但是跟自己宫里的人较劲,总是可以的吧。
青姑姑和苗福全是最先被拿来开刀的,康正宫里少了一个人,居然没人告诉他,要是有一天多了一个刺客,是不是也没人告诉他呢。
人人都知道他这是强词夺理,但没人敢争辩,领了二十下鞭刑,又罚了一年的俸禄。
温良娣的病一直养着,定是身边伺候的人不用心。将所有伺候她的宫人全部赶出康正宫,让人全部换上新的。
每天盯着温良娣按顿喝药,一顿没喝,就再全部换一回人,一直换到用心伺候为止。
跟丁昭训住在一个院子里的李昭训和高昭训,被挪到温良娣的院子里,也让温良娣有个说话的伴,省的太无聊了,想的太多对身体不好。
又将伺候他的玉环和玉萝拨出去干粗活,以后不用丫鬟贴身伺候,只让太监伺候他更衣洗浴的事。
以雷厉风行之势将整个康正宫整肃一清,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知道这位主子要发疯到什么时候才够。
温良娣哭哭涕涕治好了病,再不敢说身子弱一类的话。又亲去长乐宫请人,想做个贤良人给殿下看。
结果淑妃也是个楞的,眉头一蹙,偏过头看她,“本宫请丁昭训过来是因为喜欢她,跟你有何关系。本宫真的不懂,什么时候一个良娣也敢在长乐宫指手划脚了。”
盖因温良娣太自信,她是真的以为淑妃娘娘在帮她。借机把丁昭训弄到长乐宫学规矩,逼着殿下亲近她。
这大概是她一生中,唯一一次和殿下心有灵犀,可惜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用。
淑妃留下丁灵压根就和温良娣无关,她的儿子,爱喜欢谁就喜欢谁,不喜欢是因为你自己没本事让她的儿子喜欢,反正她的儿子是不会有错的。
也许,未来的王妃能让淑妃花点时间调停关系。但其他人,在她的眼里,只是为了怕儿子无聊找来的玩伴。
玩成/人游戏还是儿童游戏,她的儿子喜欢就好。身为一个合格的玩具,你是没有资格挑剔主人,更没有资格挑剔其他的玩具。
哪怕丁灵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在淑妃的眼里,也是一个玩具该有的自觉。我会赏你,赏你的家人,但这是你该有的觉悟。
留下丁灵,是怕解药未到的这几日,两个人做下事来,失去了解毒的机会。丁灵必须以处/子之身服下解药,才能有效解毒,淑妃是不会忽略这么重要的事情的。
脸色青白相交的温良娣带着满满的伤害回到康正宫,不被四皇子所喜,又被淑妃娘娘责骂,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不敢再出自己的院子。
☆、是梦吗?
四皇子将自己宫里上上下下折腾了个够,还是觉得不解恨。心里仿佛有一团火,无法疏解,撑的他快要爆炸了。
他才不是因为想念那个丫头,他恨她都来不及。他以欺负她为乐,看她抖成一团才开心。背叛自己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绝不会原谅。
内心的叫嚣和寸寸蚀骨的痛感,让他静不下心做任何事情。虽然外表平静到让人看不出一丝波澜,熟悉他脾气的青姑姑和苗福全,却从殿下执拗的眼神里,看出他随时会爆炸的情绪。
他们拖着鞭伤,小心伺候着,不时找人打听到底淑妃娘娘为何要扣住丁昭训,又打算什么时候放回来。
所有的打探都石沉大海,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而殿下的情绪,已经到了他快撑不下去的边缘。苗福全每时每刻都有一种,下一秒殿下就该打死他的感觉。
甚至他还幻想过殿下拿着剑,把康正宫的屋顶给削了的场景,他反正不会觉得意外。
也幸亏扣下丁昭训的是淑妃,若是换个人,就算是未央宫,估计他都已经闯进去抢人了。
苗福全甚至希望殿下在没有失控之前发发火,哪怕打死几个小太监小宫女呢,只要他解气就好。一直这么憋着憋着,等到爆发的时候,搞不好大家会一起死。
四皇子有两间书房,一间是平时接待客人,偶尔看个书写个信用的。另一间在康正宫角落一幢孤零零房子的二楼,是他独自清静的地方,除了丁灵没人进去伺候过。
二楼书房的窗子正对着宫殿的一角,那里曾经有一颗枝繁叶茂的桃树,有着蓊蓊郁郁的枝叶,还结过甜美多汁的果实。
可现在,却什么都没剩下,空空如也。就象他现在的心,空落落的好像一个黑洞,他无论做什么都填不满这个黑洞。
他想走出来,轻蔑的哼了一声,她就是死了又如何。本想靠这句话来放松的心情,却一下子抽的更紧了。
直到手心的刺痛传来,他才发现,自己无意识之中牢牢握住桌面上的一只白玉牛头镇纸。牛角深深掐入他的掌心,这才惊觉疼痛,一松手将镇纸甩到一边。
最后,他替自己解释为,他还没有折磨够,她怎么能死。她的命是他的,只要他没有开口,她便不能死。
他烦燥的走向窗口,死死盯着空空的地面,好像她会忽然冒出来,坐在下头和他对视一般。他喜欢灭了灯,站在这里,看她坐在下头抱膝痛哭。看到她流泪,他就有那么一丝痛快。
他变着法子折腾她,让她流泪,好像他就能减轻心里不断积累的,让他充满痛苦的压迫感。
他在前世并没有走的太远,就在玉指自杀后不久,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样子。太子和二皇兄互相残杀,他成为两位兄长拉拢的对象。
最后呢,还不是落得终生被囚,毒发于王府身亡的下场。
这中间的纠纠葛葛,如同张开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牢牢勒住,绳索都快陷入他的皮肤里,捆得他动弹不得,呼吸都变得不畅。
他想要反抗,却又觉得可笑。一个最终会因为毒发而身亡的人,死在王府和死在皇宫,又有什么区别呢。
入夜,他睁着眼盯着帐子上绣的山水,是江南送来的墨绣,帐子轻薄如蝉翼,只在顶上点缀着深深浅浅的墨色,勾勒的是江南水乡宁静秀美的山水之色。
平时能让他放松的山水,却没法子再让他平静下来。鼻翼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和他平时一惯用的松柏熏香的味道很是不同。
他脸色一沉,没想到他们这么大的胆子,随便给他换熏香。他撩开帐子坐起来,正想开口,却听到大门吱呀一声,似乎有人进来了。
一个苗条的身影,穿着一条轻薄的白色裙子,犹豫着一步一挪的往里走。
他瞳色一暗,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室内只点了一盏小小的油灯,看不清来人的样貌。他悄然直起身,站到床侧的阴影里,双手抱臂,冷笑连连。这几天,他已经是极努力在克制自己的怒火,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闯到他面前找死。
是你自己找死的,那就怪不得我了。
白衣女子摸到床前,伸出手去撩帐子,却发现床上没人。她一回头,咽喉已经被身后的人锁住,除了张大嘴,完全做不出别的反应。
离的这般近,没有再认不出的道理。看到她的那一刻,直接让他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丁灵被他松开手时的力道,直接给推坐到了床上,她有些心虚的摸着自己的脖子。他上手的时候,那股力道还有他黑沉沉的眼里流露出来的,如野兽一样狠厉的光芒,都让她相信,他是真的想掐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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