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贵嫔看着女儿消失后还在晃动的门帘,仿佛没有听到萧筱的话一般,自言自语:”谁说不是呢?打从一年前,曦洛就不是以前的那个曦洛了,连我这个母亲都快摸不透她的心思,何况你呢?”
那萧筱坐的远,只见萧贵嫔喃喃自语,却是什么都听不到,忍不住高声问:“姑母,您说的什么啊?”
萧贵嫔这才意识到萧筱还在旁边,愣愣的一笑,掩饰道:“没有啊,我说你不要怪你妹妹,她就是这样的脾气,但心是为了咱的大业不是吗?”
见萧贵嫔这样解释,萧筱也不好多说什么,只低着头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补充道:“哼,阴阳怪气的。看谁以后敢要你,到时候我当了皇后,可不要来求我。”
沈曦洛步出雍华宫,心神有点不安定。
出事后,沈蕴卿跑到父皇跟前大闹了一场,看似是为了让青岫不受酷刑,顺便保护了青岫的家人。
但是沈蕴卿就这样的相信,青岫没有苟且之事吗?
再说,守宫砂可是做不得假啊,就是免了刑罚,不过是多多拖延些时日罢了,如果她没有禁足或者还能想出别的方法来,此刻,却被禁足在宫中,就是有天大的本事,恐怕也不能用了。
真不知道,沈蕴卿是真聪明,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两天后,沈蕴卿斜躺在廊下的贵妃塌上,手捧一卷书,细细的品读着,红醉过来,悄声喊道:“公主,这会儿太阳偏西了,风也冷冷的,要不要回屋子中啊。”
沈蕴卿将书顺手放在旁边的小丌上,仰脸看看微微偏西的日头,缓缓问道:“什么时辰了?”
红醉答:“未时。”
“时辰还不到呢,未时末的时候,再喊本宫。”沈蕴卿说着,就执起书,慢慢的看起来。
红醉有些不明所以,这都过了中午好一会儿了,只管在这廊下,还说不到时辰,什么不到时辰啊。
估摸着茶也凉了,端起茶杯去换了新茶来。
沈蕴卿继续悠闲自在的瞧着书,不一会儿竟然有了层层的睡意,微微的闭上眼睛,静静的养着心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红醉突然出现在沈蕴卿的面前,轻轻的唤着:“公主,公主,皇上请您过去。”
“嗯?”沈蕴卿睫毛微颤,如扇翅的蝴蝶,轻轻的抖动开眼帘,红嘴吐樱道:“什么时辰了?”
“未时末了。”说这句话的时候,红醉心里咯噔一下。
沈蕴卿缓缓的起身:“不是让你未时末喊本宫吗?”
“这……奴婢看您睡的香甜,就……”红醉涨红了脸,呢喃着说不出话。
沈蕴卿本是有心逗她一逗,笑道:“知道你看见本宫睡了,是决计不愿打搅的,逗你玩呢。好了,收拾一下,去见父皇了。”
秋阳微斜,天蓝如镜,几朵如棉的云彩点缀在浩瀚如海的上空,一行轿撵悠悠的行走在红墙绿瓦中的甬道上,仿佛轿撵中的主人,主宰着这个世界,一直到尽头。
轿撵穿过甬道,停在了清心殿前。
沈蕴卿扶着宫人的手,下轿,踩着层层石阶而上,迈过高高的门槛,进到清心殿内。
殿内已是坐着诸多人员,沈蕴卿袅袅轻轻的一笑,带着一种独有的雍容华贵之态,全没有一种被禁足后的颓废之气。
“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嘉和帝的语气中隐隐有着一种亲切之感:“起来吧,去那边坐下。”
沈蕴卿谢过,寻到自己应该坐的位置,优雅而坐。
在一旁的萧贵嫔与沈曦洛听到皇帝这样的口吻,心中一僵,不是应该让她好好的跪着,怎么就赐坐了呢?
正心神不定中,便听皇上开口道:“掖庭监查出有人与外面的侍卫私通,这关系到后宫的风化与管理问题,这件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起来。今天,朕要亲自过问此案。”
说到这里,皇帝的目光阴阴的扫过众人,才开口道:“带掖庭监监正,张守明。”
听到这个名字,沈蕴卿冷笑一声,眼风扫过离自己不远的沈曦洛,只见她脸色顿时一白,只苦于皇帝在上,强自撑着。
那张守明被人押上来,“扑通”一声跪下,只管呼喊:“皇上饶命啊,皇上,刚刚奴才在任上好好的,谁知就被绑到了这里,求皇上饶命啊。”
怪不得沈曦洛这样的表情,感情她也是刚知道张守明才被人绑了起来,看来,父皇很懂得避免打草惊蛇。
皇帝身边的内侍见张守明这样的高声喊叫,立马呵斥道:“把你绑来必是有原因的,你胡喊什么?就是没罪,这样惊了圣驾也罪该打死的。”
一席顿喝之下,张守明果然闭了嘴,乖乖的跪在哪里不再言语。
皇帝高高在上,厉声喝问:“张守明,你可知罪?”
张守明茫然抬头,他自然是真不知道犯了何罪:“陛下,奴才冤枉啊,冤枉啊。”
“冤枉吗?带人犯,张富贵。”
沈蕴卿捧着茶悠闲的看向沈曦洛,只见她的脸色此刻已经如一张白纸一般,感觉到有目光扫过来,茫然的抬头,正撞上那清凌凌的眸子,带着一把利刀,刺向自己,顿时身子一抖。
心中冷笑不已,目光流转,见萧贵嫔此刻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张富贵就是那个说与青岫有肌肤之亲的人,此刻,他已然没有了当时的嚣张气焰,只静静的跪在当下,任凭安排。
☆、第71章 清白自证
“张富贵,你告诉张守明,他所犯何罪!”皇帝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有着皇家独有的气派。
张富贵低着头,眼睛只看着地面,不做任何的挣扎:“是张守明告诉我,让我诬陷青岫的。”
此话一出,顿时哗然。
在座的嫔妃们顿时叽叽喳喳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要污蔑人家,真是坏。”
“这里面不会就这么简单吧。”
皇帝轻轻皱眉,淡淡的咳一声,顿时全场安静下来。
“张德宝,案子是你审的,你来说说吧。”
“是。”一直站在后面的张德宝这才站出来,躬身道:“事情是这样的,这个张富贵说与青岫有情,私相授受被抓了起来。这样的事情,在皇宫中是坚决不允许的,掖庭监就去将青岫给带了来,并翻出了罪证,是一双男人的鞋子。掖庭监根据事实,将青岫给带到监内审问,可在询问之下,青岫坚决不承认有此事,并声称不认识这个人,还提供了有力的证据来证明。当时,陛下让奴才来审理案件,几个回合下来,发现这个张富贵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连首次约会的时间与地点都说不出来,心中起疑,后来在经过审问,他就招认,是有人指使他来污蔑青岫。至于是谁指使的,就是张守明监正。奴才一听此事重大,就禀告了皇上。”
那张守明自然是不死心,一个劲的磕头:“奴才没有指使人这样做啊。真的没有啊,是他自己说,青岫不是完璧之身,早已与他有肌肤之亲啊。”
“什么?肌肤之亲?”
“就是就是啊,这么恶心。”
沈曦洛似乎很满意张守明的表现,脸色在张守明的辩驳中,恢复了很多,缓缓而无意的道:“刚才,张德宝说青岫提供了没有苟且的证据,只不知道这证据是什么啊?”
“这……”张德宝为难的抬头看了一眼皇帝。
皇帝刚要张口似乎要说什么,被沈蕴卿给生生打断了:“父皇,这事既然已经证明了,就无需在去证明给大家看了。只要明白青岫是被冤枉的就好。”
“笑话!”萧贵嫔刚才看事情急转直下,吓的不行,此刻好不容易抓到机会,怎么会轻易放过:“不证明,怎么能说明有没有苟且之事啊?要验这个可不难,找个有经验的嬷嬷一验就好了,又不费什么事。”
张德宝偷偷瞄了沈蕴卿一眼,弯腰躬身对萧贵嫔道:“贵嫔娘娘,已经验过,没有问题的。”
“这怎么可能呢?”萧贵嫔不敢相信的瞪着张德宝:“你没作弊?”
“奴才不敢!”张德宝躬身回答。
谁知,萧筱冷笑一声:“张德宝,我看你是胆子太大了吧?竟敢欺瞒皇上!”
说着从座位上,站起来,一下子跪到御前,朗声道:“请皇上治这个张德宝欺君罔上之罪。”
皇上蹙眉道:“此话怎么讲?”
萧筱叩首道:“臣女记得,曾经与这个青岫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无意中看到她的手上似乎没有什么守宫砂,当时,臣女奇怪的很,要追问下去,倒是被三公主给袒护了下来,后面也就不了了之了。直到出了事情,臣女才想起是这个奴婢来。”
沈曦洛听萧筱这样子胡诌,不免冷笑,明明是她发现的,这个表姐可真是不甘落后啊,不仅拿来现用,还能编造出这么一段故事来。
沈蕴卿目光微微一缩,惊叹的第一次发现萧筱编故事的本事还真是一流啊,竟然有这样的事情,还袒护了下来,就不知道你知道真相后,会后悔你编的这个美轮美奂的故事吗?
那萧筱似乎还不罢休接着道:“都没有守宫砂,何来是完璧之身?又怎么能证明没有人有肌肤之亲?那张德宝必是欺君罔上的人,陛下,您一定要审问明白,他后面必有人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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