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玉鼻子一酸:她被谢子赢禁着的时候还抱怨师兄不来救她,心里将他不知骂了多少遍,不曾想到他竟伤成这样。“师兄他,是不是伤得很重?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反正死不了,顶多昏迷几天。”沈凌尘清了清嗓子,似乎并不在意沈钦的伤势,自顾自找凳子坐下,一边喝水一边同她说,“他倒是将你看得重要,顶着这么一身伤,也不知哪里来得力气跑到我这里来求我救你。我同七爷说了这件事,七爷约莫猜到你被谢子赢捉走了,便让我过去找你,没想到你果然在那里。你们俩倒是心有灵犀,要受伤也一起,你……你哭什么?”
谢子玉已经听不清他说的话,她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沈钦,心里好似被人揪着那样的疼,看他受伤简直比自己受伤还难过,她倒宁愿躺在那里的是自己。“师兄……”她唤了他几声,见沈钦没有丝毫醒来的样子,慌乱和恐惧一下子涌上心头,她忍不住,大声哭起来。
她哭,沈凌尘就坐在一旁看,也没有要劝她的意思,反而鼓励道:“你尽管大声地哭,兴许他就是故意不醒来,你这一哭,他就能被你吵醒也说不定。”
“师兄才不是故意不醒过来,师兄最见不得我伤心……”他一定是伤得太重了,所以听不见她哭。谢子玉向沈凌尘张手,“给我帕子,我要擦眼泪。”
沈凌尘左右找不着帕子,便脱了外衣,揉软了丢给她。“其实,还有一件事,我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你。”沈凌尘作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吞吞吐吐道,“沈钦他身上的皮肉伤倒是不打紧,不过他好像还……”
谢子玉心中一紧,停下哭来,抱着衣服,眼睛湿漉漉地看向他:“还怎么了?”
沈凌尘也没瞒她:“还中了毒。”
“什么毒?”
沈凌尘一耸肩,吐出三个字:“鹤顶红。”
“什、什么?”谢子玉身子一晃,瘫坐在地上,身上的力气瞬时被抽空,她浑身绵软得厉害,甚至止不住颤抖起来。
沈凌尘走到她面前,弯腰扶起她来,用脚勾过一张凳子让她坐在,继续说:“我大概猜到,应该是有人先打伤了他,然后喂他喝下□□,以为他死了便丢了出来,可是这小子命大,没死,甚至还有力气跑到我这里来,求我去找你。”
打伤,喂毒,丢弃,是谁这般残忍?
谢子玉抓住沈凌尘的袖子,抖着唇,哆嗦着问他:“你说,师兄他,他会死吗?”
沈凌尘原本目光沉重,盯着她许久,忽然表情一变,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来:“不会啊。”
“……”一颗眼泪滑落一半停住,谢子玉,懵。
沈凌尘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抬手刮掉她脸颊上那颗滞留的泪珠,哈哈笑道:“我方才不就告诉过你,他死不了,顶多昏迷几天。鹤顶红虽然毒能致死,但大夫说,这小子只咽下去一点,其余都在舌下压着,舌头差点被□□烧烂了哈哈……”
谢子玉:“……”怎么办,好像揍他丫的!
混蛋,还让不让人好好伤心了!
她猛地站起身来,推开沈凌尘,攥着拳头就要往外走。
沈凌尘一把拦住她:“这么气哄哄的,是要去哪里?”
“去找秦羽!”直觉告诉她,她先前被秦羽掳走和沈钦受伤这两件事,一定有关系。“师兄受伤这件事,我一定要查清楚!”就算沈钦身上的皮肉伤不致命,就算他身上的毒也不致命,可是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她一定要找出伤害师兄的人来。
“怎么?”沈凌尘打量着她,笑道,“你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要找另一个伤者打架啊?”
焦躁的谢子玉已经辨不出他这是开玩笑的言语,盯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回答:“我就是问他,不打架。”
见她如此模样,沈凌尘也没了理由继续拦着她,便让开路来。看热闹不嫌事大,沈凌尘还给她指了方向,告诉她秦羽在哪个房间。
谢子玉很快找了过去,没了耐心情敲门,直接抡起拳头砸得木门咚咚作响。
房门打开,秦羽刚换下一身血迹斑驳的衣服,只来得及穿一件轻薄的中衣。他眉头轻蹙,低头看她:“陛下,有何事?”
他仍旧唤她陛下,态度也是一如往常的冷淡而恭敬。
谢子玉攥紧拳头,强作镇静:“我问你,是谁伤的沈钦?”
秦羽掩下眼帘:“属下不知。”
谢子玉深呼一口气,一字一顿道:“我再问你一遍,是谁伤的沈钦?”
秦羽依旧回答那四个字:“属下不知。”
“你知道!你明明就知道!”谢子玉气得要蹦起来,上前揪住他的前襟,将他扯向自己,压抑不住的怒火喷涌而出,她几乎吼了出来,“秋祭那天,你知道只要有沈钦在,你就不能将我掳走,所以你提前对他下手了对不对?是你把他打伤的对不对?是你给他喂了毒对不对?你这个混蛋,你快承认是你伤的沈钦?就是你,就是你……”
她用力之大,几乎拽得秦羽倾了半个倾身子过去。
“不是属下。”秦羽看一眼自己差点被扯开的衣襟,一手攥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希望她能冷静下来。他略有歉意的说,“很抱歉属下那日利用陛下去换回绮罗郡主,但是沈侍卫的事情,属下真的不知情。”
“你胡说!”谢子玉挣不开他攥住自己手腕的手,便用另一只手去打他,甚至用脚踢他,“不是你干的,难道是大皇子?难道是七皇叔?难道是太后?你说不是你,那你告诉我是谁干的?你告诉我啊……”
“陛下,不要无理取闹!”
“那你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谢子玉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对着秦羽拳脚相加又撕又扯。
秦羽见她闹越厉害,干脆扯开她的身子,将她推开。
哪知他用力不巧,谢子玉后退几步,正巧退到门槛处,被半尺高的门槛绊住脚,仰面摔了下去。
“陛下……”秦羽忙伸手去捞,可是已经来不及,尽管谢子玉也扑腾着不想摔下去,可她最终只抓到秦羽衣服的前襟,然后“嘶”得一声,秦羽的衣服被她撕破了,紧接着“咚咚”两声,她先摔了背,又摔了脑袋。
好晕……
好多鸟在头上飞……
“陛下,”秦羽顾不得其它,蹲下身子,扶她起来,“陛下恕罪。”
谢子玉攥着一块破布,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声:“恕你这个乌龟王八犊子!”然后身子一软,很不情愿地闭上了眼睛,显然摔晕过去了。
秦羽被这一句骂得哭笑不得,只得将她抱起来。只是谢子玉的身子刚落入他胸膛,却是让他蓦地愣住了。
他衣襟散开,与她之间少了阻碍,怀中之人太过娇小柔软的触感,似乎……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二八章 三章合并
第二十八章
谢子玉睁眼醒来,看见沈凌尘拿着一块破布在她眼前晃。她不解,问他:“你拿破布做什么?”
“这不是破布。”沈凌尘狡黠一笑,“这是证据。”
“什么证据?”
“你扒别的男人衣服的证据啊。”
“你瞎说!”谢子玉差点从床上弹起来,“我扒谁衣服了?”
“就是那个叫秦羽的啊。”
“……”谢子玉顿了一下,回想她摔晕之前的事情,好像确实不小心撕坏了秦羽的衣服,但那是不小心为之,怎么能叫扒呢?“你不许歪曲事实!”她指着沈凌尘喊道。
“我没有歪曲事实,这不是证据嘛。”他捏着那块布甩来甩去,“等沈钦醒来,我就告诉他,你是如何耐不住寂寞,在他昏迷的时候,去调|戏别的男人……”
“你这是污蔑!”谢子玉扑过去抢,他便满屋子躲。这房间不大,但板凳多,谢子玉追着追着,一个不小心,被凳子绊倒,膝盖猛地磕到地上,半响没站起来。“太可恶了你……”
她抱着膝盖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垂着脑袋不说话。沈凌尘观察了一会儿,才将将过来瞧她:“很疼?”
“嗯。”谢子玉抬脸,挤出几滴眼泪来:“好像断了,怎么办?”
“不可能。”沈凌尘不信,“哪只腿断了?”
谢子玉指了指右腿。
沈凌尘狐疑地瞧了她一眼,半跪下来,“我看看……”
他将信将疑地伸手想探探她的伤势,谢子玉等他的注意力基本都集中在她的腿上时,忽然往后撑住手臂,抬脚踢了过去。
就算灵敏如沈凌尘,在这么短的距离里,他也很难躲过谢子玉这一脚。猝不及防间,他被谢子玉掀倒在地。
机会来了!
谢子玉弹起身来,先以迅雷之势往他两只膝盖上补了两脚,叫他暂时不能动弹,而后绕到后方,劈手去夺他手里的那块布。
沈凌尘给她折腾得直骂:“你这混丫头,还是不是女人?”
谢子玉抢来来那块布,并没有收手,伸手又将他头发挠得一团糟:“叫你欺负我,叫你欺负我……”
沈凌尘坐在地上,给她挠得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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