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哗的一声,议论声响个不停,常喜大总管扑通一声跪下。、
“皇上,奴才没有打叶公子啊。”
太后和德妃的脸色不好看了,望向容心雅。
容心雅尖叫起来:“父皇饶命,儿臣没有让人打叶公子,这猴子乃是太子殿下的宠物,它自然是听从太子殿下话的。”
容心雅话落,容臻缓缓接口:“七姐,你的意思是本宫联合外人来栽脏陷害七姐吗?本宫和七姐有什么仇,要栽脏陷害你?”
容臻话落,蒋皇后火大了,怒瞪向七公主,然后瞪向德妃。
“德妃,你就是这样教导七公主的吗?她的恶迹相信不要本宫说,在场的所有人也都知道,现在倒好,竟然连太子也攀咬上了,幸好你身边没有儿子,否则本宫不得不想七公主这样做是不是别有野心。”
“不过德妃虽然没有儿子,不代表德妃没有图谋,说,你们娘俩这是动什么心思呢?”
皇后话一落,德妃脸色微白,她在宫中待了多少年,心知肚明,别看蒋皇后不争不抢不夺,可是却是个很厉害的角色,若是她计较起来,这后宫谁也落不了好。
德妃望向自个的女儿,狠瞪了容心雅一眼,都是这个孽女惹出来的事。
“臣妾惶恐,臣妾教导不严,请皇后娘娘降罪。”
皇后的话使得太后不高兴,这德妃可是太后的侄女。
太后望向蒋皇后:“皇后,好好的一个案子,怎么扯出这么多事情。”
皇后望向太后,这女人一向看她不顺眼,她也看她不顺眼,只不过往常懒得计较罢了,但谁若是招惹她的臻儿,她绝不会轻饶的。
皇后脸色幽暗,凉薄开口:“母后的意思是本宫糊搅蛮缠,太子无事生非吗?”
蒋皇后的话,阻得太后脸色发白,正想说话,不过蒋皇后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太子乃是大历未来的储君,做事不偏不颇,讲究公正,这是一国储君最好的典范,本宫身为他的母后很是欣慰,可是太子的这份公正严明,怎么就让七公主给攀咬上了,身为太子的母后,难道本宫坐视不理吗?”
蒋皇后的一通话,气得太后脸色发白,呼吸急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德妃看太后气得说不出话来,生怕太后气出病来,太后在,她们还有倚仗,若是太后气死了,她们更不是蒋皇后的对手了。
“臣妾身为七公主的母妃,教导不严,请皇后娘娘责罚。”
蒋皇后瞄了一眼德妃,又望向了一侧一直没吭声的皇上容启,容启眯眼,一双凌厉深暗的瞳眸中拢着暗沉无边的阴霾,蒋皇后一点也不怕他,坦然与他对视。
帝后不吭声,谁也不敢说话。
容臻望着蒋皇后,看她护赎子似的护着自己,心终是暖了一下。
前世母亲死得早,一直是她对自己的妹妹付出,从来没有人对她付出,这温暖的感觉,她都快忘了。
蒋皇后护她,她自然也不想让蒋皇后吃亏,所以缓缓开口:“父皇,既然七公主说十一郎是本宫的宠物,生怕本宫有害她之心,那么十一郎所指认的暂时作不得数,但是现在大家都看到了,十一郎所表示的意思,叶勋是被人打死的,待会儿刑部的忤作来了,经过验尸,就会知道十一郎指证的是不是真的,如若忤作经过验尸,真的有伤痕,那么这打死人一事,可就人证物证俱全了,容不得狡辩了,当然,本宫也不希望有伤痕。”
容臻假惺惺的开口,她让十一郎出来,并没有打算所有人相信十一郎,可有了十一郎这么一指证,待会儿忤作验出伤来,这可就是人证物证俱全的事了,容不得容心雅抵赖了。
容心雅的脸色白了,整个人慌张了,只不过强作镇定罢了。
此时的她完全顾不得去憎恨容臻了。
皇帝容启脸色阴沉的望着容心雅,一声不吭,他自然看出今晚杀叶勋的事情是这个不成器的女儿搞出来的。
怡月宫外围,有人急奔过来,正是刑部的忤作,一冲进来便对着皇帝行礼。
“下官见过皇上。”
“立刻去验一下尸,看看这叶公子身上是否中了很多的媚药,另外看她身上有没有伤痕。”
容臻则望向简玉珩,简玉珩立刻领会他的意思,跟着忤作自到前面去验尸。
前面有人拉起了围屏,遮挡住了叶勋的尸体。
叶夫人想到儿子被人杀了,还被人破腹验尸,只哭得死去活来的,户部侍郎叶大人也不停的抹眼泪。
叶勋可是他们叶家的嫡子啊,没想到就这么死了。
怡月宫门前的朝臣以及内眷,看着前方不远处围起来的白色屏幕,只觉得害怕,纷纷往后退。
皇帝容启因着这么一折腾,整个人虚弱不堪,昏昏欲睡。
太监赶紧的搬了一张椅子过来,扶着皇上坐下来。
四周再没有声响,只有白色的围幕之后,不时的响起声音,在夜色之中,听得人毛骨悚然的。
很快,尸检完了,忤作和简玉珩以及笔录官走了出来,恭敬的禀报:“回皇上的话,叶公子体内没有媚药成份,他的血管是正常的,心脏也是正常的,倒是他的身上,有不少的外伤,之所以显现不出来,乃是被人用药水涂了,所以外形上看不出来。”
这忤作话一落,先前帮助七公主作证的御医,脸色一下子白了,再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扑通一声跪下。
“殿下,老臣该死,老臣不该听从常喜大总管的话,给叶公子的身上动手脚,皇上饶命啊。”
至此,这件案子真相大白,杀叶勋的根本就不是简玉珩,而是七公主容心雅。
容心雅和常喜大总管二人,脸色惨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不过容心雅虽然嚣张跋扈,却极聪明,飞扑到常喜大总管的身边,扔起拳头便对着常喜大总管一阵捶。
“你说,是不是你瞒着本宫,对叶公子动的手脚,你个奴大欺主的东西。”
常喜有些懵,一边承受着身上的痛意,一边听着耳这七公主警告似的话。
“常喜,这罪只能你兜着了,记着,只有这样,你才可以保你宫外的全家老小,否则别怪本公主不客气。”
常喜惊骇的望着七公主,想到七公主背后的德妃,还有太后娘娘,若是自己交出七公主,只怕她背后的太后和德妃也不会放过他们常家的人。
常喜害怕的抖簌身子,绝望的扑地哀嚎起来:“奴才该死,对不起七公主。皇上,一切都是奴才做的,奴才看这叶公子,竟然宵想七公主,所以才会一怒失手打死了叶公子,后来奴才怕被责罚,所以欺瞒了七公主,七公主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她是被奴才给骗了,以为是简大人动手脚害死了叶公子,却不知道一切都是老奴做的。”
皇帝脸色阴沉的望着容心雅,最后眸光落到了常喜的身上,狠厉的开口:“常喜,你个狗奴才,竟然胆敢做出这样欺上瞒下的事情,你个刁奴。”
皇帝一声令下,众人知道这件事便这样盖棺定论了,这件事的背后策划成了常喜大总管。
简玉珩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冷瞪着容心雅。
这事摆明了是七公主的手笔,常喜一个奴才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简玉珩正想说话,容臻却伸手拉了他一下,阻止他开口。
容心雅身为皇帝宠爱的女儿,皇帝恐怕并不想她死,所以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太后陡的冷喝:“毕大人,立刻让人把这刁奴带进刑部关押起来,择日问罪。”
“是,太后娘娘。”
毕大人飞快的一挥手,常喜大总管被人拖拽出去了,他被拖拽出去前,不住的叫喊着:“公主,奴才一片忠心啊,求七公主善待奴才全家。”
户部侍郎叶大人和叶夫人,心知肚明是七公主下令打死了他的儿子,现在却只让一个奴才顶了罪,叶大人和叶夫人伤心极了,尤其是叶夫人,一口一声我的儿啊,其声伤心至极。
皇帝蹙眉望着眼面前的一切,最后幽暗的瞳眸盯着七公主容心雅。
“七公主治下不严,手下的一个太监竟然胆敢在宫中行凶,即日起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出怡月宫半步。”
七公主容心雅身子一软瘫到地上,周身上下的冷汗,她抬眸正好看到简玉珩和容臻二人,一双瞳眸恨得滴血,本来她以为可以借着这件事轻松的击败简玉珩,没想到容臻竟然出来搅局,生生的坏了她的计划。
她不会放过他们的,绝不会放过。
容心雅咬牙切齿的发着誓,容臻唇角讥讽的笑,难道她以为只这样就行了吗?
后面还有好戏等着她呢,容臻的念头一落,人群之外忽地响起急切的脚步声,飞快的穿过一堆人,奔了过来。
“太后娘娘,不好了,佛堂供奉的观音菩萨竟然无端开裂了。”
“什么?”太后的脸色瞬间一片白,好像心中的信念被击毁了一般,那佛堂是她最信奉的地方,平常不准人随便的进佛堂,她一直吃斋念佛,为大历万里江山保佑平安,这么些年,风调雨顺,她一直认为是她心诚求佛保佑的结果,没想到今日菩萨佛身竟然开裂,这是不祥之兆啊。
不但太后,连皇上和在场的各位朝中大臣皆脸色变了,菩萨的佛身开裂了,竟然在年三十这样的除夕夜,这是大不吉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