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慈安传 (桐花少爷/桐花台)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桐花少爷/桐花台
- 入库:04.10
奕詝瞧见良慎娇憨的笑模样,心内又柔软起来。
“笑什么?朕脸上难道有什么东西不成?”奕詝柔声说道。
“没有。”良慎见皇上以注意到她,忙收紧了表情,垂下眼帘摇摇头。
“呵呵,眼见成了嫔妃的人了,还和小孩子似的,吃也没个吃相!”奕詝早看见良慎嘴角还粘着一点点乳酪,不由笑着伸出手轻轻替她拂了下去,又得意的将粘在手指肚上的乳酪在她眼前晃了晃。
“喏,眼下就是证据,你倒还有心思笑别人呢!”
良慎没想到自己竟出了这样的丑,加之刚刚皇上替她擦嘴角的亲密动作,一时脸热起来。
一旁的云嫔悄悄的将这一来二去看在眼里,她自潜邸时便服侍皇上,这许多年里,她从未见皇上对哪个女子有如此欧柔情款款的时候,不由心内暗叹,贞嫔果然与众不同!
云嫔见皇上对贞嫔的样子,便知自己该告退了,留在这里定会让皇上和贞嫔徒生尴尬,想到此便起身行礼说道。
“皇上既来陪妹妹了,奴才也放心去了!”
“姐姐怎么就要走了?再多坐坐吧!”良慎下意识有些畏惧与皇上单独相处,忙出言挽留云嫔。
“不了!过两日便是太妃的寿辰,奴才的寿礼还未准备好,不敢再偷懒,还要加紧准备才是!万岁爷,奴才就先告退了!”云嫔婉言谢绝了良慎的挽留,执意要走。
“罢了!云舒,你秉性温和,贞嫔初进宫,你多与她走动走动,也可聊解解她思家的愁绪!今日你且去吧,只是记得他日还要常来!”奕詝也无意让云嫔多待,便顺水推舟说道。
“是。”云嫔面上虽如旧,可心内却一震,云舒,皇上有多久没叫过她的闺名了?上一次怕是还是在王府的时候吧!若非今日这一句,她只当他已经忘了她的名字!
云嫔苦涩一笑,唤了惜弱便要走。
“姐姐等等!常青,将那只海棠花玉簪拿出来!”良慎含住了将要转身的云嫔。
“姐姐赠了我耳环,又给我带了糖蒸酥酪,最难得的是肯劳动来看我,也该收了我这份礼才是!”良慎笑着说。
说话间,常青已将簪子从锦盒中拿了出来,刚要送出去,却被奕詝拦了下来。
“想不到贞嫔如此小气,竟生出这借花献佛的法子来!”
云嫔一听便知是皇上不想自己收这簪子,赶忙推了回来。
“妹妹莫要客气,我送你一份你又送我一份,倒显得咱们生分了!再说这簪子是皇上赐给妹妹的,我如何敢戴出去招摇?妹妹还是自己留着吧!”
“可我这次入宫本是选秀,不曾带什么好东西进来,姐姐若不要皇上赐的,我可真没什么可送的了!”良慎见云嫔不收,她实在不想亏欠一份人情,懊恼的撅起了嘴,“我看皇上才是当真小气,既然给了我便是我的了,哪里有什么借花不借花的?”
“如此到成了朕的不是了?”奕詝哭笑不得,“罢罢罢!你这份回礼朕替你出了,只是这簪子还是你自己收着吧!朕让曹德寿令去库房择些好的赐给云嫔!”
曹德寿得了旨意便去库房挑东西,云嫔也退了出去,殿内便只剩下了奕詝与良慎。
良慎心内有些忐忑,可又有些耐不住对古代皇帝的好奇,好容易有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又总想着多看他两眼。
“你那眼睛又飘忽不定个什么?是在怪朕叫你送不出去礼?”奕詝虽沉稳,也不过二十岁出头,正是青春年少,平日里绑在朝堂上不得不做出板板正正的样子,今日下了朝见了心上人,想到她已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妃子,不由兴高采烈起来,总想逗弄逗弄她!
“奴才不敢!”良慎闷闷的说。
“朕看你倒胆大的很,竟然说朕小气!你可知道那海棠花簪子是朕特意教人为你打造?你倒大方,大喇喇的就要送人了?”
良慎不明白皇上干嘛要巴巴的教人打个海棠花簪子给她,偏偏奕詝也没说出口。
实则是因为良慎小时候曾说海棠花虽无香,样子也不妖媚张扬,确是最温润的解语花,最适合常伴君子身边。奕詝巴望着良慎能留在他身边,做他的解语花,这才教人做了个簪子,怎肯让它轻易赠给云嫔?
“怎样?身上的伤还疼吗?”奕詝见良慎无言以对,便转换了话题。
“不疼了。伤口也都愈合了,没有留疤。”
“嗯,太医院那帮老骨头倒还有些用处。”奕詝颇为赞赏的抚着朝珠。
“多谢皇上的关照垂怜!”良慎见话题说到这,便鼓了鼓勇气说道:“我还有件事,想求皇上!”
“何事?”
“我想出宫,我想回家!”良慎一时情急,话脱出口才发觉不对,“错了,是奴才想出宫回家休养!”
奕詝并未在乎她忘了自称奴才,却对她如此急切的想出宫心生不满,立时脸上便冷了下来,方才的温存早已不复存在。
“出宫休养?哼,是出宫去见他吧!”奕詝厉声说道,猛然吓了良慎一跳。
“朕如此这般对你,你却依然不甘寂寞,还要出宫去找他?朕只问你,除了朕是皇帝令你不满,朕到底哪里不如老六?”奕詝从座位上站起,居高临下的瞪着良慎。
良慎一听,完了,这是又想到恭亲王身上去了!她恨不得身上长出一百张嘴去解释,她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皇帝,更不在乎他和老六到底有没有可比性,只是,现在的恭亲王凑巧是她男朋友,她也没办法啊!
说到恭亲王,良慎又是一个头两个大,这厮失踪这么长时间都没消息了,到底是去哪儿了?
☆、第38章 东风西风
良慎看皇上变了脸色,不敢再提出宫的事。
“皇上不要误会。奴才不是想见谁,只是有些思念母亲和金铃子。平日里总有母亲嘘寒问暖,又有金铃子在耳边叽叽喳喳,冷不丁到了这里,冷清的很。”良慎故作委屈的样子,思念母亲是为了博取同情,真正想见的是金铃子,毕竟只有金铃子知道他和六爷的约定。
“如此甚好!”奕詝咬着牙狠狠地说,“你如今已是朕的嫔妃,要懂得好自为之!”
说完,皇上头也不回的离了钟粹宫。
望着皇上远去的背影,良慎苦闷的舒了口气,唉,看来想要出宫已是难上加难,而今之计,唯有让金铃子进来,期盼着能带来些好消息。
可是刚刚皇上态度不阴不阳,她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如她所愿,让金铃子进宫探望。这个皇帝对她的态度时而温存时而冷漠,教她更加坐立难安!
云嫔去探望了贞嫔,不出半日便得了皇上的赏赐,这事儿传到了后宫之中,几位小答应都有些看不清形势,甚至开始有些后悔当初选择站在玉嫔那队了!
慕双素来喜爱传些口舌,自然把这新闻消息也告诉了自己的主子,玉嫔。
玉嫔一听便恨的牙根痒痒,随手打烂了一只景泰蓝的花瓶,还嫌不解恨,忍不住骂了两句。
“果然是下作小户人家的女儿!如此眼皮子浅,见人得势便巴不得去凑了上去!什么东西!给我提鞋都不配!偏生皇上被那狐媚子迷惑,不论阿猫阿狗但凡与她沾边一概得了益,他日见了那贱人不知她又狗仗人势做出什么腔调呢!”
“娘娘莫气!后宫自古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这起子人不过是墙头草罢了!”慕双还嫌不够,忙在一旁帮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宫是东风还是西风?”玉嫔不悦。
慕双自知自己失言,忙圆道:“娘娘哪里是风?娘娘是无坚不摧的城墙,任他东风西风,哪一阵也不能左右娘娘的地位!”
“你打量自己是个巧嘴呢?再敢满嘴胡吣我撕烂你的嘴!”玉嫔瞪了慕双一眼,心中对贞嫔和云嫔的恨意又增加了几分!
奕詝回了养心殿,心中还装着对良慎想出宫的不满,转念一想,也难说不是自己有些多心了,她不过十几岁,第一次离开额娘,焉有不想念的道理?
想到这里心中也没那么气了,便叫曹德寿去传贞嫔的母亲进宫。
“皇上,后妃母家女眷进宫探望也不是不可,只是贞嫔刚刚受封,尚未侍寝,也与子嗣无功,如今因皇上偏爱风头正盛,眼下若又特施皇恩允其家人进宫,是否会将贞主子推向风口浪尖?”曹德寿不无担忧的说。
“无妨,朕早已想过,穆扬阿夫人与太妃是金兰旧友,太妃寿宴在即,今年寿宴太妃不想大行操办,只皇室宗亲一起聚一聚便罢,因此,穆扬阿夫人只说是提前来贺寿就好!”奕詝早已想好了对策,他虽宠她,却也深知集宠于一身亦是集怨于一身,后宫中人数寥寥倒也罢了,最怕是前朝若有一二言官说什么红颜祸水,倒是害了她了!
“皇上圣明!”曹德寿一听便再无疑虑,放心的去安排穆扬阿夫人进宫事宜。
穆扬阿家早已知道良慎已被册为贞嫔,赐居钟粹宫,光是来拜谒祝贺的人就快踏破了门槛。而穆扬阿夫人虽忙着应酬,可女儿乍然离家,免不了思念,有时竟夜不能寐。
这一日,得了圣旨,听闻可去探望女儿,不由喜上眉梢,赶紧大妆了,带上金铃子乘马车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