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和长公主何曾与哀家做对?哀家最疼爱的就是阿凤这个嫡亲的孙女了,你呀,再这样胡说八道,真就让人把你送回去算了。”
她说到这里摇了摇头:“虽然都是胡话,不过有一句话你倒是提醒了哀家;储君乃是立国之本啊,太子之事绝不可以再拖延。”
大长公主的脸色是时青时红,瞪着太后张着嘴巴,半晌也没有挤出一个字来:原本被太后训斥的她已经心灰意冷,在心里大骂太后老糊涂了,分辩不出什么是好什么是歹来。
直到听到太后最后的一句话,她才翻了一个白眼,低下头乖乖的应了一个是。她是很不满的,因为太后明明就是认为她的法子很好,并且用了她的法子,却还把她骂了一顿。
太后打个哈欠:“哀家也乏了,没有什么其它事情,你就退下吧。改天,咱们娘俩再好好的说说话。”
大长公主的眼睛一下子瞪的溜圆:“太后,您不能这样啊。”说实话,就算是皇帝也不曾对太后这个样子说话呢。
“我给您想了一个好法子,解了您的心腹之患,可是我们小瀛国那里还没有平叛呢——太后,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们一支精兵,助我们夺回小瀛国啊?”
她如果不是为了小瀛国,才不会大晚上跑进宫里来给太后出什么主意;近来,她已经足够心烦意乱的了:到了大楚后到现在,小瀛国皇帝就收了六个小妾了!
而她这个正儿八经的皇后,如今天天晚上守空房,真让她有些恼怒。可是小瀛国皇帝护着那些女人,眼下她还没有找到机会收拾她们呢。
所以她更想借到精兵,只要有了大楚的精兵在手,小瀛国皇帝绝对会像只小狗一样爬到她面前来;那些个女人,个个都会被她切了喂了狗的。
太后抬起头来看她一眼:“平叛之事关系重大,哀家只是居于后宫的女子,哪里能左右朝堂上的事情?”她顿了顿后又补上一句:“哀家,会在见到皇上时,在合适的时机向皇上说上几句的。”
大长公主很不满意,却也没有其它办法,想起小瀛国皇帝的话,她撇了撇嘴巴:“那就谢谢太后了。还有,如果太后同意的话,我们很高兴能帮太后对付阿凤那个死丫头。”
太后摆了摆手:“哀家知道了。今天太乏了些,你也知道,人老了嘛。还有,阿凤是你的侄女,岂能用死丫头来称呼?”
她不想再和大长公主多说,挥了挥手示意吕有寿把人带出去。有这样的皇后,小瀛国不亡才真得是没有天理呢。
一脸阴沉不爽的大长公主离开了皇后,那张脸真的和江老国公有得一拼:阴沉的都能挤出水来。
皇甫搓着手:“这个,江杨氏的事情是江家的私事,下官对旁人家的内情素来没有兴趣。”他看着江老国公很有点不好意思:“可是,人却不能交给江老国公带走,本官要带她回大理寺。”
杨玉兰跑出来喊冤,最终的结果却是她不守妇道,要面临江老国公的怒火;一个妾侍不守妇道,打个半死再发卖出去,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可是江老国公要带人走时,皇甫大人却不干了,把江老国公拦了下来。
江老国公的脸气的通红:“皇甫大人!这是我们江家的私事,你大理寺凭什么插手?!此事皇甫大人非要一意孤行,老夫就与你到御前理论。”
他实在是要被气疯了。因为妾侍和他庶子鬼混已经足够丢人,可是皇甫却还要再羞辱他——他要带回他的妾侍去教训一番,有什么不可以的?!
阿凤叹口气,很好心的为江老国公解围:“江家的私事,不管江敬和杨玉兰怎么回事儿,也不管杨玉兰肚子里的是什么东西,大理寺都管不着。”
“老国公想要查清楚,没有杨玉兰在也能查个水落石出的。皇甫大人真不是要和老国公过不去,他也不是要揭江府的什么丑事,不过是国法在他不得不如此罢了。”
阿凤说到这里看一眼杨玉兰:“以罪妇之身诬当朝的国公爷、我大楚的将军,本宫的驸马——哪一条都是大罪呢,岂能由你江家的私事而废了大楚的国法?”
皇甫再次搓手:“长公主所言极是,老国公多多体谅。”他看一眼杨玉兰和江敬:“这位江公子,老国公也不能现在带回去,他是知情人,也要跟本官回大理寺。”
老国公气的瞪圆了眼睛:“江敬,那是老夫的儿子!哪里来的国事,这就是我们江家的私事,没有牵涉到一个外人。”
他不敢吼阿凤,所以他吼的人是皇甫。
皇甫看着他很无奈:“此事,老国公一人所言,下官无能为力。还有一件事情要请老国公见谅了——杨玉兰诬我朝国公、我大楚将军、驸马爷,这事儿查起来,怕是避不开他……”
☆、917.第917章 包在我身上
皇甫是欲言又止,拿眼看向老国公:“您老懂得。”
老国人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我懂什么,老夫什么也不懂得。你不用找那么多的理由,就答老夫一句话,人交不交与老夫!”
自从杨玉兰和江敬的事情暴露在人前,他所想就是把两人尽快弄回府去。就连江旭的事情,暂时都被他往后压了压。
皇甫咳了几声:“老国公不懂?不怪您老生气,是下官没有说清楚。查案当中,怕是避不开江杨氏不守妇道一事。”
“按规矩,江杨氏和那个江公子如果真有什么,咳咳,怕要录入案档,呈交皇上过目的。老国公是明白人,并非本官对老国公或是对江家存有什么私心,实在是办案的不得已。”
“老国公多多体谅下官的难处。”皇甫说完对着老国公又深施一礼。你不明白,那我就说个透彻明白给你听。
老国公真想一掌甩过去,把皇甫直接抽飞回大理寺——可是,他不是皇甫的对手,这个想法也只能想想了:“你,你分明就是在害我,还要让我体谅于你!”
他说到这里一下子跳到了江铭的身前,抓住了江铭的衣服,伸手就给了江铭两记耳光:“全是你害的,全都是你指使的,如今江家是真正的家破人亡,是真正的沦为人的笑柄,你个逆子终于满意了?!”
“你如此,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母亲吗?她在生前就是教你做一个如此不孝不义之徒?因你之故,她就算是死去,在江家也要落个不贤的名声儿,还会被族人把她自宗祠中……”
江铭伸手对三公主道:“借长剑一用。”
三公主看看他再看看江老国公,本着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心理,当真把手中的长剑递给了江铭。
江老国公挥手就是两记耳光:“你个逆子,还想当众弑父不成?!家事,你当真要闹得人尽皆知才满意?还不让人把那个贱人和江敬那个该死的东西放了?!”
他拿皇甫无法便发作起江铭来,凭的就是他是江铭的父亲,认定江铭和阿凤在人前绝不敢对他动手的:哪怕江铭的功夫比他好,哪怕阿凤的权势比他大。
江铭不躲闪,由着江老国公接连打了他四掌,只是捉到机会一剑斩在了自己胸前,把江老国公抓住的衣裳斩落,他也就挣脱开来。
“谢公主殿下。”他飘然落在三公主面前,施礼双手奉还长剑。
三公主不自禁的多看一眼江铭——就在这种情况下,江铭依然风度翩翩,哪里像江旭一样,有半点事情就先失了分寸。
阿凤上前一步挡在了老国公的面前,伸手就点在了老国公的鼻子上——不是阿凤故意为之,是老国公要追江铭,自己往阿凤的手指上撞。
也幸亏老国公的功夫不错,及时收住身形才没有伤到阿凤的手指。
“谁害你?!”阿凤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点在了老国公的胸前:“你眼开眼睛看清楚,和你小妾私混的是你的庶子,不是江铭的庶子!”
“勾你庶子做败坏门风之事的人,是你的小妾也不是江铭的小妾,更不是皇甫大人的小妾!哪个害你,啊,本宫问你呢,哪个害你?!”
皇甫那里不太好意思摆手:“臣没有小妾,臣连个妻室也没有啊,长公主。”
阿凤居然在教训老国公的百忙之中回了他一句:“包在本宫的身上,保你有个好妻子。”她答完皇甫的话,又是一指点出去:“你倒是说话啊,哪个害你,本宫问你你没有带耳朵吗?!”
江老国公被阿凤逼的步步倒退,最终只好跪倒在地上:“臣,请公主息怒。”他真是憋屈,一把年纪了被一个姑娘家数落,还要跪地求饶。
阿凤哼了一声,让肖有福把江旭拖过来丢在了江老国公的身边:“他做的事情你很清楚,不然的话你替他遮掩什么?!他要杀了江铭,江铭就不能问个清楚明白,是不是?”
“他要杀江铭,还是江铭的错,还是江铭害了你?!嘿,这个道理,老国公你要不要和我明天中午到市集上当众说一说?”
肖有福笑眯眯的扶起阿凤的胳膊来:“殿下乃是千金之躯,岂能与这种人生如此大的气伤身呢?再说,教训人这种粗活儿,有老奴在交于老奴就是。”
他扶了阿凤重新坐好,回身一脚就踹飞了江旭:“江家之祸始于江旭要杀兄,今日之灾却是始于你一个老不羞,大把年纪却要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