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春晃晃悠悠去抓那汉子,嘴中说道:“来啊,我们比比酒量!”那汉子躲开,不想醉春脚轻轻一揽,那汉子兜头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醉春忙去拉他:“哎呀呀,你怎么立脚不稳倒地上了?还没喝就先醉了?”
明明被他绊倒,他倒来装好人。那汉子愤怒,用脚踢开醉春的手。谁知道醉春敏捷的很,眼睛似醉非醉,迷迷离离,踉踉跄跄地跳开,落脚处,恰不小心踩到了汉子的右手。汉子疼得吱哇乱叫,眉头紧皱,表情痛苦。醉春哇呀又叫了一声,说道:“这位爷,实在对不住的紧,不小心踩您的手了?我这就起来。”说罢,狠狠地拧了两下。
汉子疼得脸都白了,从喉咙里艰难地说道:“你们,还不上?”
这一句可是说给他手下听的。那一打小厮只顾在旁边观战,此时方挺身上前,群斗醉春。
醉春放开汉子,左冲右突,颠三倒四,竟从那一打小厮中蹿出。他手脚乱舞,身边的桌子椅子不是腾空而起就是摔到一边,桌上的杯儿盏儿噼里啪啦摔了一地。不一会儿,竟腾出好大一块空地。
醉春站立不稳,东倒西歪地站在场子中央,嘻嘻哈哈、胡言乱语说道:“你们这群娃儿,也要来讨杯酒喝么?来来来,这里地方大得很,你们一起上来喝罢。”他的意思可是让这些小厮一起上呢。
一开始,小厮还有些迟疑,不知醉春深浅,还以为果真遇见一个醉汉呢。再一见醉春三拳两脚,横打桌子竖打人,可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主儿,这才戒心顿起。众小厮团团将醉春围在当中,为首的小厮虎瞪醉春片刻,然后吆喝一声,奋里上前扑过去。其他小厮见有人动手,也壮起胆子,七手八脚地扑上去。
可惜他们不过是寻常武夫,怎能和醉春相比?再说醉春全靠饮酒练习“醉行罗汉”,平常发力不足六成功力,饮了酒,却有十成功力。之前和三娘闹洞房时,三娘就吃了醉春饮酒的亏。
再一看,众小厮恰如桌子椅子般,不是落在地上就是摔出窗外,哎哎呀呀叫不停。眼见汉子带来的十多个小厮尽数摔倒,醉春却还没尽兴,游斗正酣。
汉子早已经从地上爬起,见势不妙,悄悄溜到一边,嘱咐店家一番。店家不敢违命,匆匆下楼不知去向。
转眼间,汉子带来的小厮全被撂倒在地,个个躺在地上哼哼哈哈。醉春歪着头,斜倚在椅子上,摆手对汉子说道:“来,就剩下我们俩个了,我们喝两杯。”
汉子挪过去,见机说道:“爷酒量很好,既然爷要蔡仁陪酒,蔡仁就陪爷喝两杯。”说罢,他扭头对店中伙计喊道:“伙计,你们掌柜呢?”
伙计早被吓怔了,听得蔡仁呼喊,才忙答道:“掌柜,掌柜就在下面,小的这就喊去。”
蔡仁躬身站在醉春对面,赔笑说道:“爷少待片刻,一会儿等店家上来,让店家整治一桌好菜,蔡仁和爷好好喝两杯。”
醉春低哼了一声说道:“好,你还算乖巧。”
凌乱脚步声响,听着可不像是一个人的声音。蔡仁越发带笑说道:“店家这就来了,来来来,蔡仁先给爷倒杯酒压压惊。”
醉春背对着楼口,此时见蔡仁端杯敬酒,方要接过酒杯,乍看蔡仁笑得有些古怪,忙要扭头看,三五个结实汉子已经从后面紧紧扣住了他的双手双脚,紧接着,一根绳子拴过来,只把醉春捆成了粽子。L
☆、第0285章 四爷不见了
酒意顿消,醉春挣扎了半天依旧毫无用处。醉春发喊问道:“不过是要喝两杯酒,蔡爷不想喝就算了,不至于闹不愉快吧?”
蔡仁却懒得管他,一脚一脚狠狠踩地上躺着的小厮,嘴里说道:“白养你们了?一群蠢货!”
等小厮们一个个乖乖从地上爬起,退在后面,或捂着脸或揉着屁股低眉垂首站好,蔡仁才倒背着双手,来到醉春面前,也不看他,竟呼喝来的一二十个大汉说道:“把他给我带到府内。”
蔡仁面色如霜,瞥了醉春一眼,低沉着说道:“你要爷陪你喝酒么?咱这就回去,爷陪你慢慢喝。”
醉春心道,好汉不知眼前亏,眼见要吃亏,且先缓和一下再说,于是嘻嘻一笑,赔罪道:“醉春喝多了,冒犯蔡爷,还请蔡爷多多包涵。不知蔡爷是那个府上的,等明日醉春得空,登门谢罪如何?”一来求情,二来他得知道蔡仁到底何许人,吃亏也要吃明白些才好。
蔡仁冷笑两声,摆手让店家过来,说道:“他竟然不知道爷是谁,来,孔店家,你告诉他!”
孔店家哈着腰,闷声说道:“这位爷是西直门外蔡府的小爷。我说这位客人,刚才让您走,您不走,这会儿可怎么说才好呢?”
西直门外的蔡府,醉春略有所闻,听说也是有些财势的府邸,难怪一上来就清空了厅堂上所有的客人。醉春心道,此时还是要自报家门才好,省得找麻烦。他躺在地上,浑身被绳子捆成了麻花,仰着头说道:“原来是蔡府的小爷啊。醉春得罪了。醉春是大清门花园子胡同锦绣澜的人,今日醉春多喝了些酒,冒失了,还望小爷多多包涵。”
旁人一听是锦绣澜的人,多半势头小了,但蔡仁却若无所听闻一样,冷着脸。摆摆手说道:“不管你是锦绣澜还是蛇穴鼠洞的人。得罪了爷,一概给爷绑到府内,等爷心情好了再说。”
蔡仁吩咐下。跟随的小厮自然听命而从。上来几个小厮,一股脑儿将醉春抬起,呼呼拥拥地下楼而去。
昨晚上在花楼睡了,一直到天亮乱蝶才懒洋洋回到锦绣澜。做贼心虚的他不敢惊动别人。蹑手蹑脚来到练武场。他知道,若早上不练功。被人知道可是要责罚的。原本以为到了场地,肯定会被菩提醉春数落一通。哪知道到了练武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乱蝶纳闷中带着一丝侥幸的欣喜。他乔模乔样地做了一个起手式,准备等菩提醉春回来的时候好教训他们一下。不一会儿。果真听到一阵脚步声响,乱蝶嘿哈叫了一声,蹲起马步。
来人却是菩提。后面却跟着平常练功的几个小厮。还没等乱蝶问话,他就老实答道:“不好意思。今天来晚了。三弟你也知道,大哥我不善处理府内事务,这暗香一走,每天得贵都要汇报几十件事情,大哥我都要忙晕了。”
乱蝶原本心虚,哈哈笑道:“大哥说哪里话?大哥劳累奔波,不比我们闲人,三弟不会计较的。不过话说回来,等二哥回来,您能不能通融一下,别告诉他上次我偷偷出去喝酒的事儿,我怕二哥罚我去后院扫茅坑。”
菩提正色说道:“师傅在山上怎么教育我们?佛常说,出家人不打诳语!这种事情,菩提宁死不做!”
乱蝶原知道菩提执拗性子,也就呵呵一笑,掩饰过去。几人人练了一会儿功,见醉春还没到,菩提诧异道:“今日四弟是怎么回事?往日从没晚到过。”
乱蝶也说道:“可不是呢。四弟再不会晚来的,今天可是喝多了么?”话刚出口又感觉不对,掩着嘴,轻轻打了一下。
正诧异间,常跟醉春的小厮庆儿慌里慌张跑过来,当头跪在地上,禀道:“回大爷,四爷不见了!”
乱蝶先吃了一惊,喝道:“什么话,四爷怎么不见了?”
菩提还算镇定,慢声慢语说道:“你不用慌,好好说,四爷怎么不见了?”
庆儿回答道:“四爷昨晚上酉正时分出去的,说是要自己出去转转,不用人跟着。奴才想,既然府内无事,就想偷偷出去找朋友吃个饭。奴才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在朋友家待到晚上子初时分才回来。等回到府内,摸到四爷房间一看,屋里黑灯瞎火的,奴才也没多想,以为四爷已经睡了。这才回到奴才房间睡了。不想早上起来,四爷也不叫人伺候。奴才也不敢惊动四爷,生生等到这会儿,越想事情越不对,只得叫门。门也没锁,一推就推开了。奴才进去一看,屋内没人,床铺上整整齐齐的,压根就是没睡过的样子。奴才遍寻不着四爷,这才忙忙过来禀告。”
菩提知道,醉春再不是彻夜不归的人,这么消失了一夜,肯定事有蹊跷。只是不知道醉春遭遇了什么竟一夜不归?
乱蝶哇呀呀大叫说道:“这还了得?快派人四处寻找,多去酒楼饭庄,看四弟是不是醉在酒楼里了。”说罢,兜头对着庆儿就是一脚,嘴里骂道:“你们这些蠢材,连爷都照顾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
庆儿也不敢辩解,口口声声说求爷做主!
“得贵给大爷三爷请安!”再一看,原来是总管得贵到了:“得贵听说四爷不见了,忙赶来问个清楚。”
菩提定定说道:“庆儿刚说了,四弟昨晚上一夜未归。”
得贵怔了一怔,半天说道:“好端端的四爷怎么一夜未归呢?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乱蝶急道:“这会儿还说恁多废话做什么?赶紧派人找去啊。”
菩提想想也只有这办法了,先打听到醉春昨晚上去了哪儿再说:“得贵,你派府内的小厮四处打听一下,看四弟昨晚上去哪儿了?我想四弟也没其他能去的地方,倒是酒楼饭馆有些可能。你只管让小厮往这些地方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打听到四弟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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