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阿凤也瞪了过来,大大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你对我们家江铭有意见?!
铁瑛的舌头也不灵活了:“是不是,你们两个大男人,还提什么私房钱,真是没有出息。成亲了,哪里还要什么私房!”
“男人所赚的银钱,男人的私房,哪怕是一文钱都要交给妻子嘛。”他的话转的太快了,舌头差点打结了。
江铭和郑小侯爷齐齐的鄙视了他一眼:还认为这家伙没有女伴,能多么英雄呢,居然被自家女子一眼就瞪的没有底气了。
不用说,以后这家伙铁定的怕老婆啊。不过话又说回来,好像孤竹国的国君都怕老婆呢。
“悄声,有人来了。”江铭忽然示意大家不要再说话,飞快的把点燃的火扑灭。
他说着话伏在地上,听了一会儿起身,脸色不是太好:“人很多,马至少就有百数之上;距我们已经不算远了,现在走有点来不及了。”
大晚上的,此时疾驰就是告诉对方他们在这里。
“听那些马的蹄声,有半数的空骑。”江铭捻了捻手指:“当真要跑的话,大黑可以,其它的马不可能的。”
对方可以在马累的时候换马,而郑小侯爷等人却只能凭一匹马和对方拼脚力,最终当然就是一个输。
没有人说话,都在看着江铭。
就连铁瑛在内,他在实战之上肯定不如江铭的经验多,此时自然以江铭为主。
江铭手心里微微有点发汗,被敌人追杀千里他也不曾如此的紧张,只因为那个时候他是一个人。
而现在,他的身边有阿凤,阿凤绝对不能够出现任何闪失。
他想着看向阿凤,发现阿凤正在玩弄手中的草叶,鼻子里还在轻轻的哼着小曲儿,完全没有半点紧张的模样。
感觉到江铭的目光,阿凤抬起头来:“怎么了?我鼻子上有水珠?”她说着话举起袖子就是一抹——如果在宫中,她当然会用手帕,但现在不用那么矫情。
江铭看着她的眼睛一笑:“没有什么,我只是想牵你的手。”他说着话伸出手去,阿凤把手递过来,两人的手握的很紧。
江铭的心中莫名就定了下来,被敌追了千里、他也杀敌杀了千里的豪情重新出现: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没有!
他定能带着阿凤安然无恙的回到宫中,也定能完成皇帝岳父交给他的任务:要多少援兵就会有多少援兵。
“大黑,你带着它们走吧,先沿路而走,然后藏到林中深处去,懂不懂?”江铭抚摸大黑的头:“去吧。”
大黑歪头看看江铭,然后低下头在阿凤的脸上一蹭,然后低嘶了一声,好像很开心的模样:它脚下更快,蹭完阿凤它就开跑。
其它的马都跟了上去,不多时就不见了那些马的踪迹,可是路上却留下了清晰的马蹄印。
江铭笑骂了大黑一句,并没有真正的着恼生气,回头用袖子给阿凤擦脸:“它那是喜欢你。”
阿凤笑着点头:“我也喜欢它,总感觉它就像个孩子一样,聪明的孩子。”
江铭却不同意:“它可是很厉害的战马,哪里会像孩子?”说着话,让郑小侯爷选地方藏身。
因为刚刚郑小侯爷他们去打猎了嘛。
铁瑛看看那些猎物,尤其是自己打到的锦鸡连叹几口气:今天晚上运气不是一般的差,看完这个亲热还要看那个亲热就算了,就连顿新鲜热乎的饭都吃不到嘴里。
郑小侯爷选的地方不错,是个小山谷可以避风,且那边还有一个出口,只是对于骑马的人来说,想通过却不可能:万一的话,他们几个人脱身也便宜。
阿凤不懂这些,只管在树上坐下来,就着江铭的手吃东西;总要填饱肚子的,不然晚上就算没有人追来,饿也饿的人睡不着。
可是她才吃了没有几口,就看到一队人举着火把走了过来。
树上的几个人都极为吃惊,鲁柔柔嘴里的干粮,因为她的嘴巴张的有点大都滚了一些出来。
郑小侯爷真的很想骂娘,瞪着那队人他的眼珠子瞪的老大:怎么可能?!这个地方还是风水宝地不成,他们看中了这些追兵也相中了?
还是说,他们发现了自己几个人的行踪?!
江铭和郑小侯爷、铁瑛飞快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人人都屏住呼吸,只等一个时机齐齐动手。
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当然就逃走了。
但是,事情再次让阿凤等人瞪眼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那队人根本不是发现了,他们只是来这里过夜的。
这一小队人全是官儿,大大小小的官儿,最小的官儿就是伍长了:他们来山谷里说是开会,其实就是赌钱兼开小灶。
小灶自然就是阿凤他们丢下的猎物,看得铁瑛更加的郁闷了——他吃不到就算了,还要让他看着旁人吃?
铁瑛开始认真仔细的回忆,近来有没有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不然的话老天怎么会如此的和他过不去。
☆、227.第227章 精明人
江铭和阿凤对视了一眼,两人看着树下的人群都吞了一口口水:唉,烤的肉就是香啊。
“方镇抚,那个火堆还有这些猎物,按卑职猜想应该就是……”一个胖子点头哈腰向为首之人进言。
方镇抚却打断了他:“陈胖子,你就多吃肉少说话吧。咱们的任务是什么,记得吧?”
陈胖子连忙点头,同时坐在方镇抚身边,把一只烤好的锦鸡递给了方镇抚:“记得,记得,咱们就是追查先皇后寝陵失火的事情,捉拿有关人等。”
他自己也取了一只鸡啃:“可是,这功劳怎么能和……”他伸直脖子吞下一块肉去:“怎么能和‘请’回宁国公主相比?”
方镇抚用油乎乎的手直接一掌拍在陈胖子的头上:“你闭嘴吧。功劳?有那个命是功劳,没有那个命就是砍头的差事。”
“你是不是看到那些马蹄印了,是不是认为追上去就能捉到人?你知道你要捉的人是谁嘛。”他说到这里左右看了看,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那可是江公爷!”
“带着一队死士在敌境之内杀了千里才能回来的人,你认为我们能捉到他?是他捉到我们还差不多。”
“马蹄印,嘿,如果江公爷他老人家当真如此不小心,千里啊,你知道千里有多么远嘛,他能回的来?长点脑子吧,把人看好了,到天亮赶到那边交差,就是到手的功劳。”
“不用去害人,也不用去和人拼命,这差事是上等的差,你知道不知道?唉,那羊腿我要后腿,你们都给老子省点吃。”
方镇抚不再理会陈胖子,直接过去抢烤好的黄羊了。
陈胖子把鸡骨头一丢:“还是镇抚有眼光。”他说到这里看一眼旁边的四五个人:“他们捉到了也不问一句,就这么带回去能交差吗?”
方镇抚一掌拍在陈胖子的头上:“我们要的是功劳,不是为了搭上我们的脑袋,问,问,问什么问!”
他斜了一眼绑的结结实实的四五个人:“问了,我们就真的交不了差。嘿,神仙的事儿,我们这些小卒子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他的话一说完,陈胖子就想再夸两句的,却不想身子忽然一飘,他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仔细一看自己居然横移了两尺。
陈胖子莫名其妙看向方镇抚,下意识的他认为是自己感觉出了错,却不想看过去看到的人不是方镇抚而是一个年轻人。
长的很俊的一个年轻人。这个俊俏的年轻人还对着他笑了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劳驾,给我一只鸡。”
他说完还指了指不远处还没有烤好的一只黄羊:“那只也留给我吧,那个,我的胃口有点大,方镇抚多多担待,还请不要见笑。”
方镇抚脸上的肉抖了一抖,想要笑可是怎么也笑不出来:“是,是。”他手中的黄羊腿差点掉地上。
“看来方镇抚知道我是谁了,那倒省了不少的麻烦。在下姓江单名一个铭字,幸会幸会。”江铭一笑牙齿白的让这些军汉们眼睛都有点花——军汉们的心也有点慌。
江铭忽然看向对面的小官儿:“这位兄台要做什么?我只是想来和诸位聊几句,莫不是兄台不想给这个面子?”
周围足足有二十几个人,江铭只有一个人。
可是二十几个人,包括方镇抚在内都惊慌的头上冒汗,紧张的全身的肉都在颤;但是江却轻松自如:越是如此,方镇抚等人越是害怕。
方镇抚等人都知道江铭有一队亲兵,跟着他离开了京城;谁也不知道那队亲兵在哪里,因为所有追江铭等人的人,都不曾发现大队的骑兵踪迹。
但有一点是不少人可以证实的,江铭只要现身,他的亲兵就在附近。
的确,京城之外和韩狂生相见时,江铭和他的亲兵是一前一后现身;但,今天晚上那些亲兵并不在。
江铭不可能让那些亲兵时时刻刻跟着,只能约定地点,在某个时侯某个地方汇合一次:不然的话,他们早被人找到了。
可是,江铭等人知道亲兵不在,方镇抚等人却不知道;方镇抚等人知道的真不少,包括江铭亲兵的能征惯战——他们对上人家,那就是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