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怕的瞬间,告诉我自己,什么都可以失去,只除了自己的心。
如此,才不会伤害欲深。
暖暖的被子揭开了,他的唇吻着我身上的水珠,一滴一滴,然后再送入我的口中,一半给我,一半留给他自己。
心颤的感觉。
灼热。
混合伤感的寂静。
仿佛狂风暴雨即将袭来。
那是玫瑰含苞待放的悄悄一瞬。
绝美的温柔,让我想起频死的蝴蝶,脑海中掠过的片刻,有一种不吉利的感觉。
我不要你的温柔。
不要。
那是八千八百八十八度的香醇的酒。
我翻身牙齿张扬的咬着他的下巴,再眯着眼看着那清晰无比的齿痕,我笑,这是花瓣绽开的过程。
总也要狂`野一回,总也要聆听玫瑰盛开的花期。
“其其格。”你是个小妖精。
瞧,我真的成了他的花儿。(其其格翻译成汉语,就是花儿的意思。)
我望着他,眸中半是欲望半是不甘,我想望尽他的内心深处,可是,我只望到了他眸中的我。
花开落地。
痛楚袭来时,有唇封住了我的轻吟。
床帐内,一片春色。
写不尽,两颗心。
一个邪狂,一个瓣颤。
喘息久久,褪尽的刹那,拥住我的,是他有力的臂弯。
草香,在我身上,在他身上。
无分彼此。
从此,我只能尊他为我的天和地。
“镜子。”打破寂静,我向他要着。
第75章 梅花
“做什么。”他的声音里依旧填满了欲望。
“镜子。”我刻意执着。
他起身,我闭着眼,不想去看他赤裸的样子,很羞。
拿过来,钻进被子里,呵我的痒,“要照什么,照我吗?给你照,给你照。”
我一脸的严肃,拿在手中,照着我的脖子,雪白的,没有一丝的红痕。
狠狠的,长长的指甲划过,血淋淋的一道。
沁娃的那里,曾经是一团吻痕。
原来,我也曾这样的在意,在意沁娃在我面前的炫耀。
而这一道,是我自己划过的,是让自己清醒。
心,还是不能失去。
听,隐隐听见清草摇曳的窸窣声。
声声慢,声声慢。
夜,正是浓时。
浓浓的夜记载了他的狂放,月光透过窗帘窄窄的缝隙清淡了一室的幽雅。
当晨曦袭进室内的时候,我看着在我身旁睡得正香的他,难以想象,如果夜夜如此,白天的他还会是一样的意气风发吗。
满身的上下,酸酸的疼,即使睡着了我也要皱一下眉,这家伙,对我,真的没有‘手下留情’。
我睡去的时候,眼里最后的一抹风景就是他的俊颜,狂野奔放,即使,睡眠中……
睡了多久我不知道,沉睡中我做了一个梦,梦见额头冰冰凉凉的,有谁在我的额头做着画。
伸手触着,那双手臂却倏的逃开,让我抓也抓不住他。
跑了,再也没有回来,我又继续我的梦。
“小姐,快醒醒,一会儿,太后要来看你呢。”我揉着眼睛,一睁开,是若清有些惊慌的样子。
太后,她来做什么?昨天的经历让我不想见她。
可是,我可以不见吗,她是图尔丹的亲生母亲,在这巴鲁刺我要生存我就要迎合她的喜怒哀乐。
“帮我梳妆吧。”淡淡的,心里是一份委屈。
“小姐,大汗已经吩咐了,等小姐一醒,要先沐浴再更衣。我猜着要叫醒小姐了。所以那水,早已备好了呢。”若清微笑的眼眸里告诉我图尔丹对我竟是如此的细心。
温热的水减褪了我的酸软与疼痛。
我起身穿衣的时候,侍女们正在更换着那床榻上的床单与被子。
一抹血色梅花映在了我的眼前,我盯着它看,眼眸里有一些泪意,那一点落红曾是我的最珍,如今再也没了。为了它,我受了舌伤,受了屈`辱,可是,我不知道昨夜的一切是否真的值得。
“等等。那床单收起来,拿到我的帐下。”留着,留作一个纪念,留作一份告别昨天的回忆。
若清扶着我走到梳妆台前,椭圆的一面铜镜里,一张花开的脸,那是我吗?粉粉的肌肤似乎在宣扬着昨夜的欢欲,眉目间少了淡定,少了哀伤,更多了一份小女人的味道。
可是,那额头上怎么多了一点红色的梅花,耀眼的映在镜子里。
何时,这梅花成了我的印迹。
一夜的时光,我竟不曾知道。
恍惚是在梦里吗?他为我做画,就画了这梅花。
手指轻触,指尖的轻点却没有点花那一朵梅花,难道竟不是色彩?
第76章 不屑
眨眨眼,我使劲的揉搓着,那梅花却越红越艳,没有一点花残的影子。
这印迹让我惶恐,我不要。
“若清,是谁?”如果不是图尔丹的手笔,我要想办法把它洗掉,那样的一朵梅花画在额头上,我看了,总是感觉万分的不舒坦。
好象,那不是我。
“大汗走了,我一进来时,那梅花就画好在你的额头上了。”若清的话已经告诉了我事实。
我叹口气,也是,图尔丹在这里,我也在这里,那些无关的人又怎敢随意的进来呢。
“若清,取些滚热的水,再拿条手巾来。”我要试着把它涂掉,我不习惯额头上的这朵血一样红的梅花。
若清惊诧的看着我,“小姐,要做什么?这花很漂亮啊,为小姐又增添了七分的俊俏呢。”
“我不喜欢。”我的直觉就是我很不喜欢这朵花。
“哦。”象是奇怪我的反应。“那我去准备了。”
水,滚热的水,我忍着烫亲手用手巾在梅花上敷了又敷,擦了又擦,可是,我额头上的花依旧鲜艳,没有任何的退色痕迹。
我终于无奈了,将那手巾抛到水盆里,有些气,气他的霸道无礼,这样画了,居然也没有跟我商量。
可是如今已经洗不去了,或许将来我要寻些药水来把它擦掉。
“上妆吧。”再气恨也不在这个时候,母后就要来了,我有再多的不高兴,也只能忍了。
许多事,来日方长。
方与圆,都要兼顾。
日久见人心,总有一天,他们会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红的唇彩,淡粉的胭脂,眉轻扫,轻挽发髫,配上一身青紫的外袍,紫色的圆顶帽,总不相信,镜子里的那个娇俏的小女人就是我啊。
扶着塔娜仁的手,我站起来,向门外走去,快到了吧,以德报怨,我想以后母后终不会再找我的麻烦了吧。
站在阳光下,远远的见母后华丽的马车驶来,我躬身谦恭而迎接着她。
一下了马车,她便笑着向我走来,面上的慈祥让我想起娘,可是我与她终究是隔了一个图尔丹,于是,那份亲情也比娘淡了几分。
“云齐儿,看到你笑额娘开心啊,昨儿让你受委屈了。”依稀可见母后眼角的菊花笑,可是只要是真心的笑,无论是美的还是不美的人,那笑都是灿烂的。
我抬首直看向她,“母后也是为云齐儿洗去冤屈了,云齐儿谢谢母后还来不及呢。”事情已过,我再追究也无用,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人啊,勿钻牛角尖,只要学会云淡风清就好了。就象我昨天一样,如果不是图尔丹救我救的及时,那么此时我已与那马同葬在沼泽之中了。
命已休矣,争什么斗什么又有什么意义,我不屑了,我只保护我自己就好。
她迎视着我,却在看到我面上的那一瞬间,脸色极不自然的愣怔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初的笑意。
“云齐儿,你额上的梅花是你自己画上去的。”
第77章 真的很美
侍女低着头,小声的禀道:“是大汗交待为王妃熬得进补的药。”
心里有些暖,“放着吧,我一会儿就喝。”
那药一定苦,娄府里的药我又喝过多少呢,甚至连若清也不知道我的滑头,三分喝,七分倒。
良药虽苦口,可是,是药又是三分毒,又没什么病,那药实在没有喝下的必要。
侍女似乎有些惶恐了,“王妃,大汗交待务必要看着王妃亲口喝下去。”
对我好也用强的吗?
有种被逼迫的意味,我不喜欢。
“放着吧。”我冷言,一个侍女能耐我何。
“云齐儿。”才想着这侍女逼迫不了我,可是转眼间那个可以给我天给我地的男人就进了来。
“呃。”脸绯红,经历了昨夜,青天白日的我有些羞见到他。
“荔枝,要不要吃。”一串荔枝在他的手口,红红的色彩鲜艳极了。
我看着,有些流口水。
荔枝是南方才有的东西,这样的新鲜,颗粒又大,在这草原上怕是千金也难买吧。
“要啊。”傻瓜才不要呢。
“那,先把药喝了。”这家伙也学会哄我了呢。
“好苦。”
“喝了就吃荔枝,就一点也不苦了。”他拿那荔枝诱惑着我。
我才不要上他的当,“我又不想吃了,也没什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