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升脸色煞白,想想秦灏的话,很是有道理,太子身份敏感,很可能有人借着这件事算计太子,若是有人真的借着这件事重伤太子,那他请太子去刑部,只怕要有大麻烦,可是他不请太子去刑部,这事又不好往下查,查案,相关的涉案人员都要到场,不管是不是太子,都要请了太子去刑部走一趟的,可是太子他不去,怎么办?
朱友升快哭了,容臻难得好心的开口:“这样吧,本宫也不为难朱大人了,你把此案相关人员带进太子府前面的正殿,就在太子府里审吧,朱大人不会反对吧。”
把审案的现场换为太子府,这倒也可行,朱友升飞快的望向身侧的刑部官员,这些人个个都害怕殿内的三个人,此时见刑部尚书望他们,立刻点头:“行,大人这事可行。”
刑部尚书同意了:“好,下官全听殿下的安排。”
众人说定了这件事,刑部尚书立刻命人去把此案相关的人全都带过来。
容臻和容凛以及秦灏三人一起起身出栖雪宫,前往太子府前面用来招待宾客的正殿。
正殿里,众人等了一会儿,相关的涉案人员都被带了进来,除了两具尸体外,还有三个鼻青脸肿的人,此时这三个人对着那死了的人,哭得伤心欲绝,伤痛不已,除了这些人外,还有两名证人,这两人可证明这几个人先前确实在兰芝阁内被容臻的手下给打了。
殿内,刑部尚书以及刑部的几个官员开始审这个案子,容臻和容凛以及秦灏三人坐在一旁看。
朱友升先问了那两个证人,是否看到太子的手下打了那两个死者,那两人点头,证明这几人先前确实被太子殿下的手下打了的。
容臻眸光微眯,没有吭声,慑人的冷芒对上那两个人,唇角是似笑非笑。
说实在的,这两个人身份值得推敲,因为她身为东宫太子,最近又盛传她十分的难缠,按照道理,没人敢趟这浑水,但现在竟然有人愿意站出来证明这事,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两人是有人指使了。
那两个人证,看到容臻慑人的光芒,吓得不敢再看,而容臻身侧的容凛和秦灏二人直接的拿眼杀这两个人,两个人脸色发白,身子控制不住的轻颤起来。
人证的证言过后,刑部尚书又问三名和死者一起的人,问他们离开兰芝阁后,他们可有去过别的地方。
三人俱肯定的摇头,其中一个女子撕心裂肺的叫起来:“求大人替民妇做主,民妇的相公实在是死得冤啊,因为民妇用了兰芝阁的东西所以毁了脸,相公便带了民妇和自家的兄弟前去兰芝阁讨要说法,没想到正巧太子殿下在,太子殿下便叫手下婢女痛揍民妇的相公,民妇的相公当时还能撑着,可是我们走了两条街后,他便撑不住了,吐了几口血死了。”
“另外一个人也差不多这样的状况。”
大殿内,刑部尚书偷偷的拿眼瞄着容臻,又望向下面的女人阴沉的开口:“大胆刁民,你竟然胆敢污蔑当朝太子,若是待会儿验尸验出此人不是被殿下手下打死的,你们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殿下的人哭得越发的伤心:“求大人为民妇等人做主。”
刑部尚书不再说话,飞快的开口:“忤作何在,把这人抬下去验尸。”
“是,大人。”
忤作一挥手命几名手下把两人抬下去验尸,殿内寂静无声,容臻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刑部尚书不时的拿眼瞄着他,殿下的人同样不时的拿眼瞄着大殿内的人,看到太子不慌不乱,胸有成竹似的样子,下面跪着的人却不踏实了,个个心慌慌的。
外面忤作很快验完了尸,急奔进来:“禀大人,这两人身上多处受伤了,至死的原因是脾脏碎裂,所以才会至死的。”
这忤作话一落,那妇人嚎哭起来:“我的夫,你死得冤啊,你若在天有灵,一定要让青天大老爷给你报仇。”
大殿一侧的容臻徐徐的起身,身侧的容凛和秦灏立马起身,紧随其后的护着他,似乎生怕殿下跪着的两个人发狂伤到他。
他们可不许任何人伤害到太子殿下。
容臻没理会这两个家伙,走到那妇人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女人,淡淡的开口:“你说你相公在兰芝阁里被本宫的人打伤后,又走了两条街,然后吐了几口血倒地身亡了。”
那妇人虽然心痛,可是看容臻好像看到鬼似的,格外的害怕,不敢看容臻,只低头回话。
“是的。”
容臻俯身陡的朝着那妇人冷喝:“你在撒谎,一个人脾脏碎裂,当场便会吐血,怎么可能还能走两道街道才吐血。真是个无知的妇人,这点常识都没有,还有我的婢女可没有打你相公的脾脏。”
容臻话落,又朝殿外唤道:“元宝,进来。”
人高马大的元宝从殿外走进来:“殿下。”
“告诉刑部尚书大人,你先前打这几个人,是打他们什么地方了?”
“回殿下的话,奴婢没有打他们要害的地方,奴婢知道殿下只是让奴婢教训教训他们,所以便打他们不是要害的地方。”
容臻挥了挥手,元宝又俐落的退了下去,容臻望着那脸色惨白的女人,缓缓的开口:“你说你相公被本宫的婢女打得脾脏碎烈,刑部尚书可派人沿着你们所走过的地方查看,看看这一路上有没有血迹,若是没有血迹便是你在撒谎,若是血迹吐在两条街道外的地方,那么本宫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一件事,你相公是在两道街道外的地方被人再次的痛欧了,而这第二次的痛揍才是至他脾脏碎烈的原因。”
她说完望向大殿内的刑部尚书:“朱大人派人去查一下。”
朱友升立刻命人去查这件事。
等到这人离开,殿内的女人脸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滚落,而容臻已经不理会她以及她身后的两个男人,而是望向了指证她的两名人证,呵呵轻笑,这两人满脸警戒的望着容臻,身子忍不住抖簌,这人太吓人了。
容臻缓缓的开口,话却不是对这两人说的,而是对大殿上的朱友或说的。
“朱大人,本宫想问你,你说这大历有人胆敢出来指认本宫吗?按照你的思维有没有人敢这样做。”
朱友升一听立马摇头了,这大历眼下还真没人敢随便招惹这位爷,谁不知道这爷难惹啊,谁找死去惹他。
容臻不等朱友升回话便又说道:“但这两人却敢,这两人既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也不是什么牛逼的人物,看上去只是两个平民,却能义无反顾的指认本宫,你相信吗?”
朱友升的眼睛眯了起来,容凛率先开口,嗜血阴骜的开口:“这两人分明是假的,他们是故意指认太子的,所以大刑侍候,定然可以让他们交出幕后的指使人究竟是何人。”
容凛说完不等朱友升下命令,他沉声命令下去:“来人,把这两人带下去用刑,定要让他们交待出是谁让他们指认太子的。”
荣亲王府的手下弦夜,兴奋的冲进来,把两人提出去用大刑了,他最喜欢干这种事了,吼吼,太兴奋了。
两个人尖叫起来:“朱大人,救我们。”
落到荣亲王府的人手里,不死也脱层皮啊。
朱友升望向荣亲王爷容凛,眸光幽幽,王爷,这是下官的份内事,你越权了。
可惜朱友升不敢招惹容凛,所以默认了,外面的人如何受得了荣亲王府的刑罚,早惨叫着愿交待,原来是有人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指证太子在兰芝阁对这几个人动了手脚。
容臻笑望向大殿内的那女人以及她身后的三个男人,清幽的开口:“本宫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若是你们现在交待是谁让你们这样做的,你们还有一个活命的机会,但若是等人去查出来的话,你们一个也别想活命,统统都得死。”
最后杀气重重,嗜血异常,三个人心里的一根弦直接的崩断了,吓得扑通扑通的磕头:“殿下饶命啊,我们不敢了,是有人冒出来打死了我家相公和另外一个人,那人不但打死了我相公,还威胁我们,一定要照他们的话做,否则就杀了我们,相反的我们如若照他的话做,他会我们一大笔的银子。”
三个人说完哭得嘶咧哗啦伤心不已。
“那个人你们认识吗?”容臻问,三人摇头,女人回话:“我们不认识,他们一共是五个人,个个脸上蒙着黑布巾。”
“那么说话你们听得出来吗?”
“这个可以听出来,”必竟这五个人和他们共处了一段时间,还威胁利逼了他们,若是那些人说话,他们自然是听得出来的。
容臻点头,缓缓开口:“那就好。”
她朝殿外唤道:“表哥,把人带进来吧。”
先前妙音已悄悄告诉过她,蒋世子回来了,她便知道表哥把人带回来了。
殿外,蒋云鹤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几名手下,每人手里押着一个蒙脸的人,几个人都被押了进来。
“殿下,这几个人被我抓住了。”
容臻点头,走到其中一人面前,伸手扯了这人脸上的面巾,并不认识,逐沉声开口:“说,谁指派你来害本宫的?”
那人一扬首,粗嘎着嗓音否认:“小的不知道殿下说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