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玉环玉燕玉萝来看了她。这一回,就不是三个人一起来的了,玉环和玉萝是一起来的,玉燕是独个来的。
也难怪玉燕受了冷落,她是贵妃给的人,前段日子,贵妃刚落了四皇子的面子,她也跟着在康正宫里受了不少闲气。
看她袅袅娜娜,妖妖娆娆的体态,轻盈的真的好像能在掌中起舞一般的好身材,丁灵就觉得十分羡慕。
她行动之间也带着几许媚态,揉了揉眼角,轻叹一口气,“桃之可是害惨我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开头,后头的消息就十分劲爆了。贵妃起心想寻一个按摩宫女的事,竟是玉环在康正宫里散播的。
“您说我冤不冤,明明是她到处撩拨,挑得桃之起了不该有的念头,最后倒是我成了出气筒。又不是我把她推出去的,更何况,和她最没竞争的就是我,何苦去动她的脑筋。”
桃之和玉环一样,属于身形丰满的那一挂,可谓是一山还比一山高。
她暗指玉环为了排除异已,在宫里挑拨事非。
而玉环和玉萝则是另一套说辞了,“玉燕向贵妃娘娘进言,说姑娘您是这个……”
玉环竖起大拇指,意思是按摩上头,丁灵才是最厉害的,连桃之都是跟她拜师学的。
“她私下还说,贵妃娘娘属意的是您呢。若不是桃之先扑了过去,怕就要直接开口要人了。别看她总是一副受人欺负的可怜样,其实私下里,我们俩个都未必能说得过她一个呢。倒是当着外人,她就不开口了,给自己竖的好牌坊。”
玉萝娓娓倒来,层次分明,话里话外将他们俩摘的干干净净。大意是若不是玉环蛊惑了桃之,危险的可就是您啦。
她又不是前世的宫女身份,贵妃说要也能要吗?可若是直接强纳了她进后宫呢,依附于她这个一宫主位,和宫女又有什么分别。想到这里,她后背一凉,一身冷汗。
好吧,不管他们谁对谁错,又或者都是错的,丁灵知道,他们之间的战争,已经开始了。
因为,离四皇子生辰已经越来越近了,生辰之后,便是司寝宫女的好日子。
呆呆坐着,手里的一朵绢花已经被她揉的不成样子而不自知。前世他也喜欢自己,可也没耽误他宠幸其他人。
前一世是她来的晚了,今生她到的倒是早。
有用吗?
摇摇头,什么也别想了,自己不能决定的事,便不要自寻烦恼。
青姑姑在她大安后,便回去继续伺候四皇子,留下了云翅给她,并另外几个粗使婆子。有前车之鉴摆着,他们自是尽心,可对丁灵来说,也太尽心了些。
她不喜欢有人守在自己边上,想干什么都觉得不方便。比如现在,她忽然好想练字,还要先把云翅赶出去不许人来伺候。一个人磨了墨,她一直努力练习着的簪花小楷已经有了一点点可看性。
“愿无岁月可回头,且以深情共余生。”
一遍遍的写,一遍遍的说服自己。
还在要求什么,他不可能是你一个人的,他是皇子,是全天下最尊贵的人之一。
然后一把揉碎了扔到火盆里,再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仿佛这样,就能烧净自己心中的杂念。
☆、怒火
“哐当”
火盆被人踢翻,火苗也被人踩灭。
四皇子身边的大公公苗福全,仔细的从火盆里捞出一张残了一半的纸片,还用嘴吹了吹,恭敬的递给身后等着的四皇子。
丁灵努力将身子缩了再缩,真希望自己此刻就是空气。
“这回呢,你又打算怎么解释?”
四皇子将手里半纸残片直直递到她的眼前,上头余下的“可回头”几个字,被她写的绵软无力,一笔长长的拖下来,显见是写字的人不够专心。
“我只是练字。”
丁灵苍白无力的解释,配上四皇子的咆哮,让屋里站着的一干无关人等自觉退出三丈开外,站到院子里竖起耳朵听着动静。
“哼,我说丁长史怎么就知道移栽这颗桃树进宫。明知道刻字的人是你,却给我弄个假的进来,你说,这算不算失职。”
四皇子欺身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逼着她看向自己。
明明,她还知道更多,却隐瞒到今天。
明明,她知道这首诗,却不肯承认。她到底在害怕什么,或者,她只是不愿进宫?
最后一个答案刺伤了他,皇宫有那么可怕,来到自己的身边有那么可怕吗?
“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我放你出宫,永远都不许再回来,你可愿意。”
四皇子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所有的表情。看她愕然,然后是落下眼泪,他心中刚升起一丝喜悦,就听到她哽咽的声音。
“我愿出宫。”
“你愿出宫,你愿出宫……”
几乎就在瞬间,四皇子勃然色变,一把推开她,看她跌坐到地上,暴跳如雷的将桌上所有东西都狠狠往地上砸。
满是墨汁的砚台,白瓷笔架,和一排大大小小的毛笔,一阵乒乓乱响后四皇子眼里幽幽飘动着的,似乎是烧的几近实质的火焰。
从来不曾这般失态过的四皇子,怒火中烧的丢下一句话,“你愿出宫,好,便拿你父亲的命来换吧。”
说着不顾扑到脚下的丁灵,抽出腿大步迈了出去。
他宠她怜她护她,她倒好,欺他瞒他无视他。堂堂一个天潢贵胄,竟入不了她的法眼吗。
“殿下,丁姑娘还跪在外头呢。”
青姑姑微叹一口气,与其说是替她求情,倒不如说是试探殿下对她究竟还剩多少耐心。
“让她……”
继续跪着几个字几乎要脱口而出,又被他临时换成,“进来吧。”
“殿下,我不想出宫,求殿下不要让我出宫。”
她出宫丁安生就是一个死字,她毫不怀疑身为皇子的他,是否会兑现自己的承诺。
“你是官家小姐,呆在我康正宫里是委屈了你,你不出宫,打算用什么身份留下。”
丁灵求助似的想在他脸上找出有用的情绪,可是看不到,他一脸平静的翻着自己手上的书,全程都没有看过她一眼。
“我愿为奴为婢,只求殿下不要赶我走。”
他发的一场脾气,把她整个人都吓懵了,更让她明白,也许她是重来了一回,但不代表一模一样的人和事在等着她。
因为她的存在,干扰到了许多人的命运走向不同的终点。而这些人不同的命运,又或多或少会影响他们身边的人。就如同蝴蝶扇动的翅膀,大概,也会干扰到她所接触的人和事,出现和前世不一样的偏差也在情理之中。
比如现在,她就不敢赌这会不会是命运来自动修正父亲没有被抹杀的劫数。她只能卑微的低下头,跪在他的脚边,只为求得他的原谅。
“为奴为婢,我也觉得这个适合你,明天开始,你就是康正宫的宫女,就改名叫玉指吧。”
“谢殿下赐名。”
丁灵发着抖,玉指玉指,这真是命中注定吗?玉指就是她逃不开的命运。
看她小脸几乎惨白一片,双目微微失神,额头还有隐约可见的血痕,他强迫自己别过脸不要去看。
她刚刚欺骗了自己,应该让她得到教训。
当天,玉指就搬到了桃之曾住过的屋子里,和玉燕同住,隔壁就住着玉环和玉萝。
曾巴结讨好的三个人看到穿着宫女服饰的玉指,瞬间改变了态度。轻蔑,不屑,嘲笑者有之,更多的则是松了口气。
他们害怕的是身份上天然的压制和四皇子不明原因的宠爱,现在两样都没了,光玉指这个人,实在让他们连相争的心思都生不出来。
十三岁的丫头,小身板刚刚开始发育,身形单薄到可笑。除了按摩的手艺,她懂怎么伺候人吗?恐怕连端个茶,都要出错。
会这么想的还包括青姑姑,按理,应该让玉指先去内官司学规矩,再回来伺候。可她才提了这么一嘴,四皇子就皱了眉,她只好又自己圆了回来,说康正宫里也有教规矩的嬷嬷。
四皇子躺在榻上,刻意不去看她,自从她改名后,他们只在按摩时见过,却互相避开对方的目光。
她的手打着晃的在他头皮上按摩,和平时踏踏实实的手感,很不一样。是敷衍?她应该不敢,最近老实的可怕,据说连屋子都不肯踏出一步。
是心有怨怼?明明是她欺瞒自己在先,她还敢……
想到这里,他一把抓住她手,却听到她一声短促的惨叫。然后就象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生生停住了。
她的手……怎么厚了这么多。
抓到眼前,她还死死捏着手心不肯松开。直接将他的一根手指也捏了进去,他冷冷扫了她一眼,命令道:“松开。”
她无奈的摊开手掌,掌心又红又肿,上头青红交错的血檩子,几乎覆盖了整个掌心。
她的规矩,前世也是下过大力气学的,但这一世过的轻松,早就丢的七零八落了。每每规矩做不到位,就被嬷嬷拿着荆条抽手心。不多时,就肿成了这般模样。
四皇子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心脏象被什么撞击了一下,狠狠收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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