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还打算,留下来哄着蒋诗韵高兴了,到时候再把王氏鼓动了,等蒋德章一来,她就求了蒋德章把她带走,娶她做正室。
没想到,她等来的却是蒋德章一番她只能做妾的话!
呵呵,千算万算,最后算计的还是自己啊。
慧儿倚着门,心内五味杂陈,脸上的泪水已经干了,眼眶子发涩,却没有泪水再流出来。
做妾就做妾,她不信凭她的本事就不能把正室给干掉?
到时候,她就是蒋诗韵正经八百的继母,她见了她,也要喊一声母亲的不是吗?
当机立断,慧儿拉开门来,站在了蒋德章面前。
“慧儿,你肯跟我走了?”蒋德章欣喜之余,上前就拉着慧儿的手,生怕她再跑进去。
“嗯,奴婢今生唯有依靠着二老爷了,求二老爷怜恤则个!”慧儿垂了眸子,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低头给人做妾,她怎能不伤心难过?
蒋诗韵,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后悔!
蒋德章真的怕自己女儿下令让下人们把他们给轰出去,赶紧拉着慧儿的手就往外走。
蒋诗韵站在石阶上冷冷地笑了,哼,真是个白眼狼,这才一转眼的功夫就又投靠上新主子了?
你不认我这个主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在她的家里还敢撒野气她的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来人,把那贱婢的衣裳拔下来,这可是我家的东西!”蒋诗韵轻轻地一挥手,就有两个壮汉拦住了蒋德章和慧儿的路。
☆、二百四十六章 最坏的打算
慧儿面色苍白地躲在蒋德章身后,眼睛死死地盯着蒋诗韵,怨恨的眸光像毒蛇一样。
蒋德章一边护着慧儿,一边脸色难堪地求着自己的女儿,“秀姑,做人要给自己留有余地,别逼人太甚!”
“你也知道给自己留有余地?我逼谁了?这是我家的婢女,背主求荣,我不报官不动家法也就罢了,难道我连自家的东西都不能留吗?”
蒋诗韵毫不留情地冷笑着,这对渣男渣女她实在是看够了。
挥一挥手,几个壮汉就往前逼上一步。
慧儿死死地揪着自己的衣襟,身子抖得跟落叶中的寒风一样。
“蒋诗韵,你欺人太甚!”忍受不了这种奇耻大辱的慧儿,终是叫嚣着向蒋诗韵发声了。
“闭嘴,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叫我们姑娘的名讳?”小坠子也跟了出来,站在石阶上双手叉腰,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春兰也悄悄地从屋里出来,站在蒋诗韵身后,冷笑看着慧儿,“你是蒋姑娘的婢女,卖身契还在她手里呢,怎么?不经过主子同意就跟男人私奔,反过头来还敢私咬主子一口?是不是觉得官府中的牢饭不是给你预备的?”
春兰到底精明些,知道的多,几句话就把慧儿说得死死地咬着下唇。
慧儿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可就这么被人给拔了衣裳掉身价的事情她也是做不出来的。
双方僵持着,慧儿直给蒋德章使眼色。
这个时候,希望他这个当爹的能劝住女儿了。
可没等蒋德章开口,蒋诗韵冷冷斜了慧儿一眼,“你是知道我耐性有限的。要么你自己动手,要么我的人动手!”
“秀姑,不过一套衣裳而已,你何必这样小气?”蒋德章也不敢把这个女儿得罪狠了,毕竟还指望着她升官发财呢。
可又不忍心看着慧儿可怜巴巴的眼神,只好出面搅浑水。
“我就是小气怎么了?这是我家的东西,我拿回来也是天经地义!”
蒋诗韵压根儿就不想给蒋德章脸面。笑话。把她娘气得躺在炕上起不来,公然在她家里卿卿我我,她没有一顿棍子打出去就已经算好的了。
见慧儿还是死死地揪着衣领。蒋诗韵不再迟疑,手一挥,几名壮汉就涌上前去,一把把蒋德章给推开。就去撕扯慧儿身上的衣裳。
光天化日之下,被几个大男人这般侮辱。慧儿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死命地揪着自己的衣裳,大声嘶叫着,“住手,我自己来。”
蒋诗韵把手一摆。几个壮汉就退了下去。
慧儿满脸的隐忍,泪花在眼眶子里打转,手指抖着慢慢摸索着自己领口。一颗一颗地解开了自己的纽扣。
那件银红撒花夹纱袄儿慢慢地褪下来,露出里头泛了黄的粗布里衣。
慧儿把那件衣裳一下子扔在了地上。仇恨的眸光死死地盯着蒋诗韵,“你等着,有你后悔的那一天!”
“嗯,我等着呢,不过你做我后娘的那一天怕是没了。”蒋诗韵微笑着望着她,一点儿都不动怒。
不过是她爹的侍妾罢了,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有她后悔的日子在后头。
到时候,希望她脸皮不要那么厚再上门来。
慧儿还想再撂下句狠话,却被蒋德章一拽胳膊给拽走了。
这个女儿他可不能得罪死了,还是见好就收吧。如今美人在抱,他怎肯把时辰浪费在无谓的争吵上?
看到他们走远,春兰无不担心,“秀姑,你就这么把她放走了,不怕后患无穷吗?”
慧儿临去时的眼神可谓毒辣凶狠,这样的女人要是得了势,将来还不得百倍地报复秀姑啊?
“且看吧。你觉得我爹会爱她爱到骨子里去吗?不过就是姿色看得过去罢了,靠姿色吃饭,终有没饭吃的那一天!我爹那样连对结发妻子都没有丝毫感情的人,你还指望他能真正爱上别人吗?”
对于蒋德章这样的人来说,他最爱的人就是他自己了,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惹人诟病?
蒋诗韵早就看透他了。慧儿跟他回去,不过快活一时,等到时候低落到尘埃的时候,才是她最痛苦的时候。
且先让她乐几天吧?
打发走了慧儿和蒋德章,蒋诗韵就传下话去,紧闭大门,拒不见客。
当天夜里,就听见外头有些喧嚣,只是那声音似乎隔着好几条街道,遥遥传来,不仔细听还真的听不真切。
这几日,蒋诗韵夜里睡得格外警醒,就是怕夜里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她忽地翻身坐了起来,披上外衣趿上鞋子趴在窗户根儿细细听起来,越听越觉得那像是人喊马嘶的声音。
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贺林会不会也在里头跟人厮杀?会不会有危险?
外头一丝儿光亮都没有,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蒋诗韵听了一会儿,越听越控制不住心里狂跳着。
想想贺林还留有人手在这儿,真想立马坐了车带着人赶过去。
可这时候,城中正大乱着,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万一被人家给抓了,以此要挟贺林,岂不是给他添乱?
索性又躺回床上,可是一晚上尽翻来覆去胡思乱想了,哪里还能睡得着?
好不容易熬到天刚蒙蒙亮,听见外头似乎没有什么动静了,蒋诗韵穿戴整齐推开门,就去喊春兰姐妹。
她要出去看一看,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贺林有没有危险?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重重的拍门声,蒋诗韵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扶着门框腿一软差点儿没有站稳。
老苍头颤巍巍地就要去开门,却被蒋诗韵给喝止住了。
贺林派来的人守在大门两侧,蒋诗韵冲他们使了个眼色,就有一人利索地翻上了墙头朝外看去。
蒋诗韵下意识地久屏住了呼吸,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停了。
外头到底是谁?是贺林还是……别的什么人?
贺林若成功,她就会荣华富贵一步登天。
贺林若失败,那她则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要么屈从于李勉,一辈子被他禁锢在后宫里。要么,就只有死路一条!
回头望望正屋,再看看厢房,里头都是自己最在乎的人,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
只一霎时,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二百四十七章 妻管严
爬上墙头的那人忽然回过头来大叫了一声,“姑娘,大人来了。”
这个大人自是贺林了。
蒋诗韵提着的一口气忽然松懈下来,只觉得身子软绵绵地提不起劲儿来。
大门打开,贺林从外头进来。只见他一身银白色的铠甲,上面血迹斑斑,随着他的走动,血滴慢慢地滴落到松软的土地上。
朝阳升起,火红的日光打在他的铠甲上,红白相间,看上去如此地妖娆醒目。
望着那个人一步一晃地走进来,满脸的疲惫,似乎快要虚脱了一样,蒋诗韵一下子又清醒过来。
他受伤了吗?
身上也不知道怎么地就有了力气,她扶着门框顺势站了起来,冲下了石阶,奔向那个人。
阳光下,一身血色铠甲的那人站定,张开了双臂,把这个如同归巢的鸟儿一样的人给紧紧地揽在了怀里。
这一刻,天地间似乎一下子静止了,只听得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只闻得到身上的血腥味儿。
眼泪止不住就无声地滑落下来,蒋诗韵伏在他的肩头极力隐忍着。
虽然她过得衣食无忧,虽然她没有什么性命之忧。可一旦爱上了一个人,整颗心都会跟着他飞走。
他不在的这些日子,她夜夜都难以安眠,日日担惊受怕。但她还得在王氏面前跟没事人一样,还得在蒋德章跟前表现出一副强势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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