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心里的不甘和自尊心作怪吧,人都说他是靠着老丈人才能入的礼部任职。要是没有老丈人他压根不可能得这样得好职位。
这样的流言让当年还是年轻后生得自己。无法接受,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羞辱,对马氏有了怨怪之心。不知为什么着了魔似得非要纳妾不可。
已经有了嫡子纳妾又算什么,自己有没有宠妾灭妻,慢慢地心里就真的觉得是这样的,他没错。
这些年为了爵位为了能在官场一展抱负。他拼命的钻营,极尽能事。和马氏渐行渐远。丽姨娘是上峰送来的,江南的瘦马,会唱曲声音很好听。
但他没让丽姨娘怀孕,只是喜欢听她唱两句。解解乏罢了。
萧明远脑子里回想着这些年,他们夫妻很久没有好好的说一会话,坐下来陪她做坐一会了。
抬起手摸了摸依旧顺滑的青丝。马氏扭过头来不明所以的望着他,“爷?”眼里有一丝期盼的光。却极快的如流星划过一般消失不见了。
萧明远心里涩涩的疼,他明白的太晚了,现在还来得及么?
“明月,这些年辛苦你了,是我对不住你。是我私心重委屈了你。”萧明远哑着嗓子终究还是开了口,压在心里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不会愧疚的,男人大丈夫有几个妾算什么事呢,我又没有宠妾灭妻。
可唯有他自己才明白,心里是怎么想的。
马氏眼里明显有些惊讶,多少年了在也没听见她喊自己的闺名了,这明月还是新婚时会喊起,后来有了妾之后再也没喊了,都是喊她马氏的。
怔怔的呢喃道:“爷……。”她想说些什么,喉咙口像是堵了棉絮似得,怎么也开不了口,眼泪不听话的掉了下来,心里的酸楚再也压不住汹涌而出,好像所有的委屈和辛酸都在这一刻化成了泪水。
萧明远长臂一伸将她搂进怀里,深深地叹息一声,“明月,我……是不是太执着,我是不是错了?”忽然间他有些迷茫,这条路越走越深,看不见光亮,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见曙光呢?他走错了么?
放弃了那么多东西却依旧没能换回自己想要的,他到底是不是走错了路呢?
“远哥……。”马氏忽然搂着他的脖子放声大哭,这些年的辛酸委屈忍辱统统都哭了出来。
萧明远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不言不动,双臂紧紧的搂着她的腰,勒的马氏生疼,却依旧觉得心头燃起了一丝热气,冰冷许久的心再度燃起一丝希望和温度。
“明月,我心里空的很,我难受!”萧明远哑着嗓子低声道,却像是困兽不甘的低吼。
“我知道,我知道。不管你想要什么,是失败还是成功明月都会陪着你,明月心里只有远哥哥。从我第一次见到你便再也没有别人了,远哥哥明月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哪怕是干尽人间狠毒之事,我依旧不改初心,当年如此,现在如此,以后依旧如此。”马氏声音平稳而有力,眼里带着笑。
你是我今生的爱,更是我的毒。是那罂粟花开,绚烂极美却带着致命的毒,已无药可救,已深入骨髓血液无法切割拔除。
萧明远眼角藏了一滴泪,紧紧的抱着她似乎要将她揉进怀里,忽然狂乱的亲吻着她的眉眼和唇,呢喃道:“明月,明月……。”低低的吼叫,好像喉咙深处的低吼,像是困兽的挣扎和绝望。
萧明远霸道而强势的将她压倒在床上,去撕扯她的衣衫,抱着她吻着她的唇,眼里带着温柔和脉脉的情意,还有那化不开的伤痛。
似乎他预感到了什么,有些事不必明说,萧琦的归来也代表了他心里的念想怕是不容易了。
可执着了这么多年让他放弃也是不甘心,不愿意,正是因为如此他才痛苦难当。
没有人明白他一辈子都活在长兄的阴影下,有长兄在从来没人提起他,长兄死了他依旧争不过,抢不过,还要承受着长兄带来的福泽,这种不甘不愿化成了怨恨和抢夺的动力。
一定要证明些什么,让人知道安国候不是只有长兄,还有他萧明远,谁还能记得他也是庶吉士啊,也是凭着自己十年寒窗苦读靠自己真本事考上的名次啊!
他也曾踌躇满志,也曾真的刻苦努力过,可为什么没人看到他的努力呢。
他深深的挺(和谐)进她柔软的身体里,满腔的不甘化作了本能,在妻子温柔的抚慰下渐渐的平息。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终于停止了羞人的声音,化作了一片平静。
萧明远搂着马氏躺在床上,抚摸着她平滑的肌肤心里异常的平静宁和,“明月,你后不后悔嫁我,这年跟着我没少给你委屈受。”
虽然已经三十出头了,可萧明远依旧清俊温润,风度翩翩,身上更多了一份成年男子才有的成熟稳重,让人挪不开眼,不得不说萧家的男人样貌气度都是非常出色的,少有人能及。
马氏靠在他的怀里,“后悔这会子也晚了,我都人老珠黄了,呵呵呵!”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萧明远气恼的在她肩头咬了一口,恨恨的斥道:“你还想离开我不成,我告诉你你死了也是我萧明远的鬼,入的是我萧家的祖坟,哪都别想去!”声音里多了些羞恼之色。
马氏忽然咯咯的笑了,极为的欢快愉悦,好似当年那个活泼开朗的明月又回来了,“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爷们呢,算了看在孩子的面上我也认了。”
“哼!我跟你客气一下的,你还当真了!”萧明远气的呼呼的,一翻身压在她身上,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马氏身上,报复她,看着她喘不过气来自己却嘿嘿的笑,像个无良的坏孩子一般,我不好你也不好我才高兴呢。
马氏忽然觉得,萧家男人其实本性都是一样一样的,都那么霸道不讲理,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还小气护短的很,心眼跟针别一样。
马氏没好气的拍他一下,“快下去,这可怎么办,让下人可怎么看我啊,大白日的,哎呦!真是都怪你,出什么幺蛾子呢!孩子都多大了!”回过味来心里又不好意思了。
萧明远嘿嘿的坏笑,“怕什么,孩子们知道肯定只有高兴的,哪个敢嚼舌根子,我就拔了她的舌头去。”心里忽然就敞亮多了。L
ps:坏人有心肝么?我认为也是有的,只是被蒙蔽了双眼而已。
☆、122章训诫
二房这边难得能有这样温馨的时候,正院的奴才们都为马氏高兴,晚上夫妻二人叫了孩子们一起过来吃了饭,马氏脸上一直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芷玉好容易被放了出来,心情也蛮好,撒娇打诨的给父亲撒娇,哄的萧明远高兴的哈哈大笑,对瑜哥都和颜悦色了几分,要知道对待嫡子他一向是个严父。
马氏抿嘴角抿着笑给他们父子夹了菜,“多吃些,今儿你爹还说你瘦了要我多做点好吃的给你补补呢,还说道你的婚事了,你爹想给你找个文官的岳家,将来好帮衬提携你一把,你也知道咱家是武将,在这方面确实弱了些,西府你三叔当年也没少受委屈呢,你心里可要有数,就算你有了功名想要一飞冲天并不容易呢。你爹为了你苦心筹谋了很多。”
她不遗余力的拉近父子之间的感情,帮衬着萧明远在孩子面前多抖一些好话。
萧瑜面色一红,微微欠身,“是儿子不孝,让爹娘为我操心了,我会用心读书,不会偷懒的。”
瑜哥读书确实很用心也很能吃苦,并不是个纨绔的孩子,不过他对萧琦心里却有诸多不满,尤其是他为难自己的父母,这一点就让萧瑜很不虞。
萧明远和煦的望着儿子,心里是骄傲的,“嗯,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爹心里很安慰,不要死读书,也要了解外面的事情,庶务也要学会打理,学习打理庶务也能从中学到很多东西,好像你三叔,其实说白了就是在工部打理琐碎事情的。但他还是靠自己的本事站稳了脚跟,这就很不易了。”
不经意看到了瑜哥眼里的不以为然,大概是觉得不过是一个五品官有啥好炫耀的呢。
萧明远放下筷子,脸色有些严肃,“瑜哥你是不是瞧不起你三叔?”
瑜哥没敢回答,低垂这头,并不答话。但脸上的表情确实说明了这一点。
萧明远冷哼一声。“黄毛小儿!你以为官场那么好混么?武将之家想要挤进文官圈子何其艰难,当年要不是凭着你大伯的那点功劳,我们连门都踏不进去。当年你祖父走后家里情况非常艰难。在朝中没有了顶梁支撑大局的男人,那时我也刚入朝不久,压根就没有什么人脉。若不是你大伯还被皇上惦记着,我们可能会更艰难。我和你三叔都受到了文人的排挤和漠视。在部里举步维艰,你三叔凭着一股子韧劲硬是留在了工部。站稳了脚跟,得到了工部官员的认可。
而我也是因为得了你外公的提携才能越走越顺利,你不要不以为然,你大伯的死对安国候是巨大的重创。影响比我想象中还要深远,时至今日我都不得不承认,我能在朝里走到如今这一步。很大原因凭借的是你大伯的余荫啊!”
虽然他有些怨恨大哥,与其关系也并不和睦。但作为父亲他不会把怨恨和污糟教给自己的儿子,还是希望他能学会宽怀,把眼光能放远一点,客观看待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