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格格忙对金缕使个眼色说道:“你这眼睛真不好使。连皇上都没有见到么?”
金缕抬头往后一看,果然见乾隆本人正朝这里走来。金缕忙一头跪在地上,向皇上请安。乾隆看也不看她,问格格说道:“闹了半天,你就是带朕来绮罗宫呢?朕前几日刚来过绮罗宫。今日不想进去,改日罢。”
格格说道:“皇上既来之则安之,且请进去看看再说。若晴请皇上自有道理。”
乾隆知道俪妃心性狭小,常怀妒忌,若见他身边跟着这么一个美人儿,只怕美人儿性命不保。所以他一心想带着红翠离开,却不知为何若晴一再要求他进宫一看。
乾隆迈步不走,红翠在一旁劝解道:“皇上。好皇上,红翠也想见见貌美如花的俪主儿,您就带红翠进去呗。日后进了宫。总要时时见面的。”
乾隆只得说好。格格吩咐金缕说道:“你起来前头带路,只怕这会儿俪主儿正在静养,你可莫吵了她。”
金缕忙说不敢,起身引他们进宫。银丝那丫头又被金缕支派走了,宫内半个人影也没有。内室内,俪妃还在床上缠着高无庸。高无庸约莫着时间不早。正要全俪妃放手。俪妃扭麻糖似的抱着高无庸,撒娇说道:“你担心什么?皇上都在养心殿快活呢。我难得这么舒坦,你就再来一次么。再说。外面有金缕那丫头照应,能有什么问题?”
高无庸只得翻身上来,准备和俪妃再来一次鱼水之欢。听得外面脚步声响,他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哆嗦。俪妃在他身下自然感觉到,不由张口骂道:“金缕那死货,可是你么?”
金缕答道:“正是奴婢。奴婢想问问主子可要喝茶么?这半天了,奴婢刚准备了一下茶点,主子可要来点么?”
高无庸在上面先松了一口气。俪妃骂道:“赶紧上来,我都快渴死了。你这死货,这几日真要讨打呢,多半天也没进来伺候一下?”
金缕答道:“奴婢这就进来。”
俪妃从不把金缕当外人,她和高无庸的事情也从不瞒着金缕。知道金缕在外面,她依旧缠着高无庸要死要活。高无庸无奈,只得勉强应承她一下。
室外,乾隆明明听得屋内有喘息声,心内大异。看看格格,格格却竖起食指,请皇上噤声的意思。乾隆心思聪明,自然明白格格的意思。可又担心室内真有什么不雅的东西,他的颜面往哪儿搁呢?但又一想,如果室内真有什么丑事,宫内人都知道了,只瞒着他一个那才叫脸面无光呢。他正在神思慌乱间,金缕已经领着格格现行进去。红翠心内一阵大喜,眼看好戏到场,她岂有不高兴的理儿?只是皇上站着不动,她心内好生焦急,轻轻推了皇上一下,小嘴往室内努努。乾隆万般纠结之间,心乱如麻如僵尸般跟着红翠也走了进去。
他们刚进去的时候,俪妃正在仰着头和高无庸做嘴。听得脚步进来,看也不看,实实地做够才停下,嘴里骂道:“金缕,这几天你真要讨打呢?”
说话间,她扭过头来,乍看见晴格格,心内大慌,一时语噎,伶牙俐齿的俪妃竟也结结巴巴起来:“晴---格---格,你,怎么到了?”
格格没说话,却听见皇上说道:“朕也到了呢?”
见到高无庸和俪妃的丑样,乾隆气不打一处来,脸色铁青,斥道:“好,好,你们做得好!”
乍然见到皇上亲临,高无庸浑身打颤,躺着也不是,跪着也不是,只是面色发白,手脚哆嗦,半天说不出话。俪妃比高无庸好不到哪儿去,猛一眼见到皇上,平日她的聪明伶俐样儿早沉到黄河里去了。她浑身筛糠,想要行礼,可身上还趴着高无庸,只能一把推开高无庸,也不顾赤身*,只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口口声声反复说道:“求皇上饶命,求皇上饶命!”
乾隆气极反笑,他仰天大笑三声,说道:“你们做得好事!”
六个字虽然轻描淡写,但对他们来讲,无疑于青天响起一个大霹雳,只在他们头顶炸响,不是被炸死就是被吓死了。
此时,格格却不好进言,倒是红翠提醒皇上说道:“两人的事情,皇上也看到了,只怕这样的丑事他们做了还不止一桩呢?”
高无庸知道自己必死,临死前也顾不得其他,愤而斥道:“一个妓院出来的婊---子,在皇上面前胡说什么?”
他却不想,这会儿骂红翠可就等于骂皇上呢。红翠是婊---子,那皇上成什么了?于是,乾隆冷冷问道:“骂得好!红翠,朕问你,他们还做什么了?你对朕说说?”
红翠这会儿却不急,慢腾腾笑嘻嘻说道:“皇上只管问他们庄主儿是怎么死的,他们就明白了?”
一句话让乾隆呆若木鸡,他指着高无庸和俪妃质问道:“原来,端午节那事也是你们做的?”
俪妃和高无庸只跪在床上,一个字有不敢说。格格见状,劝解俪妃说道:“这事儿怎能瞒得了皇上?俪主儿是聪明人,自该明白,一人做事一人当,谁是主谁是辅,皇上心里可是清楚的。到这个时候,可不要意气用事,恼了皇上,谁也没好果子吃。”
格格的言外之意是劝告俪妃说出实情,将事情的元凶推到高无庸身上。俪妃和高无庸在宫内多年,格格的话岂有听不出来的。高无庸首先叫道:“若不是俪主儿百般拨弄高无庸,高无庸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这般事。”
一听高无庸先捅了自己,俪主儿也叫起来说道:“庄妃的事情可是你想出来的。你若没有杀她的心,本宫还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呢?”
乾隆越听越恼,低声问道:“原来庄妃已经怀有朕的孩子了?”
两人面面相觑,自知捅了大篓子,俱不敢回答。格格替他们答道:“那日,若晴进宫查看粽子优劣,中午在端静宫吃饭。午饭有糖醋里脊、醋排骨、炖猪蹄等几款菜肴。若晴吃得这些菜都有醋味,笑问庄主儿怎么喜欢吃醋了?庄主儿抿嘴一笑。若晴见她情形,忙问是不是有喜了?庄主儿才低声说道,她已经一月不来月事,前几日刚找宋太医看了,可是有喜了呢。”
乾隆悲道:“原来庄妃也有身孕了?”
格格又进言道:“难道皇上真以为这宫内竟有两妃子同时有身孕了么?”
乾隆惊讶道:“难道?难道~~~”
格格答道:“正是如此!皇上可问一下太医院蒋御医,查看一下敬事房记录,就知道谁有喜谁无喜了?”
乾隆吼道:“王用何在?”
王用一直在绮罗宫后面侯着,听里面动静,只怕皇上要发火,心里一直踹踹着。这会儿听皇上叫自己,忙跑进去跪着答道:“奴才在呢。”
乾隆怒道:“你把太医院的宋太医和蒋御医叫来,朕要好好问话!”
王用低垂着头,也不敢看前面,答一声是,躬身退出宫快步飞去太医院。L
☆、第0224章 金缕出宫去
小太监王用从没见过皇上如此震怒,这会儿乍见乾隆发威,恨不得身上长个翅膀只飞到太医院。不巧的是,蒋御医正在当值,宋太医却回家去了。王用不敢耽搁,只好叫人去宋太医家传旨,命他速速赶到绮罗宫。
这里,他领着蒋御医飞步回到绮罗宫。自打见到王用宣旨,蒋御医心内一阵突突,明知此去大大不妙,可是他又能躲到哪儿去呢?一路上,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为了那几十两纹银,将自己的命赔上,值得吗?那日,高公公去太医院找他,让他走个顺水人情。蒋御医心道,宫内能让他走人情的事儿还真不多,不知宫内第一太监高公公要他走什么人情。他问高公公到底是什么人情。高公公对他说,要他寻一味中药。蒋御医问什么中药。他说是鸡冠石。一听鸡冠石,蒋御医心中这事不简单。鸡冠石可是剧毒之物,讨要这种中药只怕要和人命官司有关。一时,蒋御医还没恁大的胆量。毕竟在太医院,他算是有资望的人,这么大毁前途的事儿可不能做。
高公公也知道只凭几十两银子确实难以买动他的心,又暗示说道,太医院的刘院使久病在家,正院使的位置一直空着。蒋御医深孚众望,自该领衔这一职。高公公的话真说到他的心坎上了。当太医院的院使可是他毕生追求,他空有这番医技,久久不得升迁,不就是因为身边无人么。这会儿有这么好一个机会,他可不想错过。
昏昏庸庸间,他竟鬼使神差答应了。在见到庄妃吞药自尽的时候。他也曾良心不安过。但已经上了贼船,哪儿还有下船的道理?他只能祈祷此事一直被瞒着才好。再说了,他也没做什么,毒又不是他下的。他唯一欺瞒皇上的是,俪妃并未有身孕。若皇上此时为这件事而来。他只能以技艺疏忽为理由推脱责任了。
忐忐忑忑中,蒋御医跟着王用来到绮罗宫。瞥眼见皇上坐在宫内正中椅子上,他紧步跨过门槛,兜头跪在地上,口称万岁。喊完万岁之后,半天没听到回应。蒋御医也不敢抬头看望。这会儿,宫内寂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过了片刻,他才听皇上问道:“蒋东海,你可知罪么?”
乾隆低沉的声音中带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蒋御医一阵哆嗦。不由开口说道:“臣知罪!俪主儿原本没有身孕,臣一时贪心,受了高公公六十两银子,假说俪主儿怀有身孕,欺瞒皇上,罪该万死,求皇上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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