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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宠 番外完结 (丁丁冬)


双双嘟了嘴不说话,君婼笑道:“怪了,若是我说她,她更得下狠手,有一次都抱开了,还朝老虎探着身子伸着手不肯罢休,康乐的话她就听,一物降一物,她长大些,让她与康乐住凝晖阁,康乐替我多加管教。”
康乐痛快说好,皇上嗯一声,“康乐与安平呢,多替你们的嫂子分忧。”君婼笑道,“皇上有礼和睿呢。”
“两个不成器的。”皇上摇头,“君冕与蔷薇定亲后,礼有些消沉,朕也没有约束他,谁知又迷上了樊楼的花魁,与之吟诗作赋彻夜不归,朕罚他闭门思过,一日写一篇策论,让昭文馆五位大学士评判,何时五人皆评优,他何时解禁。睿呢,入禁军后,几次三番发起挑衅,与人比武较量,朕索性吩咐了百里,找一个他不放在眼里的高手,将他打得三月下不了床。”皇上又亲一下老虎,抱着双双的手臂同时撤远了些,“还是指望着朕的老虎。”
君婼笑道:“礼与睿都是不错的,只是孩子性情偶尔顽闹,皇上别对他们太严苛了。”皇上摇头,“在我们面前是孩子,出了宫可是高高在上的亲王,朕就这两个弟弟,吹捧他们的人很多,来年让他们参加文武科举,也能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君婼含笑道,“我对他们有些溺爱,还是皇上深谋远虑。“皇上笑笑,将一双儿女递给乳娘,过来携了君婼的手,“走吧,都去延福宫。”
众人习以为常,都远远跟着,就连康乐与安平也不敢跟得太近,皇上瞧着君婼耳语,“君婼是不是治了新的香粉,脸色粉白/粉白的。”君婼摇头,“如今天热,一出汗香粉糊在脸上,没有敷粉,只抹了些香膏。”皇上喉间吞咽一下,“跟刚开的桃花似的。”又低头在君婼颈间轻嗅,“越来越香了。”
君婼拍他一下,“那么多人看着呢。”皇上一笑,“君婼回头瞧瞧,没有半个人影,康乐啊,机灵着呢。”回头一瞧,果真四下空寂,君婼索性靠在怀中仰着脸,皇上低头啄在脸上,君婼软糯糯唤一声皇上,“母后又怀上了,我也要再生一个。”
本以为撒娇纠缠,皇上也不会答应,不曾想痛快说一声好,君婼愣了愣,皇上已抱起她进了一处临水的水榭,君婼被撩拨得意乱情迷,心中存着狐疑,却聚拢不到一处,下巴搁在皇上肩头,迷蒙的眼望着满塘的荷花,姣美含羞开放着,似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雨露。
从水榭到延福宫,皇上没提让君婼喝浣花汤,放纵恣意中夹着凶狠,君婼所有心思被冲撞得飘散,次日回到沉香阁,歇息到午后,神志方聚拢到一处,打发摘星请铭恩来。
瞧见铭恩自然要想起锦绣,铭恩如今瞧着与君婼刚进宫时没有两样,总是带着谦恭的笑容,身形也不若锦绣刚离去时消瘦,只是隔些日子总要问问锦绣可有信来,若是说平安,就满足得笑,若是来得晚些,就会忧心忡忡。
锦绣再次离开已是一年又半,每次只说很好勿念,只字不提亲事,也不提铭恩,君婼不知她究竟要如何做,每次回信总要说一句铭恩安好。
君婼看着铭恩,“皇上最近可有忧心的事?”铭恩想了想,“如今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没有忧心的事。”君婼笑道,“再想想,皇上有没有踱步转圈?有没有摔奏折?”铭恩忙说有,“最近请求选秀的奏折又多了起来,皇上曾说,朕不管你们的家事,你们倒紧盯着朕的家事不放。”
君婼嗯了一声,说声知道了。夜里问起皇上,皇上笑道:“君婼勿要忧心,一切有朕。那些奏折,朕只当没看见,朝堂上说起,就当没听见,不搭理他们。昨日朕只是一时心烦,不用放在心上,浣花汤还是接着服用。”
君婼笑说好,心中却明白,御史与朝臣定是逼迫皇上了,第二日便去了福宁殿,凡奏请选秀的奏折都被皇上扔在一旁,高高的一摞,君婼挨个瞧着,有御史院的,有礼部的,有单独上奏的,也有联名上书的。君婼一一记下名字官职,让摘星与俊武仔细打听每一家的内宅景况。
风平浪静到了年底,这日君婼来到福宁殿给皇上烹寿耳茶,久不见皇上归来,候至午时,皇上气冲冲进了殿门,颤着手连说可恶,君婼忙问何事,皇上不说话,拿起茶盅掷了出去,君婼看向铭恩,铭恩小声道:“早朝时,杜御史带人长跪不起,请求皇上明年开春选秀,皇上不应,杜御史带头以头撞柱,侍卫们阻拦已来不及,杜御史昏了过去,另一名御史,撞柱身亡。朝臣们乱作一团,礼部尚书竟指着皇上,言语中颇有怪责,意思是皇上为皇后所惑,固执不纳妃嫔,置江山社稷于不顾,不理会朝臣上奏,还害死了御史……”
君婼蹙眉说知道了,铭恩躬身退出,皇上胀红着脸站着,额头上布满细汗,君婼唤一声皇上,摁他坐下为他拭着汗水,也不说话,只默然作陪。
良久皇上平静些,看着君婼道,“这几位御史敢讲真话,朕敬重他们,一死一伤,让朕心中悲凉。”君婼握着他手,“是以至此,亡故的厚恤,伤了的好生医治就是。”皇上点点头,又咬了牙,“只是起哄的那几个可恶,他们有备而来,朕起了杀心。”君婼一惊,皇上摇头,“就要下令的时候,朕想起了兆瑞,兆瑞安然到了岭南后,许多士子上书言朕宽和,民之所望施政所向,朕不在意名声,但不想做一个暴戾的君王,治理出一个野蛮的国度。朕想着君婼,想着两个孩子,硬生生忍住了。”
君婼唇凑到脸上亲了一口,笑眯眯瞧着皇上:“皇上曾说过,说不定有一日,我会临朝为皇上排忧解难。明日早朝时,我去垂拱殿摆一摆皇后的威风,必让日后再无人提起选秀之事。”
皇上挑眉看着君婼,“君婼准备如何做?”君婼歪头瞧着他,“皇上先猜一猜,明日早朝的时候,就知道猜得对还是不对。”
皇上来了兴致,笑看着君婼,怒气烟消云散,君婼捧起茶盏到他唇边,“阿麟,喝茶。”皇上就着她手喝两口,忍不住好奇问道,“君婼如何做,朕想不出。”君婼含笑不语。

  ☆、第147章

帝后同时临朝,惊坏了众大臣,不顾礼仪小声交头接耳,帝后坐到御座上,底下依然苍蝇蚊子出没,嗡嗡嗡响成一片。君婼环顾四周,在御座上轻挪一下身子,低声笑对皇上道,“太大了,两个人坐着都四面不靠,皇上早朝辛苦。”皇上小声道,“不错,看起来朕坐着他们站着,其实朕更辛苦,要一动不动保持威仪,再过几年,臀上该长茧子了。”君婼悄悄说道,“昨夜里还没长。”皇上抿了唇笑。
铭恩看差不多了,轻咳一声低喝道:“各位大人,谨遵礼仪。”
嗡嗡声立止,众大臣行礼下拜,皇上说一声免,众大臣起身,低头望着笏板,眼角余光都瞄着皇后,皇后正襟危坐,头上双博鬓十二树花钗,身穿百鸟朝凤青色翟衣,美丽的脸上带着微笑,向来肃然的垂拱殿中,多了一抹亲切。
皇后笑一笑开口言道:“今日来得唐突,令众位大人慌张了。昨日两位御史一亡一伤,皇上与我又惊又痛,起因牵涉后宫,我少不得过来,与众位大人说明白。”
底下又有小声议论,君婼看向众臣,一眼瞧见一位花白头发的老者,头上白布犹往外渗血,正严厉盯着她,君婼一笑:“杜御史带伤上朝,令我心生敬重,便赐座吧。”
铭恩亲自搬了椅子,杜御史梗着脖子不坐,君婼笑道,“是相请,也是命令。”铭恩握住杜御史肩膀往下一摁,杜御史昨日失血较多身子虚弱,咚一声坐了下去,铭恩摁着他肩,“杜御史最讲规矩,皇后赐座,焉能不坐?”
君婼又开口道,“众位大人一再奏请皇上选秀,无非是顾及皇嗣,这也是我挂心的。”礼部尚书拱手道,“皇后殿下既挂心,就该主持选秀,不该阻拦。“君婼瞧他一眼,摇头道,“崔尚书主持礼部,最该知礼,我话未说完,崔尚书无需心急。”
崔尚书悻悻住口,皇上在旁低了头笑,君婼缓声开口,“我因挂心,便请大相国寺方丈大师刻了八字,方丈大师言说,我命中六子四女。”君婼顿了一下,杜御史梗着脖子道,“刻八字之说岂可全信?”君婼笑道,“杜御史的意思,也不能不信?方丈大师一家之言难以服众,我便又请司天监夜观天象,监正大人说说吧。”
司天监监正站了出来,他从先帝时就是司天监正,太清楚司天监是怎么回事了,不过是皇上皇后太后整人时利用的工具,他们说谁命硬就谁命硬,他们说谁星相不利就星相不利,风调雨顺就说天象大吉,赶上流年不利就说大凶,当年皇上被送往皇陵,虽是先帝授意,却出自他口,皇上登基后,他战战兢兢,以为要抄家灭族,不想皇上根本不搭理他,也不搭理司天监,司天监形同虚设,他整日提着脑袋领着俸禄,不想昨夜里皇后派人上门。
司天监监正洋洋洒洒详说天象,从帝后成亲说到皇长子诞生,结论与大相国寺方丈相同。君婼一笑:“先帝三宫六院,四子两女,众位大人后宅中姬妾成群者众,也没有超过六子四女的,我既然能为皇上生六子四女,为何还要选秀纳妃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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