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练的有一盏茶的时间,管事姑姑便喊了停。
几位动作不对的,都被她一一纠正了过来。看着秀女们一个个香汗淋漓的,便让她们休息一炷香的时间,等下接着练。
等管事姑姑一出门,秀女们便热闹了起来。
其中一位拉着那玉兔坐下,一边揉着腿一边说道:“哎呦,这每日不停的练练练,腿脚都疼死了,康妹妹你倒是好,不用做这么多动作,只要再旁边蹦一蹦就好。”
那玉兔低头一笑,柔声道:“张姐姐莫要这么说,我这出去,就是给人取笑的。姐姐你的位置好,在正中间,陛下和娘娘怎么都能看到你呢。再说了,咱们这些姐妹们哪个不是累的腰酸背痛的呢,姐姐回去等我给你揉揉腿,过两天便好了。”
那张姓秀女闺名唤作茜儿,是户部张尚书的老来女,自由便是锦衣玉食的,恨不得把她宠到天上去。这次张尚书舍得让他入宫,便是冲着那空缺的妃位去的,在他看来爱女自幼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虽然性子有些骄纵,但年纪小等到年岁渐长,也能渐渐收的住心了。
宫里只有一位皇子,日后茜儿若是诞下麟儿,说不定也有机会问鼎那至高之位。实在不行,也能得个王爷当当,日后皇亲国戚,那是妥妥的。
张茜儿自己也是信心满满的,她偷偷观察了自己一起入宫的秀女,自己算是顶尖的了。
那周若蓝一副男人样,何初雨又是副病秧子模样,剩下的嘛,她看了看正小心给自己捏腿的康瑶,心中有些不以为然,一副宝石簪子都能让她跟前跑后的,这眼皮子浅的,真是八辈子没见过好东西似得,如此小家子气,不足为惧。
因此,她的心也大了起来,这妃位是空缺了,贵妃之位不也是空了,说不定自己加把劲,得个贵妃也不是不能的。
此时听到康瑶的话,张茜儿嗤笑一声道:“康妹妹这话可是说错了,不是每位姐妹都忙的。你看那桂花树和月亮,不是就呆在那一动不动的,站着打瞌睡都无人知道,可是清闲的很。”周围的秀女听到这话,都偷偷捂嘴笑了。
周若蓝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大刀阔马的坐在那喝水休息,她旁边坐着的何雨初却低下了头,耳朵尖慢慢的红了,不一会儿点点水痕便落在了她的衣袖上,她抽了抽鼻子,用帕子轻轻擦了擦眼睛,这才抬起头来,眼睛和鼻头却是有点红。
“周姐姐,张姐姐说话直爽,你别往心里去。”何雨初强挂着点笑意,对旁边的周若蓝说道,她的声音中还带着点点哭音,配上那泛红的眼眶,看着更加弱不禁风一般。
周若蓝看了眼她,点了点头,便转过脸来继续喝茶了。
何雨初抓紧了手中的帕子,也拿起一杯水慢慢的喝了起来。
康瑶面色如常的看着这一幕,她抬头看了眼门口,算着时间快到了,便开口对张茜儿说道:“张姐姐,莫要这么说,管事姑姑不是说了吗,宫里不能讲人是非的。”
“她现在又不在,我说说怕什么。”张茜儿不以为意的说道,扫了眼周若蓝那边,更加不屑的说道:“若是怕她们先入了陛下的眼,得了势,康妹妹你就不必担心了。她们一个男人婆,一个药罐子,陛下是瞎了眼,才会看上她们。”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便在她身后响起:“秀女张茜儿,口出不逊,冒犯陛下,掌嘴二十。”
众秀女闻声一看,顿时不敢言语了,管事姑姑身边站着一人,身穿正五品女官服,正是宫正司的宫正。她身后两名身强力壮的宫女闻言立刻抓住了张茜儿的手臂,一位小太监告了句得罪,便左右开弓的打起了耳光。
“啪啪”连续想起的耳光声在室内回想,秀女们都一言不发,目光微垂,她们不管进宫前是什么身份,如今进了宫便一笔勾销,此时还无人受封,连品级都无,面对掌管后宫纠察宫闱、戒令谪罪之事的五品女官,都只有低头受罚的份。
张茜儿受了这二十巴掌后,头晕眼花,脸火辣辣的疼,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可嘴里再不敢说出什么来。
宫正看了秀女一圈儿,说道:“日后你们得封了,变成主子娘娘了,我自然是管不了你们,现在你们都还是秀女,连陛下的面儿都没见过,别一个个仗着家里的势,把宫里的规矩不当回事。晚上会有人把宫里的规矩再来给你们细细讲一遍,若是再犯,就不是打几个嘴巴的事了。”
说完看了张茜儿红肿的脸一眼,吩咐道:“等下取了上好的膏药,给张姑娘敷一敷。”
管事姑姑见如此情况,知道今日这些秀女们的心思不在排演上了,便干脆的放了半天的假,让她们回去休息去了。
张茜儿丢了如此大的脸,连头都不敢抬,在康瑶的搀扶下率先回了房。
剩下的秀女则议论纷纷,何雨初略有些担忧的说道:“张姐姐自由娇生惯养的,怕是一根指头都是无人碰过的,如今这般,可如何是好啊?”
旁边的宫女面面相觑,却无人接话,周若蓝却是直接起身,推门而出了,别的秀女也都接二连三的回屋去了,只剩下何雨初一人坐在屋里。她握拳轻咳了几声,这才缓缓的起身走了出去。
那边张茜儿的屋中,她却是哭的梨花带雨,康瑶在一旁轻抚着她的被,叹气道:“张姐姐,别伤心了,这宫中就是这样,要不被人欺辱,只有封了分位,成了那人上人才行。听说宫里不得宠的妃子过的好不如混的好的宫女,姐姐花容月貌,又聪慧过人,忍过了这次,今后入了陛下的眼,想怎么收拾那女官还不容易吗?”
康瑶在一旁劝了半天,才让张茜儿慢慢止住了眼泪。
她有些怔怔的问道:“现在的四妃,那是在陛下身边多年才提上去的,我们这般新进宫的,一步步走到那位置,要等多少年?这中间莫不是要一直忍着让着?要是有那一步通天的办法就好了!”
康瑶看了看她的脸色,轻声说道:“一步通天的办法也不是没有。”
张茜儿一听,眼里便有了神采,她有些激动的抓住了康瑶的手道:“妹妹可有什么法子?”
康瑶的手被她抓的生痛,皱眉道:“姐姐你先松开我吧,等下留下红印子,管事姑姑看到又该责备妹妹不小心了。”
张茜儿微微一愣,收回了手,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了,我一时激动,弄疼妹妹你了。姐姐我这有膏药,你先擦一下。”说完取出家中带来的膏药,要给康瑶的手擦上去,谁知康瑶接过了膏药,却叹了一口气,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她端了一个水盆进来,里面还冒着热气,康瑶找了条干净的帕子沾了水,轻轻的擦去了张茜儿脸上的泪痕和灰尘,在张茜儿愣神间,把那药挑了一点儿,轻轻的擦在了她脸上红肿的地方。那药确实是好药,不一会儿,脸上的红印子便消了不少。
“妹妹你怎么亲自做这些事,真是折煞姐姐了。”张茜儿反应过来,急忙拦住了康瑶。
她虽性子有些骄纵,但并不愚蠢,康瑶也是出身官宦之家,虽不如自己家里富足显赫,但看她一身细皮嫩肉,一看便知在家也是做小姐的,这些端盘子打热水的活儿,是下人做的,张茜儿自认还没有那么大的脸面,能让同届秀女伺候她。
康瑶见张茜儿如此,便放下了手,轻声说道:“姐姐,我自幼便想有一个姐姐,能与我说说知心话,平日一起淘气嬉笑,可惜.....”她摇了摇头,顿了顿才说:“这些日子的相处,我已把姐姐当成我的亲姐姐般,刚才看到姐姐自己一脸伤痕却只顾着关心我手上的一点儿小伤,妹妹我实在是.....”
张茜儿见康瑶如此说,刚才的一点儿疑心便去了,她说道:“咱们同住一屋,又性情相投,我也把你当我妹妹一般,只是刚才你说的那一步通天的办法?”
“姐姐可知如今谁能日日见到陛下?谁能在皇后面前说的上话?谁在这整个宫里都无人敢得罪?”康瑶慢慢的问道。
“你是说?”张茜儿突然灵光一闪,“唐茶公主?”
“正是!唐茶公主受到陛下和皇后的宠爱,后宫中的嫔妃女官谁都不敢当面的得罪与她,若是能与她交好,不仅无人敢欺辱姐姐,就连见到陛下的机会也能多上不少。”
“可是公主的行踪,哪里是我们能得知的?”
“听说公主孝顺至极,每日都要陪着皇后娘娘在后花园走上一走,有时,皇后娘娘先回去了,她还要再院子里亲自摘采一些新鲜的花儿带回去给娘娘。如若,我们有机会能碰到公主殿下的话,说不定还能搭上话。”
张茜儿心知这法子算不上好,先不说她们日日排练有没有法子去到后花园,这如何能碰到公主,碰到公主后如何搭话,如何能引起公主的兴趣与她们结交,这都有待商榷。她正思量间,又听到康瑶轻声道。
“听说这次进宫的女官,无意间得了公主的青眼,马上就被提升为了女秀才,还分到最清闲的职位,不但一人独住一间大屋,连她上头的女官都不敢得罪她!前些日子,她去长乐宫找公主,无意间竟然碰到了陛下,还得了陛下给的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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