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禛馨纪事 (邢若紫)


  跟着他走了不多会,就到了刘希文说的出售砚、墨的卖家所住的胡同,前后张望也不见卖东西的人,打听半天,才找到那人住的地方。
  接近那四合院,便见着一个老头儿在门口扫地,我上前问道:“打听一下,可是有个小哥儿在此出售家传的砚台和前朝的墨呢?”
  那老头儿眼睛一瞪,恶声恶气的说道:“我家没有那样的宝贝!就算有,也不会卖!”
  我哪里受过这种气,被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欲与老头儿理论,他忙将我拉到一旁,一面对那老头儿说道:“叫那卖砚台的人出来说话。”
  正说着,又出来个小哥儿,二十岁上下,笑嘻嘻的把我们迎进院中,对我们说道:“二位爷别见怪,我家老头儿有些顽固。二位进里边来看货,请、请……”
  老头儿再不多言,拿起墙角的扫帚就要赶人,眼见不妙,却突然从外边冲进来五、六个人,对那老头发话道:“速把那砚台、墨交出来!”
  小哥儿害怕的缩缩脖子,欲要妥协,老头还是不允,死拉着小哥儿的手。
  来人见状,也不管我二人在场,动手砸起老头儿家中物件,一人拉了小哥儿一顿好打,百般要挟。
  “住手、住手!还有没有王法了……”老头儿一边阻止砸物件的人,一边又为儿子求情,口中不停哭诉道,“我早说过不要拿出那两样东西的,如今惹来这些恶人……”
  小哥儿耐不住,哀求道:“住手吧,别打了,给你们便是了……”
  我看得目瞪口呆,这,分明是强盗行为啊,怎的光天化日,天子脚下,这般放肆!
  一时被眼前的状况吓懵了,我只顾着站在一旁惊讶,未看见摔过来的瓷罐。
  “小心!”
  耳边是他的声音,眼看着那罐儿就要砸到我的头,定格在瞬间的,是他挡在我面前的身影和瓷器碎裂的声音。
  我睁大眼,看着他吃痛的捂着肩,缓缓的弯下腰。
  “胤禛!”

其二十七 夺财(中)

 (康熙五十三年一月二月事)
  我冲上前,扶着他,却未见他睁眼看我,“胤禛!”情急之间,脱口唤了他的名。
  受伤了么?怎的不回答我?
  竟然伤了他,这些人!我不禁怒火中烧,大声呵斥道:“放肆!”
  来人愣了愣,看着我,半天不敢动弹。
  一一扫过这些面孔,却认出其中一人,乃是府里佣人,我气得涨红了脸,骂道:“德保!你还要命不要?!自家主子也认不出来么?!”
  德保虽不在内院侍候,认不得我,却因他与秋蝉有婚约,我见过一次,故而认得。
  德保听我叫出他的名字,再一细看我扶着的人,早已吓白了脸,脚一软,跪了下去。其余人等,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又看看我。
  我怒道:“现下跪什么?!你还想要命的话,赶紧找顶轿子送爷回府!”
  德保吓得连滚带爬的冲出门,片刻间便寻了顶软轿来,众人七手八脚的扶他上轿,一路赶回王府。
  回到府中,不敢惊动大福金,我只吩咐苏培盛偷偷找了医家为他诊视。
  对着屋外跪着不停磕头的一干人等,我冷冷的说道:“都到偏厅去,一样样儿给我说清楚!”
  入了偏厅,我开口道:“我说过不可到府外做讹人钱财的混帐事,你们可是明知故犯?”
  五人耷拉着脑袋,嘴上不停说道:“福金饶命,下次再不敢了……”
  几个人耷拉着脑袋,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始末话与我听。
  我冷笑道:“你们还想着有下次?!如今快些儿将主谋说出来,不然一会一块儿贬到辛者库为奴!”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见逃不过,便由德保开口,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始末话与我听。
  听完德保的回话,我沉默半晌,才说道:“你们若想家人无忧,这个事以后再不要提,不然爷都护不了你们。”
  他们听我如此说,忙不停的磕头,齐声说道:“奴才定不会说出去的,万望主子饶命。”
  我脑子飞快的想着,嘴上说道:“一会儿听我处置,什么都别说便是。”
  众人诺诺答应。
  深吸一口气,不去理会这样的决定会惹来多少怨恨,我冷冷的吩咐屋外的太监:“把他们带到正殿,听侯发落!”
  我回屋换了衣服,赶到正殿时,见殿外黑压压的早聚了一干闲人。
  “消息传得倒快。”我冷哼一声,径直往里走。
  “主子,他们是李福金屋里的人,是不是……”秋蝉悄悄在我耳边说道。
  我看了她一眼,问道:“这话可是因了德保与你的婚约才说的?”
  秋蝉忙跪下来,回道:“主子明鉴,奴才的婚事是佐领、主子做主的,奴才至多不过见着德保一面,怎会因他的事触怒主子,更何况这个事是他的错,主子处罚,旁人决不敢多嘴,只是……”
  我扶她起身,说道:“你起来,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过想多问你一句是否在乎德保,你就急成这样。”
  我又秋蝉说道:“若你在乎与德保的婚约,且忍耐一、两年,我定为你想办法……”
  她抹了抹眼泪,说道:“奴才并不在乎这个婚约,只求在主子身边多服侍几年……只是李福金处……”
  我打断她的话,道:“明儿我自会去跟李福金说。但是今日,不管是哪个屋里的人,一定重处!”
  丫环、婆子、太监们听说了德保五人在外胡闹被抓现行,如今我要处置,个个幸灾乐祸的来看热闹。
  “府里的管事官何在?!”待坐定,我扬声问道,见亲王府大管事在一旁垂首待命,我吩咐道:
  “将这一干人等送至京郊庄园为奴,永不许进府!其家眷不许任要职,若胆敢与这几人交接,立即逐出府去!”
  “是!”大管事领命退下。
  我看着其余的下人,冷冷的说道:“若有再犯,本福金绝不轻饶!”
  因未知晓他受伤的事,见我如此生气,众人不明所以的一个个低了头,不敢上前求情。
  发落完德保一众之后,才得空去书斋看他。进门的时候,苏培盛正为他上药,见我进来,他飞快的穿上衣服,斜靠在榻上,我忙对身旁伺候的苏培盛说道:“医家怎么说?”
  挥了挥手,我把正要回答的苏培盛打发下去。笑了笑,他对我说道:“没事儿,只是有些许擦伤而已……”
  我不相信的反道:“方才都昏过去了,怎会没事?!”
  “你不是也骗我么,今儿可报仇了。”
  我愣了愣,想起密函的事,好笑的对他说道:“爷真是小心眼儿,前年的事了,还记在心上。”
  坐在他身旁,我不放心又开口说道:“我看看。”
  “不用。”他别过脸,看着纸糊的格窗。我看了看桌上的药瓶,原来是化淤的跌打药酒,“还没上药么?”
  “不关你的事。”他冷淡的说些。我恼怒他的对待,也来了脾气,气愤的说道:“我为你上药。”
  “不用!”他避开我的手。偏要,我固执的抓住他的手,“你要我在你面前宽衣解带么!”
  宽衣解带……惊讶的睁大眼,看着他拉紧了衣裳的样子,我满脸通红的看向别处。
  一阵尴尬的沉默,他才开口说道:“听苏培盛说,你把那些人都处置了。”
  “是。我正要跟爷说这个事。”我低着头,把对那五人及其家眷的处理告诉他。
  接着解释道;“可能处置重了点……”我偷眼看了看他不做声的模样,又道,“但若不如此,伤了爷这个事叫外人知道,他们几个脑袋都不够,就连我,府上的管事,大福金可能都……”
  “我知道,”他打断我的话,笑着说道,“只没见过你这般严肃的。苏培盛说下人们怕再也不敢胡闹了。”
  我的头更低了,还不是见着他受伤,才气昏了头才会如此。
  沉默片刻,我轻声问道:“他们,是你指使的吧。”
  他淡去笑意,问道:“怎么知道的?”
  “我单独问过他们……怕他们把爷指使的事说出去,不得已才决定将他五人贬至京郊庄园为奴……”为了府上,我不得不这样做,即使因此错待了一些人。
  我知道,对于高高在上的主人来说,出了错,做替罪羊的永远是无辜的下人。这个时候,我只能选择牺牲他们。心里泛起一阵悲哀,久久不愿作声。
  “是,我想要这两件宝贝,”他叹息一声,开口道:“嘱了他们去买,谁知竟……”
  “下面人只想着主子的吩咐,哪里管用什么混账方法。倘出了事,谁人不说是作主子的不是,那个作恶的奴才倒成了听使唤的应声虫了……”我默默的说道。
  他点点头,想是听进我话里的意思,我又问他:“如今他们抢来的这两样东西怎生处理?”
  见他有些为难,我便建议道:“我见那老头儿是个倔强、较真的,闹不好出了人命,到时就有口难辨了。这两样东西不若送还给那老头儿。做件善事,功德无量呢。”
  “你倒也跟我谈佛论道了。”他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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