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谋 [封推] (王安宁)

可是过了春天，姐弟倆的孝期也就过了。青莲居士早早地操持起了她的及笄礼。
不知为什么，聂书瑶总觉得这几天大家都神神秘秘的。问谁谁也不说。但是，这一切都是青莲居士在后面布置的，她是一点也插不上手。
端午节前半个月，就是青莲居士为聂书瑶选的及笄日子。邀请的人也不多。都是认识的。
但意外的是，宋嫣儿一家早早地就专门从朐县赶来了。由她担任聂书瑶的正宾。
有司是吴毓婷，也就是为聂书瑶托盘的人，而赞者却是湘郡主。先前聂书瑶只是这么提了一下，没想到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观礼的人也不多。青莲居士想让聂书瑶的及笄礼办得小而温馨，再加上她的身份不易铺张。
有来京城一年多还未见过面的李薇，她现在是有儿有女的人了。但正宾还是让宋嫣儿抢去了。
亦有年前成了亲的卢茉萱跟正在备嫁的郑若云，都算是聂书瑶的闺中好友。
让她想不到的是。宋老夫人也在这一天派来了李嬷嬷观礼，这是对她的一种认可。
至于庞玉娟，她连风声都没透露给她，若让她知道的话，说不定早就诈诈唬唬地来了。
青莲居士让江婉儿给她画了个妆，遮住了自己本来的容颜，也换下来了常年穿在身上的道袍。这一打扮，连聂书瑶都觉得她漂亮，跟她站在一边就像姐妹一样，不由得羡慕起来。
“干娘，你是怎么保养的啊，要是我到了你这个年纪也这么年轻就好了。”聂书瑶拉着她的手笑道。
青莲居士摸摸她的头溺爱道：“这个容易，一会我给你些方子，等你嫁人后就开始保养起来。这可是当年仁泰公主搜集的！”
“嗯嗯！”
“好了，吉时快到了。雨芹、水兰，快扶小姐先去沐浴。”青莲居士说完，在冬菱跟江婉儿的带领下去接待客人了。
沐浴过后，吉时刚到，聂书瑶换上素色的衣服穿着同色的布鞋坐在东房等候。
外面乐声已响，聂书瑶的心砰砰地跳，这及笄礼可是一辈子只有一次呢，好奇有之，庆幸有之，上辈子她可没举办过这样的礼。
只听到青莲居士说：“今日小女行及笄之礼，感谢各位亲朋前来观礼……。”
聂书瑶听得恍忽，觉得青莲居士就是自己的亲娘，能在她的主持下过及笄礼也是种幸福。
等她被丫鬟带着出门就后跪坐在席上，赞者湘郡主上前为她梳头，说了几句吉祥话后，小声道：“我也要及笄了，到时你也来呀。”
“好！”聂书瑶轻轻点头。
然后就是正宾跟有司上前，为她初加笄，并说着例行的话。湘郡主取过跟发笄相配的素衣襦裙再陪聂书瑶回房换衣。
换上新衣后是一拜，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其后是二加二拜，三加三拜。三次过后，衣服头饰越来越华现，像征着聂书瑶由孩童成为大人了。
这礼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完成，这时的聂书瑶是盛装打扮，端的是艳丽无比，十足的美人坯子。
接受完众人的赞美后，宴席也已摆好。
可就在这时，宋云飞来了，跟着他一道来的是吴锋，也都着盛装。
宋云飞是来提亲的，带着两只漂亮的大雁就这么来了。吓了聂书瑶一大跳，看向青莲居士跟聂天熙。
发现他们两个笑咪咪的，似乎早就知道这事。再看雨芹等人，她们也都抿嘴笑，聂书瑶一下子就明白了，先前他们神神秘秘的原来是为了瞒着我呀。
一时有点恼，其实是她的心乱了。道了声，“干娘，你怎么也不跟我说。”
转身就走了，她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还是躲了吧。却不知她的脸红红的，一看就是羞的。
虽然宋云飞有着很多劣习，但他们都愿意了，来宾们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宁拆十桩庙不拆一桩婚嘛！
只是吴锋看着聂书瑶离开的方向，喃喃道：“打扮起来果然是绝色，怪不得你宁愿毁了自己的名声也要娶她呀。”
“给我闭嘴！今天你得给我装哑巴！”宋云飞狠狠地踩了他一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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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5章 爬窗

吴锋被宋云飞踩了一脚也不敢大声说话，就怕丢了他堂堂世子的面子，只好一声不吭地装哑巴。
这事早在聂书瑶及笄之前，青莲居士就跟宋云飞定下了。以前青莲居士跟宋老夫人的关系不错，信得过她的为人，知道她的儿子应该不会太差，又跟宋云飞相处的这么久，也知道他对聂书瑶的心。
如此，一天之内，关系着聂书瑶的两件大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而当事人却在吴毓婷跟湘郡主的陪同下说着悄悄话，一点也不想出去见人。
湘郡主在来之前就得到过贤王的嘱托，千万不要提针对宋云飞的谣言，聪明的她也明白了几分。便羡慕道：“若是也有一个对我那么好的人该多好！”
吴毓婷最小，但两眼也是亮晶晶的，很赞同湘郡主的说法。其实聂天熙早就跟她说过宋云飞没病了，那些传言都是为了娶聂书瑶自己散发的。
聂书瑶撅嘴道：“是吗？不知道郡主是喜欢江大哥呢，还是凤大哥，不过，可不能三心二意呀，江大哥可是有婉儿了呢！”
湘郡主的脸上顿时变得通红，佯怒道：“我不理你了！”
聂书瑶又嘿嘿笑道：“让我猜猜，一定是凤大哥对吧？要不然，他跟江大哥这些日子为什么总是有事没事的就去贤王府呢？难道是王爷召见他们。”
“就是大哥召见他们。”湘郡主虽然也想凤无崖能经常去陪她，可也没那么大的胆子直接叫人去，但是她说出的话来却是中气不足。
聂书瑶跟吴毓婷两人低头吃吃地笑，湘郡主更是羞得不行，本来想看聂书瑶的羞态的。没想到自己倒是先被羞倒了。
吴毓婷笑着化解了这个尴尬，说道：“书瑶姐姐，等我及笄了，你来给我做正宾吧。到那时你肯定是孩子的娘了呢。”
“毓婷！”聂书瑶也没想到被一个小姑娘的话羞到了。
然后，轮到湘郡主跟吴毓婷嘿嘿地笑了。
这一天在热闹中结束，聂书瑶一直装失踪没出自己的房门。
等宾客都走了，核桃送来了一封信。
这是李薇写给她的。信上说。“许久不见，没想到两人都来了京城。而且她们两家自此也有了一丝联系……。”
李薇所在的李家虽然是商户之家，却是皇商。自从她被接到本家后。就花心思打听本家的一切。
李家老太君认李薇为嫡孙女确实是因为她的病，本来大家都不报希望的，没想到李薇来后，每日都陪老太君说说话。陪她吃点东西。这病反而日渐好转。
因此她在本家的日子逐渐的站住了脚，聂元也发奋读书。现在已中秀才，地位也跟以前有了大不同。但李薇从不将自己一家人的未来系于他人之手，也从各方面知道了李家一些不大光彩的事。
其中就有武定候的小妾是怎么抬入候府的，那小妾叫李梅。本是李家二房嫡出的三小姐。也不知道她发了什么疯，在一次的游园会上缠上了武定候，当然是用不光彩的手段。就这么成了小妾。自从进了候府就再也没回过娘家，但李家却是时时给她送银子。
看过信后。聂书瑶独自沉思，李薇这是得知自己跟宋云飞定亲了，想着法子给自己提个醒呢。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呀。干娘还以为武定候府人际关系单纯呢，这也叫单纯？那怎样才算是不单纯？”聂书瑶不喜欢一家人争来斗去，斗到最后亲情都没了。
李薇跟宋嫣儿算是她最早的闺蜜了，又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便提笔给她们一人写了一封信，信中言明想合伙开一家绣坊，专门做女子的衣服鞋子等用品。
将这信递给雨芹，让她明天派人送去，便歇下了。
今天她一点都不累，也第一次感觉不真实，难道她就这么被宋云飞抢去了？他有什么好？
想来想去，没找到他的忧点，唯一打动的她的就是真实，不做作。虽然纨绔了点，但有时人用不讲理的方式处理事情比讲理来得好，来得妙。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谁能将人生的每一步都算出来？那也太累了。”轻叹一声，迷迷糊糊地睡下了。
半夜时分，宋云飞再次潜进了聂宅，又被江毅碰上了。
他嘿嘿笑道：“江兄可真称职啊，我白天事多，只好这个时候来看书瑶了。”
江毅撇撇嘴，想给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一拳，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若不是自己的身世不能曝光，他早就追书瑶了，也轮不到他来提亲！
宋云飞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哎呀一声道：“那不是婉儿姑娘吗？好像在哭呀。”
江毅扭头看去，宋云飞趁这个机会赶紧开溜。
可江毅却是真的看到了江婉儿，一个人坐在草坪上发呆，似是在看天上的星星。
江毅走过去问：“师妹，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江婉儿扭头，认真道：“师兄，我比书瑶还大那么一点呢，为什么就没人来提亲？是不是我没人要了呀，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