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冷风拂过,人心更是慌慌。
嘉和帝又坐回到了龙椅上,对着内侍点头。
那内侍接过大理寺呈上的奏折,同样放在皇帝面前,看过后,只见嘉和帝轻轻的一声哼道:“这又算是什么大案子,这就是九牛一毛的其中一件罢了!”
“大理寺听令,这次务必把张左业的罪状一件件,一桩桩的给朕查清楚,查明白,不管是多少年前的,都一样,还有只要牵扯到的人,上到皇族贵胄,下到平民百姓,一个个都审问清楚了,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人!”
嘉和帝几句话代表了对这事的重视与心中的愤怒:“蛀虫,蛀虫,嘉和国多几只这样的蛀虫,就国将不国了,怪不得国库没有银子,都是让他们给闹的!”
“是。”大理寺的人接下了圣旨。
早朝散了,嘉和帝已经没有心情再说什么,只感觉到他的劳累是从里面到外面的,目送着嘉和帝消失在茫茫的大地上后,陆承霭站到了沈蕴卿的身边,轻声道:“没事吧?”
“没有事,让你跟着担心了。不过……”她顿了顿,见到唐风礼离开了众多朝臣,向着自己走来,便闭口不说话。
唐风礼上前跟着沈蕴卿看着茫茫的大地,声音低沉而悠远:“皇上累了。”
“是呀,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换谁都会伤心与难过的。”沈蕴卿低了头,看着脚上有雪花落在上面,转瞬消失。
“不过今天还是谢谢丞相,让父皇找到了更有利的证据与时机,也省了些我解释的口舌之争。”
唐风礼骤然看着沈蕴卿,见她那双凤眸中射出的光芒,似乎就要压过所有的景致,亮而有神,仿佛一切都能被她看透。
不禁嘴角含笑,心中惊讶道:“公主慧眼,这事竟然可以看的如此透彻。”
沈蕴卿见他是聪明人,也一心与自己合作,便笑道:“丞相是最会揣摩父皇心思的人,这点事丞相只要微微的一动,就可以看透,害的我想了半天,才略微的明白,刚才丞相的急躁是为了什么。”
“哈哈,老夫急躁了吗?”唐风礼的手缕着发白的胡须,开心的笑了起来。
沈蕴卿亦是笑道:“丞相自然是不急躁的,只是为了给我省些功夫罢了。”
“哈哈,公主果然是个妙人啊。”唐风礼开心的笑着,接着眼神微微一暗:“可惜,只是个公主,如果是个皇子,这天下……”
“唐丞相抬举了,这是天定的命运,沈蕴卿没有那么大的抱负,只想做个安静而本分的公主。”沈蕴卿幽幽的说道。
“是啊,可惜,这样好的公主,我家唐淇澳怎么就……”唐风礼不免一脸的惋惜。
沈蕴卿刚要开口说,个人有个人的缘分时,一道低沉的男声在后面响起:“公主,这里太冷,您身子弱,该回宫了。”
两人同时回头,知道是刚才一直跟着的陆承霭说话,沈蕴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唐风礼知道这个宋霭开始是皇上身边的护卫,后来皇上赏给了她,一直都是沈蕴卿的心腹,就是上次去丞相府,或者其他地方也见沈蕴卿都是带着他。
更何况,他也救过几次沈蕴卿的命,就是刚才两个人说话,沈蕴卿也没有避讳的意思,就知道这个侍卫在沈蕴卿的心中地位不低。
所以就笑道:“只顾着和公主说话,到耽误了公主的时间了。”
沈蕴卿笑道:“无妨,无妨。只是这剩下的时候,我一个公主毕竟不好说话,还请丞相多多的操心吧。”
唐风礼知道,后面关于查相关案件的事情,沈蕴卿不便在出头,点头道:“公主放心好了,老夫自然是秉公执法。”
“那就有劳丞相了。”
“公主,告辞了。”
沈蕴卿看着唐风礼也渐渐消失在风雪之中,才回头瞪了陆承霭一眼道:“我哪里就冷死了呢?”
陆承霭一怔,才缓缓道:“这样的风雪天,唐风礼不赶紧回家,在这里说什么他那不懂事的孙子呢。”
“你……”沈蕴卿听到他说起这事,被噎的有些难受,却不知道从哪里反驳,干脆就不答话,一直向前走去。
陆承霭一见她这样,紧跟着后面道:“公主,有轿撵呢。”
“我不坐,要坐你自己去。”
继续向前走了数十步,见陆承霭还在身后跟着,不免猛然住了脚步,瞪着他道:“沈耀鸿安排人在御林军,是你找人透给父皇的?”
陆承霭在风雪中,见她一双凤眸黑亮幽深,似乎那吸人的深渊,让人宁愿沉溺进去,再不出来。
不免有些愣神。
沈蕴卿没好气的喊了他一声:“我问你话呢!”
陆承霭这次扯开了一丝笑容道:“不生气了啊。”
“回答我的问题!”
“是啊,不过就是小小的透露一下,省得今天耽误时间还麻烦。”
“就知道是你,以后这种事,你最好和我商量一下。”沈蕴卿补充道。
“好,好,我的好公主,知道了。”
沈蕴卿往前又走了几步,见他那个样子,低低的哼了一声,转身看着他道:“别跟着了。”
“嗯?”
“难道你想没有事也进内宫吗?”凤眸一转,带着一丝欢喜与点点笑意,转身走了。
直到这个时候,陆承霭才发现自己已经跟着她走了好久,前面就是后宫与前朝的分界线了,才恍如明白过来,见她那窈窕的身影消失在宫门中,才喃喃一句:“我愿跟你一辈子,到哪里都陪着你。”
数九寒天,天气是越发的冷了起来,沈蕴卿除了要管理好红宫中的事情,对于前朝也是不敢有任何将沈耀鸿与张左业关押后的第一日,听说大理寺就受理了曾皙的状词,然后紧接着是对于张左业那些账目进行了翻查,第二日就整出了眉目,将其中牵扯的人员都理顺了出来,扯出一张巨大的网。
到了第三日的时候,找到突破了口,很快张左业的那些事情如决堤的口子,一旦有了开始后面就顺理成章的得到很多消息,等到拿到这些证据的时候,张左业就什么都招认了。
张左业一旦招认,其他的都是些小小的毛病,那边沈耀鸿就再也不能有任何的动静,就是有动静也于事无补,更何况被变相软禁的沈耀鸿,这会儿就是断了翅膀的老鹰,还能飞到哪里去呢。
等到了第五日,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查清,不管是有的没有的,都一一的理顺出来了,呈到嘉和帝的面前。
嘉和帝看着眼前的奏折,脸上的神色复杂而多变,但是几经周折,最终还是缓和了下来,露出了一直阴郁的眼神。
他的手放在案上轻轻的瞧着,似乎在诉说着心中此刻的苦闷,眼睛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本奏章。
上面列着张左业的罪名一共是十一条,而对于沈耀鸿列着则是八大条,其中两个人最为严重的就是贪污受贿、草菅人命、诬陷忠良、徇私舞弊、破坏科举。
这其中那一条都够掉几次脑袋的,特别是贪污的数量更是多的惊人,竟然达到了嘉和国三年国库的银子总数。
而关于沈耀鸿的奏章上最主要的几点则是有举兵谋反的动静。
嘉和帝呆呆的看着那一本本的奏章,心中翻江倒海的难受,他的儿子竟然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作为一个父亲他能有什么舒服的地方吗?
特别是竟然私自的收买人人心,这不是说哪一日就要逼宫不成。
越想越气,最后拿起朱红的笔开始快速的写着什么,终于在最后的时刻的再也写不去了。
颓然的将笔一扔,伏在案上半晌不动。
等到传下圣旨的时候,沈蕴卿正躲在屋子中取暖,她靠在榻上,手中抱着手炉,静静的看着红醉在地下打点着一切,此刻已经是十二月的中旬,还有不长时间就是新的一年。
外面的风雨早已经停了,郑内侍匆匆的走了进来,站在帘子外面求见。
沈蕴卿道:“有事进来说吧。”
郑内侍进到内屋,跪下道:“公主,刚才陛下刚刚下了旨意。”
“哦,是关于什么的?”沈蕴卿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是关于三皇子的事情。”郑内侍轻轻的道:“皇帝的意思是说,三皇子这样处心积虑就是为了弑父杀君,按理说罪不可赦,但是皇上念着旧情,只是剥夺了一切官职,将他判了个终身幽禁。”
“幽禁在哪里?”其实这样的结果,沈蕴卿早就考虑到了,按理说,在怎么样,三皇子是不会死的,但是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
郑内侍微微的顿了一下道:“幽禁在皇宫后面的素心阁中。”
“是个好去处啊。”沈蕴卿的手轻轻的将手中的手炉转动了一下,嘴角含着一抹看不出喜怒的笑容,毕竟是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哥哥,闹到今天,大概也是只能如此了吧。
“其他的人呢?”沈蕴卿接着问道。
“张左业被判斩首,其他的人也是斩的斩,杀的杀了。”
“那就好了,曾皙的事情呢?”
“听说皇上赞了曾皙父亲两句,给平了反,说什么忠良之后理应好好的收留,似乎给了奖赏还搬了匾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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