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妃的脸色越发的惨白,用手指着君冥,好半天才挣扎着开口:“君冥,晏河道的事情是你扯出来的吗?是不是你让人把这件案子扯出来的。”
君冥看这个女人狼狈的样子,唇角勾出得意的笑。
“梅妃娘娘,你以为本王真的是一无是处的人吗?”
这话相对是承认了晏河道的事情正是他扯出来的。
梅妃听了君冥的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望着君冥尖叫:“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你这是害萧家,知不知道?”
君冥一身正气,义正词严的开口:“梅妃娘娘此言差矣,萧家做出来的事情人神共愤,天理不容,晏河道大案死了多少无辜的百姓,萧家想只手遮天是绝对不可能的。”
梅妃望着那一身正义,仿似正义使者的儿子,控制不住的惨笑起来,神情怪异至极,她指着君冥,沙哑着嗓音开口。
“君冥,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快点收手,赶快收手,要不然你悔之晚矣。”
若是今日萧家真的被灭,不说君冥少了倚仗,就是他日后真的登上了帝位,这事闹出来,让天下人知道,他竟然一手策划了谋算自己母妃和娘舅家的事情,这只怕让他一辈子都背负着骂名,所以他不能这样做。
“宣王爷,本宫一向对你不差,你能不能给人留一步退路,给别人留一步退路,就是给你留一步退路。”
梅妃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朝着这人叫出来,说他是自己的儿子。
因为眼下这种光景,即便她说了,只怕他也不会承认。
而且最重要的一件事,宸妃不会什么都不做,这个女人心计十分的深,比她不知道深多少,要不然怎么会生了贤王的儿子后,还能心安理得的待在皇上身边,好像没事人似的,最重要的是多少年圣宠不衰,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力到的。
不过梅妃的心思,宣王不知道,而且看这个女人这种时候了,竟然还不忘威胁他,宣王脸色十分的不好看,阴沉沉的瞪向梅妃。
“这种时候了,娘娘还不忘耍威风,但愿待会儿在勤政帝上你也能这般的威风。”
他说完望向身后的侍卫:“把梅妃娘娘带走。”
梅妃一听急了,朝着殿下的侍卫大叫:“谁敢?本宫犯了什么法,竟然让人拿本宫。”
宣王朝着外面一挥手,有人捧了两个锦盒进来,飞快的打开,宣王君冥指着盒中的两尊金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梅妃娘娘,这两尊金佛便是晏河道救灾款中的东西,现在怎么会在你这里呢,你还是去父皇面前交待清楚这件事吧。”
梅妃脸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滑落,她睁着惊骇的眼睛瞪着那金佛,然后指着宣王君冥:“你,你一一。”
她结巴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是你做成的这件事,这金佛根本不是晏河道中的东西。”
梅妃这一刻绝望至极,脸色狰狞的望着那意气风发的儿子,她颤抖着手指着君冥:“你个孽一一。”
可惜她的骂声没有骂出来,君冥已经不耐烦的一挥手命令身后的侍卫:“还不把人拿往勤政帝,皇上正在哪里等着呢,眼面前可没有什么梅妃娘娘,只有罪犯。”
一句话使得梅妃气血往头脑上拱,再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腿一软直接的瘫到大殿上。
两名侍卫闪身便上,一人一边架起梅妃便往外带。
梅妃挣扎着望向身后得意望着她的宣王,终于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直接的气昏了过去。
宣王君冥则冷瞄了她一眼,不带感情的扫向关睢宫殿内的太监和宫女,沉声命令侍卫:“你们守着关睢宫,不准这里任何人出去,若是有人胆敢私溜,定斩不饶。”
“是,王爷。”
君冥下了令后,带着梅妃前往勤政帝去复旨。
关睢宫内则乱了套,同时宫中各个殿阁内的人都知道宣王领人把梅妃娘娘抓去勤政帝了,一时间所有人都不敢动。
勤政帝内,朝臣正僵持着,两帮人形成了拉锯战,一帮人请皇上下旨严惩萧家的人,把萧家人交到刑部去,以正开罗的朝纲,另外一帮人,便是萧家一条船上的朝臣,若是萧家倒,只怕背后要牵扯出不少人,所以这些人坚持要查明这件事。
还有另外一帮人静观其变,不参与意见,作壁上观。
尧景帝的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黑,几番的变化。
恰在这时,宣王君冥把梅妃带了进来,梅妃此时已经悠悠的醒了过来,一看到勤政帝上首的尧景帝正冷眸森森的看着她,梅妃一颤,飞快的出列扑到了地上,朝着上首的尧景帝痛哭。
“皇上,望皇上明查,我萧家真的没有参与晏河道的事情,皇上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啊。”
尧景帝怒气冲天的怒喝:“你说没有参与晏河道事情,现在有密册,有人证,还有密册中记载的两尊金佛竟然在你的宫中。”
“皇上,冤枉啊,臣妾那两尊金佛根本就不是什么晏河道的救灾款,那是臣妾自家的东西啊/。”
梅妃说完,尧景帝当头便把密册对着她狠狠的摔下来,密册散开来,里面清清楚楚的记载着一对金佛,密册的纸张腊黄,又旧,那记载两尊金佛的笔迹,同样是陈旧的,并不是人现写上去的。
梅妃身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滑落,她没想到自个的儿子这么的精明,身边有这么多可做事的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把他的精明全用在了她的身上。
梅妃伤心的痛哭起来,在下首哀求:“皇上,那两尊金佛真的是臣妾家中的东西啊。”
尧景帝冷喝:“要不要朕传章州知府进殿来,让他认认那金佛是不是救灾物资中的东西。”
梅妃心中血气直往头脑上涌,不用说也知道,那章州知府,眼下听信宣王的,肯定一口咬准那金佛是救灾物资,何况宣王见过她的那两只金尊,其中细节肯定是清楚的,现在她是有嘴也说不出来了。
梅妃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君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你自个的母族人。
不过宣王并不知道她眼神的意思,只呵呵冷笑。
大殿内,梅妃和萧书成,此刻连捶死宣王的心都有了,殿外,负责前往萧家搜查的风雷骑将军夜瑾已领着人进殿来禀报:“皇上,臣领人在萧家查抄,根本没有查抄到任何东西。”
此言一出,大殿内所有人怔住了,个个不可思议的望着萧书成,又望向夜瑾,。
夜瑾夜将军不可能撒这么大的谎,那就是说萧家根本没有任何金银珠宝。
这怎么可能,萧家世代出了几位户部的尚书,人人都知道一件事,开罗的国库可能会没有银子,萧家却不可能没有银子,可是现在却没有查到任何东西。
大殿上,萧书成和梅妃两个人,飞快的出声:“皇上明查啊,我萧家一向清白,晏河道灾银一案分明是有人想栽脏陷害我萧家的人啊。”
“是啊,皇上,我萧家世代忠心耿耿,效忠于开罗,不敢有半点大意,平常一直兢兢业业尽忠尽守,那些玩忽职守的人,一直看我萧家不顺眼,所以总找机会报复我萧家,求皇上查明这件事。”
上首的尧景帝望着下首的萧家人,正想开口说话,大殿外面,有太监飞奔进来禀报:“启禀皇上,睿王殿下来了。”
尧景帝一听这又来了一个,脸色越发的难看了:“他不是受了伤吗,来做什么,还嫌不够乱吗?”
不过虽然发了火,终还是挥了挥手,很快,殿外一道身影走了进来,正是容凛,容凛脸色有些微的苍白,身子有些虚弱,一看就是生病受伤的样子,他一进来便飞快的向上首的尧景帝求饶:“父皇,儿臣求你饶过萧家一门的人,他们是无辜的,他们绝不会做对不起父皇的事情,做对不起开罗皇室的事情。”
容凛话落,大殿一侧的宣王不由得来了气:“眼下人证物证俱在,七皇兄还说他们不会做对不起开罗的事情,真是笑话。”
萧书成和梅妃一看到睿王出现,便觉得不好,因为宣王和睿王一直以来针锋相对,若是睿王不出现,说不定宣王还能保持沉默,睿王出现,只怕他会反应激烈。
容凛还在那里义正严词的替萧家的人辩驳:“你说的人证物证不就是一个章州知府和一本密册吗,这说不定是人为设计出来的,若是萧家真的贪了救灾银,那么银子哪里去了,难不成他们藏起来了吗?”
睿王的话一起,宣王立刻逮到把柄似的大叫:“父皇,萧家的银子一定藏起来了。”
宣王话落,朝臣们纷纷点头:“对,没错,萧家的那笔银子肯定是藏起来了。”
“萧府说不定有密室,他们定是把银子藏在地下了。”
尧景帝望向大殿下首的夜瑾,夜瑾立刻回话:“回皇上的话,萧家每一个角落,臣都领人查了,并没有发现有银钱的下落。”
大殿内,众人一时面面相觑,睿王容凛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来:“看吧,本王早说了萧家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现在萧家家里根本就没有脏银,所以晏河道的案子和萧家没有半点干系,难不成萧家把这笔银子藏到别地去了。”
容凛一言落,萧书成和梅妃只觉和是脑子嗡的一声响,两个人的眼神好似淬了毒一般的瞪向容凛,这个家伙绝对绝对是故意的,他这哪里是帮他们求情,分明是落井下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