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香很明显的小脸当时就红了,甚至是有些受宠若惊的模样,惊慌的应着柳慎的话,偷摸着瞧了公孙钺一眼。看得那明明不冷,却还要跟柳慎捂在一起的出釉一阵偷笑。
柳慎见此,做摸样掐了她一把:“我家世子爷回来了,你总这样赖在这里好么?不是说那位什么神医要来庄子么?你还不赶紧去你叔叔那里给他捣腾一间空房来,别到时候委屈了人家住在柴房里。”
出釉这才慢吞吞的下了榻,她一个江湖人,也不管公孙钺瞧没瞧见她的脚,自己穿上鞋子就走了,临走时候不忘把小几上的干果都倒进荷包里。
她出去了,公孙钺这才靠到柳慎的旁边来,“你这样一日日闲着,总归不是个事,不如明日我带你去山里如何?”
柳慎顿时两眼发亮,甚至是有些感动的一把抱住他:“这么多天,你终于发现我无聊了。”老王妃结交了许多朋友,顾不得上她,两个孩子自打到这庄子里后,不如从前管束的那样厉害,玩的快要疯了,如今可以学轻功,整日更是见不着面儿。
所以柳慎是多么的无聊,也就只有紫苏晓得了。
“自然是当真,不过山上冷,你得多带两件氅子才是。”前些日子本来就打算去山里找那个寸草不生的湖,可是后来带路的老人家如何也找不着路了,公孙钺又忙着修筑城墙,便将此事耽搁了。虽然说眼下公孙祁然并没有切断与梧州来往的经济命脉,可是公孙钺以为,此事还是先落定了才能叫人安心,万一有个变故,就有些措手不及了,倒不如趁着现在都空闲着,把此事处理好才是。
这眼下快要过年了,柳慎反而没了什么事情,正好也顺路带她去山里散散。
柳慎欢喜,“那我先去瞧一眼紫莲,晚上回来你在与我说要带些什么,我也好收拾收拾。”说罢,从窗纱里瞟了一眼抬着水就要进来的豆香,穿了鞋子,自屏风上拿了氅子披上,便要出去。
正好碰上抬着热水进来的豆香,便侧开身子让她先进来,却被公孙钺唤住:“等等。”
柳慎停滞脚步,回头朝他笑问:“还有什么事情?”迎面一阵香风蹿入鼻间。
公孙钺走过去,与她将头上有些歪了的簪子扶正,上下检查了一番,又将她的氅子领口拉紧了些,口气温和道:“路滑,小心些。”
“晓得了。”柳慎颔首笑应,便出了门去。
豆香早已经将热水放下,方才公孙钺那桃花眸子里的柔情她正瞧在眼里,明明知道那抹温柔不是对自己的,可是豆香只要一想到接下来这屋中就她与世子爷独处,心就忍不住的跳得厉害。声音有些微微的发颤:“世子爷,奴婢伺候你洗簌吧?”
公孙钺脸上的温柔神情,一直持续到柳慎的身影消失在他的目光中,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偏冷的面容。他转过头来,连豆香都没看一眼:“出去吧。”
“啊?”豆香一脸诧异,难道她这个样子不好看么?方才打水的时候,她还把一直准备在怀里的香都抹上了,那是重阳送的,她一直没舍得用呢。
“出去。”简单的两个字,可是却带着一股浓浓的薄凉。
豆香却不死心,有些委屈的放下手里的绫巾,“那??那奴婢去给你煮些小菜???”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公孙钺打断:“不必。”
豆香顿时鼻子一酸,眼眶里就冒出泪水了,虽然是出生低贱,可是她自小懂得察言观色,生得又极好,很少叫人这么拒绝。今日可算是被公孙钺打击到了自尊。
她捂着脸飞快的从屋子里跑出来,正好撞上紫苏,紫苏见她这样没头没脑的跑,若是撞到了小姐们怎么办?便将她拉住要提醒几句,却见这豆香满脸的泪水,好不委屈。不由得朝里头瞟了一眼,她也不晓得柳慎不在里头,只是当她做了什么事情惹柳慎不高兴被骂了几句罢了。便道:“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叫你打水伺候世子爷洗脸还委屈了你不是?”
豆香张了张口,却是不知道如何说?何况若是叫紫苏知道自己竟然这么被世子爷嫌弃,只怕会到世子妃面前闲话的,因此只是找个借口支支吾吾道:“不是,是???是我的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辣椒粉,辣着眼睛了。”
紫苏瞟了她一眼,半信半疑的将她放开:“那赶紧去洗洗吧,别把眼睛伤了。”这放她走了,才掀起厚厚的帘子,推门进去,却没见着柳慎,顿时明白了那豆香为何哭了,与公孙钺请了个安,随即退身出来,去寻柳慎。
紫莲屋子里头,柳慎就坐在床榻边上,看着紫莲飞针走线,“你这两年也真是多灾多难的,不如让良珠她娘给你在庵里求个符吧。”
紫莲没抬眼,很是认真的绣着小裙摆上的蝴蝶,“哪有世子妃您说的这样严重,不过是走路滑了一下罢了,这也算是偷个闲儿了。”藏了线头,忽想起什么,转头朝柳慎看去:“听紫苏说院子里来了个秀气的丫头。”
柳慎点点头,从她手里拿过小裙子展开瞧了下,却皱着眉头道:“可惜了这裙子,到那俩丫头身上,两个时辰就没了形。”
紫莲轻笑,两位小姐如今跟个小猴子一般上窜下跳的,世子爷也不管,这裙子与她们果然是穿着不合适了。
这正说着,紫苏推门进来,问了她腿好些没,便朝柳慎瞧去:“世子妃您也是真是的,竟然叫那豆香跟世子爷独处,也还真是放得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柳慎就是有这样的底气,她家的猫儿不偷腥。
紫苏撇着嘴巴自己倒了杯茶水:“奴婢刚过去的时候,见豆香从屋子里哭着出来呢,身上香喷喷的。”
柳慎笑道:“是了,那香我也闻到了,只怕是重阳那呆子送她的吧。”那香应算得上她家一年要上缴的租子了。若是她家里的人晓得,不知道会不会拿去转卖了?“我去瞧瞧。”柳慎说着,与紫莲道了别。
她急匆匆的回来,这才进门,就见公孙钺坐在她时常喜欢坐的那个位置上,不由得讪讪一笑:“可是饿了?”
公孙钺并未抬头,一手捧着茶盅,一手拿着书卷,印着旁边的微黄的灯火看书,听见她闻,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新来的那个丫头可是会研墨,叫她过来帮我铺纸。”
“好啊。”柳慎乐颠颠的应了,一点没有生气,转身就要出去,却总觉得后背什么锁着,只觉得一股冷气直击背脊骨。才转过头就对上公孙钺一张哀怨无比的脸庞:“你果然是嫌弃我了。”
“世子爷此话怎讲?”柳慎觉得很冤枉,急忙倒回身凑到他的身边,把他手中的书卷抢过来放下,挽着他的手开始撒娇。
公孙钺口气哀凉:“人你都叫到我跟前来了,难不成当我傻了不是?”
柳慎嘿嘿一笑:“想到哪里去了,就算现在王府的爵位岌岌可危,可你到底是正统的皇室中人,给你挑小妾,哪里能这样随便,最起码也是世族女儿不是?”
“说到底,还是要给我纳妾。”公孙钺叹了一口气,顿时无精打采的。
“我只是比喻而已,如今咱们这家里,可腾不出房间来养小妾了。”柳慎白了他一眼,想养小妾,这下辈子的在想吧!不,应该是下下辈子!一面甩开他的手站起来,“和你说正经的,那俩小丫头片子你有空也抽时间管管,今日把家里的瓦都揭了。”
却不料公孙钺顿时像是换了张脸似的,一脸得意洋洋:“那是,不看谁的女儿。”
柳慎瞪了他一眼:“这样总不好,到底是女儿家,学个功夫傍身我不拦着,可是也没学得像是出釉那样,没个形了。”
这厢说着,便没完没了,公孙钺也不插话,就静静的看着她,好一阵子柳慎被他看得没了法子,不禁停下来:“你瞧什么?”
公孙钺淡淡一笑,可是那眸中宠溺之色尤其明显,只听他说道:“看来这阵子果然把我的慎儿冷落了。”
这是什么话?柳慎怔了一下,有些不适应他这忽然的温柔,反而有些防备道:“你想做什么?”
公孙钺已经起身靠近到她的身旁,拉着她的手将人往怀里一带,温柔的在她耳边低言道:“以后,以后让丫头们自己睡,可好?”
“哪天她们不是自己睡?”说完这话,柳慎顿时醒悟过他的意思,红了半张脸,掐了他一下,“哪里有你这样当爹的。”
------题外话------
终究,不是个好写手。
☆、第一百零三章 进山
白神医,不对,应该是百里神医来到庄子的时候,少不得要给柳慎这个所谓的庄主打声招呼,何况柳慎还是出釉的手帕交。
百里岸进厅来的时候,柳慎正把两个孩子喊在身旁,考问苏先生所教授的几个成语,两个孩子自来聪明,柳慎的考问自然是难不了她们,反而答完之后,朝着要出去滑冰玩。
昨日熊大学着山下村里孩子们,央他爹谢三拿木板和铁条做了滑冰车。当时他爹拉着他在庄子里转悠的时候,也不知道多少孩子羡慕,好不风光。柳慎家的两个孩子也稀罕得很,尤其是熊大带她们在车里滑了一回,就一直心念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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