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谋 [封推] (王安宁)

宋青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夫人不是知道的吗？小的从小就没了父母，虽然跟在候爷身边没楞子长，可对候爷绝对忠心。我……。”
聂书瑶微微一笑，这小子还会曲线救国了呢，便笑道：“小青想说什么？”
“夫人想问什么？”宋青的反应也快。
“哦，是这样的。”聂书瑶皱眉道：“听素猫说，你想去如意客栈请他父亲来京城开一家新的客栈？”
听到素猫，宋青无比紧张，但直觉告诉他自己得说实话，便点头道：“是，小的是有这个打算，若不是去了南地平反，想必这个时候新的如意客栈也开起来了吧。”
他的口气中有着遗憾，这聂书瑶是听得出来的。说道：“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
“夫人请讲。”
聂书瑶道：“我本来想让珍味居也开到京城的，可是宋姐姐他们的生意不在这边，她也不能长时间的留在京城。所以就想着跟你还有素猫的父亲，我们几个联手开家客栈可好？我可以出银子，怎样？
不过，客栈的名字得叫珍味居，我喜欢这名。如意客栈？还是算了吧。想到这几个字就想到了那时的血案。”
宋青很意外。问道：“夫人真有这个打算？”
聂书瑶答非所问，“当然了。素猫其实也不小了呢，快十四了。再过一年多也就能嫁了。你能保证以后只对她一个人好吗？这小姑娘可是我看着长大的。”
“我……这……。”宋青顿时结巴了。
只因聂书瑶的思维跳得太快，实际上后面这些才是聂书瑶最想说的。小姑娘的父亲不容易，又当爹又当娘地把她拉扯大，可素猫这姑娘遇上聂书瑶。硬是过不惯平淡的日子了，只身一人来京城找她。她觉得自己有这个义务照顾好这孩子。
“不愿意啊？素猫可是个好姑娘，虽然年纪还小，你也就最多等两年而已。又不大了，等不起？”聂书瑶皱眉道。实则心中乐得不行，看宋青这纠结的样子就好笑。
宋青忙咳嗽几声道：“等，等得起。请夫人为小的作主。小的愿，愿意！”
聂书瑶马上撅嘴道：“你愿意。人家素猫还不一定愿意呢。”说着冲着屏风后面喊了一声，“素猫，给我出来发表发表意见。”
宋青看到素猫扭捏的身影顿时凌乱了，“……素猫。”
素猫是个爽快的姑娘，可面对这样的事也还是羞得不行，红着脸看向宋青道：“小青哥，真会等素猫及笄后娶我吗？”
宋青使劲地点头，“会会，素猫不嫌小青哥老就好。”
“不老，夫人说过，三四十岁后才开始老呢。”素猫实话实说道。
如此，一对最不能结合在一起的人总算是知道对方的心思了。
这一天，聂书瑶成了专职媒婆，将身边的丫鬟都叫来问个了遍，好在跟她调查的相同。相信过不了多久，这些姑娘小伙们就能组成一个新的家庭。
本以为这般平静的日子就此过下去，可到了次日，宫中又传出庞太师的女儿冲撞了正德帝再一次降了位分，从康嫔成了美人。三皇子也被带到坤宁宫由皇后教养。
晚上，听完宋云飞带回来的这个消息，聂书瑶叹道：“庞太师应该有所动静了吧。”
宋云飞笑道：“这事咱们还是交给皇上吧。不过，今天早朝结束后，陛下让我去了豹园商量了一下封赏之事。”
“什么封赏？”聂书瑶反问。
宋云飞抱着她往卧房走去，低声道：“书瑶的长公主之位，还有江兄的，江婉儿的，这些我可都提了不少意见呢。”
“这么快就下来了？不过，江兄跟婉儿的是该要，要不是他们，太子可能已经遇险了。”
“那书瑶的呢？依我看也该要。到时我可就是长公主驸马了。”宋云飞将她放在床榻之上，解下锦帐，咬着她的耳朵轻声道。
聂书瑶感觉得痒得难受，咯咯笑道：“好啊，你敢对长公主不敬？当心本公主不要你了。”
宋云飞翻身而上，轻声道：“书瑶舍得吗？”
“哎呀，讨厌！……”
夜渐渐深了，皇宫中正德帝却还在思量明日的封赏。
许久，他大笔一挥刷刷地写了起来。
写完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唉，自父皇去后，朕还从未有过如此轻松，果然有个亲人就是不一样，可以为朕分忧啊。哈哈！”
次日，太阳初升之时，皇宫中的宣旨太监便出发了。
给聂书瑶宣旨的是于忠，他笑容满面地带着仪仗来到武定候府。江毅跟江婉儿在侦探事务所，给他们宣旨的去了那边。
宋云飞是知道今天来圣旨的，便早早打发人将一切收拾妥当，带着一家老小郑重其事的接旨。
聂书瑶在他身边跪着，嘴角含笑地听着，这些内容都是她知道的。可是听着听着，脸上的笑容没了。
“……赐朐县、菱县、芦县为瑶华长公主的封地。封瑶华长公主为第一位大明刑狱公主，有权督察大明国内所有刑狱……。”
总之，听到最后聂书瑶也不知道自已这个长公主竟有那么多事要做，不是个清闲公主吗？
在聂书瑶纠结又郁闷的表情下接了旨。
于忠呵呵笑着领了候府的红包，又说了几句吉祥话，看她脸色不好，带着小太监脚底抹油就先溜了。
聂书瑶拿着明黄圣旨，皱眉道：“所有刑狱啊，皇帝想累死我吗？”
宋云飞摇头笑道：“书瑶想多了。”打开圣旨给她解释，“陛下的意思是，你若对一些案子感兴趣随时可以插手，也可以随时为这些案子翻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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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1章 归隐

“真是这样？”聂书瑶将信将疑。
宋云飞拉着她的手来到小书房，将那圣旨一字一句地说给她听，“虽然陛下的意思是想让你多做点事，可这上面没说清呀。不过，你也多了两个县做封地，但是，那两个县可都很贫瘠，而且还有不少打家劫舍的呢，想来，那些老臣们也不会说什么。”
聂书瑶也知道那三个县听起是不错，可除了朐县稍好一些外，都还在为温饱发愁。不过她也明白了正德帝的打算，无非是物尽其用罢了。刑狱督察也就是能督察个冤案，其他的权利是没有的。
想通了便不在纠结，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接受了。大不了，等我百年后，让源儿把这封地还回去就是了。”
宋云飞也不是个贪心的，点头道：“嗯，这样好。省得后辈子孙仗着封地堕落了。”
聂书瑶捏捏他的脸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大仁大义了？”
宋云飞嘿嘿笑道：“本来就是嘛，好儿不吃分家饭！”
“嗯，说得好。等封地内的税收成正数了，大皇子登基后，就跟朝廷平分吧，银子多了也不是好事。容易滋、生、纨、绔！”
“嘿嘿！”宋云飞不好意思地笑笑，“书瑶是在说我吗？”
“哼！”聂书瑶傲骄地哼了一声。不过，她的心情还不错，终于可以让侦探事业发扬广大了，而且还是正大光明的。
此后的谢恩、祭拜、入皇家祖谱等礼节自不必说，将聂书瑶忙得团团转。
再说太师府，庞焕还觉着正德帝对自己的底线还会往下的时候，听到聂书瑶成了大明的瑶华长公主。便知道自己已经触及到正德帝的底线了。
别人不知道聂书瑶在立太子一事上的作用，他可是明白得很。没想到，自己一世英明竟然间接败在了一个女子身上，实在是不甘心啊。
“砰！”书房内，庞焕气急败坏地将手中的茶盏扔了出去，幽幽道：“三皇子在宫中可好？贵妃，啊不。现在应该是庞美人了。她可有信传来？”
方林慌忙起身道：“回太师，暂时未收到宫中的消息。”
庞焕长长吁了一口气，“京城已不是我们的天下了。六部内……陛下也把我们的人清理得差不多了吧。”
“太师……。”方林也有些挫败，愁眉苦脸的看上去很低落。
“哼哼！”庞焕冷哼两声，没想到他们谋划多年大业，竟然都被正德摸了个一清二楚。果然帝王心是不可测的，某些人都还以为正德帝只会吃喝玩乐？有这种想法的人当真好笑！
最终庞焕决定道：“走！离开京城。只要宫中三皇子安好。娘娘健在，总有机会的。何况，陛下正值春秋鼎盛，大皇子也还不大。现在就定论那个位子的归属，为时尚早。左右我们手中的黄龙玉也不少了，还有那张图。方先生可查出在哪里了吗？”
方林道：“回太师。黄龙玉的用法虽还未得知，想来是开启宝藏的钥匙吧。那张图。学生已有眉目，但具体是在哪里还不能确定。”
“说说看。”这会庞焕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倒的太师了。
“有两处，第一处应该在天山脚下，其二则是长白山。”方林躬身道。
庞焕用茶碗拨着清茶，叮当作响，许久才道：“先去天山。永春不就在那里吗？就当去看看我那侄子吧。左右老夫又不缺银子，到处转转也是好的。那个聂贤可还在？是时候扔出去了。”
“是！学生这就去安排。”
当聂书瑶刚刚清静下来准备为宋源办得有声有色的抓周宴时，庞太师终于宣布告老还乡了。于是正德帝又升了庞美人的位分，成了德嫔，准许出宫送庞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