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织夕撇了撇嘴:胭脂水粉绫罗裙,看来这辈子她是想用也不能用了。
这郁闷着呢,又听到身后有卖糖葫芦的叫卖。
“玉儿,你在这儿等我,我去买糖葫芦。”
“好咧西哥哥。”
毕竟小孩心性,对于糖葫芦花织夕还是很喜爱的。于是便跑去买了两支糖葫芦,只是当她买完糖葫芦回来的时候,却看见脂粉摊子那处一片吵杂,还围着一些人。
莫不是玉儿出事了!
花织夕连忙挤进人群里,果然见到缩在角落里捂脸哭泣的妙玉。而此刻,被人围着的还有两个成年男子,一个扮相不俗衣着精贵。另一个平庸无奇衣衫朴实,一看便是主仆。
“你说你长没长眼睛?我家主子这衣裳料子可是京城里一等绸缎,连王府世子都用它裁衣裳,你糟蹋地起嘛你?一看就是野丫头,你是看好了往我家主子身上撞的是吧?你按的啥目的啊?”说话急冲的,是那小厮。
花织夕二话不说便冲到妙玉身前,矮小的身子将她护在身后,对那态度恶劣的小厮问道:“不知道我小玉儿哪里得罪了二位大哥,竟叫二位无顾身份当街这样侮辱。”
花织夕这两年跑腿在杂人杂事之间也不是白混的,两句话一出竟叫那贵公子诧异了会儿。
“你这小娃子怎么说话的!谁不顾身份了?看看那小丫头把我家主子的衣裳都弄成什么样了!”小厮指了指身后贵公子衣袍上那一大片红色。
花织夕一愣,回头看向妙玉,却听她道:“西哥哥,我买了脂粉后便急着跑去找你,熟知一转身便撞了上那位公子,脂粉盒子盖不紧,便一块洒在他身上了……”
“啊?……”花织夕为难地咽了咽,随后又转过头对那贵公子赔礼道歉,“二位真是对不住,她也是无心的。这脏迹应该洗得掉的,您看可否小事化了呢?”
“小事化了?”那贵公子忽然一笑,走前一步对着花织夕一番打量。
花织夕被他打量地怪异,心底开始有些害怕,手也开始发抖。
这人该不会要她们赔偿吧?要真是京城里的好料子,就是卖了她二人也赔不起呀。
“怎么?话说得这么好,心里却忍不住害怕了?”贵公子觉察到她瑟瑟发抖的身子,忍不住笑道。
屁话!人家还是小孩子,见到你这高大威猛又计较的贵公子能不害怕吗?
花织夕咬了咬唇,道:“咱们还得回去干活儿,这脏迹您应该能洗掉的,若洗不掉您便到城南李府来,喊我小西的名字,我会想办法赔您的。”
眼下还是先脱身吧,至于他再精贵,恐怕在得知李府是知县大人的府邸之后,就不敢上门了吧。
“嗯……”贵公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花织夕见势连忙拉住妙玉的手,转身便要离开。这时却贵公子却忽然抓住她的后衣领,笑道:“城南李府?你这小孩还真是精明,连知县大人的府邸都被你搬出来了,料定我不敢找上知县大人的门么?”
这人居然知道那是知县府邸!这下算盘打错了!花织夕更害怕了。
“您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花织夕挣扎着,手里的糖葫芦还紧紧捏着,却因个子小怎么挣扎也没用。
“你个坏蛋!”这时!见到西哥哥被人欺负的妙玉忽然性子一急,一口咬在贵公子的手背上。
贵公子吃痛松手,妙玉趁势抓住花织夕的手拔腿就跑!
“你俩小东西给我站住!”小厮在后头要追上,却被贵公子抬手拦下。
“那小孩可比你聪明多了。”贵公子轻笑着瞥了小厮一眼,“城南李府……咱们不正好要去么?走吧!要是真有这孩子,我就跟李长贤要过来。”
☆、贵公子上门
作者有话要说: 才写完,明日来捉虫
花织夕和妙玉一路跑回了李府,所幸那二人也并未跟上来,只是想到那人知道李府是知县府邸,估摸着过几日肯定是要找上门来。
“西哥哥,你别担心了。你看那男子如此精贵,定是个有钱的主儿。又怎么会因为咱弄脏他的衣裳就不惜追上知县大人的府邸呢?他一定不敢来,所以西哥哥就别担心了。”妙玉捻起袖角亲昵地擦去她额上的汗水,又看了看篮子里的水果,忙道,“玉儿得快些给老舅夫人交代呢,西哥哥我就先走了。”
花织夕累累地点头,目送妙玉拐进走廊。
不过她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富人家的衣裳一件能抵他们穷人家几百件,她要不要将此事先禀报官人,以免将来那贵公子找上门呢?
花织夕一边思忖着,一边往庭院走去。
不过这事,在她忙着伺候李长贤里里外外的时候,便给忘了。
于是,在此事之后的第三天,李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
这日,李长贤早早便回了府。天离暮色还有段时间,花苑中凉风习习,李长贤便备上好茶美食于花苑中闲坐。
花织夕候在他左边,手里却拿着这个月药材铺送来的账目详看着。
“大人,有客来访。”这时,陈伯从大门处疾步走来。
“哦?何人?”李长贤疑惑着,他在临都县可没什么朋友啊。
“我说李长贤,你这府邸也建的够偏僻啊,竟叫我走了大半个城南才找到。”忽然一人手持折扇,风度翩翩地从跨门而进。
“罗颂!?”李长贤倏然起身,又惊又喜地上前,“你怎么来了?”
本是站在后头查看账目的花织夕,在闻得有客来访时已经觉察不对劲,当终于看清访客那张脸她这才彻底地害怕起来。
居然真的找上门了!
可是看官人的样子,似乎与他相识?
罗颂展开折扇,笑容诡异地对着李长贤一番打量,打趣问道:“两年多不见,你倒是有些变化,这冰块脸也融化了很多啊。是不是这几年终于开了心窍,娶妻纳妾了?”
李长贤无奈一笑,随即摇了摇头:“我可不像罗颂兄家大业大,我这白天黑夜都得审案开堂,哪有什么时间去想这事。”
“哦?” 罗颂笑着收起折扇,敲了一下李长贤的肩膀,随后二人便有说有笑地朝花织夕站着的这边石桌走来。
花织夕低着头,只祈求这罗公子能忘了那日的事,认不出她来。
可下一秒,她却听罗颂道:“这孩子……好生眼熟啊。”
李长贤毫无察觉地递给他一杯茶,笑道:“你又没来过临都,怎会认得小西。”
“哦,小西啊!原来你真的是李府的下人,我还以为你这孩子是在说谎呢。”罗颂盯着她垂地低低的小脑,回头又看向一脸惊疑的李长贤,笑道,“想不到吧?初次来临都不是先遇见你,而是先遇见你府中的下人。”
李长贤疑惑地看向身后的花织夕,问道:“小西,你见过罗颂?”
花织夕闻得吓得两腿一软便跪了下来,战战兢兢地道:“官人,小西知错了!”
“错?何错之有?”李长贤莫名了,看着一脸坏笑的罗颂,他便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于是他严肃道,“起来说话,为何遇见罗公子不来向我禀报?”
花织夕慌忙起身,答道:“前,前日我与妙玉上街置办府中物什,我们买胭脂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罗公子,还将胭脂洒在罗公司衣裳上……”
李长贤蹙起眉头,正想指责她两句,却她又道:“官人,小西不知道罗公子是官人故友,否则一定会,一定会……”
“一定会什么?”罗颂喝了一口茶,好笑地看着她,“撒了我一身红粉就逃走,我可不会善罢甘休的。”
花织夕咬了咬唇,十分萎靡地低下头。
李长贤见此,冷冷地瞥了罗颂一眼,笑道:“你何时变得如此斤斤计较了?不过两个小孩子,你以为跟你那些娇妻美妾一样都喜欢往你身上撒香粉引诱你?小西可是男孩。”
罗颂闻言一呛,喝到一半儿的茶水差点没喷出来。
花织夕也略惊讶地抬起头,原来官人也会开玩笑的。
“我说李长贤,这一般人开玩笑我还真不在意,可今日这话从你李长贤口里说出来,小爷我就不乐意了。”罗颂身后的小厮取出手帕递给他擦拭嘴边的茶水,罗颂继续道,“我那些娇妻美妾又怎么了?她们喜欢撒香粉这是情趣,你个女人都没沾过的二愣子肯定不明白。”
“你!”李长贤顿时有些不爽,但很快又转为笑脸,损道,“色字头上一把刀,情欲不止命易短,这是我师父说的。我看你还是收敛下吧,免得虚了身子。”
“我呸!好你个李长贤,自打小爷进门就没一句好话!不就从小在少林寺长大么?还真把自己当和尚了!”
说着,罗颂飞出折扇打向他,怎知李长贤一个闪避折扇划过肩膀,只见他肩膀极快一顶,折扇又飞回罗颂手中。
花织夕站在后头看的惊魂未定,但让她惊讶更多的却是罗颂道出了李长贤自幼在少林寺长大一事。
少林寺!那不是和尚呆的地方么?
莫不是官人一直诵经拜佛,远离女子的缘由便是因为他曾是佛门弟子?!
这下花织夕总算明白九岁时李长贤跟自己说过的那句【女人是毒物】的由来了,她还以为是什么样的师父会认为女人是毒物,原来官人的师父,是少林寺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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