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谋 [封推] (王安宁)

巧得是，谭木匠就住在二炮所在的葛村，是个外来户，做了几代的木匠了。谭家手艺最好的就是年近六十的谭木匠。做出来的梳蓖巧夺天工。
聂书瑶马上拍板道：“就这个谭木匠了，五娘。今天我们就去拜访他吧。”
江毅对她的风风火火也只是笑笑，这谭木匠也是江小罗告诉他的。只是江小罗家大业大，这过年应酬也就多了起来，小两口到现在还没来珍味居一步呢。
五娘道：“好，这谭木匠虽然有点倔，但为人不错。姑娘你看我们带点什么礼？”
聂书瑶道：“你跟雨芹看着准备吧。”
五娘跟雨芹就先去忙活了，剩下聂书瑶姐弟跟江毅在屋子里，闲聊几句又突然说起了宋云飞。
聂天熙问道：“江大哥可收到过宋大哥的来信？我们的信都寄出一个月了呢。”
江毅摇头，“没收到给你们的信，倒是宋员外年前收到一封他的问候信。听宋大小姐说，上面提到了你们，还问你们是否已经脱离了聂家呢。”
此言一出，姐弟倆蹙眉互看一眼，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有人不希望他收到我们的信？可我们根本就没写什么呀。熙儿你说呢？”聂书瑶看着聂天熙道。
聂天熙眼神略有闪烁，还是点了点头。
聂书看他这表情就知道那信中可能还有别的什么，说道：“熙儿，你不会是在等宋云飞给你带礼物吧。”
“……。”聂天熙嘴角耷拉下来，无比幽怨的看着聂书瑶。
聂书瑶轻叹：“好了，好了。装什么可怜？这次又是什么，不会又是什么极品墨吧。”
“不是！宋大哥说他家里有一块上好的砚台没人用，他又不爱写字，想送给我考秀才时用。很快就到院试了呢！”聂天熙辩解道。
聂书瑶拍拍他的肩，语众心长地说：“姐姐很能理解你的心情。只是，他们家怕是将我们看成了只会贪小便宜的人了吧，所以这信是不会到他手上的。等过段时间孙掌柜回来时，我们在他们店里找块好砚吧，制墨的人通常都有好砚台的。”
聂天熙皱眉，真的是这样吗？
正在这时，五娘跟雨芹都准备好了，过来请示什么时候走。
“现在就出发吧。熙儿一起去。”
江毅也起身道：“我也陪你们一道去吧，这谭木匠就是为江家做马车的木匠，我跟他也有过一面之缘。”
聂书瑶欠了欠身道：“如此。多谢江公子了。”
“客气！”江毅嘴角微动好像还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来。
姐弟二人回房将自己穿得暖暖的。这才出了门。
正月里虽也是一年中很冷的年月，可正午时分街上走路多的地方却会化冻，这会早上太阳还不大，街上还都是冻土跟冰。
这对赶车来说是个挑战，好在五娘是赶车的好手，这辆马车是宋嫣儿的，过年的这段时间都是聂书瑶在用，她也摸着门道了。
聂书瑶心里急呀。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四*马车呢？到时就算是在冰上世界想来也不会轻易翻车了。
江毅骑马，聂书瑶几人坐在马车内。由于天气太冷，二炮跟五娘轮换着赶车，接近午时才到葛村。
五娘驾着车来到村头的谭木匠家，这是一个大院子，在外面就听到了锯木头的声音。也闻到了一股木料的味道。
只是在五娘刚要敲门时，里面传来了一声咆哮。
“去告诉那葛大家的，让她闺女再等一年，我谭木匠保证能为我儿凑出二十两银子来！”
紧接着一个年长妇人的声音回道：“还等一年呢！再过一个月那葛大家的闺女就要被许给另一家了。我们儿子可是非她闺女不娶的，你这不是让我儿子做和尚吗？”
然后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跟一阵阵急躁的刨木头声音。
没多时。待五娘再次想叩门时，那妇人的声音又说话了。
“我说当家的，你就答应了那聂家的事吧。不就是一辆马车吗，又不是没做过？”
谭木匠大声道：“你这妇人懂什么！那种马车可是宋大小姐想出来的，我只负责做木工罢了。当初可是答应宋大小姐，这要得保密不能传出去。”
妇人似乎也知道这样不妥，商量道：“要不，咱们去跟宋大小姐说说，她可是个明事理的好人。”
“你懂什么，我谭木匠答应的事休要再提！”
“可这……，咱们的媳妇怎么办啊？那小喜真是个好姑娘。就是她家的聘礼太高了。”
……
听到这里，聂书瑶直接推门入内。说道：“这聘礼我出了。”
一句话让院子里的声音全部消停。
“你是谁？”谭木匠问。
聂书瑶看到谭木匠的本人，这形象实在是太符合她的想象了。
谭木匠个头不高也不胖。花白头发胡子再加一双有神的眼睛，显得特别有精神。一身短褐，腰间别个大烟袋，又显得可亲起来。
午时的阳光不错，一家人在太阳底下打着小物件。
聂书瑶自我介绍道：“我姓聂。”
谭木匠听到这个姓马上皱眉，“你是聂家人？老头子都说过多少遍了，这种马车不做！”
聂书瑶又补充道：“我们是梨花镇的聂家，跟县里的聂家没半点关系。而且我们来此也是做马车的，不过，这马车可不是宋大小姐设计的那种。是四*马车，比之宋大小姐的那车只会更加好用。”
“四轮？人坐的马车？”谭木匠重复道，身为匠人最感兴趣的还是能在本职工作上能够有所建树，他一下子就抓住了这话的重点。
聂书瑶轻轻地点头，说道：“其实，我们能来这里都是宋大小姐牵的线呢。”
这时谭木匠也看到了江毅，忙冲他拱手打招呼，也看到笑嘻嘻的五娘跟二炮了。
谭木匠的娘子脑袋转得快，忙问：“姑娘，你就是五娘说的好心人吧。”
聂书瑶道：“婶子过奖了，我们只不过刚好想找个赶车好手罢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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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章 生意走上轨道

谭木匠也不笨，思绪转了几圈就差不多明白了，笑道：“快请，咱们屋里谈。木头啊，还不去准备茶。”
谭木匠的儿子高呼一声马上去了厨房。
聂书瑶嘴角微翘，果然是木匠的儿子，这取名也跟别人不一样。
进入堂屋，午时的阳光照在屋内的八仙桌上，一行人坐在那里品着不怎样的热茶倒也相谈甚欢。
谭木匠问：“姑娘可否说说那是怎样的马车？实不相瞒，我们谭家世代都是做木匠的，这马车可是我们谭家的拿手绝活。先前宋大小姐改装的马车就让老头子刮目相看了，没想到你们这些女娃子的点子还真不少。”
聂书瑶笑道：“谭老过奖了。小女子也只是爱幻想罢了。”
说着便从随身布包里取出了一张图纸，这纸上画着的是一辆四平八稳的四*马车，两匹高头大马拉着。
车上有车夫专用座，还有后面押车的座，在车夫的座位的边上挂着两个煤油灯。车门在车厢的中间是双开门，看上去异常稳固。
这图纸是聂书瑶用素描的手法画成的，远远看去就像真的似的，让谭木匠移不开双眼，不断地指着那些车的部件问来问去。
当最后指到那两个煤油灯时，谭木匠不懂这是什么灯，可看上去很不错。
聂天熙跟江毅也看着聂书瑶，也想知道这是什么灯。
聂书瑶只顾着画了，完全忘记了在这个时代没有玻璃，这煤油灯没有玻璃做灯罩能行吗？可又想到古代不都是打灯笼的吗，将灯的肚子做得大一点，里外都加上几道交叉铁丝，想来能够勉强用白纸代替玻璃。实在不行。纸烧了再换一张就是。
于是她解释道：“这叫油灯，可以提在手里，比灯笼更安全也能亮得更久。只不过这灯还没有做出来。等过几天我去跟张铁匠再研究研究。”
“嗯，不错。”谭木匠却是点头了。他能看出来这灯做出来的话是真的不错，乡下人拿只破碗装点油，放根灯芯就能当灯，这东西看上去比那可好多了。
说到这里聂书瑶却是又限入了沉思中，若是将来有条件了，咱用琉璃或是水晶做灯罩又当如何呢？那可是能卖出天价的东东呀。
不过，这得等将来了。有时候思维一打开就不可收拾，前世的记忆真的是最宝贵的东西。
待商量好一切后。谭木匠对于将来搬去作坊有了一分憧憬，再听到可以将作坊当自己的家时，他决定答应这小姑娘。更别说小姑娘来还解决了他儿子的聘礼，对于自己的木头儿子，他觉得亏欠他良多。
在明代是子承父业的，这是开国皇帝洪武爷定的。也就是父亲当木匠，儿子必须也有一个做木匠，若是没儿子的话再说。
谭木匠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当年也是读过学堂的，为了这家传的手艺硬生生地让他辍了学。何况那叫小喜的姑娘确实不错。做自己儿媳妇他很满意。
“好！老头子我答应了。”谭木匠拍着大腿定下了。
在院子里支起耳朵偷听的谭娘子跟木头两人都露出了笑容，压在他们头上的大石终于搬开了。
聂书瑶也很开心，正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今天她是来对了。