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臻看着远远走过来的太子太傅赵常勋,忽地眉一挑,计上心头来,懒洋洋的望向身侧的秦灏。
“秦世子,你不是让本宫想个新鲜的玩艺儿吗?本宫想起来了,不过就怕你们不敢。”
容臻一开口,秦灏便被吸引了注意力,瞪了容凛一眼后,凑到容臻的身边。
“殿下,你说来听听,本世子倒稀奇了,什么新鲜玩艺儿我们不敢。”
暖阁里的公子全都被容臻和秦灏的说话给吸引住了,围了过来,齐齐的点头。
“是啊,殿下说说看,究竟是什么新鲜的玩儿我们不敢做。”
容臻指了指不远处的太子太傅赵常勋:“看到太傅赵大人没有,你们看太傅大人的嘴上有两撇小胡子,是不是挺好玩的,这样我们就来赌谁敢去拔太傅大人嘴上的胡子,若是谁敢去拔,今儿个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输家,每人输一万两的银票怎么样?”
容臻话落,暖阁内瞬间寂静无声,人人脸色古怪,齐齐的望向远处走过来的一众人,其中一人正是太子太傅赵常勋大人,要知道赵大人可是太子太傅啊,谁敢去拔赵大人的胡子,这不是找死吗?
个个回头望向秦王府的世子秦灏,若说有人胆敢去拔赵老头的胡子,唯秦灏再没有别人了。
虽然荣亲王爷也有胆做这事,但荣亲王爷绝不会做这种胡闹的事情。
秦灏抬首望了望四周的人,最后望向太子容臻。
容臻清俊卓绝的面容上,布着似笑非笑,眼神好似染了一池的湖水一般清澄潋滟,看秦灏望过来,她耸了耸肩,撇嘴不屑的开口。
“先前可是你让本宫想新鲜玩艺儿的,现在本宫想了,你们又不敢做,这破胆儿,还能玩什么新鲜的玩艺儿,以后不要说让本宫想什么新鲜的玩艺儿。”
秦灏瞳眸攸的一暗,剑眉蹙了起来。
暖阁中一直没说话的荣亲王爷容凛慵懒随意的开口:“本王押一万两。”
荣亲王容凛说完,望向秦灏:“秦王世子,你不会不敢吧。”
秦灏一看容凛押了一万两,他岂能落后,立刻沉声开口:“好,赌了,本世子也押一万两,不管是谁只要胆敢上去拔了赵太傅的胡子,本世子便输一万两银子。”
他一言落,望向左相府的苏子然等人:“你们呢,赶紧的每人下一万两的银票过来,赵老头快要走过去了。”
苏子然等人望了望秦灏,又望向外面经过的赵赏勋赵太傅,最后只得咬牙附和。
“好,我们赌了。”
“是,荣亲王爷和秦王世子都赌了,我们岂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暖阁之中,个个参与了这个赌局,最后所有人望向太子容臻,容臻抬起手数了数暖阁的人数,连她在内一共是十三个人,除却一个拔胡子的人,下剩十二个,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净赚了十二万两的银票。
“好了,既然大家都参赌了,那么现在谁胆大的去拔赵太傅的胡子呢。”
容臻话一落,眸光便落到荣亲王容凛的身上。
容凛挑高狭长的凤眉,懒洋洋的说道:“本王可没兴趣去拔赵太傅的胡子,本王甘愿认输,这事还是让秦王世子来做比较好,他往常是做惯了的。”
容臻又望向秦灏,秦灏挑高剑眉,睨了睨外面眼看要走过去的赵太傅等人,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父王母妃说的话,除夕宫宴,太后佛堂菩萨佛身开裂,白羽羽化升天,皇上和太后心情正不畅,所以他最好不要惹事,这种时候惹事,只怕会为秦王府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一直玩世不恭,护的也不过是秦王府的周全,今儿个若是拔了赵太傅的胡子,只怕秦王府要被弹奏,所以这事他还是不要做了。
秦灏一念落,直接的开口:“这事本世子也没兴趣做,本世子甘愿输一万两的银票,这事让别人做吧。”
秦灏不敢做,这暖阁之中还有谁敢做啊,几个公子面面相觑之后,全都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们也认输。”
小小暖阁里,谁也不敢做这种事,容臻一直唇角擒笑望着大家。
最后众人把视线落到了容臻的身上,秦灏挑眉开口:“既然这新鲜的玩艺儿是殿下提出来的,殿下敢不敢做?若是殿下也没甚兴趣的话,这事可就这样算了。”
容臻挑眉,淡淡的说道:“赵太傅乃是本宫的夫子,本宫怎么敢做这样的事情呢。”
容臻话落。暖阁里的公子们全都松了一口气,不仅仅是一万两银票的事情,而是若是真有人拔赵太傅的胡子,他们这些人还参赌了,搞不好个个要倒霉,所以现在没人敢去拔是最好的结果了。
不过秦灏和容凛二人听了容臻的话,却挑起了眉,这家伙绕了这么大圈,挖了这么个坑,难道不是为了坑别人十二万两银子,顺带的出出气吗,听说太子太傅可是一惯瞧不上他的。
秦灏深沉的声音响起来:“殿下,那真是可惜了,本世了还想着,殿下一眨眼的功夫便可净赚十二万两银子呢,没想到殿下也没兴趣拔赵太傅的胡子,那本世子不用输钱了。”
荣亲王容凛眸光幽深似海,唇角慵懒的笑意,他才不相信这家伙不动手。
果然秦灏的话落,容臻懒懒的说道:“本宫不敢,可是有一个人却是敢的。”
她一言落,朝暖阁外面唤道:“元宝。”
人高马大的元宝从外面走进来,一进来便像小山似的遮挡住门口,个个望着这人高马壮的婢女,看得有些胃疼,殿下怎么会用这么个宫女啊。
容臻不理会别人,缓缓的开口:“元宝,你家太子我和别人打赌,看谁敢拔太傅大人的胡子,本宫不敢拔,元宝你敢拔吗?”
她停了一下慢条斯理的说道:“对了,若是赢了他们一笔,本宫就可以给元宝每餐加四个肉包子了。”
一听到吃的,还是肉包子,还是四个,元宝的眼睛立马亮了,挺起胸拍着胸口:“殿下放心,保证拔光那小老儿的胡子。”
元宝说完也不等容臻说话,大踏步的走出了暖阁。
暖阁外面很快响起她的大嗓门:“赵老头你站住。”
所有人睁大眼盯着外面,只见本来走远了的一行人,停住了脚步,个个回望了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人高马大的宫女元宝,好像小山似的冲了过去,对准了赵常勋扑过去,一下子就把赵常勋扑在了地上,她一只莆扇似的大手对着赵太傅的胡子拔了过去,下手又快又狠,众人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就听到赵太傅杀猪似的惨叫声响起来。
元宝从赵太傅的脸颊上狠狠的揪下了半边胡子,一只手抓着胡子,起身便走,一路直奔暖阁而来。
暖阁之中,除了容臻外,其他人皆目瞪口呆的盯着这个叫元宝的宫女,实在是太生猛了,一出手揪了太傅大人的半边胡子,太傅大人的惨叫真正比杀猪好不了多少啊。
元宝从暖阁外面奔进来,扬了扬手里的胡子,欢快无比的说道:“殿下,记住你说的话,给我每餐加四个包子,带肉的包子。”
容臻点了点头,朝外面的妙音说道:“妙音,记下没有,以后每餐再给元宝加四个肉宝子。”
“是,殿下,奴婢记住了,回头便和郑总管说。”
“谢殿下,”元宝欢喜的谢恩,然后把手中花白的胡子尊重其事的放在桌子上,退了出去。
暖阁里,众人望着桌上的胡子,一脸恶心的避了开来。
此时暖阁外的赵太傅已经被人扶了起来,只见往常风光无限的太子太傅,此时十分的狼狈,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最搞笑的是脸上本来两撇胡子的,现在只剩下一撇,而另外一边不但没有胡子,还因为元宝下手太狠,而湿得血淋淋的十分的恐怖。
赵太傅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怒吼起来:“谁,是谁胆敢这样对本太傅。”
赵太傅身侧的几个朝中官员,有一人飞快的开口:“太傅大人,是太子殿下手下的宫女。”
“什么,太子,竟是太子。”
赵太傅脸一黑,差点没有栽到地上去,竟然是太子殿下做的,他真是胆大包天,连自己的夫子也敢戏弄,不行,他要问他,是谁借他的胆子,连自个的夫子也敢戏弄。
“人呢,太子殿下人呢。”
赵太傅身侧的人赶紧的指了指前面不远的暖阁:“太子殿下和荣亲王爷等人在前面的暖阁里。”
赵太傅一甩衣袖,抢先一步奔了过来,一路吼叫:“太子,你给老夫出来,老夫和你没完,你这个欺师灭祖的家伙,竟然连自已的太傅也敢戏弄,你真是太无法无天了。”
赵太傅的话一落,暖阁之中,一道纤长俊挺的身影徐徐的走了出来,正是太子容臻。
容臻的身侧紧随而出的是秦王府的世子秦灏,然后是荣亲王府的荣亲王爷容凛,再然后是左相府的公子,还有沈延安等一众公子。
这些人一出现,赵太傅差点气得吐血,颤抖着手指着暖阁门前。
“你,你们。”
容臻长眉轻挑,懒洋洋的开口:“太傅大人这是怎么了?”
“太子,你竟然胆敢命人对本官做出这种有辱师德的事情,本官要进宫,向皇上参你一本。”
“有辱师德?”容臻瞳眸凌厉,唇角是似笑非笑,这个渣男人也敢说有辱师德,他说算哪门子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