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假的苏大小姐!那个真的,去哪里了?”许慕辰非常严厉的盯住苏锦珍不放,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快说,你要是不肯说,我自然有法子让你开口!”
苏锦珍唬得瑟瑟发抖,绫罗见着自家姑娘的手腕被许慕辰一捏,顷刻间白了一块,心疼得不行,护主心切,她冲到了苏锦珍身边,厉声呵斥:“许大公子,放手!有谁是你这样无赖的?难道准备屈打成招?我们家姑娘就是苏大小姐,十七年来她一直生活在苏国公府里边,哪里都没去过!”
“哪里都没去过?”许慕辰冷冷的哼了一声:“那嫁给我的人又是谁?”
绫罗顿时语塞,无话可说。
锦缎此时已经从惊慌中回过神来,走到一旁笑得甜甜蜜蜜:“许大公子,嫁给你的就是我们家姑娘啊?还能有谁?”
“你睁着眼睛说瞎话吗?我难道还看不出她们之间的区别?”许慕辰轻蔑的瞟了锦缎一眼:“你摸着良心说,那个嫁给我的,就是面前这位苏大小姐?”
“啊……”锦缎很听话的伸手摸了摸胸口,忽然想到了自家姑娘神秘失踪,只剩自己与绫罗去扬州的福来客栈等她的事情来,不由得有几分犹豫。
“锦缎,还不快去歇息,要你在这里凑什么热闹!”绫罗瞪了锦缎一眼,看起来这丫头也起了疑心,要知道绫罗一门心思就想攀高枝儿,万一她将疑心的事情说出来讨好许大公子,许大公子肯定会明白许少夫人不是自家姑娘了。
“呵呵,你们心虚了?”许慕辰用力掐紧了苏锦珍的手腕:“还不快说!”
“我是真正的苏国公府大小姐,她不是。”苏锦珍没有熬得住那手腕上的疼痛,最终还是出卖了柳蓉:“她是一位好姑娘,自愿替我嫁去镇国将军府。许大公子,若是柳姑娘做错了什么事情,我先替她向你赔个不是。”
做错了什么事情?许慕辰一怔,回想起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柳蓉似乎也只是伶牙俐齿一点,好像也没对他做什么坏事。
那他深夜到苏国公府来做什么?
许慕辰茫然了,他这么急吼吼的冲到苏国公府来刨根问底,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证明了此苏大小姐不是彼苏大小姐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他还要去将那个假的苏锦珍追回来?这个理由好像有些莫名其妙。
站在那里,瞪着那张看上去一模一样的脸孔,许慕辰不住的给自己深夜造访苏国公府找着理由——当他的手摸过自己的脸时,一颗心顿时欢欣鼓舞起来。
对,这就是理由!
许明伦给他的雪肤凝脂膏好像效果不错,上午得了那宝贝,到了晚上,有几个小疙瘩就只有一丁点影子了,许慕辰又悲又喜,欢喜的是这药膏真是对症下药,悲伤的是,那瓶雪肤凝脂膏,其实只剩下一丁点,他才抹了一指头,就能见着瓶底。
在这种时刻,他难道不该赶紧找到苏锦珍,问她要一瓶雪肤凝脂膏?
“说,现在她人去了哪里?”许慕辰欢欣鼓舞,这个理由是充足、充分而且必要的!
苏锦珍抬起头来,眼中泪水盈盈:“许大公子,这个我真不知道,她并没有与我说。”
“许大公子。”锦缎堆着一脸笑:“我有重要线索!”
“闭嘴!”绫罗又一次呵斥锦缎,自家姑娘已经很没骨气的将柳姑娘招供出来了,锦缎竟然还想让许大公子得知柳姑娘的下落?这事情越发糟糕了,一切好像超出了她们的掌控。
“那位假的少夫人在去扬州的途中收了一个干弟弟,将他安置在京城的一家义堂,我想她肯定会抽空去看看他。”锦缎笑得一脸甜蜜,眼睛拼命往许慕辰身上张望,含情脉脉,好像在用尽力气说:“许大公子,你一定要记住我记住我记住我!”
“义堂?”许慕辰有几分惊讶:“哪一家义堂?”
“咦,京城的义堂不只有一家么?”锦缎无辜的睁大了眼睛:“其余的要不是庙里开的济困堂,就是那些大老爷们办的义庄?”
“义庄……”许慕辰几乎无话可说,那里主要是存放尸首的好不好?
锦缎见着许慕辰一脸不屑的样子,赶紧又补充了一句:“义堂在京城南边一个胡同里,奴婢也不知道那胡同叫什么,反正知道在城南,那孩叫大顺。”
绫罗死死的盯着锦缎,锦缎却骄傲的一挺胸:你来打我啊!
许慕辰二话没说,拔腿就往外跑,锦缎赶紧追上去扯住了他的衣袖:“许大公子,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们家姑娘肯定会很生气,你把我买下来带回镇国将军府去罢,奴婢一定会好好伺候你的。”
冷冷的秋风从打开的房门刮了进来,门口已经没有人影。
“绫罗,让后院的婆子将她拖下去,以后这院子里的衣裳就全由她洗了,明日去与管事妈妈说一句,将她一等丫头的月例换成粗使丫头的那种。”苏锦珍瞥了跪坐在地上的锦缎一眼,身心俱疲。
她一直在担忧王郎会不会如约派人来求亲,正烦恼不堪,这时候却冒出个卖主求荣的,可得好好整治她一番,出了自己这口恶气。
义堂的大门紧闭,门口挂着两盏气死风灯,不住的随着秋风的吹拂在打着旋儿,许慕辰纵身跃过院墙,直奔里边一撞房子而去。
“大、大、大……人!”义堂的管事见着东家来了,说话都结巴了:“大人怎么这、这时候来了?”
他刚刚睡下,被窝还没热,就被人一把拎了起来,心里头正打颤,那人用火折子将灯点亮,见着那人的脸,管事全身跟筛糠一样抖了起来——京城都说大人好南风,他暗暗摸了一把自己的屁股,有些想哭,他都已经快五十了啊,大人也太重口了些!
眼前仿佛出现了自己被□□的场景来,管事脸色发白,这事情要是传了出去该怎么办才好呢?他难道这么倒霉,竟然要晚节不保?
“我且问你,早些日子,是否送了个小孩进来,名叫大顺?”许慕辰根本没想到管事竟然会想得那般远,只是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有有有,他姐姐送过来的,还给了一百两银子哪。”管事听着这话,总算是松了口气,好像大人不是准备来跟他翻云覆雨的,真是谢天谢地谢祖宗啊!他赶忙连连点头:“好像是姐姐要去办些着急的事情,京城又没有什么亲友,只能将他寄养到咱们义堂,说好了最多一个月就会回来接他。”
许慕辰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带我去见见那个孩子。”
36|8.8|独家发表
大顺睡得很香。
但由于自小便开始孤独生活,也很警醒。
睡梦中他似乎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瞬间清醒了过来。
一团柔和的灯光慢慢逼近,大顺赶忙闭紧了双眼,装出熟睡的样子来,就听着有两个人在轻声说话:“大人,这就是那个新送来的孩子。”
一双手伸了过来,轻轻将被他踢到下边去的被子拉起来盖好,又听着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他这么瘦,要多给他吃些好东西,将身子养结实些。”
“是。”那是管事老爷的声音,大顺终于听了出来,他又感动又好奇,那个给他盖上被子的人又会是谁?
许慕辰打量着睡在床上的大顺,这是那柳姑娘的弟弟?他忽然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好像他就是自己的亲弟弟一样。他的目光炯炯,落在大顺的脸上,见他的眼睛虽然闭着,可睫毛却有些微微的颤动,许慕辰一呆,仔细辨认了下,那紊乱的呼吸说明这孩子其实已经醒了过来。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他那干姐姐一样狡猾!许慕辰心情轻松,笑着看了大顺一眼:“我们走罢,别打扰了他休息。”
跟着许慕辰从屋子里走出来,管事半弯着腰低声问:“大人就不问问他的来历了?”
“既然他已经睡熟了,何必去打扰?明日你帮我仔细盘问下他,看他是何方人士,他姐姐究竟去了哪里,若是他姐姐过来接他,你无论如何要即刻派人送信给我,不得有误!”许慕辰脚步轻快,看见了大顺,他就有把握捉住那个冒充的假娘子了。
“是是是。”管事赶紧答应下来,见着许慕辰几纵几跃,人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大人总算是走了。”
抓住衣前襟的手放了下来,露出了里边厚实的中衣,管事伸手摸了额头一把,汗涔涔的一片。
他方才担心得要命,生怕大人忽然会做出那让他为难的事情来,还好大人高抬贵手放过了他,真是老天保佑!他仔细回想了下许慕辰的神色,忽然想起他满脸的疙瘩来,大人准是这事情做多了,肝火郁积,这才会长疙瘩的。
嗯,肯定是这样,管事用力的点点头,以后大人过来,自己拼着老命也要向他进言,千万不可再这般荒唐了——听说苏国公府的大小姐都被他给扔了,这般门当户对又贤惠有加的小姐,打着灯笼都没处寻,可大人却为着那些男人将她给打发回苏国公府去了,这样可真是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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