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韩府,江铭把韩立信举起来:“你们韩家人还想要狡辩什么吗?这就是人证!”
他把人重重的掷了出去,掷向的是人最多的地方,一下子就砸倒一片,却也让韩立信不至于昏死过去,或是受重伤再有个好歹。
江铭当然不在乎一个韩立信的死活,如果阿凤找不到的了,不要说一个韩立信,这个韩家也不要想一个人能活!
他要韩立信现在活着,只是因为韩立信还有那么一点用处:他知道韩立信所说的并不多,可是韩家人并不知道啊。
韩家人看着他带一身是血的韩立信来到,会如何想韩立信?韩立信在韩家现在就是叛徒。
韩大老爷带着人出来了,他走的很急可是依然没有慌乱的模样:“江公爷,这里是皇城下,王法……”
江铭抬手就是一箭,箭自韩大老爷的头顶穿过,带着韩大老爷后退了好几步才力弱:韩大老爷却因此跌倒在地上。
皇城守军的弓,太弱了。
不然,凭江铭的臂力可以把韩大老爷钉到墙上去。
江铭盯着韩大老爷的眼睛:“三天。你们只有三天的时间,如果三天之内我看不到阿凤,我就踏平你们韩家!”
他说完连射三箭,一箭接一箭都钉在了大厅的墙上,三箭呈一个圆形把一块玉壁死死的钉住了。
箭射完,他纵马而起并不是离开,而是在韩家急驰起来:每一处院子他都经过了,不管是在内室之中的韩老夫人,还是在书房小屋里的韩太傅——他们的头顶之上都穿上一枚箭。
江铭没有再多说一个字,用他手中的箭矢告诉了韩家人,他的话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韩大老爷脸色雪白,却还是强嘴道:“江公爷,你无缘无故大闹我们韩家……”
一枚箭飞来,自韩大老爷的左脸进,自韩大老爷的右脸出:韩大老爷除了惨嚎之外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江铭不是来废话的,也不是来和韩家人讲什么道理的——他同阿凤说过,韩家是读书人,他们最爱的就是讲道理,最擅长的也是讲道理。
他没有那个心情,所以他直接用他手中的箭告诉了韩家人:我现在没有心情同你们讲理。
“三天。”江铭射伤了韩大老爷后,冷冷的又吐出两个字后,提马就离开了韩家。
他,要进宫。
想要找到阿凤,当然是人越多越好,这天下间谁的人最多?当然是皇帝了。还有,他认为自己也应该去请罪:没有保护好阿凤,就是他的罪责。
皇帝就算不问,他也无法对自己交待的过去。只是现在,当然以找阿凤为主。
韩家的人被江铭一个人吓破了胆:不要说是韩家二老爷和三老爷了,就是韩太傅本人都吓得尿了裤子。
是真的尿了裤子。总和人讲道理的他,何曾想过江铭这个心机颇深的人,居然会用如此粗鲁的法子对付他们韩家呢?
而且是如此的不管不顾,也不怕皇帝会下旨追责?!
韩太傅的脸色铁青:“你们兄弟马上进宫,告御状,江家小子还真是疯了,以为我们韩家是……”
就在此时自外面闯进一个人来,也不理会韩家的三位老爷,更没有顾忌韩太傅还在说话,直接赶到韩太傅身边,在韩太傅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此人是韩立勇,是韩太傅真正的心腹:在韩家最知道韩太傅的,不是他的三个儿子而是这个韩立勇。
勇,是韩太傅为他亲取的名字,那意思自然不用明说:是夸奖也是勉励,让其在勇之一路上不要回头。
韩立勇还真的没有让韩太傅失望过,他这人胆子大的就连韩太傅都不止一次的夸赞:这天下间就没有韩立勇怕的事情。
可是如此胆大的韩立勇今天脸色发白,就连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点颤,一双手也不见了平常的稳,在微微的抖个不停。
是人都能看得出来,韩立勇在怕。
“你说什么?!”韩太傅一把抓住了韩立勇的衣领,一双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了——他从来没有如此的失态过。
和盛怒之下打天福的失态不同,他现在的模样当真要可怕太多了,一双眼珠子都充血了。
韩立勇看着韩太傅:“侄儿所说当然属实,如果不是事关重大,侄儿也不会在此时赶回来。”
“出了什么事儿?”韩二老爷看着老父,心头有种不详的预感:“有什么事情,只要大家商量总能有法子的。”
韩三老爷哼了一声:“二哥总是有法子的。”他讥了韩二老爷一句后,也担忧的问道:“莫不是,事情出了岔子?”
韩太傅放开了韩立勇,霎间就像是老了几十岁,再也无力站着摔倒在椅子上,差一点滑落在地上。
他的心神失守了。
这还是韩家三位老爷第一次看到老父如此,除了受伤的大老爷外,另两位齐齐上起扶了他一把:“父亲?”
韩太傅看一眼两个儿子,嘴唇动了又动,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他拿过茶杯来要喝口水,却把茶几乎全泼到了身上:可见他是真的慌乱了。
“太后,此事定要让太后知道才成。”他的手一松,茶杯掉到了地上,他却如同吓到一般跳起来:“老三,你快去宗庙那里,无论如何也要见到太后。”
三老爷看着韩太傅:“是,父亲。可是儿子见了太后,要说什么?”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去见太后有什么用?他的父亲还从来没有如此失常过。
韩太傅看着三儿子的眼睛,终于缓缓的说出了韩立勇对他说的话:“皇后的陵寝里,没有尸首。皇后,不在她的陵寝里。”
三老爷闻言猛的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父亲:“不可能,当年……”他看到父亲那双惊慌的眼睛,终于知道他听到的那句话是千真万确的。
真的不能再真。
☆、180.第180章 准备好了吗
韩大老爷本来疼的要死要活,对身边的事情根本不怎么关心,只是想一会儿找大夫治他的伤:疼啊,总这么疼他可受不了。
可是韩太傅的一句话就让他忘了疼痛,吃惊之下他并点跳到老父亲的面前:“怎么可能,当年皇后可是喝下了那杯毒酒。”
他瞪着一双眼睛瞧向韩立勇:“是不是被烧光了,所以你才会如此的大惊小怪?”
韩立勇摇头:“小弟看的清清楚楚——原本也和大哥的想法一样,认为是烧的干净了;可是棺椁还算完好。”
“里面空空如也,连一套衣服也没有,什么都没有。”他看着大老爷嘴唇还在抖:“如果不是看的清楚,小弟怎么可能急急的赶回来。”、
韩大老爷的眼珠转了转又看向父亲:“可是,当年、当年母亲带着人验看过了,皇后的确是服毒酒已经死掉了。”
“她的尸首不在陵寝里,那、那在哪里?!”他说到这里终于感觉到脸上的疼痛,轻轻叫了一声,以手去托却又因为碰的更疼而又痛呼一声。
韩太傅的眼睛都直了:“是啊,不在陵寝里又在哪里呢?”最为可怕的就是这一点,越想他就越坐不住,可是想站起来偏又没有力气。
当年皇帝继位之时年岁并不算小,韩太傅在太后的支持下辅政,因而得到大权,后来恋权而不肯把手中的权力交回给皇帝。
可是皇后及其一族却是支持皇帝亲政的,因此韩太傅和太后用了多少心计与手段,才把皇后逼死,把皇后一族贬离京城?!
十几年来,韩太傅一直认为当年的事情做的很妙,也是因为当年及时下手,才有了现今的韩家。
他韩太傅才成了大楚跺一跺脚就地动山摇的人物。皇帝之意,如果不合他韩太傅的意思,就会有数不清的官员们上书反对皇帝。
这大楚,真正说了算的人不是皇帝,而是他韩太傅。
韩太傅从来没有认为有什么不妥,他认为韩家会一直这样富贵下去;哪怕是被江铭和阿凤害的丢了官职,他还是对韩家的将来有着无比的信心。
可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一切并不在他的掌握中:这一点,让他不寒而栗——除了皇后的陵寝之外,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他一直认为自己与韩家是稳如泰山的,到今天他才感觉到他和韩家一直在走悬在高空的绳索。
韩二老爷颤着声音道:“棺椁里没有皇后的尸首,那尸首现在哪里?或者说,皇后倒底是生是死?!”
最最可怕的就是最后一句话,他们没有人现在还能确定皇后一定死了。
韩大老爷几乎是吼的:“皇后死了,她当然死了,是母亲带着人亲自验看过的,怎么可能有假!”
“棺椁里没有尸首,那我们就让人去找尸首……”他无法接受,是因为他不敢面对。
他此时掩藏在愤怒下面的怯弱,并不能瞒过他的两个兄弟去,因而也就被他的两个兄弟瞧不起。
韩二老爷看着他:“如果皇后死了,为什么还要另外下葬?要知道,当年她死了之后,我们也退了两步——其中之一就是让其保有皇后的名份。”
“如此,不管是谁也没有理由另葬她。但,她却不在棺椁里。大哥,你认为皇后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