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棠,宇文棠,你在哪里?”
“宇文棠!”
“宇文棠!你在哪里?”
我已经经不起离开和失去,一分,一秒,也不可以。
心慌,心痛,甚至,没了希冀,没了力气。
失望回头,却撞在一个结实宽厚的胸膛里。
“以后呢,找不到我,就站在原地,不要离开。”牵起我的手,温热,滚烫,灼热,那温度,一直燃烧在我心里,心跳,就这样,不自觉的停了。
“我永远,都会回来找你。”
这是他少有的郑重,他把最真的自己,最赤诚的承诺,都给我。
我们也许都曾经在爱里迷失,错落,可是永远,不要相信他的诺言,都要相信,他给的,就在最好的,就是最真的。
我们只需要,停在原地,等他来寻。
在他掌心的牵引下,我们一步一步,走下去。
一处牌楼下,围观啧啧者众多,我笑着看他,“难得出来一次,看看热闹也好。”
“依你。”他笑,皆是*溺。
“大哥大哥,这里面是什么啊?为什么围了这么多人?”我拉住近前的一位小哥问道。
“谁知道呢?不过这家珠宝店装潢了许久,今儿首次开业,一定是好事了。”他笑答,不过立刻又回头看热闹去了。
我扒拉开身边众人,拉着宇文棠,挤进人群,“既然要看,就看的全面点啊!”
他含笑点头,很努力的,在我前面撑出一点空暇,不叫人挤在我身上,我心里偷笑,正高兴着,听到台上锣声大振,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出来作揖道,“各位父老,各位乡亲,在下玉符轩,所营玉凤楼,今日首次开业,在此设下擂台,寻天下有*,若是谁过了这文、武、诗、书、情五道关口,各位往这儿看,”他说着,指着大书“玉凤楼”的楼牌笑道,“那上方悬着的通灵玉佩,便送与各位。”
通灵玉佩?我看着那个四四方方的小白玉愣神,有什么通灵处呢?
不知是谁问,“老板,既然通灵,有什么通灵之处?”
“这位小哥问的好!”那老板拂须大笑道,“若有人熬到最后的情关,便可知道这其中的奥妙,而我玉家,世世代代经营玉石珠宝,还是极少见到能带走这通灵玉的有*。”
言吧归座,台下一片啧啧称奇声,有一个看着像是管事的仆从出来道,“若有人应试,便可直接上台来。”
熙熙攘攘,却无人应试。
“我们去。”我抬头问他,“也许真的可以拿到那块玉呢。”
“想什么呢?”他敲我的脑袋,“这样的白玉宫里怕是有百十千块,你还真的相信,会有什么通灵的能力啊?”
“可是万一有呢?”我嘟嘴不服,“我想试试啊!”
他无奈摇头,正举棋不定间,那边已经有人上台道一声,“我来!”
那男子并不高大,却眉清目秀,清风道骨,衣着干净整洁,像是一个读书人,身边跟着的女子却觉着五大三粗,怎么看都不能跟他相配,就连上台,也战战兢兢,一点儿也不大气。
我呆呆的看着,等着看到底要应试些什么东西。
“公子与这位姑娘是?”那老板蹙眉,估计和我的想法一样,才有此一问。
那男子回头对我们台下作揖道,“小生扬州秀才徐意扬,身边这位,便是小生贱内玉娘,这些年我在扬州攻读诗书,全靠着玉娘照顾高堂父母,操持家门,而今小生进京应试,携玉娘同行,无论荣华,无论寒暑,绝不留她一人。”他说的动情,她听着,也一定很暖心,只是她依旧不肯抬头,但是,有他在,也安定了不少吧!
而且,他们的手一直紧牵着,从未放开。
“有这样的人做楚国栋梁,一定是忠臣良将。”我笑着看宇文棠,“要是我也邋遢,什么也不懂,也这样配不上你,你也要像他一样,不能嫌弃我。”
“说的好像你现在比人家好多少一样!”他直接把我转个身,“看看,圆圆滚滚,膀大腰粗,哪家大家闺秀是这个身材?再看看你这个妆,不知是哪里来的小野猫。”他啧啧嘴,“你比人家好在哪里啦?”
正要发作,他傻笑着补上下一句,“可是我怎么就这么喜欢呢?”
死鬼!
“夫人这般隐忍,公子这样长情,也是叫人生畏,”那老板起身拱手道,“愿公子如愿金榜题名,荣登大宝。”
“谢老板。”徐公子回礼道,“那小生可以开始了吗?”
“请!”老板拱手,来至早备好的书案前,“第一试,文题,今秋桔花开的最好,公子便以‘菊’为题,无论诗词歌赋,只求一首。”
徐公子不过略一沉思,便埋头奋笔疾书。
“千里江河为路引,三秋殿里把盏欢。
碾冰为土玉做盆,无畏寒霜笑迎风。
采菊东篱已作古,黄花堆积怎兼雨?
颂古博今丝丝扣,榜上题名年年话。
不等落笔,便听到那老板抚掌大笑,“果然好文采。看来今秋三甲非君莫属。”
徐公子含笑落笔,只道,“献丑了。”
“写的很好吗?”我问宇文棠。
“字字句句都扣着今秋殿试和桔花宴饮,蔑视陶渊明一代大家,连李清照的才学也不放在眼里,字字句句都透着自信,以他的才学,定能留在京师。”宇文棠笑,“你是不是一眨眼,就佩服的了不得?”
“那当然,这么快的时间里便作诗,引经据典,应时应景,真的是好厉害。”
他撇嘴不屑,“我比他厉害的多。”
我只当没听见,你厉害怎么不上去?
哼!
“这一试便是过了,二试,便是武试,也不怎样费力,只消用这把木剑,击碎眼前的木桩就好。”老板挥手,立刻用人送上一柄光秃秃的木剑来,那木桩少说也有我的小腰粗细,一把木剑,怎么击的碎?
“这老板造的噱头好看的很呐。”宇文棠轻笑,“丫头你看,那木桩分明就是轻木,产自闽南,那边的人都用来坐浮木的,极其轻软,我年幼的时候,就是一天一天在演兵场打这木头,好打的很,一块一块的,都打严实了。”
“就算是木头轻软,那光秃秃的木剑也不能击碎啊!”
“这你就不懂了,只要用尽全力爆发,只需一击,那木头定能被劈开。”他骄傲的卖弄,“看看,我是不是很有才!”
眉毛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那你不上去,有个屁用!
我接着看台上,徐公子握着木剑,左瞧瞧,右探探,对着手里的木剑一个劲的叹气,始终是没有劈下去。
这时候玉娘却发话了,“相公,我在家里砍柴挑水做惯了,我来吧!”
终于抬头的她若没有这些不符年龄的苍老,也该是青春靓丽的吧,怎样看,也不算丑陋。
徐公子无奈,只好递过剑去,玉娘在木头前站定,深吸口气,闭上眼,大吼一声,迎头劈下。
果然,轻轻柔柔的,那块木头四分五裂。
徐公子紧锁的眉头,顿时喜笑颜开。
“玉娘,你真厉害,真的劈开啦!”两人喜极相拥,台下的我们,也眉飞色舞。
“哎呀,真厉害,真厉害!”
“真是有*啊!这人一定有官当,这女人以后也有福气了!”
“是啊,是啊!也真的是熬出头了。”
议论声不绝,我偷偷着挤挤他,“你说,他们能赢的那块宝玉吗?”
他可顾不得搭理我,忙着看最后最为玄妙的情关,而那块挂在牌匾通灵宝玉,也终于取下,承在众人眼前,那老板道,“是不是天生*,这宝玉只有明鉴,只需你们二人各取鲜血,从这一左一右两个纹路滴下,若这鲜血交融渗入玉石,那么便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血乳交融,便是天造地设的有*。”
一片哗然!
“血融于玉?老板,你是欺负咱们看不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奇事?”
“就是,怎么可能?”
“那要真的融进去了,可不就是妖物?”
一声大过一声,一浪大过一浪!
宇文棠看着人潮涌动,就要带着我离开这是非之地,我怎么愿意走呢?
通不通灵先不说,我就想看这老板如何收场!
“大家稍安勿躁!大家骚安勿躁!”那几个仆从也不得不出来压场子,高声吼道,“玉凤楼开店至今,是真的有人滴血溶于玉石的!”
“有人?什么人?在哪儿?”
“就是,带出来瞧瞧!”
“口说无凭!怎么能信!”
还是各种纷杂,原来开个店都可以激起民愤的,怪不得我做点什么坏事传到朝堂,马上傛哥哥就要收到一大堆的折子了!
“各位骚安勿躁!”那老板大手一挥,“是与不是,还请徐公子和徐夫人试过,再做定论!”
“就是就是,等着人家夫妻试过再说!”我大吼一声,我还没有看滴血呢,你们谁也别闹。
“这位姑娘说的没错,试过才知。”老板亲自托着宝玉,等着他们滴血上来。
一左一右,徐公子和夫人各自刺穿指尖,滴一滴血在上边,那老板举起宝玉,要我们验看,血迹在纹路里回旋流动,眼瞧着,就要融为一体了,我的手因为这点紧张刺激不由的攥在一起,把他的手指头,都要握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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