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谋 [封推] (王安宁)

聂书瑶觉得转眼间这倆丫鬟也大了，又到了说亲的年纪。谁知这天两人却是主动找到聂书瑶。说起了她们的打算。
清惠是姐姐。比可惠可大几个月，做事就显得稳妥了很多，说道：“夫人。我跟可惠的事不急。看看雨芹跟水兰姐她们现在的小日子过得多好，我们真不急，再过几年也是好的。”
聂书瑶自然是点头应下，在这事上她还是很尊重下人们的意见的。可是没过两天就收了聂天熙的来信。信上说，二炮跟虎头看上她们了。若她们也没意见等他过两年回京后就给他们做主。
当聂书瑶将这信读给她听后，两个小姑娘脸面瞬间红了。
虽然，二炮的年纪比她们大不少，却是个稳妥的。如今也不是聂天熙的专用车夫了，跟虎头一样是聂天熙身边用得着的小厮。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趁着那几个小家伙还在练拳，我们去趟珍味居。想念那里的下午茶了。”聂书瑶收起信来，微微笑道。
珍味居总算是在京城开了起来。现在是一处堪比德胜楼的高级客栈。跟德胜楼不同的是珍味居不做酒席，只做各类小点心跟各种茶点，就这样做成了一绝。
这里的装修很休闲亲民，想要高雅幽静的话有包房，来此喝下午茶的达官贵人彼彼皆是。
素猫的父亲是这里的掌柜，素猫也是这里的老板娘之一，她跟宋青于年前才结婚，两人性格互补，感情好得不行。
来到热闹的大堂，聂书瑶找了人少的地方坐了下来，她来此喝茶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听听市井间的小道新闻，看看那正在戏台上说书的祖孙倆。
这祖孙倆是聂书瑶前年年底从一个真正的纨绔手里救下来的，当时，他们在街上卖艺，那纨绔看上了还刚刚留头的小姑娘，硬是要买下做丫头，刚好被聂书瑶碰到。
于是那纨绔倒霉了，连带着他们的家人也受了连累，被聂书瑶顺藤摸瓜破了一件大的贪腐案子。而且，这官还是御史呢！
聂书瑶呈上去的材料俱全，被正德帝当场就判了个斩立绝！
如此，聂书瑶“刑狱公主”的大名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以致于平时外出还必须得画个小妆才行。其实，那御史也是自己撞到正德帝的枪口上了。
这几年大明风调雨顺，正德帝想修个园子，可御史们左一句违例又一句伤财，就是死柬。国库其实也不是没银子。
当正德帝决定开海禁时，他们又说这海禁开不得，能吸引海盗。而且还有倭人作乱云云。
就这样的御史，被正德帝抓住了把柄能不杀鸡儆猴吗？
用聂书瑶的话来说就是“活该！”
说起开海禁，不得不提一下那几个葡萄牙人。他们可真是奇葩，又不是不知道回去的路，也没人拦着他们回去。
却迟迟不愿回，宋云飞将还在看船的那些人也叫回了京城，并给他们准备一处大宅子，还安排了可人的丫鬟伺候着。他们就真的乐不思蜀了，有几个还跟丫鬟结成了夫妻，真将大明当自己家了。
不过，因此宋云飞却是基本上掏空了他们的知识，航海及造船术先是用在候府自己的船队上，冒险出了一次海，这一次可是满载而归。
第一任船长是宋义，他跟桂圆是第一个出海的候府的人，于年前才回来。带来的那些海货跟外邦的好东西为候府带来了惊人的财富。
喝着顶级碧螺春，耳边听着说书人栩栩如生的讲述，聂书瑶觉得无比惬意。
报纸跟漫画终于办成了，不但养活了不少贫家子弟，连各大酒楼客栈都会订上几份，要不然档次就掉了。
“哎呀，这不是长……，啊，宋夫人吗？真是许久不见了啊。”
一句貌似熟人的话语响在聂书瑶耳边，她扭头一看，脸面顿时耷拉下来。要说这三年有什么烦心事，眼前这人算一个。
聂书瑶微微一笑道：“哟，我倒是谁，原来是晋大人呀。”
没错，此人就是晋武。他升官了，老指挥史退下来后，他就成了正式的锦衣卫指挥史。
晋武冲着聂书瑶拱手道：“今日能得见夫人，真是三生有幸啊。”
“坐！”聂书瑶轻声道：“晋大人不会是给我带好消息来的吧，兰先生找到了？”(未完待续)

　　☆、第491章 避暑

“呵呵！呵呵！”晋武一个大老粗，听到这这话一个劲地装傻充楞，求助般地看向他身边的随从，同样是大老粗的严平。
严平直言道：“这个……，夫人还真没猜对。我们家大人就是来喝个茶，听听书放松放松来的。”
聂书瑶嘴角一抿，默不作声地端起茶喝了起来，问向身边的可惠，“去看看素猫在忙什么？没事来陪我喝喝茶。”
可惠笑着离开了。
晋武跟严平互看一眼，心中惴惴然，聂书瑶可不仅仅是武定候夫人，还是大长公主。若说这两个身份他一个锦衣卫的指挥史可以不在乎的话，那么还有一个称号不得不在乎，那就是刑狱公主！
身为锦衣卫指挥史少不了跟一些形形怪怪的案子打交道，而他们一卫之所以领先其他二卫，就来自于跟聂书瑶的侦探事务所的合作。
若是眼前的这位一气之下让事务所不跟他合作了，那些案子可不得把自己给愁死呀？他有几斤几两自己很清楚，可那个兰先生的事他是真没法子！
说起兰先生，不得不提三年前皇太子在大街上被刺杀一事。那时抓了很多人，京城中的各大重要牢房全满了，兰先生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逃了出去。
可这事他却是过了半年才跟聂书瑶讲，为得就是怕她怎样怎样。现在想想那时他当真是糊涂呀，兰先生可是个危险人物，若是隐在背后给他们这些人来个黑手，那可是防不胜防。
后悔也没用，这世上什么药都有，就没后悔药！
晋武暗地里自我检讨了好一会儿。突然想到了话题，便呵呵笑道：“不知，我家侄子在令弟那里可还好？”
兰先生逃走后，聂书瑶发了好大一通火，晋离那不负责任的叔父就把他扔到了自己跟前，算是陪罪吧。
晋离也就是在那时候才正式跟随聂天熙的，因此聂书瑶的火气才渐渐消了下去。
聂书瑶微微一笑道：“听说不错。弟妹在来信中说。他好像在那边看上了某家的大小姐。也不知这事成了没？”
晋武一听两眼晶晶亮，拍着胸脯道：“肯定成啊，我老晋的侄子谁敢不给面子！”
聂书瑶顿时又皱着眉头看向了他。嘟囔道：“说起锦衣卫，怪不得老百姓都是摇头呢，真是嚣张呀。”
晋武再次歇菜，怎么说着说着就暴露本性了呢？他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又看向老部下严平。
严平大眼珠子一转，瓮声瓮气道：“夫人。有一个案子想请夫人赐教。”
晋武也马上道：“是这样的，这案子可不得了。杀人分尸呀，也不知道跟人家有什么仇，竟然将人分成了七八块。真惨哪。”
聂书瑶冷笑道：“这也叫惨？还没剁巴剁巴扔河里喂鱼呢，这样的话，你们连尸体都找不到。”
想到案发现场的惨样。晋武就觉得反胃，但听到聂书瑶这么说剁巴剁巴。他手中的茶再也虽喝不下去了。
聂书瑶也放下了手中茶，接着道：“分尸者，不是仇杀就是变态杀人狂，以杀人为乐。既然尸体才分成了七八块，拼拼也能知道死者是谁吧？就先以仇杀来查吧，查清死者的身份，从他的身边朋友查起，当然他的仇人是最值得怀疑的。”
“若是变态……杀人狂呢？”晋武问道。
聂书瑶轻声道：“那就麻烦了，说不定还会有人被害，尸体同样会分成七八块。查查死者是做什么的，喜欢做什么，去哪里，有没有跟他的情况差不多的人，有就着重找出几个，先保护起来吧。
不过，这可是你们锦衣卫的职责。啧啧，你们锦衣卫怎么尽碰到这些个变态的案子呀？凶手是不是在挑衅某人呢？”
说到这里聂书瑶支着下巴思索片刻又道：“唔，查查你们自身吧，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或是害过什么人。这事跟我无关，我们事务也不打算牵扯进去。晋大人，请高抬贵手。”
一抬头，看到素猫满脸笑的走了过来。
聂书瑶忙迎上前去道：“素猫，走，咱们去包房，这里吵死了！”
“好啊，聂姐姐，你好久不来喝茶了。素猫新配了一种好茶，请姐姐尝尝！”
两人有说有笑地就上了楼上雅间，自始至终没再搭理晋武二人。
晋武皱皱眉，一口气喝完杯中茶，大叫道：“小二结账！”
跟严平互看一眼，道：“走吧，咱们要自己动脑子了，让弟兄们机灵点，按照长公主说的去查。你亲自查我们这些人中有没有特别的仇家！”
于是，两人叹着气出了珍味居。
聂书瑶跟素猫聊了大半个下午，得了几包好茶，便打道回府。
一路上，她觉得很烦躁，想插手那件案子又不想，这三年她大多查一些冤假案子，对于这类凶杀大案很少出手。
她承认是自己小心了，当看到儿子一天天长大，她就不敢冒险。特别是得知了头号危险人物兰先生逃走后，就更不敢了。心有牵挂，她再也不是当初只知道寻找真相的市井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