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第377章 养不熟的狗
阿凤紧紧的贴在地上,甚至不顾矮树丛会刺破、刺痛她,而紧挨着树丛,只为了不被人发现。
她并不怕痛,因为这点痛实在算不上什么。在经历了心碎之痛后,没有什么痛是她不能忍受的了。
人渐行渐近,火光四处晃来晃去,两个粗使丫头一面说话一面行了过来;其中一个又胖又高的丫头嗓门特别的高。
而听此人身边的另一个丫头的话,现在她的嗓门还是压低了不少呢,相当平常人在说悄悄话:却不知道她的悄悄话全一字不落的进了阿凤的耳朵。
“这事儿真稀奇,明儿要成亲了,新娘子不见了。”
“就是啊,不是说宁国公主和江国公是两情相悦吗?因为他们情比金坚,为了不再让人打他们的主意,他们才决定明天拜堂的?宁国公主不见了,是她要悔婚?”
“谁知道。反正做公主的人嘛,都有任性的习惯。她想成亲就成亲,不想成亲了谁还能逼她不成?”
“说的是啊,这公主就是任性,只是苦了我们,大半夜的不能睡还要满园子里找人。你说东边的大门紧闭着,南边的后门也有人守着,宁国公主是飞到天上去了?”
“不会是爬了北边的狗洞吧?那个狗洞可大,是原本园子主人养的爱犬出入所用,听说那狗趴着都有半人高呢。”
“你瞎说吧,狗能有那么高?再说了,宁国公主那可是金枝玉叶,她到门前站在那里说——给本宫开门,谁还敢不开?她绝对不可能去爬狗洞。”
“不会爬?也不一定吧,要不咱们去看看。”
“看什么看,公主就绝不可能去爬狗洞,那可是公主!委屈一点都受不了,不走门去爬狗洞,她又不是我们。还有,亲事又不是谁逼她,她不想成亲要悔婚又不是要逃命,干嘛委屈自己去爬狗洞。”
两个丫头一大声一小声的争论着走远了,她们没有去北边的狗洞,而是去了南边找:她们认为依着公主的性子,不走大门当会走后门。
阿凤听的眼睛都直了,然后想到了天福和无双——她们姐妹真的打死也不会钻狗洞,所以说丫头们没有看错公主殿下。
还真要谢谢天底下所有任性的公主们,要不然今天晚上她阿凤还能逃得掉吗?阿凤真的没有底儿,这么多人找她,要逃出去谈何容易啊。
可是,人们认定了公主不会钻狗洞,嘿,那是人们不了解她;想她阿凤在宫中十几年来,就没有做过几天公主,哪里来得那么多的公主才会有的臭毛病。
只要能逃走,钻个狗洞真的没有什么。阿凤当即就向北边行去——不是遇到了这两个丫头,她还真的不知道要自哪里去找狗洞呢。
连狗洞的大小都知道了,也免了她千辛万苦找到,再发现狗洞根本就钻不出去。
阿凤行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改了主意向东行去,找了一处不错的院子,然后把其中能用、能吃还能带得走的东西都收到镯子里:她放了一把火。
她认为就要走了,再给客南凤和江铭点一把火吧,刚刚那把火实在有点小,除了把他们吓一跳外也没有其它的作用。
这次她把火放的大了点:因为所选院子的关系,这里烧起来会一直烧向东边所有的院子,一路能烧到哪里阿凤不知道,反正能烧上一大片那是肯定的。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让人们集中过来救火,她才能安然的自北面逃掉啊;那两个粗使的丫头不相信她这个公主会钻狗洞,可是江铭却肯定知道她会钻的。
因为特意为之,又有弃足的时间,所以火势一发不可收拾:火光都映红了半边天!
阿凤此时才飞快的向北而去,一路上她还真的没有遇上什么人。
客南凤看着那熊熊大火,喃喃的道:“这庄子,毁了。宁国公主如此可恶,我饶她一命还让人引她逃走,她却在临走前还要毁我一座庄子!”
她的财物并不像戏子所认为的那么多:因为被柳芽弄走了她藏起来的所有积蓄,所以这些明面上的东西,那真的是毁一点就少一点了。
南丽国是她兄弟的,并不是她客南凤的,所以她就算在南丽能弄到不少的好处,却也不是想要银子就能伸手去国库中拿的。
心疼啊。要知道,这是她所有明面上的庄子里最喜欢的一座,也是最临近大楚的庄子;却没有想到,今天晚上会毁在阿凤的手上。
戏子看着客南凤的脸:“公主,要不要让人拦下宁国,此时还来得及。不管是杀是打,都可以为公主出一口气。”
客南凤正是又气又急又心疼的时候,闻言反手一掌就甩在戏子的脸上:“闭嘴!此时追她回来这庄子就能恢复原状吗?让她去,让人给本宫盯紧了。”
“还有,那个柳芽,你找的如何了?!”她心情不好,所以发作起来时记得的都是不好的事情:“你还没有找到了人吗?本宫养你还不如养一条狗!”
戏子恭顺的跪在地上叩头,没有半句辩解;因为客南凤要的不是解释,她只是要结果:因为地上跪的就是她养的狗,需要给狗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客南凤一脚把戏子踹了出去——她没有这么大的力气,可是戏子却可以演的逼真十足,让客南凤心头的火气消的快上不少。
“还不滚去给本宫做事,再做不好,再出差错,看本宫如何收拾你。”客南凤大骂起来,就连那经常端出来的公主架子也不见了,和一个泼妇也没有什么两样。
戏子马上叩头离开了。
他知道自己就是客南凤养的一条狗,但是狗也有狗窝:如果主人不给狗一个窝的话,它自己搭出来的窝主人肯定不会留意到的。
戏子的家,在一条长长的、看上去极为破旧的巷子里,门也只是小小的。
门打开后,里面却全然不同,没有半点破败的模样,反而极为奢华。而在家中等戏子的女主人,更不是客南凤这个主人知晓的——柳芽。
客南凤严命戏子去寻找的人,就被戏子藏在他的狗窝里。有时候,狗如果养不熟,咬伤的就不单单是仇敌,还有可能是主人家。
☆、378.第378章 顺手牵羊
柳芽看到戏子后露出了温柔的笑意:“回来了?饭已经做好了,茶也刚刚好的,洗澡水也正好——老爷你是先洗澡,还是先歇一歇再吃饭?”
她一面说一面殷勤的伸手挽住戏子的胳膊,门当然没有忘了关上:宅子并不算大,但是只有三四个人,这宅子就真心不小心了。
门那么小,可是里面是正经的两进院子:最里面的当然是戏子和柳芽住,而外面的住着一对夫妻——他们是戏子和柳芽的奴仆,男的姓牛。
牛大和牛嫂此时并不在跟前,刚刚牛大还在的,但是这个时辰,再加上那敲门的独特声音,柳芽一听就知道是戏子回来了。
所以,她才会亲自应门。戏子不在家的时候,她可不会事事都要亲手为之,要不然的何必要买奴仆呢?
柳芽的笑容很温暖,柳芽的话也很温暖,直接就能暖到人的心里去;而最暖的还是她的眼睛,她的眼中只有温柔、只有崇拜。
对于戏子一身的狼狈,她仿佛完全没有看到,也没有问上一个字:她永远都知道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不应该说的话她是不会说的。
就像现在,如果关心的问一句戏子怎么了,或是直接说那个她又欺辱你了,那就是在提醒戏子做为一个男人,他是多么的无能:天天要被人欺辱才能换来一家人的幸福安康。
每一个男人都不会想被自己的女人揭开伤处的,尤其还是在他必须如此做,除此之外他没有其它法子、没有其它路子可以出人头地的时候,他更加不愿意听到自己女人这样的关心。
因此,柳芽的话恰到好处。有着对戏子的依恋,也有着对戏子的关心:有饭有洗澡水,就算戏子此时想喝茶,也已经泡好了他最喜欢的茶且温度都正正好。
她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戏子她的知足,告诉戏子她的感恩,告诉戏子她是多么的离不开他。
戏子在客南凤那里受到的所有伤害,在柳芽的温柔中被抚平了;他感觉自己就是个男人,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大丈夫,甚至他都认为自己是英雄。
看到柳芽再想想客南凤怒吼的嘴脸,戏子的心里就有一种难明的欢喜:你当我是一条狗?哈,看谁才是被耍的那一个。
我这只被你不放在眼中的狗,不但是耍了你,还且还耍了你很长时间,且还会一直耍下去,直到得到我想要的一切时,才会把你狠狠的踩在脚底。
想到客南凤会跪在自己脚下,想到客南凤会祈求自己放过她,戏子的心里就是一热,同时他身体的某个地方也热了起来。
因为热所以他的声音有点粗哑:“先洗澡。”他的大手拍在了柳芽丰满的屁股上:“你来给爷洗。”
柳芽没有避开他的手,反而红着脸吃吃的笑着握住他的手:这个小模样是戏子最喜欢的,所以她才会如此做。
客南凤当然不知道她养的狗在做什么,她认为那条狗此时肯定在上窜下跳的为她做事:但她并不放在心上,因为她养的狗就应该为她上窜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