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田被她吵的头疼,最后一句话就给她堵了回去。
“你走了谁照顾恒舟?”
她这么一问,柳枝儿哑然了。
是啊,这一趟去的不简单,顾思田要去,卫陵自然得跟着保护安全。
小桃虽然是常带恒舟的,可谁到底毕竟是后来的,不是自己人顾思田多少也有些不太放心。
这俩人一走,能照顾了顾恒舟的显然就剩下柳枝儿了。
柳枝儿张着嘴动了动,纠结了半晌,最后底下了头。
他们三个,总得有一个是必须要留下来的。顾思田是必须要去,卫陵则能保护她的安全,自己呢?去裹乱吗?
柳枝儿就这样被蔫头耷耳的留了下来。顾思田安排好一切便在第二天动了身。
临走是,陈冕给了顾思田一个通关路牌,毕竟走的不是常规大道,总要有备无患的。
顾思田刚到宁州边界就有人接应了,然后一路护送到了北沭江,显然这都是陈冕提前给递了话。
顾思田本以为会费一番周折,却没想到见到这拨人却异常的容易。
刚到北沭江边。便有人稍来了口信,让他们直接近北邙山。
北邙山不大。但是有着郁郁葱葱的密林,如果是生人很容易迷在里头。
顾思田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让车队直接进了北邙山。
既然肯费这么大的周折,就表示这些人无心取自己的姓名,看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从始至终卫陵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的跟在一旁,警惕的戒备着四周,还沿途留下一路的暗记以免迷路。
天近黄昏的时候,他们已经进入了密林深处。
周围密布的枝叶遮挡着阳光,把整个林子盖的黑漆漆,没到天黑,林子里就已经不能视物了。
正在顾思田犹豫着要不要先扎下营来的时候,卫陵忽然警惕了起来。
“有声音。”
顾思田虽然没有听到,但卫陵耳力极好。他听到了一阵悉悉索索的草叶声。
从声音的频率可以听出应该是人,如果是动物,那踩踏草木的声音则是不一样的。
“什么人!”
那脚步声越发的近了。就连顾思田都听到了。
这次顾思田将大部分人都安排到了暗处,明里她只带了十几个手下。
而她带着这帮人招招摇摇进山也没有被阻拦,一路虽然戒备却也安全。
那人听到声音顿了一下,片刻不远处便亮起了一盏火光。
“奉寨主之命前来引路。”
顾思田看看天色,这人也够鬼的,林子本来就密不透风。而他们非要等天黑透了才来接人,显然是不想人知道他们确切的落脚位置。
当时赵博文说了山寨位置。如今看来,显然不是一个地方。
前几次的交涉一直都是赵博文,对于这帮土匪他也比顾思田熟悉,所以这次赵博文本想跟着来,却被顾思田飞否了。
束阳缺了重要的两个工匠本就影响了生产,客户那边短期内教不了货更是麻烦,这些都得有个人坐镇处理着。
卫陵跟顾思田对视了一眼,然后对那人道:“双手举过头顶慢慢走过来。”
火光稍微动了动,随后那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再度响起。
只几步的功夫,顾思田便看到了模糊的人影逐渐清晰起来。
是一个年级不大的男孩,也就是十四五岁的样子,比柳枝儿还要小上一些。
那男孩儿看着这架势也有些害怕,唯唯诺诺的走上前来,在他们五步外的位置停下便不再动弹。
“我是奉我家寨主之命前来,有……有信物为证。”
说着他慢慢放下右手,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木牌冲着顾思田的方向扔来。
卫陵首先上前一步接住那块木牌看了一眼,然后才递给了顾思田。
确实是那土匪的信物,之前没回无论是留口信还是掳人,他们都会留下这个记号。
顾思田来回翻看了一下,然后又跟卫陵对视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头前带路。”
卫陵转身冲那孩子说了一句,然后那小孩就跟逃似的转身就走,然后在十米开外举着火把等他们整顿。
一路上男孩就一直保持着这个距离,不远不近的带路。
顾思田看着忽然想到了当初古幽派来给她带路的狼,这小崽子跟那狼一样,很警觉,却也不像那狼,他显然是害怕了。
兜兜转转的走了半个多时辰才隐隐瞧见了点点火光,这已经进入了北邙山的腹地,这种地方就是经验老道的猎人都不敢轻易踏足。
随着驻地的出现,顾思田的护卫都进入了及其警戒的状态。
尤其是卫陵,一路上一句话不说,但他的眼珠子就没有听过,一直在不停的转,耳朵更是不敢歇着,时刻关注这周边动静。
“恭迎顾老板大驾!”
一声高喝伴随着粗重的嗓音,紧接着原本宁静的驻地立刻骚动了起来。
白季辰训练出来的人素质都不错,这么猛的一声暴喝,虽然是客气话,但语气却带着浓浓的挑衅意味,但护这顾思田的人却都没有一丝慌张。
一行人全都停住了脚步,护卫们默契的将顾思田围在了中间。
顾思田不说话,对方那人背对着火光又看不清容貌表情,一时间两队人马有些僵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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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七章 当家的
卫陵几乎是本能的起身护在顾思田的身前。
顾思田只是轻轻拍了拍卫陵,然后对喊话那人高声道:“不敢当,妾身顾思田前来拜会当家的?”
她其实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匪头,不过前生电视没少看,想来喊当家的应该不会犯忌讳闹笑话。
“我们大哥恭候多时,顾老板里面请。”
那人高喝一声之后,他身后的土匪们便自发让开了一条道路供顾思田前行。
卫陵先尝试性的迈了几步,看那人没有拦着随从的意思,便向顾思田使了个眼色,然后一挥手,所有人整齐划一的护着顾思田向里面走去。
看得出这里似乎经营时间不短了,寨子里房屋虽陈旧可也都是泥胚加固过的。
偶尔会有一些老幼妇孺从他们身边走过,并投来及时探究却也了然的目光。
探究他们的身份,了然他们前来的原因。
这寨子仿佛与世隔绝一般隐匿在这中密林深处。
顾思田被带进了寨子中最大的幢房子中,木质斑驳的大门打开时,伴随着吱啦啦的门轴声顾思田看到正屋当中坐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由于离的远,看不清样貌,只能看到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大马金刀的坐在一张硕大的太师椅上。脚底很恶俗的铺着一张完整的虎皮,虎头面目狰狞呲牙咧嘴的对着顾思田。
“顾老板大驾光临,在下未曾远迎,还望顾老板赎罪才是。”
门刚一打开,顾思田便听到一个洪亮并带着浑厚内力的声音响起。
“当家的说笑了。小本买卖妾身哪里当得起老板。”
很明显,首座上的这个人就是领路人口中的老大,顾思田从善如流的边说边信步走上前,卫陵紧随其后。
当走到近前,顾思田才看清这男人的相貌。曾不得英俊,但模样却也周正。
典型的北方彪形大汉,浓眉大眼目光如炬,只不过眉目间透着常年浸淫的杀气,显的人有些凶神恶煞,但谈吐动作间却又带着些流氓习气。
此刻男人听了顾思田的话哈哈一笑。随后翘起二郎腿竟然就舒舒服服的靠回了椅背之上,显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顾老板真是谦虚了,老……在下可听闻顾老板如今在宁州吃的很开,有钱人嘛,偶尔接济一下我们这些揭不开锅的就当行善积德了。”
他是土匪。老子长老子短的也习惯了,更别说那些不值钱的面子功夫。
如今他就是摆着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跟顾思田哭穷,开门见山明摆着要空手套白狼。
顾思田不接他话茬,而是先环顾了一下四周又打量了一番男人才开口道:“妾身初来乍到的,还不知当家该如何称呼。”
“好说好说,人们都叫我彪子,家中行二,顾老板要是不嫌弃就直接叫我二彪子就行。”
“那怎么敢当。彪子大哥虽为草莽英雄,但就凭你肩负这一寨老小的身家活命,就值得妾身尊称你一声大哥。”
顾思田缓缓俯身。出于礼貌象征性的点了一下。
可这话听在二彪子心里可受用的很,他就爱让人夸,不求真假,只求好听图个心里舒坦。
“哈哈哈……顾老板哪里的话,来来来,快请坐。”
心情好了。态度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让了座还上了茶,二彪子只等顾思田张嘴要人。他再坐地起价了。
可谁料顾思田只是坐在那里跟他闲聊,也不提被绑工匠的事情。只是一个劲的夸二彪子。
从房屋装饰,到寨子老少,从二彪子本身到身边兄弟,甚至连屁股底下的那张虎皮都被她变着花的忽悠了一番。
二彪子在疑惑的同时也有些飘飘然了,虽然他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可听的顺耳的话就是受用,也乐意多听几句。
结果绕来绕去却先是二彪子这个粗人耗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