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臻一脸黑线条,她就是逗他,可没有真要当他们相爷夫人,这位置还是留给别人吧。
“小六子,你再不放手,我可就真要走了。”
容臻瞪着小六子,警告他,小六子一听,抬眸望着她:“姑娘是说自己不会走吗?”
“暂时不会走,若是你对我不客气的话,我可就走了。”
小六子立刻从地上一跃而起,认真的表态度:“姑娘,放心,小六子保证对姑娘客客气气的,哪怕姑娘想爬相爷的床,小六子也对姑娘客客气气的,只要姑娘不害相爷就行。”
“我没事害你们家相爷做什么,我和他又没冤没仇的。”
容臻白了小六子一眼,走了出去。
此时天色已明,朝阳从东方升起,笼罩着整个西城河,河水潋滟,波光鳞鳞,河面上不时有船只经过,岸边有行人忙忙碌碌的,原来他们的船停靠在一处码头边。
容臻站在船头打量着身遭的一切,说不出的舒适,她终于不用再背负着大历东宫太子的身份,每天胆颤心惊的过日子了,以后她就是凤玉璇,就算有人认为她和太子容臻长得有些像,可她若是不承认,谁又逼迫得了她呢。
总之以后她的日子要舒坦得多。
虽然现在她头上顶着右相府丫鬟的名头,不过依齐墨对她的重视程度,她这个丫鬟,过的日子不会比一个小姐差,只不过容臻想到先前齐墨说的话,还是微微的纠结,为什么就不能是个寻常的丫鬟,非要加上贴身两个字呢。
不过,容臻只纠结了一会儿,便懒得纠结了,这么开心的时候,她不好好的享受享受,纠结那么多干什么,说不定她很快就离开了,所以是普通丫鬟,还是贴身丫鬟,又有什么重要的。
容臻张开双臂,立在船头上,深呼吸,轻风吹拂起她的裙摆,她披散在肩上的墨发轻轻的飞舞着,整个人像一只翩然欲飞的彩蝶,看得小六子都呆了。
原来这位姑娘长得这么美,先前他虽然也觉得她很美,可是现在再细看,才发现她的美是一种随心所欲,狂放大气的美,那种自然张扬的美,好像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真是说不出的好看,难怪相爷对她动心,看来这位很可能真是他们未来的相爷夫人,所以他要小心侍候才好。
小六子暗暗打着主意。
容臻在船头上舒展了一会儿,看四周经过的人不时的望着她,总算收敛了一些,回身望着身后的小六子。
“我们回齐府吧。”
“好的,姑娘。”
容臻睨了小六子一眼,笑道:“还是叫我玉璇吧。”
“好,玉璇姑娘请吧。”
小六子分外客气,完全不复之前的嚣张,他是生怕容臻甩手走人,那他肯定会被他们家爷扒了皮的,所以他现在还是小心些为好。、
容臻轻笑出声:“小六子,我们都是爷的手下,你这样叫,别人会多想的,所以还是叫我玉璇好。”
小六子一头汗,他不敢叫夫人名字啊,若是他敢叫,估计爷回来照样扒他的皮。
所以小六子赶紧的说道:“玉璇姑娘,天色不早了,我们回齐府吧。”
容臻看他坚持,总算不逼他了,跟着小六子上岸,岸上有软轿在等着,容臻上了软轿,一路前往齐府。
宫中,承明宫的寝宫里,此时聚满了人,老皇帝正躺在床上昏睡,床前除了御医外,还有流云大师,流云大师被秦王爷派人接进宫来了,正替容启检查身子。
朝中的大臣齐聚在寝宫里候着,不过左相一派的人都在殿外候着,不敢进来,现在三皇子被抓进刑部大牢,他们这些人恐怕都落不得好,所以大家现在基本上在等死。
右相齐墨已经进了宫,正在寝宫里和秦王府的秦王爷在说话,秦王爷把太子的情况,以及宫门外的情况,简单的和齐墨说了一遍,然后问齐墨眼下如何解决围在宫外的百姓。
现在太子死了,这些百姓愤怒异常,这一次恐怕不如上一次那样好解决。
齐墨蹙眉,瞳眸满是深沉,扫了秦楚一眼,又扫了寝宫里的容凛和秦灏一眼,此时这两个人周身的戾气,目露寒光,好像谁欠了他们钱似的,两个人身上都写着生人勿近。
齐墨懒得招惹这两人,又回望向秦楚:“这事还是等皇上醒过来再说吧,必竟这些事牵扯到太子,敬王,不是等闲小事,我们岂能代替皇上来做决定,若是一个处置不好,只怕要引发皇上的震怒。”
齐墨说完,秦楚望向了床上的老皇帝,最后点了点头:“好吧,那就等皇上醒过来。”
床前,流云和尚重重的叹一口气,皇帝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了,这样下去只怕要不了多长的时间,自己便先折腾没了,这大历可真是多事之秋啊。
不过流云想起太子的事情,觉得不可思议,太子周身的黑气,是凶煞之气,却不是死亡之气,按照道理这人不应该死啊,怎么会死了呢?
流云和尚一边想一边取了银针给皇帝扎穴,一连扎了几针下去,老皇帝终于悠悠的醒了过来。
一醒过来便咳嗽了好几声,只觉得心口抽搐似的疼,他挣扎着望向床前的和尚:“有劳流云大师了。”
“皇上还是多保重龙体要紧,太子不幸,皇上更应该保重龙体。”
流云大师本来是安慰老皇帝的,不想这话就像刺一般刺在老皇帝的心里,他的气息越发的不均了,大声的咳嗽起来,脸色一片腊黄,寝宫里很多大臣看得心惊,赶紧的过来跪下:“皇上保重龙体要紧啊。”
个个当成老皇帝是因为太子之死,所以才会急怒攻心而昏过去的。
老皇帝也懒得多说,他想起外面围着的百姓,抬首望着秦楚和右相齐墨:“外面怎么样?那些百姓走了吗?”
秦楚摇头:“回皇上,还没有撤走。”
老皇帝一听,圆瞪起眼睛来,狠声说:“这些刁民,竟然胆敢如此大逆不道,让九营兵马司的人去把他们抓起来。”
齐墨赶紧的开口:“皇上,万万不可,若是激怒这些百姓,恐怕大历要内乱,请皇上三思而后行。”
老皇帝脸色更黑了,喘息声更大:“难道由着这些人作乱不成,这大历还有王法还有天吗?竟然由着这些百姓胡作非为。”
齐墨望向皇上沉声说:“臣有事启禀皇上,不过臣想单独和皇上说。”
齐墨一说,容凛和秦灏二人便冷睨向齐墨,只觉得这家伙虚伪又阴险,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偏要和皇上单独说。
不过老皇帝倒是没有拒绝,立刻摆手:“各位爱卿都出去吧,右相留下。”
“是,皇上。”
一众朝臣缓缓退出去,最后寝宫里只剩下齐墨和皇帝,连小太监都退了出去。
皇帝望着风华如玉的齐墨,缓缓开口:“右相有什么话要说?”
“皇上,上次臣允诺那些百姓,给皇上一个月的时间,皇上会交出七公主,但皇上说七公主不在皇上的手里,臣相信皇上所言定是真的,但是百姓依旧有一大部分的人不相信这样的事实,认为是皇上藏起了七公主,还有之前一连串发生的事情,使得大历的百姓人心惶惶,民心动荡,皇上何不借此机会,一平民心呢。”
“你的意思是?”
老皇帝是何许人,齐墨一说,他便知道齐墨的意思是什么了?把所有的事情推给敬王,眼下敬王已是一个废子,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有活口了,杀太子之罪,只怕够砍他几回了,所以把什么事都推到敬王身上,正好可平民愤。
“什么事都推到敬王身上,当日皇上身上中巫术,以及七公主从大牢失踪的事情,还有白月教和华音寺火药轰炸案的事情,这种种都栽到敬王身上,臣相信,这定可以给大历的百姓一个交代。”
齐墨脸上神色温融,不过瞳眸凌厉的寒气,敬王胆敢伤害到阿颜,他就让再无翻身之地。
大床上的老皇帝认真的想了,最后倒是同志意了,因为难得有这么一个平息民怒的机会,他岂会不用。
不过敬王他会认罪吗?
“只怕敬王他不会认罪。”
老皇帝喘息着开口,齐墨缓缓的说道:“皇上放心,臣愿意前往刑部大牢一趟,定会让敬王殿下认下所有罪名。”
“嗯。”
老皇帝挑眉,不知道齐墨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敬王把所有的罪名都认下来。
齐墨幽幽轻笑:“皇上忘了宫中的淑妃娘娘了,臣想着,敬王殿下应该知道自己是没有可能活了,但是若是他抗了所有的罪名,淑妃娘娘却有可能活下来,臣相信他定会认下所有的罪。”
齐墨说完,老皇帝闭上了眼睛,说实在的那敬王倒底是自己的儿子,想到他将要被杀,老皇帝还是心疼,好半天挥了挥手。
“太子被杀一案,交由右相处理吧。”
“臣遵旨。”
右相齐墨领命走了出去,很快殿外的人就知道太子被杀案,皇上已经交到右相大人的手里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总之他们不想理会这件事,眼下还是明哲保身要紧,既然皇上把这案子交到右相手里,他们安份些就是了。
齐墨领着人出了皇宫,前去皇宫外面调停,请大家给他三天的时间,三天后定然给大家一个交待,太子被杀案,以及七公主的案子还有最近发生在朝中的几起案子,都会一一的给大家交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