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依靠自然的能量来布置的阵法,感觉和依祁江上的有点像啊……
他疑惑着,低头,又陷入沉思。
两人静了一会,良久,他突然转身,对她问道:“雪儿,你爱我吗?”
被这么唐突的询问,还是在这种紧要关头下,他怎么……
虽然觉得这时候问这问题不合时宜,但她还是禁不住的脸红。
“雪儿,你听着,我爱你。很爱很爱,所以,无论怎样,我都不希望你离开我。你能答应我吗?”他说着,伸手抚上了她的面庞,并低头,深深的吻她。
她瞪大了眼,这……这是有多少人在看啊!
她想将他推开,可他却吻得更深。
莫无痕一见到他们这样,也非常识趣的闪到了马车后面,故意躲着。
南炎睿吻够了,终于放开了她,又问:“无论怎样,都不要离开我,嗯?”
她点了点头,依然气息未定,“我也爱你,我不会离开你的。”
她说爱他了!他忽觉心花怒放,一把抱住了她。
“嗯,那我等你回来。去吧,时间到了……”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
她垫脚主动吻上他的薄唇,然后道:“嗯,我会回来。放心吧!”
两人依依不舍的暂告了别,他终于松开了手,让她独自去闯。
夜色愈渐浓了,沙漠的天空远比城镇的天空还要清晰,点点繁星仿若连成一条又一条的银河,分布在风千雪即将前进的方向。她翩翩的白裙在风中吹成了一朵摇曳的花,墨色长发亦随之张扬开来,那背影,坚定而果敢。
迦兰的士兵们忽然朝两边动了,似是在让出道门给风千雪进入。而她刚一迈进,那些士兵就又重新聚拢回来,封锁了那道入口。
南炎睿眉头紧锁,看那开始变化的阵仗,心中的不安愈加浓烈起来。
天空在这时突然又刮起了阵风,呼啸着卷起那地上的粒粒黄沙,如长蛇一般往阵仗的中心极速移动。此时,只见士兵们再次迈开了沉重的脚步,举着手中的兵器,朝不同的方向奔了起来。
风沙更大,几乎将眼前移动的队伍严实的遮住。南炎睿忽的转头看向那棋台,竟又见其中的一颗白棋像是自己行错了方向,跑到外面去了!
不好!
这阵是……
他急忙奔了过去,也不管是否破坏了游戏规则,什么约定什么赌局,已经不管不顾了!他必须冲进去,否则……
“砰”的一声,就在他要接近那些士兵的时候,面前像是出现了一道隐形的墙,将他整个身子用力的弹了开去,直直往后倒坐在地!
“呵呵,南太子,这金蝎结界,可是和你的五行属性一模一样。同性相斥,你是永远也闯不进的!就死了这心吧!”似远似近的,又传来了花天佑的声音。
金蝎结界?南炎睿朝地上一看,果然,在那些士兵外围,竟不时从沙粒中冒出那在夜色中闪着金光的毒蝎。原是花天佑汇聚了这些毒蝎的精气,让其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从而阻挡他的进入。
金蝎,入地为土,窜上为金,而他五行亦金,真真是撞上了!
“殿下,你有没有受伤?”莫无痕忽然从后面奔了过来。
“没事。”他拍了拍裤腿,重新从地上站了起来。
“殿下,这阵法究竟是什么阵?为什么那些兵一动,风就吹了起来?看上去,不像自然的风。”莫无痕也觉得这阵仗与众不同。
南炎睿深深拧眉,又往前走了几步,眼睁睁看那卷起的黄沙已经将士兵们重重包围,这才一字一句的道:“这是……最难破的——迷、心、阵!”
……
“啪啦”的一声脆响,夜洛尘手中的酒杯摔到了地上,碎了。
一种不安在心头油然而生,他看着挂在墙上的两幅画像,刚刚迷茫的思绪在忽然间清醒了许多。
屋外,宾客们的叫嚷声似乎渐渐淡了。大家似乎察觉了今日的新郎不在状态,于是都没有多做停留,客气的吃了顿饭,喝了些酒,道了些贺,然后走了。
如若不是要给亲家一些面子,这场喜宴,他也是绝不会摆的。
“王爷,宾客们都走完了。王爷,您可以去……休息了。”负责府里内务的郭公公终于进来催了一遍。他家这王爷,今天明明是自己的大喜日子,怎的会早早就把自己关在房间,冷落了在另一间房的美娇娘呢?
夜洛尘淡漠的看了郭公公一眼,朝他摆了摆手,道:“本王知道了,你们就都去歇息吧!本王想一个人静一静。”
“可是王妃她……”郭公公还是有些不忍心啊,那新娘子从入门至今,他家王爷都没有正眼瞧她一眼。
“啰嗦,出去!”他第一次向人发怒,只因听到了有人喊了“王妃”这个头衔。
郭公公急忙行礼退了下去,顺便替他关上了门。
夜洛尘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这几日来,他天天喝,日日喝,夜夜喝,居然都还没醉!
赵敏君如今也一直坐在她的新房,一身红衣的她,红盖头依然未去。她今天,真的是他的新娘了。她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替自己难过。
已经足足在床边坐了大半天了,他到现在也还是没有进来。
她咬了咬唇,终于自己将红盖头扯了下来。
目光在四处环绕,红色的窗纱,红色的囍字,红色的帷幔,还有点燃的红色蜡烛。这是她的新房,可竟是那么的冷清。
门外的小翠看到她有了动静,急忙进屋问:“王妃,您这是要……”
赵敏君淡淡笑了笑,“准备睡觉,那红烛,你出门的时候顺带帮我灭了吧。”
小翠震惊,“可是王爷还没有……”
“他今晚不会来了。没关系,我也困了。你去给我端一盆洗脸的水吧。”说罢,她自己脱下了大红喜袍,再将头顶的凤冠拿掉。
小翠心中微微叹气,但还是照样做了。
赵敏君洗干净脸,待小翠将床铺整理好后,就自己先上了床。
“王妃,不如奴婢帮你去叫叫王爷。他……他可能是应付宾客累了,在房里歇一歇而已。”小翠实在同情这新入门的王妃,即便王爷心中早有了郡主,但王妃毕竟是他的正妻呀!
“不用叫了,我睡了。出去的时候,记得帮我把红烛灭了。”她说着就将被子盖过了头。
小翠点头应着,端着水盆走了出去。室内瞬间一片黑暗,只剩淡淡的月光从床边照来。赵敏君掀开了被,抬头望向那皎白的窗边,起身。
今夜的风有些大,她重新披了一件外衣,打开门走了出去。
夜洛尘的房间就在斜对面,中间隔着一个种满梅树的院子,那微微跳动的烛光,此刻,正隐隐的倒映着一名男子孤单的身影。
他似乎是在喝酒,一杯接着一杯。他究竟在那房间待多久了?从他接她进门以后,她好像就再没有听到外面有他的声音。
忽然,窗下的身影像是一歪,整个摊在了桌旁。翻倒的酒杯从上面滚了下来,“啪啦”一声砸到地上。那声响传到她的耳中,虽然细微,可听在心头却是刺痛。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忍不住抬步上前。
轻轻推开他的房门,见他果然趴在桌上睡了,绯红的双颊沾满着酒气,那秀气的眉,却还依然紧紧锁着。
她从床上给他取来一张薄被,替他从身后盖上。那早已脱下的大红喜袍被他随手扔在了地板,她捡起来,拍了拍,叠好放在床头。最后再拾起酒杯,将桌上剩余的酒水全都倒了。
弄完了这一切,她刚要开门离去,却听到了他微微的低喃。
“千雪,千雪……”
她蓦地一怔,他居然在醉的时候还喊着郡主的名字。人都说酒后吐真情,那他对郡主的情,竟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深。
可郡主不可能再成为他的人了,全南陵国的人都知道,郡主是太子的女人。
她又是一阵叹息,终于开门走了出去。然而就在她经过那院落的的时候,忽见一抹白裙身影,冷不防的从一棵梅树下走了出来。
她吓了一条,蓦地喊了一声:“是谁?”
女子走得近了,也朝她打量了一眼。
“你就是他娶的王妃?”
赵敏君见她突然问向自己,而那女子给人的感觉,竟和回春郡主有几分相似。她是什么人?
林婧儿是才听说夜洛尘今日大婚,于是就顺道过来看了一眼。没想,这美娇娘果然还是被冷落了。
“你是谁?为什么会到这院子中来?”赵敏君反倒问。
林婧儿瞥了瞥她,又朝她身后闪着微光的窗户向内探去,亦是没有回答。只轻轻跃起身子,朝那漆黑的屋顶飞了上去。
好厉害的轻功!赵敏君伸了脖子,眼看她如风一般从暗夜中消失,也忍不住动身追了上去。
沉睡的燕城依旧依稀燃着灯火,分扬的小路被微光暗暗照着,竟有些阴森之感。赵敏君眼见那白衣女子从一条小路上飞过,她亦步亦随,也提升了自己的内力加快脚步往前跟去。
就在她经过一簇飘落至地上的垂柳枝时,一把银白的长剑攸地朝她伸了过来。
她敏捷的一避,那剑端削在了脸旁的柳枝上,几根长枝就这样轻易断了。她瞪大了眼,这女子,下的是狠手!
“你究竟是谁?”她不由再次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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